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
作者:放开我能吃完      更新:2023-05-05 11:17      字数:4218
  “走吧。”马菱见他不言语,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一边,祁白狼泽和狐宵三人已经到了广场上。五族的族长和祭司围坐在火炉前,心不在焉地佯装品尝着黑山美食。羊罗不停地探头往山洞的方向查看,看见祁白和狼泽过来,羊罗连忙站起身:“怎么样?”祁白冲羊罗点点头,又对坐在羊罗旁边穿着兜帽的女人笑了笑道:“都问得差不多了,咱们可以收工了。”闻言,女人将兜帽取下,赫然是狼钥的面庞。蓟看到的,当然不可能真的是桑屗,事实上,从头到尾今天都只是针对蓟设的一个局。从祁白对桑屗不算多的接触,他能够感觉到那个麻脸女人的深沉心思,比起她,显然故作高深的蓟才是他们的突破口。祁白的计划是让蓟的心理防线崩溃,实现这一目标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让蓟亲眼看到桑屗背叛。狼钥在桑蒙部落待了十多年,不要以为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除了守护没有父母的幼崽,狼钥也在默默观察桑蒙部落的人。如今模仿一个身形与她差不多的桑屗自然不在话下。狼泽冲狼钥点点头:“今天辛苦你了。”狼钥精神看起来不错,脸上笑容都多了:“老婆子没什么本事,能帮到你们就行。”一旁的熊寒没他们这么能沉住气,见几人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重点,连忙问道:“那锢金到底是什么东西,猴沛是不是因为锢金才突然变得那么强?”狼泽目光冷冽:“锢金确实可以提升兽人的实力,同样也有着剧毒,蓟他们这些人使用锢金快十年了,到现在都没有兽人活过一年。”这话一出,众人心中皆是一惊。狼泽继续道:“兽人的实力,是靠每个人的训练得到的,谁要是想要走捷径,我不介意帮你们直接去见兽神。”察觉到狼泽掠过的视线,熊寒感觉冤枉极了。她没有想要偷懒好吗,她只是对猴沛的变化太好奇了。“不管锢金的作用是什么,它都将会是黑曜之城的禁品,任何人都不可以使用,你们也不可以将这个消息说出去,知道了吗?”最后一句话,狼泽是盯着狐宵说的,狐宵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干嘛专门看着他,搞得他会到处乱说话一样。羊罗皱了皱眉头:“锢金既然是害人的东西,他们怎么还鼓捣了十年?”“神血。”祁白道,“上城的人,想要通过锢金,激发兽人血脉中的神血。”“神血?”几个族长和祭司面面相觑,显然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这也不能怪他们,兽人大陆交通不便,消息闭塞,他们连最低等级的下城都没有见过,就更不用说仓神司所谓的“神血计划”了。“我都说了那不是神血。”狐宵还带着少年青涩的声音响起。羊罗好奇地看了狐宵一眼。从刚刚羊罗就想问了,狐宵这小子怎么突然从石台上下来了,他一直在广场上忙活,怎么没看到狐宵上去。不过这些显然都是小事,羊罗才一直忍着没问,可现在他们正在说正事,狐宵瞎插什么嘴。面对羊罗质疑的目光,狐宵站直身体,肃穆道:“千百年前,伟大的兽神即将陷入沉睡,他用自己的神力赐福了大地上的每一个兽人,让他们拥有了不同于野兽的人形。”“不过大部分兽人并不知道,兽神最虔诚的五族子民,还获得了兽神赐予的神血。”“获得兽神赐福的五族,拥有了普通兽人远不可及的神知、神力和神体,他们是兽神的化身,他们教会了普通兽人如何狩猎和采集,教会普通兽人如何使用火和工具,正是因为有了他们,兽人才能在凶猛的野兽中间存活至今。”祁白眼皮跳了跳,狐宵搁这盘古开天辟地呢,而且,祁白怎么感觉他把这五族吹得有点太离谱了,他打断道:“所以这五族都是什么部族?”狐宵显然也没有答案,他沉着冷静地摇摇头:“时间过去太久,因为种种原因,五族早已不复存在。”“你们不是想要知道上城的那个仓神司为什么要寻找神血吗?”狐宵一抬下巴,“因为最后一个消失的神血之族,正是两百多年前执掌中央神殿的先灵一族。”狐宵嗤笑一声:“那些先灵的仆从,占据了先灵的神殿,竟然还妄图先灵的神血。”狼钥皱眉:“既然最后一只神血部族已经消失,那个仓神司还在寻找什么?”狐宵:“部族消失,但他们身上的血脉还会在后代中流淌。”一开始,因为与普通兽人生下的幼崽不会继承神血,先灵一向不与外族通婚。逐渐地,随着出生的幼崽越来越少,幼崽死亡得越来越多,先灵族内的规矩越来越严苛。尤其是可以孕育幼崽的亚兽人,在他们失去孕育能力之前,甚至不会被允许离开兽神之城。即便这样,仍旧有追寻自由的兽人,甚至为了伴侣逃离兽神之城的兽人。为了惩罚这些不敬神血的族人以及他们的伴侣,再加上先灵一族的特殊能力,许多部族被盛怒的先灵灭族。不过就在那时,原本在兽神之城侍奉先灵的仆从背叛,许多流落在外的血脉才得以延续。而讽刺的是,那些原本被先灵一族厌恶的混血幼崽,却在很久之后,觉醒了神血的能力。祁白琢磨出来一点异样,如果只是普通的能力,先灵不可能找到所有族人,祁白问道:“先灵族的能力是什么?”“预知与生命。”狐宵道,“据说兽神之城的第一位大神司活了三百多年。”预知,祁白心想,果然离谱,怪不得能掌控神殿,有抓住所有逃出去族人的底气。不过,生命?祁白想到了什么,不禁问道:“这些流落在外的血脉,是不是不会觉醒神血的全部能力?”狐宵挑了挑眉头,似乎有些意外祁白竟然能猜到这么多,他微微颔首:“确实不会。”狐宵看向巨风族的巫荛和薇:“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第253章巫荛拽着薇, 刻意与狐宵拉开了一点距离:“年轻人,不要胡乱说话,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神血, 更不可能拥有你说的神血。”