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终章
作者:江萝萝      更新:2023-05-10 13:00      字数:26669
  “陆云谦, 不是说好不能躲书房吗?”姜予眠追着那道小身影来到书房门口,就知道他又去打扰爸爸工作了。推开门,只见父子俩同时抬头, 直勾勾地盯着她。儿子那懵懂的眼神就算了,陆宴臣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怎么?”她来抓捣乱的儿子,错了吗?“去, 还给妈妈。”只听见陆宴臣说了这么一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陆云谦, 待儿子抱着金色笔记本朝她走来, 姜予眠恨不得当即打地洞钻进去!“为,为什么, 在你这里。”这下姜予眠变成了真结巴, 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好意思看陆宴臣的表情。然而, 就算刻意避开, 进门时那一幕也已经她脑海扎根,别具深意的笑容怎么也挥之不去。“是宝宝发现的!”不等陆宴臣回应,小云谦已经高高举起小手, 十分得意道:“妈妈,我认得, 这是爸爸的名字!”他可聪明了,教一两遍就能记住。“别说了。”姜予眠抱起儿子,直接逃离书房。这辈子最大的社死场面也不过如此。原本她放在房间, 家里没人会乱动她的东西, 即使陆宴臣看到也不会乱翻, 哪知道, 发现它的是这个不识字, 却认得爸爸名字的小家伙。对小云谦来说,就是发现了一个稀奇的东西,当然要分享给爸爸妈妈。回到卧室,姜予眠才把儿子放下,并从他手里抽回日记本,塞回柜子上锁。小云谦不明所以地望着妈妈,姜予眠蹲下来,发泄似的揉搓他的帅气小脸蛋:“你可真是妈妈的好儿子。”“嗯嗯!”小云谦没听出妈妈的弦外之音,咧嘴笑着点头附和:“宝宝很棒。”姜予眠内心抓狂,默念无数遍“亲生的”,才压制住把儿子抓起来打屁屁的想法。“笃笃——”房门被人扣响,只见陆宴臣倚在门边,身后跟着lucky star:“陆云谦,午睡时间到了。”“噢。”小云谦是个生活有规律的乖宝宝,经过爸爸提醒,自己跟lucky star一起回卧室睡午觉。姜予眠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陆宴臣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嗯……几天没陪儿子,怪想他的,我带他去睡个午觉。”然后她被拦在了门口。陆宴臣就是来堵她的。姜予眠认栽,问:“好吧,你看了多少?”陆宴臣回答:“一页。”她瞬间仰头:“真的?”“嗯。”看到那一页的内容,陆宴臣几乎猜到日记本的意义,姜予眠藏了这么多年,未经允许,他当然不会再翻。见他神色镇定,姜予眠基本相信他的人品。如果只是一页,说不定她的秘密没有暴露?姜予眠试探性问:“哪一页?”陆宴臣不假思索道:“高一暑假,生日那一页。”姜予眠:“……”臭儿子!陆宴臣倚在门边,笑问道:“可以给我看吗?”姜予眠果断拒绝:“不可以!”他点头说好,没有发作。那天晚上,小云谦独自躺在卧室听lucky star讲故事,因为爸爸告诉他,今晚很忙,不要打扰他跟妈妈。主卧的门从里面被人反锁,喘息声与对话交织。“给我看看日记本?”“你不要得寸进尺。”“一寸怎么放得下。”第二天,小云谦爬到爸爸的腿上,知道他怀里看图画书,意外的发现爸爸脖子上有一条红印。小云谦惊讶地指着喊:“爸爸,你受伤了。”陆宴臣轻“嗯”声:“没事。”小云谦心疼极了,搂着爸爸往红痕处呼呼:“爸爸,你要好好保护自己。”这是爸爸妈妈常对他说的话,他学得很快。轻轻的呼吸洒在他脖颈间,带着温热的余温,本打算敷衍儿子的陆宴臣一阵心颤:“你还真是……”“跟你妈妈一模一样。”他的儿子,也很爱他。-春去秋来,在爸爸妈妈的保护下,小云谦快乐长到五岁,成为幼儿园大班学生。早晨,姜予眠给儿子穿上暖和的羽绒服,叮嘱几句,送他上车。小云谦牵着妈妈的手:“妈妈,你和爸爸已经一周没接我上下学了。”姜予眠试图跟儿子沟通:“这两天爸爸妈妈忙,先让李叔叔接你,好吗?”司机老赵前两年已经辞退这份工作,介绍家中侄子接手。