车停下的同时，姜如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睁开了眼。

  “你倒是醒的及时，我刚要叫你。”沈赦单手支着身子，歪着头看着睡眼朦胧的她笑。

  姜如浅浅的笑起来，“我睡着了吗？”

  沉老说过，一旦神魂离体，对于本人来说会因为时间的长短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但回魂以后，就跟睡一觉一样普通，而对于其他人来说，那就跟死了没区别。

  所以，要谨慎使用。

  “是啊。”沈赦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睡的很沉呢，像只小猪一样。”

  姜如看着他，面不改色，心头微痛。

  一旦开始使用地狱藤的能力，就会导致感官能力大幅度下降。

  他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没察觉到她进入了假死状态，才会没察觉到她奇怪的情绪。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能保护她。

  想起当时余光捕捉到的那丝黑光，眸光沉了沉，“我们快上去吧，饭的话，就在楼下的饭店买吧？”

  “好。”

  ……

  沈赦和姜如带着饭菜，站在病房前，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人。

  姜如唇瓣动了动，“阿赦，如果有一天，你也会这样昏迷，我可能不会像白敛这般守着你。”

  沈赦偏过头看她，眸子动了动，“那你会怎么做？”

  “死给你看。”

  沈赦瞳孔微缩。

  “你是主神，是最厉害的，如果有什么是能让你都醒不过来的，那我也无能为力。既然无能为力，我又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那就只好死在你的面前，以此来赌一把。”

  “赌你会不会醒过来阻止我。”

  沈赦握着姜如的手紧了紧，笑容有些僵硬，“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一旦到了单位面里，我就只是个普通人。最厉害的应该是命运，它才掌控一切。”

  “我没开玩笑。”姜如抬眼看着他，准确的捕捉到他眸里掠过的惊慌，“我真的做的出来。”顿了顿，“所以，不要做任何冒险的事情，尤其是不要为了我，做会伤害到你的事情。”

  “我会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然后以死谢罪。因为我，只有这一条命可以赔你。”

  她面无表情，一双美眸里却满是千言万语，复杂的让沈赦觉得心口有些发堵。

  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微喘着开口，“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反而是我应该以死谢罪。”

  “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永远。”

  两人紧紧相拥，姜如把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胸前，鼻尖发酸，贪婪的吸着令她心安的气息。

  “下一次，换我守护你。”

  沈赦听着这话，抱着她的手更紧了。

  半响后，姜如抬起头，目光痴缠的看他，“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对你的爱意，是深入灵魂埋入骨髓里的。”

  沈赦低低的笑着，“那是自然，我说过，你我是命中注定的。”

  “不。”姜如认真的打断他，脸上满是意味深长的笑，“我是说，我们两个应该很早就相爱了。”

  沈赦笑着，正要回答，姜如却忽然开口，说出一句让他心惊肉跳的话。

  “比陆卿如和袁执的相遇，还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