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今生·终(万家灯火...)
作者:顾了之      更新:2023-05-02 20:53      字数:11756
  除夕夜, 姜稚衣和元策在军营和家里各吃了一顿团年饭,散席之后一块儿窝进瑶光园的暖阁,人手一副叶子牌, 对坐在罗汉榻的小茶桌两头消磨起守岁的光阴。局势到了决胜负的关键时刻,姜稚衣正眉头紧锁地瞅着牌面, 思量出哪张牌压元策, 余光里黄茸茸一团晃过, 低头一看,虎虎仰着脖子踮着脚,一副想上榻来的模样。当初刚在河西安顿下来的时候, 姜稚衣便想将虎虎从长安接来,但起先担心长途跋涉,万一猫在途中水土不服生病就糟了,所以便耽搁了一阵,直到李答风回姑臧才托了他顺道捎上虎虎。有包治百病的李神医一路照顾, 虎虎安然无恙地到了他们身边。姜稚衣正忙于翻看自己的牌,唇瓣一张一合无声算着数, 百忙之中腾出一只手戳了戳元策搁在桌上的小臂。虎虎顺着他手臂攀上来,胖墩墩一团结结实实坐上他肩头,占据着高地俯瞰着整个牌面,等姜稚衣伸手去翻面前的叶子牌,忽然抬爪向她搡去。姜稚衣出牌到一半的手一顿,一抬头,看见虎虎伸出第二只爪搡来, 又被元策一手制服。“捣什么乱,皮痒?”元策偏头看向虎虎。“喵呜——”虎虎艰难地踮起剩下两只爪子。姜稚衣看虎虎落在她牌上的眼神, 好像很不愿她出这张牌,捏起手里的牌眨了眨眼问元策:“出这张是不是压不了你?”元策嘴角一弯:“我怎么知道,我又看不见你的牌。”寒冬腊月的,姜稚衣不爱出门吹风,最近常与元策窝在家中玩博戏作乐。姜稚衣起先当元策不像沈元策那样擅长玩乐,可能还不如她,结果属实是她太小瞧孪生兄弟的一脉相承了,元策在博戏上一学就会,一会就精,连掷骰子都掌握了心想事成的诀窍,她看他若不当战神,当个赌神也可扬名天下。姜稚衣冲虎虎招手:“虎虎,你来说,我出哪张?”元策觑觑肩头:“观棋不语真君子,看了我的牌去当细作,这肩白给你坐了?”虎虎两只爪子还被元策一手掌握着,耷拉下脑袋来求饶。“他掷骰子都能舞弊,咱们也用不着当君子,”姜稚衣对虎虎拍拍手,“来!”“小没良心的,”元策哼笑一声,“昨日白陪它玩儿一下午。”“你那是陪它玩儿吗?你那就是在耍它玩儿,哪儿有逗猫逗得人家趴在地上翻白眼儿的?”“那不是李答风说它太胖了,得清减些才能身康体健,也就让它跑了几圈,放军中才哪儿到哪儿。”“虎虎是我娇养大的,又不是你们军猫,你得循序渐进,慢慢帮它强身健体。”“知道了,”元策看了看姜稚衣,轻啧一声,“都是我祖宗。”姜稚衣听着他这意有所指的“都”字脸一热。被元策帮着循序渐进强身健体的自然不光是虎虎,还有在床笫之间总是体力不济的她。别说,这一年下来,李答风给她诊脉时当真说她身体底子比从前强了不少。“你要是心思已经不在牌上了,”元策看出她的遐思,一手收拢了牌,在茶桌上敲了敲,“收拾收拾——”“谁说的,我还要赢你呢!”姜稚衣抱起虎虎,拎着虎虎一只爪子让它去点兵点将,“来,你看哪张能赢?”姜稚衣观察着元策的脸色,手一翻就将这张打了出去。元策笑着懒懒往后一靠,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姜稚衣看着他的牌面瞪大了眼:“你有这么大的牌还叹什么气!”“我叹口气呢,总让我夫人有一瞬间赢的乐子,我若不叹,岂不连一瞬间也没了吗?”元策拿出一手好牌,翻开给她看。“这不欺负人吗,我这哪儿有能压你的牌……”姜稚衣撇着嘴倒头栽上茶桌。元策歪过头去看她:“就这么想压我?”“俗话说不能一年输到头,除夕夜总要压你一次吧。”