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作者:吧唧      更新:2023-05-09 10:20      字数:2291
  无尽春(又名:厌我入骨) 作者:吧唧跳下城楼后,我重生了,回到了太子受伤那天。太子将我推进污水坑,满目厌憎:「别碰孤,你让孤觉得恶心。」上一世,我将受伤的萧泽背出荒野,得到皇上赐婚,成了太子妃。不料,我爱他如命,他却厌我入骨,大婚第三日,便纳了侧妃来恶心我。后来国破家亡,他丢下我,带着侧妃出逃。我到那时才终于明白,他的心是捂不热的,但一切都晚了。我只能含恨跳了城楼。这一世……我看着身受重伤,却把我推开,不许我靠近的萧泽。冷冷地笑了。那你就,在这儿等死吧。第1章太子抬眼瞪我,看见我满是恨意的眼神,身子一僵。仿佛被震慑到了一般。「江芜,你这么看着孤做什么?若非你硬要凑上来,孤也不会推你……」他咬牙说着,语气里,却分明藏着心虚。上一世,马球赛上突然冒出刺客,他被追杀到山崖下,一身是伤。是我找到了他,即便被他厌恶,却还是固执地要救他。为了背他逃出去,我双手都磨烂了。后来与他成婚,他却数次嫌弃我手上的疤痕难看。还说侧妃肤如凝脂,手如柔荑,比我强了不知千百倍。这一世,我再也不会犯蠢了。我从水坑里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污水,冷笑着,朝他盈盈一拜。「既然殿下厌恶民女,那民女,就不碍殿下的眼了。」萧泽,你瞧,不是我不肯救你,是你自己不想活了。我一甩头发,潇洒转身。太子愕然,低呼道:「你去哪儿?」我回头,讥讽地笑笑:「自然是离殿下远远的,免得惹您恶心。」「哦,对了,殿下声音放低些,当心刺客还在附近。」「孤不是这个意思!」我救他,他偏要推开我,我要走了,他才明白过来,我若真不管,他可能会死。有些人就是,贱得慌。「江芜,你回来!」他一着急,撞到了伤处,疼得直嘶气。我不再管他,拔腿跑了。萧泽,你就在此处自生自灭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与你有半点牵扯了。循着前世的记忆,我避开会出现刺客的地方,穿山越岭,抵达了回京的官道。衣服已经全部被勾破,两只鞋也不知丢在了什么地方。我蓬头垢面,拦住了迎面而来的一驾马车。这马车瞧着朴素至极,车头也只坐着一个马夫,一个老仆而已。大约是个小门小户,清寒人家。「老伯,能不能带我一程?」我扒着车头,恳求地望着老仆。他面露难色:「这,需得问过我家公子才行。」那马车里头坐的,大概就是他家公子了。我张望着,朝里面喊:「公子,小女子与家人走丢了,荒山野岭的,一个人回不去,公子可否带我一程?」几息的静默后,车内传来极好听,却冷淡入骨的男声。「我为何要带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我不是来路不明的女子,我是京城平安侯的嫡孙女,你救了我,平安侯会重金酬谢的。」车内人低低嗤笑一声。「我听闻,京城很是在意男女大防,你我同车,岂不是会污了你的名声?」嗯?看来他们从是外地来的,怪不得,路途遥远,这马车走破了。「不打紧,你把我娶了不就好了?」天要黑了,他若不肯带我,我靠自己,是走不回去的。我双手一用力,直接爬了上去。「哎呀!姑娘!」老仆拦不住我,眼睁睁看我钻了进去。车帘一掀,一张俊美冷冽的脸映入眼帘。怪了,这小门小户的公子,衣装打扮看着简单洁净,可看仪态风度,竟贵气逼人。狭长深邃的眼眸里,仿佛呼啸着朔北寒风一般,让人不敢逼视。「孤男寡女同处一车,让人看见了,你不怕被人嚼舌根?」我怔了一瞬,笑着在他对面坐下。「那你我不如即刻定亲,旁人就无话可说了,公子你仪表堂堂,小女子生得也不错,天作之合,谁也不亏。」他眼风扫过我脏兮兮的脸,默然一笑。「笑什么?洗干净了,是好看的。」我抬手打理乱发,膝盖上突然被丢了一张洁白的绢帕。未及道谢,这人却已移开眼神,淡声道:「你家在何处,同福伯说一声就是。」看他这样,是不想理我了。这人真有意思。我捡起帕子,擦了擦脸,撩开车帘,将我家的位置跟老仆说了。才要继续跟他攀谈,却见他目光一凛,手一挥,车帘便破了个洞,外面,传来什么倒下的声音。片刻后,老仆道:「公子,死了。」他闭上眼,道:「嗯,走吧,不用管,会有人来收尸的。」死了?什么死了?我一脸茫然,伸手掀帘看,却听见他淡声阻止:「最好别看。」大概是觉得我会害怕。可我已经看见了。是个黑衣人,额上被插了一枚飞镖,已经不动了。小场面,想来,是追过来的一个刺客。我看了看闭目养神的某人,心下腹诽,这人真是厉害,我若跟了他,说不定能保我小命。我放下帘子,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天黑之前,马车入了京城,停在了我家门口。我朝那人一拜:「还请公子告知姓名,小女子来日好登门道谢。」那人却伸手撩开车帘,淡声道:「举手之劳罢了,回去吧。」真没劲。看来这亲事是结不成了。「那你在此处等着,先别走,我一会儿出来找你。」我嘱咐他两句,才提裙跳下车。门口的小厮瞧见我,一怔,辨认了片刻,才又惊又喜地高呼道:「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很快,府里冲出来一大群丫鬟仆人,抱着被子,将我裹了进去。「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夫人都要急死了!」奶娘泣不成声,一面护着我往里走,一边喊道:「老夫人!大小姐回来了!」「娇娇!」前方传来一声沙哑的呼喊,江府老夫人,我的祖母,满脸泪痕,颤颤巍巍地向我奔来。我从未见过她哭。祖母如今瞧着只是平平无奇的老妇,可年轻时,却杀过敌,救过灾,是先帝亲封的女侯爵。她是我见过的,最刚强的女人。我一直以为她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