懂事的小云谦点点头:“好吧。”因为爸爸妈妈工作太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司机李叔叔来接他放学,只是按照惯例,每周至少要接送一两次,这回太久了,小云谦才会提出异议。但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怕爸爸妈妈忘了,特意提醒。下午放学回来,小云谦还是高高兴兴地跟爸妈分享学校发生的趣事。“妈妈,今天老师布置了一个作业,好有趣!”“什么作业?”“科技展!”家长群里也收到通知,说幼儿园要办一个科技展,请家长们协助自家孩子完成一个展品。有人匆匆应付,有人选择弃权,姜予眠跟陆宴臣当然不忍心拂了儿子的意,陪他一起只做了一个炫酷的小机器人。只要打开开关,小机器人就能行动。小云谦带去学校,大家还以为他是在外面买来充数的。幼儿园评奖的时候,许多家长提出异议,结果一听爸妈名字,顿时鸦雀无声。私立幼儿园,总有人知道天誉集团夫妻俩的大名。最后,小云谦如愿以偿捧着特制的小奖杯回家,送给爸爸妈妈。这家私立幼儿园每年消费不低,幼儿园制作的奖杯材质还不错,便于收藏。姜予眠不吝啬夸赞,给儿子鼓励:“宝贝真棒,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小云谦歪着脑袋想了想,瞥见爸爸手上的腕表,灵机一动:“想要儿童手表,可以吗?妈妈。”姜予眠笑:“当然可以啦。”即使儿子不说,他们也准备买。得到承诺的小云谦十分期待,见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姜予眠跟陆宴臣商量:“你明天忙吗?不忙的话,我们下午接他去商场吧。”“不忙。”陆宴臣说着,给姚助理发了条推迟行程的消息。收到信息,姚助理从曾经的默默抱怨到现在的心如止水,操作已经十分熟练。隔天上学,小云谦一整天都非常兴奋。今天爸爸妈妈会一起来,他很开心,连班上的小女生凑到他耳边叽叽喳喳,他都没生气。下午,夫妻俩带孩子去商场挑选手表,小云谦选得很认真,姜予眠守着他。小云谦选好一块红色手表,姜予眠还在看。陆宴臣走到她身边:“给你也买个?”姜予眠扭头:“你也想让我喊你爸爸?”陆宴臣撇头,稍微压低了声音:“不想冒犯岳父大人,喊叔叔吧。”姜予眠悄悄捏他胳膊。还记得很多年前,喝了酒的陆宴臣带她出门,非要送她一块儿童手表,差点被李航川跟孙斌误以为两人是父女。“诶,你知道吗?我复读高三那会儿,你给我买儿童手表,李航川和孙斌以为我是你女儿。”“不记得了。”“真的吗?你不是记性很好吗?”“真忘了。”“我不信。”小云谦拿着儿童手表,站在两人身后,无语望向天花板。爸爸妈妈每次都这样,说好陪他逛街,不一会儿就自己玩起来。小云谦无奈摇头,这大概就叫做夫妻吧。不一会儿,夫妻俩终于想起身后的儿子,陆宴臣询问他是否确定选中,在小云谦点头后,带他去前台结账。付完款,陆宴臣拆开全新的包装,蹲身给儿子佩戴手表。见父子俩感情亲厚的画面,姜予眠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这时候旁边一个声音略尖的女人指着丈夫,“看看人家怎么当爸爸的,叫你帮女儿选个学习机,就知道低头看手机!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女人声音太大,引得路人关注,小云谦好奇探头,被爸爸妈妈牵着离开。“云谦,今晚想吃什么呀?”“想吃烤鸭。”“好,我们就去吃烤鸭。”难得出来一趟,一家三口在吃饱喝足后,顺道去了其他楼层购物,很快,陆宴臣手里就拎满了东西。他力气大,东西全都在左手,姜予眠说帮忙,他也不给:“你牵着云谦。”商场中间的展台在举办街舞比赛,小云谦听到音乐十分好奇,可惜人太小,挤不进去。见旁边的小朋友被爸爸抱起来、举起来,小云谦也向陆宴臣伸出手:“爸爸,你抱我看看。”姜予眠跟陆宴臣都没想到,会出这一茬。见陆宴臣弯腰,姜予眠忍不住出手阻止。她没出声,只听见陆宴臣说:“没事,单手可以。”她当然知道陆宴臣单身可以,别说抱儿子,抱她也没问题。只是会忍不住想起往事。曾经轻轻松松给她公主抱的男人,因为救她,留下一辈子的伤痕。