“也是,”元策点点头,“那要不……我教你怎么压?”姜稚衣蓦地坐直身子:“怎么压?”“你让虎虎先一边去。”姜稚衣望了眼趴在远处地上打瞌睡的小京巴,拍拍虎虎的屁股:“去,找元团玩去。”虎虎蹿下了榻,冲元团去喵呜喵呜了。姜稚衣低头捋平褶皱的寝裙,一抬眼,见元策将罗汉榻上的茶桌也撤了。“不是说要教我吗?”“是啊,”元策伸手上前,握过她手腕往怀里一带,姜稚衣朝前一跌,顺着他后仰的动作跌在他身上,“这不就压着我了吗?”姜稚衣一愣之下愠怒地抬起眼来:“元!策!”元策笑得肩膀打颤:“玩牌我是真输不了,给你换个地方压我还不好?”姜稚衣盯着他这副无赖样儿,照着他下唇恨恨一口咬上去。温暖的小室里,比炭火更烫的热意蔓延开来,溽热交缠间,一件件衣裳被扔下榻去。远处蹲在地上的一猫一狗听见动静,齐齐竖起耳朵瞪圆眼珠,朝罗汉榻那头交颈缠绵的两人张望。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元策抽姜稚衣最后一根系带的手一顿。姜稚衣迷蒙地看了眼他停住的手,喘息着抬起头来。元策将身上的人一把抱起,走上前去关拢槅扇,隔绝了两道视线,转身放她回榻。姜稚衣后背抵上榻面,看他俯身下来,喘着气抬手勾过他脖颈:“……不是说我压着你吗?”元策带她翻了个身,让她跨坐上他:“满意了吗,小祖宗?”*最后这守岁的时辰没被博戏消磨成,倒被榻戏彻底消磨干净了。等元策收拾好两人已过子时,姜稚衣趴在榻上,实在后悔自己赢瘾太大,非要压他一头,这一场下来,他倒挺舒坦,她却累到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了。“不去放灯了?”元策坐在榻沿摸她脑袋,还记得她说过今夜要放孔明灯。“要放的,一年就一回,不能不放的,”姜稚衣撑起身子张开双臂,“你抱我去……”元策笑着将人竖抱起来,拎起她的斗篷给她罩上,让青松去备马车。姜稚衣像没了腿脚似的,搂着元策的脖颈,被他一路抱出府,抱上马车。马车辘辘驶出,穿过张灯结彩的巷陌,亮如白昼的街坊,笙歌起伏的夜市。临近子时过半,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男女老少聚拢在一起,在家门前挂起迎新岁的爆竹。姜稚衣望着窗外过眼的盛景,闻着空气里的烟火气,心安地靠住了元策的肩膀。马车抵达姑臧城城门,元策抱姜稚衣下了马车,姜稚衣拍拍他的手背:“来放天灯的,心诚才灵,这点路还是要走的。”“说头还挺多。”元策笑着把人放下来,牵着她走上登城步道。姜稚衣与元策肩并着肩一步步越登越高,远眺着脚下的街巷阡陌,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回想起来,两年前的正月,是她带元策登上长安城的城楼,指给他看长安城的繁华,两年后的今天,换他带她登上姑臧城的城楼,给她看姑臧城的热闹。在这个距离故乡近两千里的地方,她却没有丝毫陌生彷徨。登上城楼,元策打开姜稚衣事前准备的孔明灯,问她:“怎么有三盏?”“除了我们的,还有一盏给舅父的,还有一盏给阿姊和姊夫的。”两人一起将灯罩展开,元策单膝屈地下去,引了火点燃灯芯。三盏天灯冉冉升起,荧荧烁烁地朝渺无边际的夜空飞远而去。恰逢子时过半,满城的爆竹在同一时刻噼里啪啦炸响。姜稚衣看着街头巷尾攒动的人头,笑闹的孩童,环住了元策的腰,在爆竹声中提高了嗓门:“好热闹呀!”元策牢牢搂紧了她,低下头道:“以后年年都会这么热闹。”两人相拥着一笑,偏头望向这满城万家灯火,还有万家灯火之中,属于他们的那一盏。