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作者:葱油拌面吗      更新:2023-05-05 23:25      字数:3448
  不然,她化着漂亮的妆,穿着漂亮的礼服裙,给谁看呢?那些夸赞她的话,她也只是抿唇一笑,并未完全放在心底。女为悦己者容,她从头到尾考虑的,也只有傅靳而已。直到舒佩送走宾客,直到服务生来打扫宴会厅,直到钟表指向十二点,来到新的一天,弥悦的心,才彻底绝望。她脱下高跟鞋,坐在宴会厅的台阶上,冬季夜间很凉,大门敞开着,冷风裹挟着雨丝渗透进来,弥悦身体被冻的没有任何知觉,她依旧固执的坐在原地。最后,像是认清了现实,她拿起手机,点开傅靳的聊天框,用几乎冻僵的双手,缓慢,而决然的打下那一行字——傅靳,我们分手吧。而后,删除,拉黑。作者有话说:总算分手了(松了一口气的葱某虐的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都是甜甜的,弥弥千疮百孔的内心就由我们的苏大强(划掉)苏某人来呵护吧!下一章,也就是十六章会入v!提前通知小可爱们一声,到时候会发红包!下一本《心动不落幕》蹲个收藏!池应暗恋顾齐楠,所有人都知道。她考上他所在的学校。为他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努力追逐他的脚步,只希望有天能与他并肩。后来,池应过生日,顾齐楠让她把校花喊上,她照做,之后生日宴的后半场,彻底会变成了顾齐楠的表白现场,无人在意她。她以为顾齐楠只是年少轻狂,不把任何人放心上,现在才知道,他只是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遇到了,也会将她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那天池应蜷缩在公交站台上哭到了后半夜。她哭到意识不清醒,对着身旁的少年哽咽:“顾西屹,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少年蹲在她身前,眉梢轻挑:“那就换个人喜欢。”-顾齐楠,池应,顾西屹三人一同长大,与顾齐楠温柔多情的性子不同,顾西屹从小就是人群中最骄傲热烈的存在。他少爷脾气重,池应很难和他合得来。某次在院子里玩闹,顾西屹不小心弄坏了池应的一封情书,她让他给她写一封。本以为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少爷会拒绝。没想到他真的写了,内容是———“在五十三年七个月零一天以来的日日夜夜,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一直都准备好了答案。”她当时没懂什么意思,后来她才知道,顾西屹是真的在和她告白。在她那些不知道的光阴里,少年热烈的目光穿透岁月,注视过她无数次。-和顾西屹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她在众目睽睽下许愿,双手交握,蜡烛的暖光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她希冀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寻求内心的答案:“顾西屹,你能爱我多久?”男人吊儿郎当的替她抹去脸上的奶油:“我可是一早就告诉过你。”在五十三年七个月零一天以来的日日夜夜,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一直都准备好了答案。“一生一世。”他说。———《霍乱时期的爱情》傲娇深情x温柔敏感男二上位/双c/男暗恋女/青梅竹马第16章五个小时前。傅靳在去往订婚宴的路上, 收到了周清音发来的短信。自从上次舒佩去公司给了他和周清音一个下马威之后,他就下定决心准备和周清音断绝来往, 删掉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他只让宋为私底下多照顾她一下, 免得那些债主又对她下黑手,其他的事情,他一律不再过问。可她发来的那条短信, 却让傅靳原本坚定的心产生了犹豫。她说她即将出国, 准备在国内过最后一个生日,问傅靳要不要来。她给他发了长篇大论, 让傅靳回忆起了几年之前上高中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候傅靳在傅家不太受宠,他那会儿青春期, 死要面子,不肯花家里给的钱。有那么一段时间, 他自己在外面找了份兼职,身上一分钱都多不出来,落魄至极,可谓一穷二白。他记得他有一次的生日是周清音给他过的, 她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钱, 喊了所有的朋友, 为傅靳庆生, 更是给他准备了贵重的礼物。但当时没过一个月,就是周清音的生日, 他连给她准备个像样的礼物的钱都没有,但周清音, 却也没有丝毫嫌弃。所以才现在, 自己有这个能力和条件的情况下, 得知周清音要出国,得知她要庆生,傅靳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让司机停下了车。自己打了辆车,直奔目的地。