“我来拎东西吧。”姜予眠顺势拿走了他手里的购物袋。陆宴臣单手抱儿子坐在臂弯,在小云谦为表演街舞的小朋友热烈鼓掌的时候,得空的右手轻轻揽住了姜予眠的腰,“真没事,别多想了,嗯?”姜予眠点头,没发出声音。-有了儿童手表的小云谦跟大家沟通更方便,在家时经常听到他的手表响。每到周五,小云谦就会接到各种邀约电话,上周是菲菲阿姨,这周是秦昭昭。“妈妈,昭昭姐姐约我周末去她家玩。”“好啊,到时候让李叔叔送你去。”因为两家关系父母关系密切,两家孩子也常联系。秦昭昭比陆云谦大两岁,现在已经上二年级,她遗传了秦衍的性格,活泼开朗。秦昭昭很喜欢这个弟弟,常常给他送东西,把自己喜欢的给他分享。这会儿,秦昭昭邀请他到家里欣赏自己新得的照片集,“给你看。”照片上是个很帅的大哥哥,每张照片的妆造都不一样,像妈妈看的电视剧。陆云谦好奇问:“这是谁?”秦昭昭指着照片笑:“他叫明沉,是个明星。”陆云谦哦了声:“电视上的大明星么?”秦昭昭点头又摇头,小云谦不懂,秦昭昭这才解释:“我去爷爷家玩就见到明沉哥哥了,他真的好帅呀。”简单来说就是,秦昭昭小小年纪开始追星。为这事儿,秦衍吃醋地质问女儿:“我跟他,谁更帅?”秦昭昭躲在妈妈身边,小声回:“明沉哥哥帅。”气得秦衍断了她一周的零花钱。秦昭昭可不怕,反正妈妈会接济她。不仅如此,秦昭昭还试图给元果果安利,可惜姐姐跟她喜欢的不是一个风格,十一二岁的元果果深得元西茉的真传,一问就是:“什么男人?不稀罕。”秦昭昭没办法了,开始打陆云谦的主意:“云谦弟弟,你觉得他帅吗?”陆云谦是个高情商的小孩,他知道秦昭昭想听到什么答案,所以很干脆的回答:“帅。”秦昭昭顿时乐了,“是不是你见过最帅的?”这会儿陆云谦却不想再附和,摇头说:“我觉得我爸爸最帅。”前来秦衍家做客的祁医生听到这一句,心想陆宴臣真是苦尽甘来。陆云谦在秦家玩到下午,元清梨贴心地问他晚餐想吃什么。没等陆云谦回答,一个电话匆匆打进来,元清梨接到电话后脸色不太好。挂断电话,元清梨看着小云谦叹了口气:“云谦,阿姨现在送你去医院。”拉开大门,外面寒风扑面,院子里的枯叶零落成泥。就像枯萎的生命。陆老爷子已经八十几岁高龄,身体形如枯槁,在医院拖着最后一口气。就在刚才,医院第三次下达病危通知,怕是熬不过今晚。为了赶时间,姜予眠只好拜托元清梨直接送陆云谦到医院,两人在大门口碰头,元清梨把孩子交给她。姜予眠:“梨梨,谢了。”元清梨摇头:“快进去吧。”姜予眠牵着儿子,步伐比平时快很多,“云谦,待会儿见到太爷爷不要害怕。”陆云谦仰起小脸:“妈妈,我不怕。”两人进了电梯,陆云谦才想起问:“爸爸呢?”姜予眠叹气:“爸爸……还在路上。”有个厂子出问题,陆宴臣下午才赶过去,即使立即往回赶也需要两三个小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只靠仪器维持着最后一口气,陆习跟妻子守在旁边,眼睛都是红的。他们默契地把位置让给母子俩,小云谦对着病床上的人喊道:“太爷爷。”听到稚气未脱的童声,弥留之际的陆老爷子颤巍巍睁开眼。他想摸摸孩子,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他几次想要张口,戴在面上的氧气罩妨碍他的动作,发不出声音。陆老爷子眼珠转动。陆习说:“大嫂,爷爷是想问大哥。”姜予眠只能告诉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等待的过程无比煎熬,每一秒钟对病房里的人来说都万分难受,小云谦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他也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陆老爷子实在等不了了,陆习明白爷爷想说话,强忍着悲痛摘了面罩。在安静的房间里,他们听到老人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声音:“帮我……说……对不起。”陆老爷子闭上眼的那刻,小云谦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姜予眠眼中含泪,放在儿子肩头的手微微颤抖。