姜稚衣低头捋平褶皱的寝裙,一抬眼,见元策将罗汉榻上的茶桌也撤了。“不是说要教我吗?”“是啊,”元策伸手上前,握过她手腕往怀里一带,姜稚衣朝前一跌,顺着他后仰的动作跌在他身上,“这不就压着我了吗?”姜稚衣一愣之下愠怒地抬起眼来:“元!策!”元策笑得肩膀打颤:“玩牌我是真输不了,给你换个地方压我还不好?”姜稚衣盯着他这副无赖样儿,照着他下唇恨恨一口咬上去。温暖的小室里,比炭火更烫的热意蔓延开来,溽热交缠间,一件件衣裳被扔下榻去。远处蹲在地上的一猫一狗听见动静,齐齐竖起耳朵瞪圆眼珠,朝罗汉榻那头交颈缠绵的两人张望。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元策抽姜稚衣最后一根系带的手一顿。姜稚衣迷蒙地看了眼他停住的手,喘息着抬起头来。元策将身上的人一把抱起,走上前去关拢槅扇,隔绝了两道视线,转身放她回榻。姜稚衣后背抵上榻面,看他俯身下来,喘着气抬手勾过他脖颈:“……不是说我压着你吗?”元策带她翻了个身,让她跨坐上他:“满意了吗,小祖宗?”*最后这守岁的时辰没被博戏消磨成,倒被榻戏彻底消磨干净了。等元策收拾好两人已过子时,姜稚衣趴在榻上,实在后悔自己赢瘾太大,非要压他一头,这一场下来,他倒挺舒坦,她却累到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了。“不去放灯了?”元策坐在榻沿摸她脑袋,还记得她说过今夜要放孔明灯。“要放的,一年就一回,不能不放的,”姜稚衣撑起身子张开双臂,“你抱我去……”元策笑着将人竖抱起来,拎起她的斗篷给她罩上,让青松去备马车。姜稚衣像没了腿脚似的,搂着元策的脖颈,被他一路抱出府,抱上马车。马车辘辘驶出,穿过张灯结彩的巷陌,亮如白昼的街坊,笙歌起伏的夜市。临近子时过半,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男女老少聚拢在一起,在家门前挂起迎新岁的爆竹。姜稚衣望着窗外过眼的盛景,闻着空气里的烟火气,心安地靠住了元策的肩膀。马车抵达姑臧城城门,元策抱姜稚衣下了马车,姜稚衣拍拍他的手背:“来放天灯的,心诚才灵,这点路还是要走的。”“说头还挺多。”元策笑着把人放下来,牵着她走上登城步道。姜稚衣与元策肩并着肩一步步越登越高,远眺着脚下的街巷阡陌,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回想起来,两年前的正月,是她带元策登上长安城的城楼,指给他看长安城的繁华,两年后的今天,换他带她登上姑臧城的城楼,给她看姑臧城的热闹。在这个距离故乡近两千里的地方,她却没有丝毫陌生彷徨。登上城楼,元策打开姜稚衣事前准备的孔明灯,问她:“怎么有三盏?”“除了我们的,还有一盏给舅父的,还有一盏给阿姊和姊夫的。”两人一起将灯罩展开,元策单膝屈地下去,引了火点燃灯芯。三盏天灯冉冉升起,荧荧烁烁地朝渺无边际的夜空飞远而去。恰逢子时过半,满城的爆竹在同一时刻噼里啪啦炸响。姜稚衣看着街头巷尾攒动的人头,笑闹的孩童,环住了元策的腰,在爆竹声中提高了嗓门:“好热闹呀!”元策牢牢搂紧了她,低下头道:“以后年年都会这么热闹。”两人相拥着一笑,偏头望向这满城万家灯火,还有万家灯火之中,属于他们的那一盏。姜稚衣低头捋平褶皱的寝裙,一抬眼,见元策将罗汉榻上的茶桌也撤了。“不是说要教我吗?”“是啊,”元策伸手上前,握过她手腕往怀里一带,姜稚衣朝前一跌,顺着他后仰的动作跌在他身上,“这不就压着我了吗?”姜稚衣一愣之下愠怒地抬起眼来:“元!