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蒋阿娇中午吃了整整一碗面条，油泼辣子加醋，看着很可口，但是吃一整碗也挺不正常的。

  上完该做上的课之后蒋阿娇就在点灯熬油，到半夜的时候也没睡。

  alpha忍不住过去敲了门。

  蒋阿娇来开门，打了个哈欠。

  她的裤子一条裤腿卷在膝盖上，另一条垂在脚背上，她打了个哈欠，眼神不济，揉了揉，看清楚是alpha，转身摆了摆手，“没事儿。”

  alpha进了门，顺手将门带上。

  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

  还有一台灯。

  蒋阿娇翘着卷了裤腿的那条腿，像个大爷一行，坐着敲字。

  “坐。”她单手在键盘上敲，顺便指了指沙发。

  alpha自然是没有坐的。

  电脑上有间距1.5倍行距的文本，alpha看了一眼最下面的一排，8790字，11页。

  “你打字速度这么快的吗？”

  alpha简单算了一下时间，三个小时应该打不了这么多字。地球人的手速又不是电动的。

  蒋阿娇一头敲，一头划拉鼠标。

  “哎呀，别提了打字上瘾，我昨天就敲了2000字，明天要交作业了。”

  “哦，就是神力的论文吗？”alpha从她的柜子上翻下来一本书，是一本小说。

  随手翻了两眼，不知所云。

  “你说在地球写论文也就算了，你们这里怎么还写啊？还要一万字，你知道时间有多紧张吗？”

  alpha摇了摇头，“并不。1万字的水平其实差不多就是地球800字的水平。”

  蒋阿娇皮笑肉不笑，呵呵两声，“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写800字交上去？”

  “那恐怕不行。”

  蒋阿娇眉毛一挑，发现一个错别字，删掉！重写！瞥了一眼左下角的字数统计，多敲了两个字，但是字数没变化。这就是传说中的费力不讨好吗？

  “连个参考文献都没有。”

  蒋阿娇按照老师给的系统密码登录到了学校的系统，发现里面没有关键字，没有文章，没有数据，什么都没有。

  “你们建立这个系统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蒋阿娇仍在奋笔疾书。

  8888了，八千八百八十八，蒋阿娇不由自主想到了一条项链的广告，“只要9998。”，神啊！什么时候才能到9998？

  “那个系统吗？那是一个惩罚系统，只有完成质量不佳的天使的文章才会挂上去，可能至今为止都没有吧。很少有用的。”alpha一派风轻云淡。

  “要我帮忙吗？”alpha双手扶在她背后的椅子上，觉得她这样写的话，要熬夜的了。

  虽然作弊是可耻的，但是这样的作业量很容易打击她的积极性。

  “不用！”alpha满以为以蒋阿娇凑和的程度，加上刚才的抱怨，应该会非常容易答应。

  但是好想他听到了异常坚定的拒绝。

  “嗯？”alpha看见光标在下移，跳到了另一行。并不算那么坏。

  “不用！我自己可以！”蒋阿娇声音很清淡，但是异常坚定。

  “你要是闲着没事干，给我一杯水？”

  蒋阿娇觉得反正是个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了。

  “为什么这么努力？”alpha扶着杯子喂她水喝，蒋阿娇显然抽不出空来。

  “也不是努力。就是怄气吧。我觉得你昨天说的挺有道理，不能混吃等……那什么。而且我不能总靠着别人活着，那样太苟且了。”

  蒋阿娇含混着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你先回去睡吧。”

  “嗯。”alpha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捏着椅背站在她身后。

  蒋阿娇浑然不觉，以为她走了。

  敲完一万字的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的时候。

  外面看起来已经很黑了。

  很安静。

  “我去！终于写完了。”蒋阿娇伸了伸手，活动了一下身体，指尖似乎扫到了什么东西。

  回头一看，是alpha放大的大脸。

  显得很不真实。

  “啊！！！鬼啊！！”蒋阿娇从椅子上窜起来，靠着桌子尖叫。

  “不是让你回去了吗？”等看清楚是alpha的时候，蒋阿娇才镇定下来。

  “我也不是很困。”alpha轻描淡写。

  “你可真是闲。”蒋阿娇懒得理他，纯碎是因为太累了。耗费脑力过度真的会很困，很累，很饿。

  alpha看着她一下子扎进被子里。

  像一只鸵鸟。

  滚进被子里，一条腿耷拉在床边，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蒋阿娇！”神力课的系统弹出来一个表格，那时候alpha和蒋阿娇正在吃早饭。

  “嗯？”alpha看了看系统，将表格递给蒋阿娇，后者在散漫的疑问之后是惊讶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的嘴巴。

