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及冠(下)
作者:会施法的仙术士      更新:2023-05-01 18:21      字数:2236
  石瑞走后,刘荣并未拆开书简观看。而是低头沉思,怎么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现在的世界大貌,自然的告诉刘启。别的不说,土豆、玉米和红薯,肯定是得先想办法,从北美洲弄过来的。这关系到,大汉子民衣食问题。更是关系到,以后对匈奴用兵,内部稳定。老百姓,只要让他们吃饱饭,国内就可以得到安定。就算再怎么打仗,都不会爆发起义。这,是重中之重。甚至可以说,关乎大汉天下的稳定与否。刘荣坐在丙殿桌前,拿出一块麻布,仔细回想,以前看过的地图,认真绘画起来。想要详细的地图,根本不可能。刘荣不知费了多少脑细胞,才堪堪画出来一幅简略版世界地图。画完地图,刘荣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走向窗口。窗外,一阵阵秋风徐徐吹动树梢,发出飒飒的声音,将强撑着,不肯离开盘踞在这的秋老虎,逐渐驱赶至远方。不自觉的,刘荣打开窗户,享受着难得的凉意。阵阵秋风吹到脸颊上,好不惬意。“啊…阿嚏!”这傻孩子光顾着享受,殊不知秋天夜晚本就有些凉,在那又猛吹冷风,顿感凉意,连打了几个喷嚏。尴尬的摸着鼻子坐下,刘荣直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地图,在那发呆。找个什么托词,献给刘启呢?白胡子老头托梦?神仙授意?出宫偶然所得?还是…思来想去,刘荣最终觉得,出宫偶然所得,比较靠谱。毕竟,托梦这回事,搞不好会被人当成神棍。一国之储君,被当成神棍,在朝堂之上言之凿凿,说梦中有个白胡子老头托梦,那情景,也太………三日后,正午,太庙。在太常带领属官亲迎下,刘荣身着常服,下了步辇。来到太庙前,周遭仆臣跪倒一片,刘荣在太常张欧引导下,进到太庙。太常属官、仆臣手持节符,紧跟刘荣身后。作为主角,第二次到这,刘荣不复上次的紧张,这次显得从容不迫。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刘荣望向太庙高台,刘启孑然独立。此刻天地间,刘启的身影显得是如此高大。昂首阔步,一路拾阶而上,上了高台,在刘启前站定,刘荣恭敬行了一礼。“儿臣刘荣,拜见父皇。”刘启面带微笑,点点头,对太常说道:“开始吧。”“诺。”张欧面向高台下,衮衮诸公,手捧圣旨,朗声宣读:“受命承天,大皇帝诏,曰:”“皇太子刘荣,已届成年。自即日起,朕决议命其行监国事。着其加冠,择吉日行大礼!”“今乃吉日,奉大皇帝命,行太子冠礼。”“请,百官上贺!”高台下,朝中百官,文武大臣,跪倒在地,高声曰:“皇帝万岁(高祖刘邦时期,这个词就有了哦),皇太子千岁。”“平身吧。”刘启中气十足,朗声说道。说完,脸色略有潮红,咳嗽一声。“谢陛下。”百官起身,垂首候在两旁,静静聆听。张欧朗声接着说道:“献太子元服。”与册封太子不同,及冠时,刘荣不用先换上元服,而是及冠时再换上。张欧唱诵下,一个小太监躬身托举元服,递给窦婴。“吉日良辰,天赐元服。于穆清庙,肃雍显相。…”刘启接过春陀手中羽觞,以指沾酒赐福(可以理解为上巳节以汤赐福),递给刘荣。刘荣双手接过,神色肃穆,知道接过的并不是这简简单单,一觞酒,而是汉室天下的传承。没有丝毫犹豫,刘荣一饮而尽。“为皇太子,行冠礼!”刘启手捧冕琉,慈祥的看了眼刘荣,这个既定的继位人,大汉天下的储君。为刘荣,戴上冕琉。戴上冕琉后,刘启含笑,亲手为刘荣系好。“一加缁布冠,二加皮弁,三加皇冕。”“冠礼毕!”戴上冕琉,换上元服。此刻,刘荣真正成为,可以鼎立起,汉室天下的继位人。从此以后,可以鹰监国事,逐步从刘启手中,接过大汉的传承。刘启静静的,看着换过太子元服,头戴冕琉的刘荣,语重心长的说道:“刘荣,今日起,你成年了。”“从此以后,便要鹰监国事。”“父皇希望你,认真体察民情,仔细处理朝中事务,将我大汉天下,带领至更加辉煌。”刘荣长揖一礼,拜道:“儿臣定当谨记父皇,谆谆教诲,时刻不敢忘记。”刘启无声扶起刘荣,笑着点点头。“请,百官朝贺!”张欧诵读的声音,回荡在太庙,传至四方。高台下,百官再拜。“臣等,恭贺:太子殿下及冠,鹰监国事!”刘荣肃穆而视,对百官朗声说道:“诸君,请起。”言毕,刘启对刘荣说道:“走吧,跟朕去见你皇祖母。”“诺。”父子俩一前一后,下了高台,在百官瞩目下,离开太庙。外面,早有车辇等候。待父子二人坐上车辇,春陀诵读一声:“起驾~”车辇缓缓启行,往东宫而去。车内,刘启叮嘱刘荣道:“今日行了冠礼,荣儿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刘荣垂首行礼,道:“请父皇示下。”刘启有话要说,叮嘱刘荣。这时候,刘荣虽然心中有数,却不会抢刘启的话。谦虚的聆听教诲,才是应该做的事。“你今日行了冠礼,说明已届成年,以后,该鹰监国事了。虽然,以前父皇也曾让你尝试着批复奏章,不过与今日比,意义大不相同。”“也就是说,以后你课业虽然会继续,更多的则是要学着处理国事。”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刘荣正色道:“儿臣定当以父皇为榜样,认真学习。”刘启笑笑,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看着刘荣,刘启心中五味杂陈,想起来当年,先帝嘱托自己时,也是这般。那时的自己,也是这般年少,这般英姿勃发。回首往昔,蹉跎岁月,不知不觉,当初的少年郎,已经到了如今垂垂暮年。怎能,不免让人感到唏嘘。父子俩一路言谈,不知过了多久,车辇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