策!”元策笑得肩膀打颤:“玩牌我是真输不了,给你换个地方压我还不好?”姜稚衣盯着他这副无赖样儿,照着他下唇恨恨一口咬上去。温暖的小室里,比炭火更烫的热意蔓延开来,溽热交缠间,一件件衣裳被扔下榻去。远处蹲在地上的一猫一狗听见动静,齐齐竖起耳朵瞪圆眼珠,朝罗汉榻那头交颈缠绵的两人张望。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元策抽姜稚衣最后一根系带的手一顿。姜稚衣迷蒙地看了眼他停住的手,喘息着抬起头来。元策将身上的人一把抱起,走上前去关拢槅扇,隔绝了两道视线,转身放她回榻。姜稚衣后背抵上榻面,看他俯身下来,喘着气抬手勾过他脖颈:“……不是说我压着你吗?”元策带她翻了个身,让她跨坐上他:“满意了吗,小祖宗?”*最后这守岁的时辰没被博戏消磨成,倒被榻戏彻底消磨干净了。等元策收拾好两人已过子时,姜稚衣趴在榻上,实在后悔自己赢瘾太大,非要压他一头,这一场下来,他倒挺舒坦,她却累到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了。“不去放灯了?”元策坐在榻沿摸她脑袋,还记得她说过今夜要放孔明灯。“要放的,一年就一回,不能不放的,”姜稚衣撑起身子张开双臂,“你抱我去……”元策笑着将人竖抱起来,拎起她的斗篷给她罩上,让青松去备马车。姜稚衣像没了腿脚似的,搂着元策的脖颈,被他一路抱出府,抱上马车。马车辘辘驶出,穿过张灯结彩的巷陌,亮如白昼的街坊,笙歌起伏的夜市。临近子时过半,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男女老少聚拢在一起,在家门前挂起迎新岁的爆竹。姜稚衣望着窗外过眼的盛景,闻着空气里的烟火气,心安地靠住了元策的肩膀。马车抵达姑臧城城门,元策抱姜稚衣下了马车,姜稚衣拍拍他的手背:“来放天灯的,心诚才灵,这点路还是要走的。”“说头还挺多。”元策笑着把人放下来,牵着她走上登城步道。姜稚衣与元策肩并着肩一步步越登越高,远眺着脚下的街巷阡陌,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回想起来,两年前的正月,是她带元策登上长安城的城楼,指给他看长安城的繁华,两年后的今天,换他带她登上姑臧城的城楼,给她看姑臧城的热闹。在这个距离故乡近两千里的地方,她却没有丝毫陌生彷徨。登上城楼,元策打开姜稚衣事前准备的孔明灯,问她:“怎么有三盏?”“除了我们的,还有一盏给舅父的,还有一盏给阿姊和姊夫的。”两人一起将灯罩展开,元策单膝屈地下去,引了火点燃灯芯。三盏天灯冉冉升起,荧荧烁烁地朝渺无边际的夜空飞远而去。恰逢子时过半,满城的爆竹在同一时刻噼里啪啦炸响。姜稚衣看着街头巷尾攒动的人头,笑闹的孩童,环住了元策的腰,在爆竹声中提高了嗓门:“好热闹呀!”元策牢牢搂紧了她,低下头道:“以后年年都会这么热闹。”两人相拥着一笑,偏头望向这满城万家灯火,还有万家灯火之中,属于他们的那一盏。姜稚衣低头捋平褶皱的寝裙,一抬眼,见元策将罗汉榻上的茶桌也撤了。“不是说要教我吗?”“是啊,”元策伸手上前,握过她手腕往怀里一带,姜稚衣朝前一跌,顺着他后仰的动作跌在他身上,“这不就压着我了吗?”姜稚衣一愣之下愠怒地抬起眼来:“元!策!”元策笑得肩膀打颤:“玩牌我是真输不了,给你换个地方压我还不好?”姜稚衣盯着他这副无赖样儿,照着他下唇恨恨一口咬上去。温暖的小室里,比炭火更烫的热意蔓延开来,溽热交缠间,一件件衣裳被扔下榻去。