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节
作者:豪饮地沟油      更新:2023-05-05 02:33      字数:2375
  他们想要求救,他们的双腿依然做着奔跑的姿势,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尼古拉斯正在这些孩童当中。钱仓一将伸手将画作拿起,接着翻转过来看着背面。“塞缪尔.弗格斯。”“猩红之树。”“生命之展第02幅作品。”“赠与误入歧途的悔恨者。”又是一幅生命之展的作品。相较于前两次,这次的目的性更加强烈。警察询问周围的孩童之后,确认了小女孩的说法。前不久,一名头戴黑色兜帽的男子找到了小女孩,让小女孩告诉尼古拉斯去枯树所在的位置。“这是谋杀!”罗伯特双手握拳,牙齿紧咬,接着一拳捶在枯树上。“也是威胁。”钱仓一将《猩红之树》放下,拍了拍手,转头看向远处。内城坚实的围墙格外显眼。钱仓一心中思绪纷涌。生命之展的画作究竟有多少?为什么特意拿出来杀人?即使是为了威胁我,也有更好的办法,没必要这么麻烦,除非……这件事本身还有特别的意义。从我知道的线索来看,做这件事应该与生命之展有关。生命之展……钱仓一眼神深邃,转头对罗伯特说道:“我们得加快速度。”“罗伯特,我想我已经知道生命之展的举行位置在什么地方了。”罗伯特愣了一下,问道:“哪里?”钱仓一右脚点了一下地面,说道:“从一开始我们就进入到了一个误区当中。”“我们一直想要参加生命之展,但是却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生命之展早已经开始。”“位置,就在我们脚下。”罗伯特低头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说道:“你是说东信标城?”钱仓一点头,说道:“没错。”“展览的位置就在我们脚下。”“展览的画作就在我们面前。”“这幅画并不是展览的内容,画作背后的文字更像是铭牌,展览的真正内容是塞缪尔的画再加上‘他们’……”钱仓一的目光放在尼古拉斯的尸体上,接着开始后退,以更远的视角来观察这一切。塞缪尔的画作以及尼古拉斯等人的尸体,构成了一幅新的画作。每一幅画,都将与看过画的生命融为一体。微风从耳畔吹过,却让在场的警员背脊发凉。……东信标城警局。局长办公室。“你疯了吗!”默尔曼右手重重拍了下桌子。钱仓一双手食指交叉,放在桌上,他抬起头看着默尔曼说道:“现在有三批人在寻找塞缪尔,一批是你的警员,一批是桑德人际关系网,另外一批是活跃在各处的孩童。”“这三批人的活跃区都在外城。”“桑德说过塞缪尔时常出入上流社会的聚会。”“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将所有的这一切都加起来,塞缪尔的躲藏地点已经减少了五分之四。”钱仓一语气平静。他刚才向默尔曼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大规模搜索内城区。相较于外城区的密集繁华而言,内城区的房屋间隔非常大,而且有大量的绿化植被,搜索难度要小许多。唯一的问题是内城区都是东信标城的贵族,这些贵族可以说控制着东信标城的许多资源,有着非常高的话语权。整个东信标城都是缺钱的人,只要这些贵族愿意,暗中发布悬赏令,有的是亡命之徒接单。“如果你没有得到市长的同意,我不会让你这么做,仅凭内城的内卫都能够轻松控制住警员。”默尔曼继续劝说。“我会去找他。”钱仓一起身离开。东信标城市长的名字为丹弗斯.格里芬,是一名健壮帅气的中年男子,绯闻频出。东信标城内,默尔曼的职位只比市长略小,甚至可以认为是同级。重点在于两人管理的部分不一样。默尔曼主要维持东信标城的稳定,而东信标城的市长主要负责经济这块。两个职位都由教廷任命。按理来说,钱仓一带来的信件能够对默尔曼起效,自然也会对丹弗斯有用。实际上却没法做到,因为东信标城有着自己的规则。例如内城区的守卫,本应该由默尔曼负责,但丹弗斯自己组建了一批内卫专门负责内城区的看守。这时候,一名警员敲门。“等会。”默尔曼有些不耐烦。“局长,我们又发现了一幅新的画作。”警员语气焦急。……“今夜,生命之展将会完成。”清冷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内响起。房间角落微弱的亮光是视线内唯一的光亮。塞缪尔坐在画布之前,他的双眼被一块黑布蒙住。画布之上,一幅新画已经完成一半。画中的大地已经撕裂开来,仿佛有某种恐怖的存在要从地面钻出一样。房间的角落,还有一人正转头看着门口。这人双手抱胸,背靠墙壁,默不作声。直到塞缪尔将蒙住双眼的黑布取下之后,他才开口说话:“作为你成功偷走手稿的报酬,我会协助你完成生命之展。”“前几次我问你生命之展对你究竟有什么意义,你都直接拒绝我,那么这次呢?”“今天你就要完成生命之展,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这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将视线放在塞缪尔仍未完成的画作之上。塞缪尔看着眼前画作的眼神充满着向往,仿佛在看着另外一个世界。“还是不行?”靠在墙壁上的人语气有些失望。“如果说时间是一条河流,那么我们就是河流中微不足道的水滴。”塞缪尔开口回答。他的声音冰冷无情,没有任何起伏,接着,他再次提起画笔,继续完成眼前的画作。“所以?”靠在墙壁上的人挑了下眉毛,等待着塞缪尔继续说下去。塞缪尔将脸贴着画布,右手的画笔细细描绘画中裂痕,同时开口说道:“我从小就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这个世界远不是我们所见到的模样。”“人们受限于感官而无法窥探这个世界的真相,这是人类在保护自己。”“我以为自己会像其余的水滴一样无意义,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中消逝在河流当中。”“直到最近几年,我的感官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够触摸到它们的存在。”“我想,或许有一件事值得我去做,那就是将世界的真相展示在人们面前。”“生命,应当有意义。”塞缪尔说到这里,忽然抬头看着天花板。他的眼前中充满着期待与向往。“它来了!”塞缪尔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