周清音马上要出国,也许这是最后一面,是能给她过的最后一个生日。至于订婚宴。找机会再办就是了。-弥悦一直在宴会厅呆到了凌晨,她穿着那身单薄的礼服裙,曲着腿,双臂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单薄纤瘦的身体被冻得不断颤抖,身上都没了血色,是冷然的白。颜念来劝过弥悦很多次,但她都固执的坐在原地,像是要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人,到最后,连她都没有办法,只得时不时过来看她一眼,确保她的状态。舒佩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去和人保持富贵人家的教养和礼仪,她回到宴会厅,看着坐在那儿,身影孤寂的弥悦,满怀愧疚的抱住了她。老人家头一次湿了眼眶,一个劲儿的和她低声道歉:“弥弥,对不起,是我没把傅靳教好,让你在今天丢了人。”像是怕弥悦狠下心来会与傅家斩断关系,舒佩道完歉后,又很快接着说道:“我已经联系到傅靳了,他现在在回来的路上了,我让他给你道歉,订婚宴——”她的眸光有一瞬间的挣扎,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笑着说:“过段时间,再办,好吗?”弥悦缓缓从双膝间抬起了脸,她脸上的妆容完好无损,但一双眼睛,却红的有些狰狞,满脸都是纵横交错的泪痕。今天是订婚宴,是个快乐的日子,原本不该出现这样的场景,哪怕她哭,也不应该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高兴吧。弥悦吸了吸鼻子,她动作缓慢的伸出手,修长纤细的手指抹去脸上的泪痕,她撑着地板站起身,蹲坐的时间太久,她低血糖犯了,踉跄了好几下,才彻底站稳。“弥弥,跟伯母回家,啊。”舒佩正想去扶住她,却被弥悦躲开。弥悦往后退了一步,她疲惫到了极点,只想赶紧回家,赶紧逃离这个让她觉得窒息和痛苦的地方,她想把自己蜷缩起来,躲进被窝,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管不顾。她说话都有气无力,透着困乏和虚弱:“我想回家。”“那我派司机把你送回家吧?”“不用了,我想自己走。”“外面天那么冷,你要不还是跟伯母走吧,傅靳马上回来了——”“我说了,我想自己走。”弥悦的语气是少有的硬气和决然,舒佩看她状态这么差,不敢比她,只能收回手,任由她往外走。直到她的单薄脆弱的背影消失在马路尽头,被漆黑的夜色所覆盖,舒佩才转移了视线,看着宴会厅内空荡荡桌椅,她弯下腰,扶住自己的额头,没一会儿,傅靳就赶了过来。他砰的一下打开大门,只穿了件白衬衫,外套被懒散的抓在手里,他喘着粗气,目光环视着宴会厅,没见到弥悦的身影,他走到舒佩面前,问:“弥悦呢?”“你还好意思问啊。”舒佩毫不犹豫的甩了傅靳一巴掌,面色铁青:“和未婚妻订婚宴,你给我去陪别的女人过生日,你还有没有教养了?”“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笑话我们吗?”舒佩的这一下下了重手,傅靳的半边脸通红,他少见的没有生气,闭了闭眼,转身离去:“你等着,我去把她找回来!”-弥悦离开宴会厅后,漫无目的的在路边走着。零下的气温,她就穿了件单薄的白裙子,凌冽的寒风刺骨的袭来,撩起裙子的下摆,在夜色中翻滚。车流依旧急窜,城市的霓虹灯不断交织闪烁,尽显奢靡,不远处隐约有烟火声响起,车来车往,车鸣声络绎不绝,夜色如浓墨,今夜却没有星光。一切都在正常运行着,没有什么改变。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凝固在脸颊上,弥悦的脸被冻的通红,都失去了知觉,眨眼的动作,都做的艰辛。她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处公交站台。没有打车,这个点,公交车已经停了,公交站台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呆滞又茫然。直到她感到一束目光射向她,灼眼的光线让她眯起眼,她下意识伸出手,挡住这道光,一辆低调的卡宴停在了路边,随后,她看见一个高挑的人影从光里走了出来。她缓缓放下手,抬眸,眼睫微微颤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轮廓愈发清晰的人,她看着男人朝她走近,独属于他身上清淡的木质沉香将她包裹。弥悦愣了几秒钟,无措的开口:“苏——”她要怎么称呼他?苏总,苏少?还是叫名字?脑海中纠结了片刻,她权衡之下,还是用了最不会出错的称呼:“苏先生。”苏怀谷垂着眸看她,漆黑的眼底,翻滚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他依旧西装革履,精致又工整,黑色条纹领带上的银色领带夹在夜间散发着凌冽的光。他单手插着兜,在弥悦有些胆怯的注视下,他缓缓蹲下身,蹲在了她的面前,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低沉,像是这恶劣的气候中,唯一一丝暖意。“抱歉,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