远处蹲在地上的一猫一狗听见动静,齐齐竖起耳朵瞪圆眼珠,朝罗汉榻那头交颈缠绵的两人张望。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元策抽姜稚衣最后一根系带的手一顿。姜稚衣迷蒙地看了眼他停住的手,喘息着抬起头来。元策将身上的人一把抱起,走上前去关拢槅扇,隔绝了两道视线,转身放她回榻。姜稚衣后背抵上榻面,看他俯身下来,喘着气抬手勾过他脖颈:“……不是说我压着你吗?”元策带她翻了个身,让她跨坐上他:“满意了吗,小祖宗?”*最后这守岁的时辰没被博戏消磨成,倒被榻戏彻底消磨干净了。等元策收拾好两人已过子时,姜稚衣趴在榻上,实在后悔自己赢瘾太大,非要压他一头,这一场下来,他倒挺舒坦,她却累到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了。“不去放灯了?”元策坐在榻沿摸她脑袋,还记得她说过今夜要放孔明灯。“要放的,一年就一回,不能不放的,”姜稚衣撑起身子张开双臂,“你抱我去……”元策笑着将人竖抱起来,拎起她的斗篷给她罩上,让青松去备马车。姜稚衣像没了腿脚似的,搂着元策的脖颈,被他一路抱出府,抱上马车。马车辘辘驶出,穿过张灯结彩的巷陌,亮如白昼的街坊,笙歌起伏的夜市。临近子时过半,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男女老少聚拢在一起,在家门前挂起迎新岁的爆竹。姜稚衣望着窗外过眼的盛景,闻着空气里的烟火气,心安地靠住了元策的肩膀。马车抵达姑臧城城门,元策抱姜稚衣下了马车,姜稚衣拍拍他的手背:“来放天灯的,心诚才灵,这点路还是要走的。”“说头还挺多。”元策笑着把人放下来,牵着她走上登城步道。姜稚衣与元策肩并着肩一步步越登越高,远眺着脚下的街巷阡陌,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回想起来,两年前的正月,是她带元策登上长安城的城楼,指给他看长安城的繁华,两年后的今天,换他带她登上姑臧城的城楼,给她看姑臧城的热闹。在这个距离故乡近两千里的地方,她却没有丝毫陌生彷徨。登上城楼,元策打开姜稚衣事前准备的孔明灯,问她:“怎么有三盏?”“除了我们的,还有一盏给舅父的,还有一盏给阿姊和姊夫的。”两人一起将灯罩展开,元策单膝屈地下去,引了火点燃灯芯。三盏天灯冉冉升起,荧荧烁烁地朝渺无边际的夜空飞远而去。恰逢子时过半,满城的爆竹在同一时刻噼里啪啦炸响。姜稚衣看着街头巷尾攒动的人头,笑闹的孩童,环住了元策的腰,在爆竹声中提高了嗓门:“好热闹呀!”元策牢牢搂紧了她,低下头道:“以后年年都会这么热闹。”两人相拥着一笑,偏头望向这满城万家灯火,还有万家灯火之中,属于他们的那一盏。姜稚衣低头捋平褶皱的寝裙,一抬眼,见元策将罗汉榻上的茶桌也撤了。“不是说要教我吗?”“是啊,”元策伸手上前,握过她手腕往怀里一带,姜稚衣朝前一跌,顺着他后仰的动作跌在他身上,“这不就压着我了吗?”姜稚衣一愣之下愠怒地抬起眼来:“元!策!”元策笑得肩膀打颤:“玩牌我是真输不了,给你换个地方压我还不好?”姜稚衣盯着他这副无赖样儿,照着他下唇恨恨一口咬上去。温暖的小室里,比炭火更烫的热意蔓延开来,溽热交缠间,一件件衣裳被扔下榻去。远处蹲在地上的一猫一狗听见动静,齐齐竖起耳朵瞪圆眼珠,朝罗汉榻那头交颈缠绵的两人张望。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元策抽姜稚衣最后一根系带的手一顿。姜稚衣迷蒙地看了眼他停住的手,喘息着抬起头来。