巫荛一点都不觉得神血是什么好东西, 上城的那个神司,一听就不是善茬,如果真的被认定为神血, 等待巨风族的一定是更惨烈的结果。他们已经遭受了一次近乎灭族的灾难, 巫荛绝对不允许有人再将巨风置于险地。狐宵眼中隐含炽热:“你们当然有,你们高大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一个人在大陆上流浪了这么久,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同样拥有神血的族群。狐宵曾尝试着与巨风族人接触过, 可惜的是, 巨风族格外排外, 除了他们认定的黑山部落,哪怕是一同干活的工人也不会过多交谈。而狐宵心中还挂念着兽神指引之地, 才没有太过于执着巨风族, 不过现在看来, 巨风族也是要加入黑山城池的, 他们也就算是半个同族人了。“不过, ”狐宵颇为遗憾地摇摇头,“传说中五族之一的巨像一族, 拥有山峰一样高大的兽形,你们这一族也丢失了许多血脉传承。”薇看着巫荛越来越黑的脸色,重重哼了一声, 伸手就要去抓狐宵的脖子。鹿言上前一步, 站在两人中间, 制止了薇的动作:“不论巨风族是否身负神血, 今天狐宵会这么认为,那些上城人一定也会这么认为,只是我们自己否定没有任何意义。”鹿言的话让周围的氛围更加压抑,众人之间像是有一条紧绷的线,稍一用力就会崩断。在一片沉默之中,巫荛拄着木杖缓步走进人群,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巨风族可以退出黑耀之城。”鹿言说得对,他们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想要追杀他们的人,只要那些人发现他们,现在的巨风族,以后的黑耀之城,都会陷入危险之中,与其让其他几族猜忌,他们还不如主动退出。云章和熊寒对视一眼,心里也有些打鼓。“黑耀之城,是五族共同建立的城池。”低沉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去。狼泽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黑耀之城不会抢夺和杀害其他部落和城池,但是同样的,黑耀之城也不会畏惧任何势力的存在。”“不论是谁,他们只要有胆子来,就要做好把命留下的准备。”狼泽的语气平静,却在众人的心中瞬间掀起了万丈波澜。从狼泽和祁白让五族的族长和祭司来到这里,从他们将狐宵带到众人面前,祁白和狼泽就没有打算向五族隐瞒蓟和桑屗的事情。虽然狐宵对巨风族拥有神血的断言,确实超出了两人的预料,不过这并不足以改变什么。不管从前五族兽人曾经的经历,从他们决心建立城池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一个整体。狼泽不会给他们退出的机会,自然也不畏惧那些潜在的危险。熊寒眼中的迟疑消散一空。是了,哪怕面对六千多人的桑火部落,狼泽都敢带着一百多人跋山涉水,只为了消除桑火对黑山部落的威胁。更不用说以后的黑耀之城还有战熊的战士,熊寒坚信,只要跟着狼泽,他们战熊一族的角兽人战士一定能够做到以一敌百,到时候,不管有多少人打他们族人的主意,都会倒在黑耀战士的利爪之下。“城主......”巫荛的眼眶有些热,虽然决定了加入黑耀之城,但是对于这一座五族共同建立的城池,巫荛却并没有年轻人那么向往。这是第一次,巫荛内心激动地喊出了这个称呼。狼泽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今天不过是为了所谓的神血,就让你们对那些人畏惧和退缩,他们若是觊觎我们的城池,你们难道打算将五族族人的家双手送出去吗?”“不会!”“不会!”众人齐声应和,就连年纪最大的鹿间祭司都有些颤抖地举着手杖。狼泽说得对,如果连小小的巨风一族都护不住,他们又怎么能够守护住自己的家。狐宵的呼吸加速,一定是这里,兽神指引的一定是这里,他愈发坚定了这一信念。众人满心激荡地离开,只有狐宵一个人执着地等在原地:“我已经说了关于神血的事情,你们应该兑现我的要求了。”“所谓交易,要有来有往,可你说的这些,全部都是片面之言,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祁白心里嘀咕,而且还差点把五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给我们搞崩了,“在你有办法证明你说的是实话之前,我们没有办法跟你完成交易。”狐宵张了张嘴,祁白继续道:“不用提巨风族,巨风族与普通兽人不同,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你说他们拥有神血,我也可以说他们的先祖曾经吃过可以改变兽形的果子,这一点不足以证明。”祁白看着狐宵不服气的表情,扬了扬嘴角说道:“要证明你说的话也很简单,向我们展示一下你的神血就行了。我来猜猜,你既然对先灵一族那么熟悉,你的身份显然跟先灵脱不开关系,那么你的能力是什么?生命?还是预知?”“我猜是预知,”祁白笑着看向狐宵,他也不指望狐宵能预知到决定生死的大事,他略微沉吟,“不如你先来预知一下,春天还有多久会降临吧。”这也是挺重要的,虽然祁白有日历,不过最近几年的天气实在反常,狐宵要是能当个天气预报,让部落适时做好耕种的准备,给他点奖励倒也不是不行。狐宵知道,自己只要说了这些,他的身份就很难隐藏下去,他当然也想要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让面前的两人重视自己。狐宵一张脸涨得通红,可是,他觉醒的预知能力还太过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