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温蕴的家，戴瑟立刻发现，杜毓一开始所说的“阔”，真的有点太小家子气了，能住得起这里的，应该算是巨富了吧。

  光客厅就好像比他住的房子面积还要大，内部装修极为简约又不至于显得空旷，处处透着一种渗出凉意的高级感。

  温蕴习惯了，完全不知道这房子给人带来的冲击感，她一进来就脱了外套问：“喝点热饮吗？”

  “哦。”戴瑟拉回心神，又忍不住走向那一面墙大的落地窗，窗外的无敌夜景，让他第一次认识到这个城市的夜晚如此的美，哪怕在风雨中。这个城市最高最大的那个地标，平常显得那么高不可攀，在这里看起来，也仿佛是专为房子主人创造的一角风景。

  温蕴给戴瑟端来杯热巧克力，猜他应该不讨厌这个。

  “谢谢，”戴瑟接过吮了一口，看向窗外说，“这里的视野很美，你平常喜欢在这里看夜景吗？”

  戴瑟看到正对着落地窗放了一张沙发，沙发上还放着条毯子，旁边还有个摆着红酒杯的矮几，应该是有人经常在这里坐。

  “有时候会，”温蕴说，“我……我们也刚搬到这里不足两年。”

  温蕴很庆幸自己没有在房子里挂自己照片的习惯，整栋房子只有她的卧室里摆着几张她和爷爷的合影，照片中她最大的时候就是高中毕业时。后来爷爷的状态不佳，就很少照相了，客厅只有几幅油画。

  温蕴看着窗外说：“雨应该一时不会停，老师你先坐着休息会儿吧，我去换个衣服。”

  “嗯。”戴瑟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了。

  温蕴回到房间，立刻把沾了潮气的衣服后背拉链拉开，然后打开衣柜。她有一个衣柜是专门放上次和方颖一起采购的衣服的，可是这类的居家服很少，总不能穿着她平常的真丝吊带出去。正挑着，方颖正好打来电话。

  温蕴看了眼房门，小心地接起。

  “怎么样啊，回来了没有？”方颖问。

  “回来了，他现在在我家。”温蕴小声说，“你上次给我挑的衣服里……”

  “在你家——”方颖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你们这是……中途转换战场？”

  “你瞎说什么！他送我回来，然后雨太大我让他等一会儿再走。”

  “可以啊姐妹，这招好。在自己家确实比在别人家过夜强多了，你赶紧先换个成套的内衣。”

  温蕴闭了闭眼，“他就只是送我回来而已，我们现在只是纯洁的师生关系好不好。”

  温蕴说着，还是瞟了眼自己放内衣的抽屉。

  “啧，你怎么比我还敬业啊，入戏这么深。”方颖在这边咧了咧嘴，“亲，我这边建议是趁早吃干抹净呢。毕竟以我之前的经验来看，这种关系带到现实里是没法延续的，你现在想做什么就做，别犹豫，将来分开了还有点美好的回忆。”

  温蕴觉得荒谬，可一时竟也想不出反驳的话。

  “怎么，难道你不想要他？”方颖在电话那头翻了翻白眼，“拜托，当初你讨厌吕明杰不跟他发生关系我理解，现在这人不是你自己喜欢的吗？这人和人哪就是这样，要么合适的不喜欢，要么喜欢的不合适，不然怎么我寻寻觅觅这么多年？就算你肯放下现实里的条条框框，对方说不定还别扭呢。所以听我的，不要太较真，喜欢就现在吃了他，也不需要有什么负罪感，他一个大男人，你这么漂亮还不图他什么，他又不吃亏。你信我，将来就算他知道真相了，也绝壁会觉得自己捡了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