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作者:矜以      更新:2023-05-07 17:44      字数:4291
  “江予风,s不会就是你吧?”有人开玩笑道。江予风无奈道:“怎么可能是我?是我老师,她淡泊名利,才让我父亲帮忙把73号新型材料的研究资料交给研究所的。”最近对s怀有揣测的人太多了,江予风听着看着也有点憋屈,恰巧有人问起,便忍不住说了。他这番话可不得了,危秋叙当场搬着椅子坐到了他身边,毫不客气把时蕴往旁边挤,后者对他翻了个白眼,还是乖乖让出了位置,示意谢寒朔往旁边挪一挪。“s是你老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能不能多收我一个徒弟?我可以帮她端茶倒水,绝对比你更乖。”江予风无语的瞅他一眼,并且冷漠的给了两个字,“做梦。”时·淡泊名利·江予风的老师·蕴挺直腰板,很想开大号让危秋叙当场叫老师,但还是忍住了。她舒爽的又吃了块拔丝芋头,正打算再夹时,忽然感觉到有道浅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转过头,是谢寒朔。准确的说,他的目光并不是落在她身上,而是她正在夹的拔丝芋头上,盘子里只剩一块了,刚刚还有好几块。谢寒朔的筷子上沾着几根透明的糖丝。时蕴迟疑了一秒钟,把拔丝芋头送到了他碗里,便听他用泠泠的冷声道:“谢谢。”时蕴点点头,道:“不客气。”转头,她又点了一盘,不,两盘。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s上,没人发现两人的小动作。危秋叙还在喋喋不休,“你就告诉我s到底是谁嘛,我又不会真去撬你墙角。”江予风无情的把他推开,“离我远点,我跟你不熟。”“行吧行吧,我不问s了,那你知不知道她还研究出了多少种新型材料?73号总不会是个随便取的代号吧?”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竖起耳朵,这也是在星网上引发最广泛讨论的问题。江予风迟疑了一秒,作为曾经意外看到qaq主页好几张图片的人,他清楚s研究出的新型材料的确不止73号一种。他选择保密。“我哪知道?回去吃你的,与其好奇s研究出了多少种新型材料,还不如自己去试试能不能研发出来。”江予风搬着椅子,另找了个位置。其他人见他如此,纷纷哈哈大笑,有人道:“危秋叙你就消停点吧,江予风都受不了你了。”危秋叙丝毫没有自己不仅是个话唠还是个麻烦精的自觉,轻嗤了声道:“朔朔受得了我就行。”正当他说完话转头时,发现谢寒朔正和时蕴一起,一人一盘拔丝芋头,吃的十分认真。危秋叙:“……”心里逐渐升起危机感.jpg他又搬着椅子挤到两人中间,夹了块拔丝芋头放进嘴里。时蕴奇怪的看他一眼,觉得他多少有点大病,继续埋头苦吃,吃到一半时,她收到了江铠的消息,让她吃完饭到隔壁包间找他。她才刚看完消息,眼前忽然照下一道阴影,时蕴抬头便对上了江谐复杂的目光,什么一分无语两分气愤三分不解四分冷漠先不赘述,她没明白他哪来这么复杂的情绪。他的举动也让其他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时蕴放下筷子,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江谐低声道:“跟我出来一下。”两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全联邦都知道,如今要一起出去说悄悄话,有人发出了轻嘿声,危秋叙不嫌事大的啧啧了两声。整张桌子只有江予风微微皱起眉。时蕴背起包跟他出门,关上门时还能听到里面嘿嘿的笑声。两人站在门口,时蕴先道:“你不是在封闭训练吗?还有空来吃饭?”提到封闭训练四个字江谐便脸色漆黑,他并不害怕训练,更不怕在训练中吃苦,但要一整个月接连不断的训练,没有放松的时间,他受不了。而且是因为时蕴他才要被校长抓去训练的,心情自然更差了些。他没回答时蕴近乎幸灾乐祸的问题,眉头紧皱答非所问,“你和谢寒朔很熟?”时蕴不解抬眼,“不熟啊!”“那你和他——”“一起吃什么拔丝芋头?”中间的停顿后,江谐后一句话明显在咬牙切齿。时蕴脑门前的问号一个比一个大,“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我爱和谁一起吃拔丝芋头就和谁一起吃,你凭什么管我?”“谢寒朔可没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单纯,你别蠢得给他那张脸骗了!”江谐有点气急败坏。“哦。”时蕴冷漠的应了声。“你这是什么态度?”江谐更不满了。“敷衍你的态度。”江谐觉得自己快要脑溢血了,从以前到现在,时蕴就没聪明过,随便一个人都能骗她。他闭了闭眼,决定不管她,并且把话题转向叫她出来的真实目的,“我要和你解除婚约。”他紧盯着时蕴,怕她不同意。这桩婚姻他的意愿从来就不重要,只要时蕴不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憋屈的顶着她未婚夫的头衔。时蕴比了个ok的手势,爽快的让江谐有点不敢相信。“我说解除婚约,你听清楚了吗?”他想要确认一遍。时蕴给了他个不耐烦的眼神,她对麻烦小男孩向来没什么耐心,“不就是解除婚约吗?趁着你大伯在,我们赶紧把这件事了结了,免得到哪都要跟你捆绑,我挺困扰的。”江谐:“……”到底谁一天到晚四处蹲他,让他处于流言蜚语中?现在还倒打一耙?倔强使他挺直腰板,并且抬着下巴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但我大伯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和他说之前,我们最好对一下话术。”时蕴瞅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你怎么这么天真”的无语。的确是天真过了头,江谐竟然看不出来江铠安排中午这一出,表面让她和两大军校有前途的人相处,实则羞辱她的戏码。“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时蕴客观评价道。江谐见她不仅不配合,还人身攻击,顿时不乐意了,“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你废什么话?”“也对,我说的是废话。”时蕴赞同了他的话,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继续说道:“我们俩都没有想法继续这段婚约,这难道不是最有说服力的说法吗?结婚的又不是他,难不成还要把我们俩强扭在一块儿?都什么时代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封建?”