天意弄人,陆宴臣终究没来得及见上陆老爷子最后一面。举行葬礼那天,陆宴臣身着黑衣,浑身散发着肃冷之气。他作为陆家长孙,抱着陆老爷子的骨灰盒入陵。这年的冬天,陆宴臣又病了一场。等到完全恢复的时候,新年即将来临,陆宴臣带着妻儿去宁城看雪。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雪的陆云谦兴奋极了,恨不得埋在雪地里打滚,但是伸手一摸,“好冷好冷。”姜予眠站在旁边看,还不忘揶揄:“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去雪地里打滚呢。”小云谦摇头晃脑:“我也不知道。”玩累了,一家三口直接在酒店躺了一下午。晚些时候,小云谦又开始不安分:“妈妈,我想放烟花。”姜予眠不太想动,随口糊弄:“小朋友不能放烟花。”小云谦大声反驳:“骗人,舅舅说给我买了小朋友可以放的烟花。”姜予眠指着窗外:“这是白天诶。”小云谦理直气壮:“没人规定白天不能放烟花。”糊弄失败,姜予眠翻身坐起:“那好吧,去叫爸爸。”小云谦在房间找了一圈,没见到人,赶紧回来汇报:“爸爸不在房间。”“啊。”姜予眠赶紧打电话问,他说就在附近逛逛。姜予眠:“你怎么自己出去了?”他没回,手机里传来一丝笑声:“眠眠,下雪了。”姜予眠挂了电话,催促儿子:“带伞。”小云谦抱着雨伞,指着沙发上的红围巾:“妈妈,你又忘记戴围巾。”每逢冬天,他都会经常听到爸爸提醒妈妈戴围巾。母子俩互相提醒,终于整装出发,等他们下楼,发现陆宴臣就在大堂门口等。小云谦戴着帽子跑进雪地,跟旁边的小朋友玩起来。姜予眠微微撇头:“这段时间你心情不好。”陆宴臣:“嗯。”“因为爷爷吗?”“或许是吧。”“他临走前,想跟你说对不起。”“我知道。”沉重的话题,却又不得不提,姜予眠握住他胳膊:“别不开心了,爷爷一定不想见你这样。”“没事。”陆宴臣垂眸,揉了揉她的发。不远处的小云谦在喊爸爸妈妈,姜予眠推他一把:“快去,你儿子叫你。”陆宴臣撇头:“不也叫你了?”姜予眠狡辩:“他喊的爸爸妈妈,爸爸在前妈妈在后,当然是爸爸去了。”站在雪地里的小云谦捏着雪球,十分无语。爸爸妈妈又开始了,他还是自己玩吧。最终夫妻俩决定一起行动。陆宴臣去牵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温热,而自己的手冰凉。他下意识抽回,却被姜予眠紧紧握住:“外面很冷的。”她迟疑几秒,最终道出心里话:“陆宴臣,明天除夕,我们回陆家吧。”陆宴臣望向风雪,沉默不语。雪逐渐下大,两人松开手撑伞,召唤小云谦。小云谦转身朝他们本来,扑到爸爸脚边。陆宴臣弯腰,单手抱起他,小云谦立即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我差点忘了要跟你说一句话。”“嗯?”“妈妈让我告诉你,我们都好爱你。”头顶风雪停了,是妈妈替他们撑起雨伞。余光映入那抹鲜红的色彩,陆宴臣接过妻子手里的伞,护住他们一家,“眠眠,我们明天回家。”姜予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好哦。”夜幕逐渐降临,路边灯光齐齐点亮,漫天大雪在金色光芒里纷飞。一家三口的身影在雪地里逐渐远去。因为她,他原谅了所有。——完——曾经轻轻松松给她公主抱的男人,因为救她,留下一辈子的伤痕。“我来拎东西吧。”姜予眠顺势拿走了他手里的购物袋。陆宴臣单手抱儿子坐在臂弯,在小云谦为表演街舞的小朋友热烈鼓掌的时候,得空的右手轻轻揽住了姜予眠的腰,“真没事,别多想了,嗯?”姜予眠点头,没发出声音。-有了儿童手表的小云谦跟大家沟通更方便,在家时经常听到他的手表响。每到周五,小云谦就会接到各种邀约电话,上周是菲菲阿姨,这周是秦昭昭。“妈妈,昭昭姐姐约我周末去她家玩。”“好啊,到时候让李叔叔送你去。”因为两家关系父母关系密切,两家孩子也常联系。秦昭昭比陆云谦大两岁,现在已经上二年级,她遗传了秦衍的性格,活泼开朗。秦昭昭很喜欢这个弟弟,常常给他送东西,把自己喜欢的给他分享。这会儿,秦昭昭邀请他到家里欣赏自己新得的照片集,“给你看。”照片上是个很帅的大哥哥,每张照片的妆造都不一样,像妈妈看的电视剧。