元策将身上的人一把抱起,走上前去关拢槅扇,隔绝了两道视线,转身放她回榻。姜稚衣后背抵上榻面,看他俯身下来,喘着气抬手勾过他脖颈:“……不是说我压着你吗?”元策带她翻了个身,让她跨坐上他:“满意了吗,小祖宗?”*最后这守岁的时辰没被博戏消磨成,倒被榻戏彻底消磨干净了。等元策收拾好两人已过子时,姜稚衣趴在榻上,实在后悔自己赢瘾太大,非要压他一头,这一场下来,他倒挺舒坦,她却累到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了。“不去放灯了?”元策坐在榻沿摸她脑袋,还记得她说过今夜要放孔明灯。“要放的,一年就一回,不能不放的,”姜稚衣撑起身子张开双臂,“你抱我去……”元策笑着将人竖抱起来,拎起她的斗篷给她罩上,让青松去备马车。姜稚衣像没了腿脚似的,搂着元策的脖颈,被他一路抱出府,抱上马车。马车辘辘驶出,穿过张灯结彩的巷陌,亮如白昼的街坊,笙歌起伏的夜市。临近子时过半,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男女老少聚拢在一起,在家门前挂起迎新岁的爆竹。姜稚衣望着窗外过眼的盛景,闻着空气里的烟火气,心安地靠住了元策的肩膀。马车抵达姑臧城城门,元策抱姜稚衣下了马车,姜稚衣拍拍他的手背:“来放天灯的,心诚才灵,这点路还是要走的。”“说头还挺多。”元策笑着把人放下来,牵着她走上登城步道。姜稚衣与元策肩并着肩一步步越登越高,远眺着脚下的街巷阡陌,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回想起来,两年前的正月,是她带元策登上长安城的城楼,指给他看长安城的繁华,两年后的今天,换他带她登上姑臧城的城楼,给她看姑臧城的热闹。在这个距离故乡近两千里的地方,她却没有丝毫陌生彷徨。登上城楼,元策打开姜稚衣事前准备的孔明灯,问她:“怎么有三盏?”“除了我们的,还有一盏给舅父的,还有一盏给阿姊和姊夫的。”两人一起将灯罩展开,元策单膝屈地下去,引了火点燃灯芯。三盏天灯冉冉升起,荧荧烁烁地朝渺无边际的夜空飞远而去。恰逢子时过半,满城的爆竹在同一时刻噼里啪啦炸响。姜稚衣看着街头巷尾攒动的人头,笑闹的孩童,环住了元策的腰,在爆竹声中提高了嗓门:“好热闹呀!”元策牢牢搂紧了她,低下头道:“以后年年都会这么热闹。”两人相拥着一笑,偏头望向这满城万家灯火,还有万家灯火之中,属于他们的那一盏。姜稚衣低头捋平褶皱的寝裙,一抬眼,见元策将罗汉榻上的茶桌也撤了。“不是说要教我吗?”“是啊,”元策伸手上前,握过她手腕往怀里一带,姜稚衣朝前一跌,顺着他后仰的动作跌在他身上,“这不就压着我了吗?”姜稚衣一愣之下愠怒地抬起眼来:“元!策!”元策笑得肩膀打颤:“玩牌我是真输不了,给你换个地方压我还不好?”姜稚衣盯着他这副无赖样儿,照着他下唇恨恨一口咬上去。温暖的小室里,比炭火更烫的热意蔓延开来,溽热交缠间,一件件衣裳被扔下榻去。远处蹲在地上的一猫一狗听见动静,齐齐竖起耳朵瞪圆眼珠,朝罗汉榻那头交颈缠绵的两人张望。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元策抽姜稚衣最后一根系带的手一顿。姜稚衣迷蒙地看了眼他停住的手,喘息着抬起头来。元策将身上的人一把抱起,走上前去关拢槅扇,隔绝了两道视线,转身放她回榻。姜稚衣后背抵上榻面,看他俯身下来,喘着气抬手勾过他脖颈:“……不是说我压着你吗?”元策带她翻了个身,让她跨坐上他:“满意了吗,小祖宗?”