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捉虫
作者:成渊      更新:2023-05-02 00:56      字数:4430
  不管伏黑惠再怎么排斥, 暗戳戳抢了五条悟工作的甚尔到底还是顺利的成为了高专这一届一年级的班主任。五条悟扑在惠身上哭诉无果,因为他发现对方在意的压根就不是[失去了可靠帅气还幽默多金的五条班主任],而是在失魂落魄的哀悼[他自己可能……不, 几乎百分百要被无良老爸压榨]的未来。五条悟:“……”惨遭“抛弃”的五条悟气鼓鼓的摁住伏黑惠的脑袋, 对着一头翘发一顿左右揉搓。同一天。高专的室内训练场似乎因为“不明原因”“不明人士”的斗殴,被彻底打塌了。两位罪魁祸首都只靠拳头打架,一个开无下限一个拿天逆鉾,木质的地板被打穿, 写着勤学苦练四个字的牌额都被摔成了两段,连纸拉门都可怜兮兮的欲掉不掉。本身外表就有点像黑/道老大的夜蛾校长闻声而来,他顶着一张黑成墨的脸, 面无表情的盘手站在训练场门口。校长声音低沉, 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谁干的。”看起来有点狼狈的五条悟和伏黑甚尔齐刷刷扭头,然后指对方。夜蛾:“……谁先挑事的?”两人还是指对方。“说理由。”夜蛾正道额头迸起青筋。五条悟:“……夜蛾老师,这种事情不重要啦。”伏黑甚尔嘲讽脸:“这家伙没能当上班主任所以来找茬了。”夜蛾正道用注视着三岁小鬼头的目光看着五条悟了, 然后瞪了一眼推波助澜摆明仗着理正所以就搞事的伏黑甚尔。赔偿费被判了四六开,甚尔占四成, 五条悟六成,从工资里扣。但是两人压根没有半点愧疚。作为御三家家主的五条悟根本就不差钱。而烂人伏黑甚尔是根本不怕欠钱, 而且反正他的工资也不是打到他卡上,而是归惠保管。夜蛾看着一脸无所谓的两人:“……”明明眼前这两人都是高专的教师, 为什么他会觉得比这几届的学生要更加难搞呢。而且,他自己也明明已经升职为校长好多年了,为什么呢,夜蛾一脸沧桑的想, 为什么总感觉和教师时代没什么区别呢。不管是五条悟还是伏黑甚尔, 都不是什么老实听训的家伙。五条悟目前来看似乎没什么人能治得了他, 但伏黑甚尔这个弱点明显的家伙就稍微好搞一点。夜蛾正道思考了半晌,特地跑去一年级的学生宿舍。从甚尔当年签订的劳改合同来看,伏黑家真正掌握财权的人,是他儿子惠,而从五条悟的描述来看,伏黑家的父子食物链相克明显。所以夜蛾就带着一种微妙的、仿佛[学生犯错还屡教不改,所以他不得已通知学生家长]的心情,敲开了伏黑惠的宿舍门。被告知前因后果的伏黑惠一言难尽:……伏黑惠一脸生无可恋的九十度鞠躬:“抱歉,夜蛾老师,甚尔那个笨蛋给你添麻烦了。”夜蛾:“虽然知道甚尔那家伙的性格很有问题,这次的事,也不完全是他的错,但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甚尔要是不想打,场地也不会那么凄惨,这分明是一个挑衅另一个积极参与。夜蛾正道越说,就觉得诡异感越重:“作为甚尔的……家人,还是麻烦你稍微和他谈谈,让他少理悟的挑衅,悟那边的话,我会去说的……嗯。”夜蛾把[如果可能的话,让双方互相道歉]这句相当公式化且作为教师来说非常顺口的话从喉咙里咽下去了。首先这俩根本不可能互相道歉,毕竟当年险些互相砍死对方的仇太大。此外——夜蛾有点怀疑自己现在到底在干嘛。……这个,在形式和讨论的内容角度上来定义,算是家访吧?但他家访所接触的人不是对方家长,而是对方的儿子。——因为作为父亲的那一个不省心,所以和靠谱的儿子谈教育他爸的事。好微妙。但是伏黑惠没有半点觉得不妥。已经习以为常了。现在的甚尔已经算是靠谱的了,绘理妈妈不在的那些年,伏黑甚尔才是真正的烂人。简单来概括——其存在本身就如同犯罪。例如让惠上幼儿园的年龄就开始当家、照顾老爸。例如随地乱丢垃圾,惠锤了对于甚尔来说等同于挠痒痒的一拳,把对方丢掉的垃圾捡起来。