陆云谦好奇问:“这是谁?”秦昭昭指着照片笑:“他叫明沉,是个明星。”陆云谦哦了声:“电视上的大明星么?”秦昭昭点头又摇头,小云谦不懂,秦昭昭这才解释:“我去爷爷家玩就见到明沉哥哥了,他真的好帅呀。”简单来说就是,秦昭昭小小年纪开始追星。为这事儿,秦衍吃醋地质问女儿:“我跟他,谁更帅?”秦昭昭躲在妈妈身边,小声回:“明沉哥哥帅。”气得秦衍断了她一周的零花钱。秦昭昭可不怕,反正妈妈会接济她。不仅如此,秦昭昭还试图给元果果安利,可惜姐姐跟她喜欢的不是一个风格,十一二岁的元果果深得元西茉的真传,一问就是:“什么男人?不稀罕。”秦昭昭没办法了,开始打陆云谦的主意:“云谦弟弟,你觉得他帅吗?”陆云谦是个高情商的小孩,他知道秦昭昭想听到什么答案,所以很干脆的回答:“帅。”秦昭昭顿时乐了,“是不是你见过最帅的?”这会儿陆云谦却不想再附和,摇头说:“我觉得我爸爸最帅。”前来秦衍家做客的祁医生听到这一句,心想陆宴臣真是苦尽甘来。陆云谦在秦家玩到下午,元清梨贴心地问他晚餐想吃什么。没等陆云谦回答,一个电话匆匆打进来,元清梨接到电话后脸色不太好。挂断电话,元清梨看着小云谦叹了口气:“云谦,阿姨现在送你去医院。”拉开大门,外面寒风扑面,院子里的枯叶零落成泥。就像枯萎的生命。陆老爷子已经八十几岁高龄,身体形如枯槁,在医院拖着最后一口气。就在刚才,医院第三次下达病危通知,怕是熬不过今晚。为了赶时间,姜予眠只好拜托元清梨直接送陆云谦到医院,两人在大门口碰头,元清梨把孩子交给她。姜予眠:“梨梨,谢了。”元清梨摇头:“快进去吧。”姜予眠牵着儿子,步伐比平时快很多,“云谦,待会儿见到太爷爷不要害怕。”陆云谦仰起小脸:“妈妈,我不怕。”两人进了电梯,陆云谦才想起问:“爸爸呢?”姜予眠叹气:“爸爸……还在路上。”有个厂子出问题,陆宴臣下午才赶过去,即使立即往回赶也需要两三个小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只靠仪器维持着最后一口气,陆习跟妻子守在旁边,眼睛都是红的。他们默契地把位置让给母子俩,小云谦对着病床上的人喊道:“太爷爷。”听到稚气未脱的童声,弥留之际的陆老爷子颤巍巍睁开眼。他想摸摸孩子,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他几次想要张口,戴在面上的氧气罩妨碍他的动作,发不出声音。陆老爷子眼珠转动。陆习说:“大嫂,爷爷是想问大哥。”姜予眠只能告诉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等待的过程无比煎熬,每一秒钟对病房里的人来说都万分难受,小云谦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他也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陆老爷子实在等不了了,陆习明白爷爷想说话,强忍着悲痛摘了面罩。在安静的房间里,他们听到老人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声音:“帮我……说……对不起。”陆老爷子闭上眼的那刻,小云谦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姜予眠眼中含泪,放在儿子肩头的手微微颤抖。天意弄人,陆宴臣终究没来得及见上陆老爷子最后一面。举行葬礼那天,陆宴臣身着黑衣,浑身散发着肃冷之气。他作为陆家长孙,抱着陆老爷子的骨灰盒入陵。这年的冬天,陆宴臣又病了一场。等到完全恢复的时候,新年即将来临,陆宴臣带着妻儿去宁城看雪。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雪的陆云谦兴奋极了,恨不得埋在雪地里打滚,但是伸手一摸,“好冷好冷。”姜予眠站在旁边看,还不忘揶揄:“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去雪地里打滚呢。”小云谦摇头晃脑:“我也不知道。”玩累了,一家三口直接在酒店躺了一下午。晚些时候,小云谦又开始不安分:“妈妈,我想放烟花。”