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工作，工作好不好？”

  温蕴摆摆手进了洗手间，洗漱完毕后回房换了件衣服，又给自己热了个罐头吃。

  “小姑姑我们早上叫的早餐外卖还有呢，你吃不吃？”温素素问。

  温蕴靠在沙发上吃着罐头，摇了摇头，“对了素素，中午出去吃吧，别老吃外卖了。”

  “好啊，老师你跟我们一起吧？”温素素忙问容旭。

  容旭的眼睛已经又盯上了温蕴，他的灵感女神。

  “你老师一大早就来了，中午就让人家按时下班吧，人家也要过周末的啊。”温蕴说。

  容旭说：“今天约了出版社的人吃饭，改天吧。”

  “哦。”温素素有些失望。

  十一点的时候容旭收拾东西先走了，温素素还在画板前画着。

  “走吧，我带你出去吃。”温蕴过去说。

  “去哪儿啊？”温素素眼睛还盯着画板。

  “嗯——要不去温霆楼下那家吧，顺便见见你爸，他肯定在公司。”温蕴说。

  “我见他干吗啊。”温素素立刻皱起小脸，“他都不要我了，上次你也在场的，他的话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没想到只提了个开头素素就这么激动，温蕴忙说：“不是的，你爸之所以那样也有自己的苦衷，我问过他，他将来也不会不管你。”

  “不用，我不要他管。”温素素站起身把画笔丢到水桶里，“小姑姑你要是替他说话，我就也不理你了，我……我就搬出去住。”

  温蕴眨眨眼，“哦？那你住哪儿？”

  “同学家啊，或者我租房子。”为了显得自己有决心，温素素说的很坚定。

  温蕴笑了，看来她对温素素之前的判断是对的，无奈道：“你能承担得起房租吗？你刚还说不要你爸的钱。”

  “我有私房钱。”

  许是有些心虚了，这句话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温蕴抱着胸，“哦？有多少，能够你花多久的？你知道你想上的那家美院一年多少学费吗？那些都是你爸出的，你不能一边花着他的钱完成你的梦想，一边这么跟他划清界限吧。”

  “小姑姑你到底什么意思，老替他说话，”温素素带上了哭腔，“我被家里赶出来，只有你疼我，你现在也这样。你明知道他根本就是嫌我碍眼，他眼里只有弟弟，他供我上学，也是不想我丢温家的脸。”

  温蕴叹口气，拉着素素坐下，“我没说他那么做是对的，换我就是有苦衷也不会把你推出去，可我只是不想你们父女隔阂越来越大。你也知道，你父亲和你继母没有感情，他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不多，你和你弟弟对他都很重要。换做是你，一边是从睁开眼就开始上课，为接手家族生意做准备的你弟弟，一边是吵着要走自己的路，跟他渐行渐远的你，他能怎么选？他真的重视你的话，你愿意接手温霆吗？”

  温素素吸了吸鼻子，倔强道：“我才不稀罕那些，他爱重视不重视。我恨他，是因为他根本不爱我，他也不爱温睿，他重视温睿也只是因为温睿比我有用，他心里只有他的公司。”

  温蕴叹口气，温素素和父亲的间隙已经太深了，不得已，她只好说出来，“素素，你该知道你爸上次住院是因为什么吧。”

  温素素一愣，“不就是家族病吗？温睿也有。”

  温蕴斟酌了一下说：“其实你爷爷就是死于这种病，我父亲过世也和这病有关，他们的寿命都不长，而且，都算是突然发病的。你父亲的工作压力本来就很大，这对他的病很不好，他上次就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境地了。”

  温素素张了张嘴，“不会吧……他那么有钱，换个心脏都可以吧。”

  温蕴摇摇头，“真要那么容易，你继母为什么还那么紧张你弟弟，你觉得你爸比你弟弟强很多吗？他们是一样的病啊。”

  温素素沉默了，她知道父亲很冰冷也很讨厌，但是从来没想过他会是很脆弱的，可能突然就离开人世。她记得有一次温睿犯病，继母就像疯了一样，生怕温睿就这么过世，可见那病是很可怕的吧……

  “他到底对你有生养之恩，这点强过我父亲。”温蕴说，“你真的希望他突然过世时，你什么都没为他做过？”

  温素素低下头，“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结果中午温启林因为要开会不能下楼吃饭，电话都是秘书接的。温蕴便要餐厅打包了一份小点和素素一起送上去，素素很不情愿，但还是去了，正好温启林开会回来，见到温素素就板着脸问她来干什么。

  “素素来给你送点吃的。”温蕴忙先回答。

  温启林垂眼看了看素素手里的盒子，什么话都没说走了过去，他身后的秘书倒是接了过去。

  出来后温素素就发火，“你看他，一副不想看到我的样子，他一定觉得我来这里给他丢人了，或者觉得我像牛皮糖一样难缠，硬往上粘！”

  温蕴都给她说笑了，“胡说什么呢，他对我不也那样吗，这有什么可联想的，他脸臭他的，你做你的就是了，就当换将来的心安。”

  温素素想了想，没再说什么。

  不过这招确实管用，之后温素素就不用温蕴陪同了，有时还自己鼓捣些蛋糕点心送去温霆。虽然每次温启林脸色都不好看，看到东西后嫌弃之情溢于脸上，但还是都收下了。有次还问温素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以前他从来都不记得给女儿过生日。

  更有一次，温素素在温启林办公室碰见温睿，温睿这些年被母亲给灌输的也很看不上温素素。见温素素来就阴阳怪气地说：“都被赶出去了还要找上门来，脸皮真厚。”

  温启林听到后立刻沉下脸，要温睿向姐姐道歉，并问他，这些话是谁教他的。

  温睿立刻吓得脸色发白，低声向温素素道了歉。

  温素素很是得意，瞟了眼温睿说：“哼，我才不跟你这种小怂货计较。”

  温睿忙抬起头看父亲，眼圈儿红红的，温启林却说：“怎么，不服？那下次就不要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