*最后这守岁的时辰没被博戏消磨成,倒被榻戏彻底消磨干净了。等元策收拾好两人已过子时,姜稚衣趴在榻上,实在后悔自己赢瘾太大,非要压他一头,这一场下来,他倒挺舒坦,她却累到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了。“不去放灯了?”元策坐在榻沿摸她脑袋,还记得她说过今夜要放孔明灯。“要放的,一年就一回,不能不放的,”姜稚衣撑起身子张开双臂,“你抱我去……”元策笑着将人竖抱起来,拎起她的斗篷给她罩上,让青松去备马车。姜稚衣像没了腿脚似的,搂着元策的脖颈,被他一路抱出府,抱上马车。马车辘辘驶出,穿过张灯结彩的巷陌,亮如白昼的街坊,笙歌起伏的夜市。临近子时过半,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男女老少聚拢在一起,在家门前挂起迎新岁的爆竹。姜稚衣望着窗外过眼的盛景,闻着空气里的烟火气,心安地靠住了元策的肩膀。马车抵达姑臧城城门,元策抱姜稚衣下了马车,姜稚衣拍拍他的手背:“来放天灯的,心诚才灵,这点路还是要走的。”“说头还挺多。”元策笑着把人放下来,牵着她走上登城步道。姜稚衣与元策肩并着肩一步步越登越高,远眺着脚下的街巷阡陌,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回想起来,两年前的正月,是她带元策登上长安城的城楼,指给他看长安城的繁华,两年后的今天,换他带她登上姑臧城的城楼,给她看姑臧城的热闹。在这个距离故乡近两千里的地方,她却没有丝毫陌生彷徨。登上城楼,元策打开姜稚衣事前准备的孔明灯,问她:“怎么有三盏?”“除了我们的,还有一盏给舅父的,还有一盏给阿姊和姊夫的。”两人一起将灯罩展开,元策单膝屈地下去,引了火点燃灯芯。三盏天灯冉冉升起,荧荧烁烁地朝渺无边际的夜空飞远而去。恰逢子时过半,满城的爆竹在同一时刻噼里啪啦炸响。姜稚衣看着街头巷尾攒动的人头,笑闹的孩童,环住了元策的腰,在爆竹声中提高了嗓门:“好热闹呀!”元策牢牢搂紧了她,低下头道:“以后年年都会这么热闹。”两人相拥着一笑,偏头望向这满城万家灯火,还有万家灯火之中,属于他们的那一盏。姜稚衣低头捋平褶皱的寝裙,一抬眼,见元策将罗汉榻上的茶桌也撤了。“不是说要教我吗?”“是啊,”元策伸手上前,握过她手腕往怀里一带,姜稚衣朝前一跌,顺着他后仰的动作跌在他身上,“这不就压着我了吗?”姜稚衣一愣之下愠怒地抬起眼来:“元!策!”元策笑得肩膀打颤:“玩牌我是真输不了,给你换个地方压我还不好?”姜稚衣盯着他这副无赖样儿,照着他下唇恨恨一口咬上去。温暖的小室里,比炭火更烫的热意蔓延开来,溽热交缠间,一件件衣裳被扔下榻去。远处蹲在地上的一猫一狗听见动静,齐齐竖起耳朵瞪圆眼珠,朝罗汉榻那头交颈缠绵的两人张望。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元策抽姜稚衣最后一根系带的手一顿。姜稚衣迷蒙地看了眼他停住的手,喘息着抬起头来。元策将身上的人一把抱起,走上前去关拢槅扇,隔绝了两道视线,转身放她回榻。姜稚衣后背抵上榻面,看他俯身下来,喘着气抬手勾过他脖颈:“……不是说我压着你吗?”元策带她翻了个身,让她跨坐上他:“满意了吗,小祖宗?”*最后这守岁的时辰没被博戏消磨成,倒被榻戏彻底消磨干净了。等元策收拾好两人已过子时,姜稚衣趴在榻上,实在后悔自己赢瘾太大,非要压他一头,这一场下来,他倒挺舒坦,她却累到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了。