把家里的存款拿去赌马,让未来开销彻底玩完,被惠带着玉犬追杀十条街。三更半夜开电视吵到邻居,惠大晚上摸黑起来没收遥控器,并且第二天去和邻居道歉,甚至还让惠应付找上门来的催债人,催债人轰轰的敲门声又给邻居添麻烦,以至于还得继续给邻居道歉。儿子应付日常开销和水电费就不提了。当老子的因为个人任性的关系让孔时雨难做,让良心不安的乖孩子惠不得不去道歉。……以上全部且不局限于这几点,都是惨不忍睹的事实。已经渐渐把自己定位成一家之主的伏黑惠早就在那惨痛的童年里养成了刻入骨髓的习惯,哪怕是绘理妈妈回来制裁了甚尔都没能再改过来。因为混蛋老爸的事情给别人道歉已经习以为常到让人心酸了。所以伏黑惠在面对夜蛾老师的略显犹豫的话,没有半点奇怪的再次鞠躬,非常认真的做出保证:“我会好好教育那家伙的,虽然甚尔从以前开始就让人头疼,但最近已经变好了很多,请再给他一些改正的时间……平时如果他做了什么糟糕的事情,惩罚什么的都没有关系,反正那家伙从生理到心理上都皮糙肉厚,所以请务必不用担心他的自尊心,实在不行的话请务必告知我。”伏黑惠:我管不了就和妈妈告状。夜蛾:……夜蛾正道在和伏黑惠告别的时候,默默下楼,站在学生宿舍楼下。惠他,从这个熟练的对话程度来看……夜蛾:活到这么大也真的很不容易啊。。在伏黑惠国中毕业搬到高专住宿后,甚尔也不用在挂念儿子的妻子的催促下来回奔波,因此他们一家现在整整齐齐的住在学校,只不过惠在学生宿舍,而甚尔在教师宿舍。绘理倒是有点舍不得她眼里只有一点点大的儿子,但被甚尔用“惠小时候就能照顾好自己了”、“这个年纪的小鬼本来就该独立,整天粘着父母是没法交朋友的”以及“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一年级宿舍到教师宿舍也就几步路的距离,想要去看随时都能去”作为理由说服了。所以。正因为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活到这么大很不容易的伏黑惠在向夜蛾老师道完歉,收拾完自己的宿舍后,就立即匆匆的赶去了甚尔那边,一脚踹开了房间门。气鼓鼓的拿今天白天的事情质问。“这次明明就是五条悟那家伙先挑事。”伏黑甚尔理直气壮:“面对别人的挑衅我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啊?”“这次的的确是挑事的五条老师责任更大,但这不代表你没有问题——你迎战就算了,但打架不能出去打?外面的空地不是很宽敞吗!”“从训练场主动往外撤离,这看起来不就像我被打退了一样吗!我才不要。”伏黑甚尔义正言辞:“这是男人的自尊心啊!”“去你的自尊心,这是基本礼貌啊!”伏黑惠气呼呼伸手直直怼向他爸的脸,“你下个月零花钱没有了!!”“喂!!”“还有,明天是正式上课吧?你这个班主任怎么什么通知都没有!”“啊?要什么通知?虽然好像是有入学介绍这回事,但你对诅咒的事情了如指掌吧,根本不需要做这些表面功夫……”伏黑惠面无表情睁着绿眼睛瞪他。直到惠发现甚尔是真的抢了本应该属于五条悟的班主任职位后就撒手不管,渐渐露出了心累的表情。“夜蛾老师有给你什么东西吗?”“?”甚尔脸上冒出一个问号,半晌后仰头,摩挲着自己下巴,“啊,好像是给了一张纸……?”伏黑惠摊开一只手,手指勾了勾,“在哪?”。次日。伏黑惠大早上拽着他爸,到东京站去接险些被班主任遗忘……不,是已经完全被班主任遗忘,幸好未来的同班同学力挽狂澜,才按照预定计划迎来班主任迎接的虎杖悠仁。“什么嘛,原来那个宿傩的容器也是我这个班的吗?”明明之前有听说过两面宿傩苏醒的消息,结果不到一年就完全忘了虎杖这个人的伏黑甚尔此时穿着黑色t恤,双手插兜,表情敷衍的站着,漫不经心的开口嘀咕。“人家叫做虎杖悠仁,不要容器、容器这样称呼!”伏黑惠板着脸锤了身旁他爸的胳膊,严肃的纠正:“对方是个正常的人类,不要把宿傩那种怪物和虎杖划上等号,最低要求至少请好好的把人家名字记住,作为班主任,虽然没对你报什么期望,但至少有点班主任的表面功夫。”