姜予眠不太想动,随口糊弄:“小朋友不能放烟花。”小云谦大声反驳:“骗人,舅舅说给我买了小朋友可以放的烟花。”姜予眠指着窗外:“这是白天诶。”小云谦理直气壮:“没人规定白天不能放烟花。”糊弄失败,姜予眠翻身坐起:“那好吧,去叫爸爸。”小云谦在房间找了一圈,没见到人,赶紧回来汇报:“爸爸不在房间。”“啊。”姜予眠赶紧打电话问,他说就在附近逛逛。姜予眠:“你怎么自己出去了?”他没回,手机里传来一丝笑声:“眠眠,下雪了。”姜予眠挂了电话,催促儿子:“带伞。”小云谦抱着雨伞,指着沙发上的红围巾:“妈妈,你又忘记戴围巾。”每逢冬天,他都会经常听到爸爸提醒妈妈戴围巾。母子俩互相提醒,终于整装出发,等他们下楼,发现陆宴臣就在大堂门口等。小云谦戴着帽子跑进雪地,跟旁边的小朋友玩起来。姜予眠微微撇头:“这段时间你心情不好。”陆宴臣:“嗯。”“因为爷爷吗?”“或许是吧。”“他临走前,想跟你说对不起。”“我知道。”沉重的话题,却又不得不提,姜予眠握住他胳膊:“别不开心了,爷爷一定不想见你这样。”“没事。”陆宴臣垂眸,揉了揉她的发。不远处的小云谦在喊爸爸妈妈,姜予眠推他一把:“快去,你儿子叫你。”陆宴臣撇头:“不也叫你了?”姜予眠狡辩:“他喊的爸爸妈妈,爸爸在前妈妈在后,当然是爸爸去了。”站在雪地里的小云谦捏着雪球,十分无语。爸爸妈妈又开始了,他还是自己玩吧。最终夫妻俩决定一起行动。陆宴臣去牵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温热,而自己的手冰凉。他下意识抽回,却被姜予眠紧紧握住:“外面很冷的。”她迟疑几秒,最终道出心里话:“陆宴臣,明天除夕,我们回陆家吧。”陆宴臣望向风雪,沉默不语。雪逐渐下大,两人松开手撑伞,召唤小云谦。小云谦转身朝他们本来,扑到爸爸脚边。陆宴臣弯腰,单手抱起他,小云谦立即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我差点忘了要跟你说一句话。”“嗯?”“妈妈让我告诉你,我们都好爱你。”头顶风雪停了,是妈妈替他们撑起雨伞。余光映入那抹鲜红的色彩,陆宴臣接过妻子手里的伞,护住他们一家,“眠眠,我们明天回家。”姜予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好哦。”夜幕逐渐降临,路边灯光齐齐点亮,漫天大雪在金色光芒里纷飞。一家三口的身影在雪地里逐渐远去。因为她,他原谅了所有。——完——曾经轻轻松松给她公主抱的男人,因为救她,留下一辈子的伤痕。“我来拎东西吧。”姜予眠顺势拿走了他手里的购物袋。陆宴臣单手抱儿子坐在臂弯,在小云谦为表演街舞的小朋友热烈鼓掌的时候,得空的右手轻轻揽住了姜予眠的腰,“真没事,别多想了,嗯?”姜予眠点头,没发出声音。-有了儿童手表的小云谦跟大家沟通更方便,在家时经常听到他的手表响。每到周五,小云谦就会接到各种邀约电话,上周是菲菲阿姨,这周是秦昭昭。“妈妈,昭昭姐姐约我周末去她家玩。”“好啊,到时候让李叔叔送你去。”因为两家关系父母关系密切,两家孩子也常联系。秦昭昭比陆云谦大两岁,现在已经上二年级,她遗传了秦衍的性格,活泼开朗。秦昭昭很喜欢这个弟弟,常常给他送东西,把自己喜欢的给他分享。这会儿,秦昭昭邀请他到家里欣赏自己新得的照片集,“给你看。”照片上是个很帅的大哥哥,每张照片的妆造都不一样,像妈妈看的电视剧。陆云谦好奇问:“这是谁?”秦昭昭指着照片笑:“他叫明沉,是个明星。”陆云谦哦了声:“电视上的大明星么?”秦昭昭点头又摇头,小云谦不懂,秦昭昭这才解释:“我去爷爷家玩就见到明沉哥哥了,他真的好帅呀。”简单来说就是,秦昭昭小小年纪开始追星。为这事儿,秦衍吃醋地质问女儿:“我跟他,谁更帅?”秦昭昭躲在妈妈身边,小声回:“明沉哥哥帅。”气得秦衍断了她一周的零花钱。秦昭昭可不怕,反正妈妈会接济她。不仅如此,秦昭昭还试图给元果果安利,可惜姐姐跟她喜欢的不是一个风格,十一二岁的元果果深得元西茉的真传,一问就是:“什么男人?不稀罕。”秦昭昭没办法了,开始打陆云谦的主意:“云谦弟弟,你觉得他帅吗?”陆云谦是个高情商的小孩,他知道秦昭昭想听到什么答案,所以很干脆的回答:“帅。”秦昭昭顿时乐了,“是不是你见过最帅的?”