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赞叹一声，桦南还迷醉在羊肉独有的口感中无法自拔。“羊肉配美酒，才能相得益彰。”王恢举起手中羽觞，小酌了一口，不无夸赞对桦南说道。“哦？是吗？”桦南也端起了手中的羽觞饮了一口。“唔~”看着羽觞中清澈无比的美酒，感受着它醇厚的口感，桦南连连点头。“大行令说的不错，羊肉就该配美酒。”“喝着这样的美酒，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不得不说，”桦南脸上露出迷醉般的满足，摇头晃脑对他说：“这样的美酒，在乌孙也是喝不到的。”“就算是整个西域的美酒，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这不废话吗？曾几何时，从西域归来的商队也曾在长安卖过那什么葡萄酒。王恢好奇之下也曾派人买过。入口之后，又苦又涩，实在是难喝的紧。那甚劳子葡萄酒和我大汉的醉春风相比，有可比性？王恢哼哼一声没有作答。一口肉一口酒，桦南吃的不亦乐乎。王恢只是坐在那细品觞中酒，并没有着急询问他的意思。咽下嘴里的羊肉，桦南舒畅感叹一声：“这等人间美味，回到乌孙恐怕就吃不到了。”“真是可惜呀！”“贵使想要吃到这美味，长居长安不就行了。”王恢打趣一声。“嘿嘿~”“大行令说笑了。”随意在身上擦了撒手，桦南笑道：“羊肉虽然美味，可是正事更要紧。”“用你们汉朝人的话来说，事从缓急不可不查。”“不是吗？”挑了挑眉头，王恢不可置否点点头：“说的不错。”见他没有询问的意思，桦南却忍不了开了口：“大行令，前日我在长安散步，发现这大汉银行实在是方便无比。”“不但存钱有利息，就连借贷还有异地汇兑都可以轻而易举办到。”“实不相瞒，当时我十分的震惊。”直勾勾看向王恢，桦南对他说：“当时我就在想，互市要是办成了，再在赤谷城有这么一个银行，那该多好啊！”“这样一来，做买卖的商贾就不用带着庞大的钱财，也方便了彼此之间的贸易。”“我相信，互市的生意肯定会因为银行的加入更加便捷。”“大行令你说呢？”原来乌孙人打上了银行的主意。王恢心中顿时了然。“是啊，”肯定附和一句，王恢脸上带着微笑：“有了银行，商人们做买卖，那可是方便太多了。”“贵使可能不知，我大汉北塞之地，”害怕他听不懂，王恢故意解释一句：“北塞，就是原先匈奴人王廷所在的大片区域。”“现在是我大汉的疆域。”“在那里经商的商贾，基本上出发前都是不带钱财的。”“哦，为何？”桦南连忙询问。王恢自信笑笑，脸上不无得意。“就是刚才贵使所说的，大汉银行推出了异地汇兑。”“钱财在长安存入，空着手便可出发。”“到达边塞银行时，只需要凭借汇兑的票据就可以取出来。”“有的商家，甚至可以直接就交易票据，一文钱不经手就做成了买卖。”桦南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就被震惊了。没想到，汉朝人经商的便捷和方式，早就已经到达了这种程度。不见一文钱就可以做买卖？这…这简直太令人震惊了！一定要说服汉朝人，把银行给搬到乌孙！王恢的话，让桦南心中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那，不知大皇帝陛下可有把银行开设到其他地方的想法？”往自己那比划了一下，桦南试探性问王恢：“比如，即将建造的互市？”乌孙人果然对银行动了心。今天宴请自己，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王恢心里不由得想道。“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王恢有些犹豫，面露无奈：“我虽然贵为九卿，可是银行这事并不归我管，而是丞相直接管理。”“就算我想帮你，也有心无力呀！”这话倒不是推脱之词，而是实打实的现实。银行事关重大，哪怕自己身为九卿，也没资格管。“丞相？”“请问大行令，这丞相难道比你大行令的职权还要高？”桦南对于汉朝的制度，只是知道个皮毛。并不十分了解。再加上最近一直疲于和王恢打交道，也没怎么打听朝廷的事。桦南不明白其中原委，并不意外。王恢听到他这话，不禁轻轻摇头。看起来，这乌孙人什么都不懂呀！“夫丞相者，理顺阴阳，调和万物。上尊圣王，下攘夷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使卿大夫各司其职焉。”王恢瞥他一眼，缓缓说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嘶~”嘴中呢喃一句，桦南脸上露出一副十分诧异的表情。没想到，这丞相竟然权力如此的大。换句话说，这不就是相当于乌孙的相大禄吗？“大行令的意思是，若是想要在乌孙开设银行，得征求到丞相的同意？”桦南试探性询问。王恢抚须点点头：“不错，是这样。”得到肯定的回答，桦南顿时觉得这事并不像想象中简单。刚说服一个大行令，又蹦出来一个丞相。想到这，桦南心里不禁有些沮丧。不过，事情虽然不好办，还是得办。好歹的得尝试尝试。“不知大行令可否能代为引荐一二？”桦南试探性问王恢。王恢没有说话，只是端起羽觞浅啄一口。“大行令要是肯代为引荐，在下一定有一份心意，绝不让大行令白忙活。”咬咬牙，桦南对他拱手一礼。“这事先不急。”王恢摆摆手，对他说：“我看，贵使还是先办互市要紧。至于银行的事，慢慢来也不迟。”就算丞相同意，陛下不同意也没用。银行是朝廷的命脉，这件事自己还是得先询问陛下之后才能操作。绝不是自己可以私下做主的。“也好。”桦南点点头，也知道自己有些贪心了。互市的事情还没有回报昆莫，现在说银行的事，确实有些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