“喔。”“你这家伙真的记住了吗?要是见面的时候敢冒出一句容器,我绝对会揍你的。”伏黑惠狐疑的看他。“知道了知道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甚尔拿自己比惠的脸还大的手掌糊了过去。被惠扭头躲开了。伏黑惠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打起精神关注站口,等待他这一世提前吞下手指并且提前入学的同学。目前,这一届的东京咒术高专只有两名新生。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虎杖是因为这一世发生的特殊情况而从原本应该六月份插班,变为了在四月和伏黑惠一块正常入学。而钉崎野蔷薇的话,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按照五条悟透露的情报,对方现在还在那个偏远的乡下里跟着她同为咒术师的奶奶修行。钉崎的奶奶也是[刍灵咒法]的使用者,因此想要将自己的孙女放在身边培养,可钉崎无论如何都想要前往东京,两人的想法产生了冲突,现在的话——大概还在处于祖孙吵架的阶段中吧。从上一世来看,距离钉崎吵架吵赢,通过身为咒术师的奶奶推荐入学东京的咒术高专,大概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另一边。刚才东京站出来的虎杖悠仁背着包,精神抖擞的看着身旁的七海建人。“帮大忙了,七海海——”虎杖笑容灿烂:“爷爷的转院手续就麻烦你了,抱歉啊,爷爷的脾气不太好,有些话他并不是有意的。”“我知道,可以理解,毕竟我不认为用那种理由能够骗过你的爷爷,他似乎很敏锐,应该已经产生怀疑了,或者说可能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没出声而已。”虎杖悠仁对他爷爷隐瞒了咒术师和宿傩的事情将近一年,但在即将开学之际,虎杖悠仁国中毕业后拒绝上高中,而是填报了东京一所高专后,终于不得不和他唯一的亲人商量搬去东京的事情了。虎杖的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因此虎杖不放心让对方一个人留在仙台住院,因此绞尽脑汁的试图让对方转院到东京。他早就有了这个打算,这一年里也努力的攒够了钱,听七海建人说在咒术高专接任务的时候,也会有工资拿,因此虎杖对金钱这方面稍稍松了口气。但在给出能够说服他爷爷的理由上犯了难。虎杖不太愿意实话实说,如果他爷爷身体足够好,他或许还会坦白,但现在虎杖爷爷还在住院中,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说不出口。最后只编了“对宗教感兴趣所以选择去了东京的宗教类高专”以及“不放心爷爷所以想要爷爷和我一块去东京”这种乱七八糟的理由。全程围观的七海建人被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神情严肃的看了一眼。因为需要监督宿傩的容器,这一年来和对方家属也接触过数次的七海建人顿了顿,没出声。虎杖的爷爷点头的原因是什么……七海建人不清楚,但绝对不会是因为悠仁编的那个相当没水准的借口。隐隐约约有些预感的七海建人看破不说破,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差不多到时间了,我送你去和班主任见面,然后我们就此分别吧,你爷爷的转院手续我会处理好的。”“哦哦,好,说起来,七海海,我的班主任是谁?”“你应该不认识,是个名声不太好的家伙。”七海建人用那一贯平板无波的语气简要的回答:“出去就知道了……希望对方不会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