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终究,差了十五步!
作者:飞爷      更新:2023-05-06 23:59      字数:2405
  还差二十七步。徐逸已经能看清白衣那带泪的睫毛。看得见她满含痛苦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一步,又一步。第九百八十步。中年妇女的眼中,已经写满了震惊。七品宗师境,走到这里!那个国度里,也没有几个人。无一例外,现在都已经成为了盖世强者,俯瞰天下。这个小小的天龙国。底蕴浅薄的天龙国。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绝代天骄?“不要再走了”白衣梨花带雨,痛苦摇头。徐逸笑得温柔。“白衣,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去”徐逸踏上了第九百八十一步台阶。咔咔他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万分艰难的,徐逸迈入第九百八十二步台阶。这刹那,他满头的黑发,化为了白丝。“不要!”白衣凄厉哭喊。“我来了”第九百八十三步。徐逸的脸上,出现如陶瓷一般的裂纹。鲜血还没流淌出来,就已经凝固。“够了不要再走了不要了”白衣撕心裂肺的哭着,喊着。她的声音已经沙哑。第九百八十四步徐逸脸上的裂纹,朝着身上蔓延。嗤啦。身上早已成布条的粗布衣,化为飞灰,露出了藏在粗布衣里的红色战甲。这战甲,也已经寸寸碎裂,如他身上一般,触目惊心。“不要再走了!”白衣歇斯底里的尖叫一声,源自灵魂的力量,让她挣开了中年女人的束缚。一根金针,抵在她的脖子上。针尖已经刺入,有一滴鲜血落了下来。徐逸瞳孔猛缩,摇摇欲坠。“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白衣泣不成声。“白衣”血泪顺着脸庞的裂纹滑落下来,流进了徐逸颤抖的唇。腥甜、酸涩。“我我拼尽一切,只是”“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准你死!”白衣放声痛哭着,朝中年妇女喊道:“带我走!立刻走!”“小公主,如你所愿。”中年妇女一挥手,天地扭曲,化为虚无。南疆仙云山中,木屋前空地。中年妇女现身之后,提着白衣,化为一道流星,刹那远去。徐逸摇摇欲坠,站在原地,猩红目光里看着远去的白衣。视野尽头,只剩下一张含泪的笑颜:“好好活着”“影刃军!把白衣军师追回来!”薛苍看到了徐逸满头白发。看到了他满身的裂纹。看到了那双猩红的眼眸,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二十万影刃军,刹那消失,朝着中年妇女和白衣所去的方向蔓延。无论追多久。无论追多远。要追回来!“终究差了十五步”徐逸在万众瞩目里,仰天倒下。“我王!”这一刻,南疆百万大军,心里骤然空荡荡。南疆的天,塌了!夜色沉沉。南疆灯火通明。百万大军右手握拳抵心,单膝跪地,低头咬牙。这一天,南疆失去了声音。血城中,一道身影疾驰。南疆镇南塔上,这道身影悄然浮现。她穿着华丽的豪服,眼中泛着惊人的杀意。是她!带走白衣的中年妇女!“小小天龙,不该出现这样的绝代天骄。”“你若平庸就罢了,惊艳至此,怎么还能让你活着?”中年妇女的目光锁在南疆王府之中。唰。悄然间,她消失不见。再度出现时,已经是在南疆王府内,徐逸的房间里。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脸病态,消瘦不堪的徐逸,中年妇女眼中杀意越发茂盛。轻描淡写,屈指一弹。但在下一秒,中年妇女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危机感笼罩。她身形刹那消失。在她原本站的地方,如x一般两道光芒交错,宛若切割了虚空。“谁?”中年妇女厉声问道。“滚。”轻描淡写一个字,出现在徐逸床前的,是一个戴着蓑笠的男人。超凡境强者,居然被人喝骂!“一只蝼蚁,居然有你这等强者护着?”中年妇女惊疑不定。她感受得到,对方的实力不比她弱,甚至更强一筹!小小天龙,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强者?他什么时候来的?若是一直存在,为何下午不出手?“北方神国,胆子很大!看在你为我主试了通天梯的份上,不杀你,滚。”戴着蓑笠的男人,看不清模样,他的语气从始至终,比中年妇女还要淡漠。中年妇女眼角抽搐,眉心狂跳。本以为是一只蝼蚁,没想到身后有这么强大的存在保护,且他对这只蝼蚁的称呼是什么?我主!怎么可能!下一秒,中年妇女缓声道:“此事有些误会,令主来自哪里?”“再给你一次机会,滚。”男人平静道。“阁下,我北方神国或许可以和你合作,令主绝代天骄,配得上我家小公主。”“呵”男人的语气里,第一次有了人类该有的情感。但他流露出的,是极度的不屑,以及嘲讽。“北方神国的小公主,配不上我主!三息之后,不走就留下。”“你阁下看不起我北方神国!”中年妇女大怒。“留下。”男人出手了。简简单单一手抓来。噗嗤。宛如有什么东西破灭了一般。中年妇女惊骇低头,看着自己断裂的一根手指,身形闪烁,消失不见。“龙现。”南疆王府上空,中年妇女惊骇逃跑。一头栩栩如生的迷你神龙,无声无息,瞬间穿透了中年妇女的胸膛。“噗!”鲜血喷涌,中年妇女再断一指,化为流星而去。漆黑寂缪的夜空里,只留下三个字:“祖龙山!”徐逸的房间里,他默默睁开眼。眼中还残留着血丝,却不见任何情绪。“祖龙山。”徐逸淡淡开口。男人并未消失,而是微微欠身:“我主。”“我是谁?”“我主当牧天。”“能帮我把白衣带回来?”“不能,注定陪伴你身边的人,是徐灵。”“滚。”男人瞳孔收缩。他才轻描淡写的呵斥了一名超凡境强者,却转头被徐逸呵斥。“再给你一次机会,滚,或者你也可以杀了我,否则某天,我必杀你。”徐逸的话语毫无波澜。男人深吸一口气,微微欠身,消失不见。徐逸起身。嘴角有鲜血流淌。他伸手,从枕头下摸到了一张画卷。缓缓展开。那是白裙飘飘的白衣,长发柔顺垂落在身后,梨涡浅笑。啪嗒一滴血,落在白衣的裙上,那如雪的白裙,变得刺目般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