娃娃亲这东西本来就挺离谱的,时蕴其实挺想知道原主的父亲和母亲怎么会搞这么不靠谱的东西。江谐见她说起道理还一套一套的,气得发际线都高了几厘米,最后冷哼一声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时蕴:“?”多少有点大病。江谐把手兜进口袋,扭头去敲门,时蕴懒得和小男孩计较,跟在他身后进了隔壁包间。江铠似乎在这休息,包间里除了他之外只有他的副官,见两人进来,他稍显惊讶,“不是说吃完了再过来吗?江谐,你怎么也来了?”江谐在他面前,冷傲的脾气略有收敛,说道:“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大伯,我和时蕴过来,是想和您说件事。”江铠露出疑惑的神情,指了指沙发道:“来,你们俩先坐,有什么话慢慢说。”两人并肩而坐后,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江谐和时蕴谁都没有开口,江谐是以为时蕴会率先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情,时蕴则是故意不说话。总不能她来这一趟,不仅让江家称心如意,还要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吧?江谐则是认为江铠不可能同意两人解除婚约,如果他率先开口,解除婚约的事肯定要泡汤。气氛尴尬时,江铠先说话了,他给时蕴倒了杯茶,闲话家常般道:“小蕴,刚刚听你说医生要你养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体能太差,在训练时没能缓过气来,差点猝死。”论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概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她,反正也没人在意她是不是胡诹。江铠立刻目露担忧,“训练完不成没什么,身体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回头和你们辅导员说说,给你减少点负担。”他这话别说是时蕴了,连江谐都听着皱眉,后者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便是练不死就往死里练,正因为享受着优渥的资源,反而要更努力去完成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清楚,拥有特权的人没有资格滥用特权。时蕴好像听不出他话语里过分的庇护,以及这件事有可能带来的影响,乖巧点了点头,“那就要多谢江伯伯了。”江谐忍不住了,“不就是点训练吗?不练身体更差,大不了我回头带带她,多大点事还要打扰辅导员。”“是这个道理,我考虑不周了。”江铠讪笑着。时蕴乖巧点了点头,不提解除婚约的事情,反而询问道:“江伯伯,你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不瞒您说,辅导员最近盯我盯得紧,吃完饭我得赶紧回去。”江铠不着痕迹的看了江谐,说道:“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想着许久没见你了,和你聊聊天。”江谐眉头又皱高了些,时蕴不了解江铠,他却很清楚后者不是会随便就找别人聊天的人,时蕴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也从没见江铠找她聊过天。“谢谢您的关心,您想聊些什么?我和江谐吗?”她笑眯眯的,仿佛话里有话。江铠看着她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拿不准她在想什么,毕竟现在的情况和他想象中差太多了。时蕴没有因为和东青军校与北玄军校的天之骄子们相处而感到失落、不适,还像个没事人似的有说有笑。想到他查到的资料里,时蕴对江谐的态度几乎是百依百顺,忽然觉得解除婚约的事情变得极为棘手。江铠斟酌的要开口,江谐忍不下去了,打断两人看似和谐的谈话,开门见山道:“大伯,我和时蕴过来,是想解除我们俩的婚约的。”老狐狸不跳坑,小笨蛋一跟头往里栽,时蕴简直不忍直视。果不其然,江铠冷下脸来,“江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和小蕴的婚约是你父亲和时奕元帅定下来的,小蕴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人人都知道你们俩有婚约,你现在说要解除婚约,让别人怎么看她?”“有什么怎么看?我们根本不喜欢对方,难道要因为一纸婚约被硬生生绑在一块儿?而且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娃娃亲这么老掉牙的一套?再说了,我们解除婚约又不意味着断绝关系,当朋友当兄妹不行吗?”江谐火气也上来了,他从小到大都被这纸婚约束缚,所有人都告诉他时蕴是他未来的妻子,可他就是对时蕴不来电,别人说的越多他越反感,尤为反感江铠的最后一句话。为什么和他解除婚约,时蕴就会被人轻看?时蕴眉头微挑,听他和江铠理论,后者的脸色完全没了刚才的和蔼,指着时蕴说道:“你想解除婚约?那小蕴呢?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这话还真说在了点子上,时蕴在心底轻啧一声,知道江铠身居高位多年,不会让自己沾上不该有的污名,即便想解除婚约,也绝对会让她开口。江谐会一起过来出乎了他的意料,说出的话大概也让他气得不轻。时蕴懒得和江家纠缠了,干脆道:“我和江谐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们俩之间没有感情,婚约作罢吧?舅舅那边我会去说,江伯伯你也不用有负担。”江铠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但该有的场面话却不能少,脸上也露出几分不赞同,“小蕴,你和江谐一起长大,我也看得出来你们之间并非没有感情,怎么就闹到了要解除婚约的地步了?”这话说的时蕴浑身起鸡皮疙瘩,但还是摆出郑重其事的表情道:“我和江谐都深思熟虑过了。”言罢,她懒得在这扯皮说废话,又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双方父母口头的约定,也不知怎么就弄得人尽皆知了,实在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江伯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舅舅问起来我会和他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