  “为什么我在没交作业的光荣榜上？昨天我写了，你可以作证。”蒋阿娇反复看了表格，发现没错。

  “你昨天提交了吗？”alpha问她。

  “提交？”蒋阿娇在发出这个疑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不提交老师怎么知道你写了！

  ……

  蒋阿娇补交了作业，并在晚上的时候发现她之前登陆的学校系统里出现了一条记录，前面是文章名，后面是名字，最后面是时间。

  是的，她总算破了一条记录，在到天使学院的一周之内打破了维系上万年的记录。

  第二天的时候，天使学院所有天使都知道蒋阿娇这三个字是怎么写的了，甚至有天使数出了笔画。

  万年记录，万年啊！

  空空荡荡得学院系统终于有了第一条黑历史。

  这真的是……青史留名！

  天使学院的打招呼方式似乎也发生了变化，“你看了吗？”几乎是口头禅。

  “看什么？”第一次有天使这么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还傻愣愣问了一句，“当然是学院系统上的论文啊！看了吗？”

  ……

  对方应该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届“粉丝”不行啊！

  “没有。”我自己写的用不用背给你听啊！

  蒋阿娇想翻白眼，但是条件不允许，这时候当个缩头乌龟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免得有人来要签名照。

  “文笔还可以，就是全篇不知道在说什么，文字有些幼稚，应该还不到一万多吧。”对方侃侃而谈。

  alpha点了点头，“的确不到一万岁。”

  蒋阿娇抽了抽嘴角，就近找了个教室钻了进去。

  那个陌生人走了。

  “我说你损我当饭吃吗？”蒋阿娇瞪他。

  “我说错什么了吗？你确实不到一万岁。”alpha很无辜，蒋阿娇尽然另一的觉着这个天使怎么这么无聊，昨天就是他告诉自己上了榜的，如果你告诉的话，她现在也不会觉得头上顶一个帽子，哪怕是绿的，也是好的，至少能遮住脸。

  “你不要配上那么一副你很幼稚的表情来说的话，的确不算是错事。”

  蒋阿娇找了最后一排位置。

  等着教室开课。

  “至少是个好的开始，不要气馁。”蒋阿娇看见alpha满面春风，就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有那么好笑吗？”蒋阿娇今天瞪人的次数有点多。

  “没有。”alpha还是原来的表情。

  “我又没说错什么。”蒋阿娇回想自己在论文里的内容，不算瞎编。

  “没有说错，你说的很对，只是道理太浅显，不够深入。”

  哦……意思就是写的不行呗。

  又不是念文学！

  “下面我们点一下名。”进来的老师第一个动作就是翻系统。

  兴冲冲的模样，现在年轻人工作都这么亢奋吗？

  蒋阿娇一面腹诽，一面听见对方吐出了自己的名字，蒋阿娇三个字。

  下意识喊了一声道。

  喊完之后听见老师说了一声，“哦，就是你啊！可算让我找到了！”

  ……

  这算是公然调戏吗？

  蒋阿娇觉得不仅这届粉丝不行，老师也不行！

  看戏啊！

  这是点名吗？

  分明就是找人嘛。

  “呵呵呵，是我。”蒋阿娇觉得自己怎么就叫了蒋阿娇呢，要是叫东阿阿胶多好。

  “恭喜你，创造了历史。”

  老师小的时候露出了一排牙齿，蒋阿娇感觉自己很配合得将苹果肌往上提了提，虽然脸上笑嘻嘻，然而内心里完全笑不出来啊。

  “没关系，再接再厉，相信你可以的。”这种场合怎么看都不像是打鸡血的地方啊，说白了还是太年轻，打个鸡血也这么机械。

  另，说好的点名呢？名单就三个字啊！

  “呵呵呵呵，好的老师，我也相信我可以。”

  我觉得我还可以创造很多历史。

  蒋阿娇的内心想法在若干天后实现了。

  学院系统上挂上第十封论文的时候，蒋阿娇觉得自己怕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干啥啥不灵，吃啥啥没味。

  “你们这是在欺负人！”在最擅长的武术课宣告不及格之后，蒋阿娇发出了怒吼。

  alpha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从100米高的高台上拎下来。

  顺带跟老师解释了一下，“地球人，飞的技术还不是很好。有10米的台子吗？”

  老师迅速划好了alpha和其余几个天使的成绩。

  挠了挠头发，“现在是没有。要不然她明天再接受周检测，晚上我去造一个。”

  ……

  默认都是大长腿加大翅膀吗？

  100米俯冲下来是要进入某世界纪录的，而且也可能是进精神病院。

  “那不用了。”

  alpha当天想了个办法。

  在alpha飞到大约离地面10米的地方，将蒋阿娇扔了下来。

  最后蒋阿娇周检测还是不及格。

  原因：落地姿势标准，高度不够。

  ……

  10米的高度不够就不要让飞了啊！

  怎么那么膈应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