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赶快给老子把人放了！半天过去。张绝依旧在稽查组驻地。上午的笔录做完。张绝被告知，还要被观察一个下午。说是被观察，其实也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他能够看手机，甚至能够在稽查租驻地附近溜达。唯一不同的是，身边跟了个美女稽查。“这样的话，你真的蛮厉害的啊。”“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做个木制小躺椅？”余萋萋语气柔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是被张伯灵委派过来，对张绝实行心理战的。目前，张绝的嫌疑还没解除，依旧有着重大嫌疑，但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本着言多必失的想法，余萋萋就被委派过来继续试探。见张绝陷入沉思，余萋萋有些惊讶：“怎么？最近抽不出时间嘛？”张绝突然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让我做躺椅的话，得加钱！”余萋萋不禁嘴角一抽。这小兄弟，还真是个……实诚人（小财迷）。……稽查组驻地。东侧的茅房中。稽查组长张伯灵，额头青筋暴涨，甚至沁出一些汗水。这自然不是因为他便秘。而是他刚才在蹲坑的时候，无意间刷到了一个鬼搐视频。是关于江临的。至于打开评论区之后，那更是发现了新大陆。一番辗转之后，他进入《高考之后》播放平台，找到了张绝的往期直播视频。那一幅幅木工制作的画面呈现在他的眼前时，张伯灵的内心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熟练！太熟练了，他一眼就看出张绝的刀法毫不生疏，甚至在规划木料，用墨斗做标记之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好像脑海中对于每块木料都有了周密的布局。一条直播视频看完，地上的木屑渣子不算多，但是造出来的木器简直就是一绝！尤其是当张伯灵亲眼目睹了张绝制作“龙凤折叠椅”的时候，他的内心只能用震撼来形容。他第一次知道，有人能把木头改造成这等古朴大气的折叠床。这种做旧工艺，简直就是鬼斧神工。上午江临那句话还言犹在耳：“谁特么做旧能做到这种程度，我跪下来叫他爷爷！”关键是人家，确实是前一段时间造出来的，这床，它就不是文物啊！甚至每一个步骤，都在直播视频里有详细的记录。张伯灵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都有种“我上我也行”的想法。这时，他的手机出现了一个来电提醒。上面显示：【韩督长】张伯灵的心，直接一悬，这位可是他的点头上司啊。他战战兢兢地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极富磁性的嗓音：“小张，怎么半天才接电话？”语气中有种难以隐藏的怒意。还没等张伯灵解释，这位韩督长便厉声训斥道：“小张，这明皇陵的案子你们怎么搞的？”“几天没有进展也就罢了，怎么还抓错了人呢？！”“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国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个案子，现在网上有很多人对你们专案组的意见很大啊！”“你知不知道这会对我们的公信力造成什么影响？！”张伯灵脸都拧成了苦瓜：“督长，我们他……也没有错抓啊，这只是做个笔录……”“还没有错抓？手铐都给人家拷上了，视频都传到网上去了。”“不是错抓是什么，赶紧把人给我放了！”“案子，必须尽快有所突破！”撂下一句指示性的话，韩督长便挂机而去。被骂到现在，张伯灵是满肚子的火。江临这个草包，真是把老子给坑惨了！张伯灵心中，把江临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如果不是这个草包言辞凿凿。自己又怎么会直接把那个木匠小伙给带回来？还有这个江临的导师，全他妈是草包！一想到江临之前自作主张地给张绝戴上手铐，张伯灵就想扇死这鳖孙玩意儿。怀揣着诸多情绪，张伯灵走出茅房。一转角便是与人迎头相撞。来着正是一脸尿急的江临，他见前者脸色不太好，便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张组长。”张伯灵一看是这家伙，脸色更加阴沉了：“那个木匠小兄弟在哪？”“张组长，你问这个干嘛？”江临揉了揉发胀的头皮。“老子去放人！”张伯灵正是火冒三丈的时候，现在是真的不想鸟这个家伙。说完，便怒气冲冲地走出长廊。没过三秒钟，这位稽查组长又像一个幽灵般出现在茅厕，指着江临的脑袋说道：“你小子要实在没有什么事，就去给我看看新闻，看看热搜！”“看看你他娘的都干了些啥！”语罢，摔门而去。轰的一声，整个茅厕房顶都被震落几层灰。江临尿都吓漏了好几滴，心里暗自咒骂：神气什么啊。话虽如此，江临还是满心疑惑地打开了围脖。只见热搜榜上赫然浮现一个【幽州大学学术不端】的标题。江临眉头一皱，点进去就发现了自己的各种鬼搐表情包。有他的，还有他导师的。各种内涵段子，秀得飞起。隔着屏幕，他都感觉到了网友们阴阳怪气的语调。“我擦！”本以为是自己说错天启皇帝名字引起的乌龙。江临却在热搜的相关话题看到了自己的黑历史。【江临，原名蒋天临，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曾经作弊……】【这种人，就是学术界的渣子，本科论文都是剽窃自己师兄的！】【煞币学校煞币多，没想到一个渣子竟然混进了高校！】这一刻，江临几乎是气得三魂出窍。差点把手机给砸了。网友们尖锐的言论，刺痛了他敏感的内心。江临从小学习成绩不好，但是一直喜欢作弊。每次窃取别人的果实之后，他心中就有一直莫大的成就感。以至于他一直都喜欢用金钱，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巧取豪夺。但是，学历可以伪造，知识却窃取不了。一路上金钱开道换来的各种头衔和荣誉，弥补不了他内心的自卑，反而加重他内心的空虚和不自信。江临发现，网友们似乎还找到自己的个人微博账号。通过私信来骂自己。江临一个个回怼：【一群菜鸡，爷爱咋地咋地，关你毛线事。】【老子就是有背景，老子就是走后门，你咬我啊？】【一群垃圾，柠檬精。】【还想让老子解释，我解释个毛线！】江临认为，这些人都是在酸，羡慕嫉妒恨。骂到最后，江临回复不过来了。就把网友们纷纷拉黑。这等行径，自然也迎来了网友们的激愤。大家都说这种人是败类、无耻之徒。江临的名字，一度冲进了围脖热搜前30。很快，他在厕所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舍友打来的。“喂，小江，热搜上的事情是真的嘛？”江临一时无话可说，沉默应对。好不容易糊弄过去，结果以前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同学，也打电话来问。各种乱七八糟的人，几乎快把他的电话给打爆了。“问问问，问你妹！”江临索性把电话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