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蕴一把拉紧戴瑟的外套，然后抓过他的手在手心搓着，“还是我帮你暖吧，我体热呢。”

  戴瑟的手果然比她的要凉，吃完饭洗碗的时候热水没了，他就用凉水洗的。

  戴瑟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说：“不然，我们去被子里……”

  温蕴也一愣，随即低声说：“刚吃过饭就躺下不好吧？”

  刚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颤，还真是冷呢。

  戴瑟眨眨眼，“去吗？”

  两人便默契的一同跑向卧室，戴瑟特意从柜子里抱出厚被子，一面铺一面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供暖之前也很冷，那时候我们睡觉前就先用吹风机的热风把被子里吹热再进去。”

  尤其戴瑟冬天常手脚冰凉，有时候一晚上都捂不热，只能用这种办法先造点热气，有时要用围巾把被子的另一头扎紧。

  上床后温蕴往他身边挤了挤，两人把羽绒服也盖在了被子上，戴瑟说：“今晚要是太冷，咱们就出去开房吧，或者去你家。”

  “嗯，不过现在我觉得挺好的。”温蕴靠在他怀里说，没有这么冷，他们哪会这么自然而然的挤在一起。

  戴瑟亲了亲她的鼻尖，“你给孤儿院捐钱了？”

  “嗯，我想他们能吃好点，长得壮壮的，别再跟你似的了，后天补不如小时候补。”温蕴仰起头看着他笑。

  两人亲昵了一会儿，戴瑟发觉温蕴的鼻尖还是很冰，问：“不然今晚还是出去开房，你别感冒了。”

  温蕴眨眨眼，“我不冷，那要不……我们脱了衣服？”

  戴瑟一噎，随后闭了闭眼，算了，反正今天貌似躲不过了，虽然和他想象的开始有些出入，但眼下也算水到渠成吧。

  窗外北风呼呼吹着，几片雪花裹挟其中，又下雪了。北风冻透了窗户的玻璃，从缝隙往房内钻。房中的男女紧紧贴在一起，像是对方的小火炉。直至两人鼻尖都冒了汗，肌肤变得滑腻，也不愿分开。

  温蕴突然翻身坐起，戴瑟一惊，随即轻哼着说：“别，太冷了……”

  “我出了汗呢。”温蕴说着咬住下唇。

  戴瑟没法阻止她，只能握紧了彼此的手，传送更多的热量。

  这一夜很冷，可房内注定是火热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温蕴的手机就吵醒了戴瑟，他拿起看了看，上面显示的名字是“温启林”，看了看还在怀里熟睡的温蕴，戴瑟先接了起来，“喂？”

  对面顿了一下，才说：“你是……”

  “哦，我是小蕴的男朋友，她还在睡。”戴瑟说。

  “嗯，没什么，”对面的男人说，“她醒来后让她给我回个电话，我有事跟她商量，告诉她是关于我女儿素素的。”

  “哦好，你是小蕴堂哥吧，祝你早日康复。”戴瑟说。

  对面没说什么，直接挂了手机。

  温蕴正好醒了，往他怀里拱了拱问：“怎么了？”

  “哦，你堂哥打电话过来说要跟你谈谈素素的事儿。”戴瑟说，一边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温蕴忍不住惬意地眯了眯眼，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他说素素？”

  “嗯。”

  温蕴转了转眼珠，立刻起床开始穿衣服，“他可能今天出院，我过去一趟。”

  “我陪你吧，正好我还在假里。”戴瑟也忙坐起来。

  温蕴想了想，点点头，“嗯。”

  温蕴收拾完后给温启林回了个电话，果然温启林说今天下午就出院，如果温蕴有时间就尽量在这之前过来谈素素的事情，因为出院后他会特别忙，没工夫再管这些。

  温蕴挂了电话，立刻和戴瑟赶去医院，从温启林的口气中她已经觉出事情可能不妙。

  去的路上是戴瑟开车，温蕴靠着窗户说：“总感觉这次我这个堂兄要么是想让我再也别插手素素的事，要么是想把素素彻底交给我，他不想管了。”

  温蕴想了想，这很符合温启林的作风。

  戴瑟皱眉，“素素不是他亲生女儿吗？他们父女关系很坏？”

  “有点吧，只是不亲近，”温蕴说，然后皱了皱眉，“事实上，温启林这个人跟谁的关系都是这样，冷冰冰的。”

  见戴瑟看过来，温蕴深吸了口气，“其实我们家的男人都不大正常，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有些心脏方面的疾病吧，算是家族遗传，从小就有，目前只有我和素素没被查出来。而且我大伯就是死于心脏病，我之前问过医院，我父亲也是家族病引起的其他并发症导致最后救治无效。不过，要是平常注意还是可以长寿的，像我爷爷。”

  “但是从小有这种压力，会很不好受吧。”戴瑟说。

  温蕴点了点头，一般就是两种结果，容易放纵或是过分的克制，温蕴的大伯和她父亲属于前者，因为从小就有这类病所以被宠着长大，很不愿意让自己受委屈，而爷爷和温启林都属于后者，温蕴的爷爷算是很能克制自己的一个人，只有对小孙女会多显出些人情味儿，他的克制大多是出于家族责任。而温启林大概是因为他父亲的死，一直就很克制自己，可这次的住院还是给他一记重锤，如果这次病的不是很严重，他不可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温启林的律师都第一时间通知了温蕴让她过去。

  到了医院病房内，温蕴见温启林已经换下了病号服，一副平常打扮坐在桌子一头，身边站着他的秘书，倒像是要在医院开会。

  温蕴和戴瑟刚坐下，温素素就来了，她还是很抵触地看了看父亲，然后在一边坐了。

  温启林看了看戴瑟，戴瑟笑笑，“要不我先回避？”

  “不用了，也没什么大事。”温启林淡淡地说，然后冷冷地瞟了眼温素素，“关于素素的婚事我已经为她订好了，就是宋恒集团的大公子，现今宋恒集团的副总……”

  “我不愿意！”素素立刻说，“我跟那个人都没见过，听说他都三十多了，离过一次婚身边还有一个孩子，你想让我嫁给他，不就是因为他们公司跟你的公司有合作吗？”

  温启林定定看着她，口气依旧不变，“是的。”

  素素倒是卡了壳，随即激动道：“我不愿意，我不会嫁的！”

  温启林看了看温蕴，温蕴总觉得不止这么简单，“素素还小，如今就给她订婚是不是太早了。”

  “这就是我给她安排的归宿，”温启林说，“她如果愿意，该属于她的那份我不会少她，这也是她唯一能给家族产业做贡献的事情，也能保证她的后半生。如果她不愿意，一定要画什么漫画走自己的路，那么我不会再管她，遗产不会有她的份，当然我也不会再阻止她走自己的路。”

  温蕴深吸了口气，这哪是给素素选，素素的答案很明显，这分明是给她的选择，如果她支持素素追求自己的梦想，那她就得负责素素，温启林是不会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