这会儿陆云谦却不想再附和,摇头说:“我觉得我爸爸最帅。”前来秦衍家做客的祁医生听到这一句,心想陆宴臣真是苦尽甘来。陆云谦在秦家玩到下午,元清梨贴心地问他晚餐想吃什么。没等陆云谦回答,一个电话匆匆打进来,元清梨接到电话后脸色不太好。挂断电话,元清梨看着小云谦叹了口气:“云谦,阿姨现在送你去医院。”拉开大门,外面寒风扑面,院子里的枯叶零落成泥。就像枯萎的生命。陆老爷子已经八十几岁高龄,身体形如枯槁,在医院拖着最后一口气。就在刚才,医院第三次下达病危通知,怕是熬不过今晚。为了赶时间,姜予眠只好拜托元清梨直接送陆云谦到医院,两人在大门口碰头,元清梨把孩子交给她。姜予眠:“梨梨,谢了。”元清梨摇头:“快进去吧。”姜予眠牵着儿子,步伐比平时快很多,“云谦,待会儿见到太爷爷不要害怕。”陆云谦仰起小脸:“妈妈,我不怕。”两人进了电梯,陆云谦才想起问:“爸爸呢?”姜予眠叹气:“爸爸……还在路上。”有个厂子出问题,陆宴臣下午才赶过去,即使立即往回赶也需要两三个小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只靠仪器维持着最后一口气,陆习跟妻子守在旁边,眼睛都是红的。他们默契地把位置让给母子俩,小云谦对着病床上的人喊道:“太爷爷。”听到稚气未脱的童声,弥留之际的陆老爷子颤巍巍睁开眼。他想摸摸孩子,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他几次想要张口,戴在面上的氧气罩妨碍他的动作,发不出声音。陆老爷子眼珠转动。陆习说:“大嫂,爷爷是想问大哥。”姜予眠只能告诉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等待的过程无比煎熬,每一秒钟对病房里的人来说都万分难受,小云谦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他也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陆老爷子实在等不了了,陆习明白爷爷想说话,强忍着悲痛摘了面罩。在安静的房间里,他们听到老人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声音:“帮我……说……对不起。”陆老爷子闭上眼的那刻,小云谦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姜予眠眼中含泪,放在儿子肩头的手微微颤抖。天意弄人,陆宴臣终究没来得及见上陆老爷子最后一面。举行葬礼那天,陆宴臣身着黑衣,浑身散发着肃冷之气。他作为陆家长孙,抱着陆老爷子的骨灰盒入陵。这年的冬天,陆宴臣又病了一场。等到完全恢复的时候,新年即将来临,陆宴臣带着妻儿去宁城看雪。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雪的陆云谦兴奋极了,恨不得埋在雪地里打滚,但是伸手一摸,“好冷好冷。”姜予眠站在旁边看,还不忘揶揄:“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去雪地里打滚呢。”小云谦摇头晃脑:“我也不知道。”玩累了,一家三口直接在酒店躺了一下午。晚些时候,小云谦又开始不安分:“妈妈,我想放烟花。”姜予眠不太想动,随口糊弄:“小朋友不能放烟花。”小云谦大声反驳:“骗人,舅舅说给我买了小朋友可以放的烟花。”姜予眠指着窗外:“这是白天诶。”小云谦理直气壮:“没人规定白天不能放烟花。”糊弄失败,姜予眠翻身坐起:“那好吧,去叫爸爸。”小云谦在房间找了一圈,没见到人,赶紧回来汇报:“爸爸不在房间。”“啊。”姜予眠赶紧打电话问,他说就在附近逛逛。姜予眠:“你怎么自己出去了?”他没回,手机里传来一丝笑声:“眠眠,下雪了。”姜予眠挂了电话,催促儿子:“带伞。”小云谦抱着雨伞,指着沙发上的红围巾:“妈妈,你又忘记戴围巾。”每逢冬天,他都会经常听到爸爸提醒妈妈戴围巾。母子俩互相提醒,终于整装出发,等他们下楼,发现陆宴臣就在大堂门口等。小云谦戴着帽子跑进雪地,跟旁边的小朋友玩起来。