“不去放灯了?”元策坐在榻沿摸她脑袋,还记得她说过今夜要放孔明灯。“要放的,一年就一回,不能不放的,”姜稚衣撑起身子张开双臂,“你抱我去……”元策笑着将人竖抱起来,拎起她的斗篷给她罩上,让青松去备马车。姜稚衣像没了腿脚似的,搂着元策的脖颈,被他一路抱出府,抱上马车。马车辘辘驶出,穿过张灯结彩的巷陌,亮如白昼的街坊,笙歌起伏的夜市。临近子时过半,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男女老少聚拢在一起,在家门前挂起迎新岁的爆竹。姜稚衣望着窗外过眼的盛景,闻着空气里的烟火气,心安地靠住了元策的肩膀。马车抵达姑臧城城门,元策抱姜稚衣下了马车,姜稚衣拍拍他的手背:“来放天灯的,心诚才灵,这点路还是要走的。”“说头还挺多。”元策笑着把人放下来,牵着她走上登城步道。姜稚衣与元策肩并着肩一步步越登越高,远眺着脚下的街巷阡陌,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回想起来,两年前的正月,是她带元策登上长安城的城楼,指给他看长安城的繁华,两年后的今天,换他带她登上姑臧城的城楼,给她看姑臧城的热闹。在这个距离故乡近两千里的地方,她却没有丝毫陌生彷徨。登上城楼,元策打开姜稚衣事前准备的孔明灯,问她:“怎么有三盏?”“除了我们的,还有一盏给舅父的,还有一盏给阿姊和姊夫的。”两人一起将灯罩展开,元策单膝屈地下去,引了火点燃灯芯。三盏天灯冉冉升起,荧荧烁烁地朝渺无边际的夜空飞远而去。恰逢子时过半,满城的爆竹在同一时刻噼里啪啦炸响。姜稚衣看着街头巷尾攒动的人头,笑闹的孩童,环住了元策的腰,在爆竹声中提高了嗓门:“好热闹呀!”元策牢牢搂紧了她,低下头道:“以后年年都会这么热闹。”两人相拥着一笑,偏头望向这满城万家灯火,还有万家灯火之中,属于他们的那一盏。姜稚衣低头捋平褶皱的寝裙,一抬眼,见元策将罗汉榻上的茶桌也撤了。“不是说要教我吗?”“是啊,”元策伸手上前,握过她手腕往怀里一带,姜稚衣朝前一跌,顺着他后仰的动作跌在他身上,“这不就压着我了吗?”姜稚衣一愣之下愠怒地抬起眼来:“元!策!”元策笑得肩膀打颤:“玩牌我是真输不了,给你换个地方压我还不好?”姜稚衣盯着他这副无赖样儿,照着他下唇恨恨一口咬上去。温暖的小室里,比炭火更烫的热意蔓延开来,溽热交缠间,一件件衣裳被扔下榻去。远处蹲在地上的一猫一狗听见动静,齐齐竖起耳朵瞪圆眼珠,朝罗汉榻那头交颈缠绵的两人张望。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元策抽姜稚衣最后一根系带的手一顿。姜稚衣迷蒙地看了眼他停住的手,喘息着抬起头来。元策将身上的人一把抱起,走上前去关拢槅扇,隔绝了两道视线,转身放她回榻。姜稚衣后背抵上榻面,看他俯身下来,喘着气抬手勾过他脖颈:“……不是说我压着你吗?”元策带她翻了个身,让她跨坐上他:“满意了吗,小祖宗?”*最后这守岁的时辰没被博戏消磨成,倒被榻戏彻底消磨干净了。等元策收拾好两人已过子时,姜稚衣趴在榻上,实在后悔自己赢瘾太大,非要压他一头,这一场下来,他倒挺舒坦,她却累到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了。“不去放灯了?”元策坐在榻沿摸她脑袋,还记得她说过今夜要放孔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