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无数商人如同闻到鲜血的鲨鱼一样，极度兴奋起来。大汉的香料几乎炒成天价，可是衡山国内的香料却无人问津。甚至奢侈到扔掉的程度。许多商人自发组织起来，想要打造海船出海，借机分一杯羹。可是等他们蜂拥而至来到海边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沿海地区的码头，都早就被朝廷所把控。想要出海，首先得到靖海司报到，到那里排队等候，不然那就是走私。不但要扣船，还得缴纳巨额的罚金。足以让人倾家荡产。这就让不少商人顿时感觉被泼了一盆凉水。浑身上下浇了个透心凉。不过，靖海司并未赶尽杀绝。只要你如实填写出海的信息，回来之后再如实缴纳够赋税，那么靖海司就不会再管你。甚至，还会在航线上派出水师进行保护。这就让这些商人顿时燃起了希望。纷纷奔向塘沽等地询问。尤其是靖海司所在的津沽，更是汉境内商贾们蜂拥过来的首要聚集之地。塘沽，天香楼。卓不群坐在三楼，倚栏俯瞰。“滋溜~”一口米酒下肚，卓不群皱了皱眉。“卓兄已经填写完出海事宜，还得到了靖海司的批文，可是我看卓兄似乎并不太满意？”程浩见他直皱眉，好奇出口询问。“哎！”卓不群叹了口气：“虽然我等托了家父的消息早早的来到了塘沽，也递交了手续，可是靖海司的船厂速度太慢。”“按照现在的速度，起码得等上半年的光景。”“这还只是两艘船，远远不够用呀！”卓不群是卓王孙的长子，自从太子迎接霍去病回到长安之后，卓王孙便敏锐的嗅到了其中的商机。派他马不停蹄前往塘沽，早早地递交手续。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塘沽这边靖海司的造船厂造船速度有限，在卓不群这些人看来，速度可以说是非常的慢。急于出海的卓不群得到这个消息后，便整日愁眉不展。程浩心里跟明镜似的，早就明白他是这样想的。有时候，提出问题之前，就该想到别人会怎么回答。不然，不如不问。程浩眉头一挑，嘴角带笑：“卓兄的心思我明白，不过靖海司是慢工出细活，这事急也急不得。”“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卓兄可愿意听上一听？”“程兄与我世交，但说无妨。”卓不群坐正了身子，倒想听听他有何良策。程浩微微一笑，仔细分析：“海外诸王何其多？每个海外的诸侯王所建立的国家又该配享多少年的国运？”“不可尽知也！”“因此我认为，海贸不同于其他，是一件天长日久的事情。”“咱们要想长久的干下去，就得成立自己的造船厂，不能受制于人！”卓不群听到这话，眼眸一亮。对呀！出海的诸侯王有那么多，每个诸侯王就是另一个王朝。和这些个王朝做买卖，那可是天长地久的事情，决不能目光短浅只看一时之利！要想和他们长久的做买卖，那就得拥有自己的造船厂，不能受制于人。“程兄大才，敬佩敬佩。”卓不群由衷感叹。眼眸中透着深沉，卓不群没有绕弯子，单刀直入：“依程兄所见，咱们在何处建造船厂，每家又该出资多少？”抚着稀疏的胡子，程浩缓缓分析：“塘沽虽说是陛下重点发展的地方，可是在我看来要想出海方便，缩短前往海外诸王路程的话，还得在南方建厂。”卓不群微微点头，眼中带着思索：“有理，塘沽安全不假，可是出海太远！”“据靖海司公布的航海路线来看，有接近三分之一的路程都在大汉附近航行。”“要是长期贸易而言，确实不是最佳选择。”说到这，卓不群身子往前一探，目光死死盯着他：“程兄可有具体位置可供参考？”程浩脸上带着微笑，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先在南方番禺，再到东方支那。”“若是这两地咱们都能有造船厂造出海船供应，那么百年之内，你我卓程两家，定可一飞冲天！”卓不群瞳孔一缩，抚须分析。“南越早已不复存在，当地也早已和咱们汉人杂居。”“而番禺之地靠临衡山国，是航线上必不可分的一个停港靠岸的地方。”“霍将军归国时，就曾在那里临时休息。”“若在番禺建厂，确实是抢先一步！”“可是…”卓不群有些不大明白，皱眉问他：“支那孤悬海外，那里临近的诸侯王非常少。”“咱们去那建厂，真的有必要？”程浩没有正面回答，往西边看了一眼：“卓兄，你觉得陛下当初为何非要东征，灭了倭国？”深深看他一眼，继续提醒他：“你知道，陛下可是从来都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捻着胡须，卓不群似乎有所明悟，带着不大确定的口气说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是在布局东边？”程浩眼中透出一丝精光：“我听人说，当年胶东王出海时，陛下可是亲口对他说过，把这世界上最为富饶的地方给了他！”最为富饶之地……？比大汉还要富饶？若是如此，那支那那里还真少不得谋划一二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咱们还真不能掉以轻心。”卓不群点了点头。“不过，”卓不群笑道：“支那太远，咱们还是有足够多的海船再说吧。”“现在，咱们还是商讨一下去番禺建造船厂吧。”正说话间，一个身穿锦衣，个子不高的商贾走了过来。那人眼中带着精光，笑着拱手：“在下南海李莪，见过两位。”“原来是南海李家。”卓不群一听名字，顿时恍然大悟，似乎早就听过其大名，笑着还了一礼：“有礼有礼。”“阁下有事？”卓不群警惕问了一句。李莪倒也干脆，没有拐弯抹角：“方才在下听说，两位想要在番禺修建造船厂。”“说实话，两位的话真可谓一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