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滢唱出第一句歌词，空气仿佛停滞了，除了歌声，霍月沉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心跳声甚至可以盖过歌声。她的嗓音温柔极了，霍月沉没听过这首歌的原唱，但是姜滢唱的格外温柔，她嗓音里的温度，几乎能够融化冰天雪地里的雪人。他不知道姜滢选这首歌的用意，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于大了。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他自己最清楚，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连手心里都是汗，在这些隐秘的角落，他几乎暴露了自己所有的心事。一旦被发现，他将无处可藏，所有的情愫，都会如同雪崩一样，轰天动地，将一切淹没。霍月沉压抑着自己。但是贪念值却因为他的压抑问迅速增加。姜滢唱到高潮部分，忽然把话筒递到霍月沉面前。“一起唱吗？”霍月沉愣了一下，原本他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要往那边看，可是姜滢忽然说话，就让他没忍住。可是他一看向姜滢，心就乱了。他不说话，姜滢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霍月沉摇头。姜滢只好继续唱：“直到遇见了你我只喜欢你，不用刻意遮掩彼此的关心。“她看着霍月沉唱了两句，然后自然地移开视线，重新看着屏幕。可霍月沉已经无法收回视线了。他怔怔地看着姜滢，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入迷了。姜滢每次唱到高潮部分都会回头看他，这样一来，就好像那些话都是冲着霍月沉说的。霍月沉的呼吸很重，大脑转的很快，却已经卷成了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当最后一个音唱完，姜滢放下话筒，甜甜地笑了一下。“怎么样？”霍月沉；“挺好的。”姜滢的语气腼腆，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在乱动，似乎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你喜欢吗？”霍月沉还没回答，姜滢就站了起来。“我们走吧。”霍月沉：“嗯。”两人走到门口，姜滢忽然拉住霍月沉的衣服。“等一下。”霍月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然后又看向她扯着自己衣服的那只手。姜滢猛地缩回手，“抱歉抱歉，我东西忘记拿了。”姜滢回去把放在沙发角落的包拿着，然后又跑了出来。“好了。”霍月沉一直推着门，姜滢过来的时候，他还把持着这个动作没动，示意姜滢先出来。姜滢走出来的时候，几根头发扬起来，在霍月沉的手心划过，他感觉到手心痒痒的。霍月沉的手顿时像是被抽掉了力气。“我们走吧。”霍月沉：“嗯。”霍月沉的眸子隐着暗暗的光，在眼底流动，复杂的情愫在横游。……“你住在哪？”站在路边的时候，霍月沉问姜滢。姜滢：“就在学校旁边。”霍月沉拦下了一辆车，上车后霍月沉告诉司机去s大。姜滢补充了一句：“到s大东门。”她家离东门更近一点。在车上的时候，霍月沉闭着眼睛靠着。姜滢也没说话，车里很安静，但是一点也不尴尬，反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不过霍月沉闭着眼睛，姜滢干脆拿出手机看消息。这么长时间没看微信，消息已经一大堆了。姜滢最先点开林序的消息。他八点的时候才忙完，因为开了会之后，又和客户一起吃饭，本来还要去喝酒，但是林序拒绝了。离开饭店林序就给姜滢发消息。结果都过去四个小时了，姜滢都没回复。最后一条消息是在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林序问她是不是睡着了，让她醒来的话不管多晚都要回个消息。相比较林序这种直白的温柔体贴，薛韧的消息就要含蓄很多。五点多，薛韧问姜滢要不要一起吃饭，姜滢没回复。他到了八点又发来消息，说他去上网打游戏了，还发来了一张照片，拍的他在网吧的电脑照片。照片里可以看出网吧的环境不错，屏幕上是进入游戏的画面，能看到薛韧选的英雄，以及他的段位。今天第一次见面，薛韧就学会向她报备行踪了。虽然含蓄，但明显表示了他对姜滢的在意。姜滢没有回复。如果现在回复了，也没办法聊下去，反而不好解释。等到再晚一点，他们都睡着了，再告诉他们自己太累了，所以从下午一直睡到了凌晨。姜滢看完消息，一抬眼，发现霍月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眸子平静如水，像是湖水，幽深不见底。姜滢愣愣地看着他，不慌不忙地露出关心的眼神，“你累了吗？”霍月沉：“还好。”姜滢：“我以为你睡着了。”霍月沉：“没有。”他的回答一直是这样简单，姜滢点点头。霍月沉：“你呢？”姜滢摇摇头：“我不累，只是好久没有出门这样玩了，平时除了上课就是在家里打游戏。”霍月沉：“不出去和朋友玩吗？”“不太喜欢出门。”姜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霍月沉看着她，没有问下去，但是他的眼神就给人一种好像什么都懂的感觉。车停在路边，姜滢先下车，霍月沉付了钱才下来。“你要不要回去休息，我自己走进去就好了。”霍月沉说：“太晚了。”四周很安静，确实太晚了，学校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往里看黑黢黢的，只有几个路灯。东门不像正门，有点偏，这里住的都是附近的居民还有老师，这么晚不会出来玩，不像北门，有小吃街还有宿舍，人多大晚上也热闹。但是姜滢喜欢这边，安静又舒服。“走吧，我送你进去。””嗯。“姜滢刚才说的那句话也只是随便说的，她知道霍月沉不会让她一个人走夜路。两人一开始是并肩走着，只是霍月沉的步子比她大走的也比她快，姜滢要跟上就得加快脚步。但是很快霍月沉就注意到了，慢慢放慢了脚步，让她能够跟自己同步。姜滢看着地上的影子，拿出手机排了一张。她把照片递给霍月沉看。“好看吗？我们俩的影子”照片里，两个影子挨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霍月沉看了姜滢一样。“嗯。”姜滢眨眨眼，忽然小声说：“我能跟你拍张照吗？”霍月沉：“和我？”“对啊，今天在那边我就想拍来着，没好意思说。”姜滢的模样好像很认真，“后来就来了好多人。”霍月沉的语气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为什么？”“就是想和世界冠军合影，然后再要个签名。”姜滢眯着眼笑，然后半开玩笑地说。霍月沉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