姜予眠微微撇头:“这段时间你心情不好。”陆宴臣:“嗯。”“因为爷爷吗?”“或许是吧。”“他临走前,想跟你说对不起。”“我知道。”沉重的话题,却又不得不提,姜予眠握住他胳膊:“别不开心了,爷爷一定不想见你这样。”“没事。”陆宴臣垂眸,揉了揉她的发。不远处的小云谦在喊爸爸妈妈,姜予眠推他一把:“快去,你儿子叫你。”陆宴臣撇头:“不也叫你了?”姜予眠狡辩:“他喊的爸爸妈妈,爸爸在前妈妈在后,当然是爸爸去了。”站在雪地里的小云谦捏着雪球,十分无语。爸爸妈妈又开始了,他还是自己玩吧。最终夫妻俩决定一起行动。陆宴臣去牵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温热,而自己的手冰凉。他下意识抽回,却被姜予眠紧紧握住:“外面很冷的。”她迟疑几秒,最终道出心里话:“陆宴臣,明天除夕,我们回陆家吧。”陆宴臣望向风雪,沉默不语。雪逐渐下大,两人松开手撑伞,召唤小云谦。小云谦转身朝他们本来,扑到爸爸脚边。陆宴臣弯腰,单手抱起他,小云谦立即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我差点忘了要跟你说一句话。”“嗯?”“妈妈让我告诉你,我们都好爱你。”头顶风雪停了,是妈妈替他们撑起雨伞。余光映入那抹鲜红的色彩,陆宴臣接过妻子手里的伞,护住他们一家,“眠眠,我们明天回家。”姜予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好哦。”夜幕逐渐降临,路边灯光齐齐点亮,漫天大雪在金色光芒里纷飞。一家三口的身影在雪地里逐渐远去。因为她,他原谅了所有。——完——曾经轻轻松松给她公主抱的男人,因为救她,留下一辈子的伤痕。“我来拎东西吧。”姜予眠顺势拿走了他手里的购物袋。陆宴臣单手抱儿子坐在臂弯,在小云谦为表演街舞的小朋友热烈鼓掌的时候,得空的右手轻轻揽住了姜予眠的腰,“真没事,别多想了,嗯?”姜予眠点头,没发出声音。-有了儿童手表的小云谦跟大家沟通更方便,在家时经常听到他的手表响。每到周五,小云谦就会接到各种邀约电话,上周是菲菲阿姨,这周是秦昭昭。“妈妈,昭昭姐姐约我周末去她家玩。”“好啊,到时候让李叔叔送你去。”因为两家关系父母关系密切,两家孩子也常联系。秦昭昭比陆云谦大两岁,现在已经上二年级,她遗传了秦衍的性格,活泼开朗。秦昭昭很喜欢这个弟弟,常常给他送东西,把自己喜欢的给他分享。这会儿,秦昭昭邀请他到家里欣赏自己新得的照片集,“给你看。”照片上是个很帅的大哥哥,每张照片的妆造都不一样,像妈妈看的电视剧。陆云谦好奇问:“这是谁?”秦昭昭指着照片笑:“他叫明沉,是个明星。”陆云谦哦了声:“电视上的大明星么?”秦昭昭点头又摇头,小云谦不懂,秦昭昭这才解释:“我去爷爷家玩就见到明沉哥哥了,他真的好帅呀。”简单来说就是,秦昭昭小小年纪开始追星。为这事儿,秦衍吃醋地质问女儿:“我跟他,谁更帅?”秦昭昭躲在妈妈身边,小声回:“明沉哥哥帅。”气得秦衍断了她一周的零花钱。秦昭昭可不怕,反正妈妈会接济她。不仅如此,秦昭昭还试图给元果果安利,可惜姐姐跟她喜欢的不是一个风格,十一二岁的元果果深得元西茉的真传,一问就是:“什么男人?不稀罕。”秦昭昭没办法了,开始打陆云谦的主意:“云谦弟弟,你觉得他帅吗?”陆云谦是个高情商的小孩,他知道秦昭昭想听到什么答案,所以很干脆的回答:“帅。”秦昭昭顿时乐了,“是不是你见过最帅的?”这会儿陆云谦却不想再附和,摇头说:“我觉得我爸爸最帅。”前来秦衍家做客的祁医生听到这一句,心想陆宴臣真是苦尽甘来。陆云谦在秦家玩到下午,元清梨贴心地问他晚餐想吃什么。没等陆云谦回答,一个电话匆匆打进来,元清梨接到电话后脸色不太好。挂断电话,元清梨看着小云谦叹了口气:“云谦,阿姨现在送你去医院。”拉开大门,外面寒风扑面,院子里的枯叶零落成泥。就像枯萎的生命。陆老爷子已经八十几岁高龄,身体形如枯槁,在医院拖着最后一口气。就在刚才,医院第三次下达病危通知,怕是熬不过今晚。为了赶时间,姜予眠只好拜托元清梨直接送陆云谦到医院,两人在大门口碰头,元清梨把孩子交给她。姜予眠:“梨梨,谢了。”元清梨摇头:“快进去吧。”姜予眠牵着儿子,步伐比平时快很多,“云谦,待会儿见到太爷爷不要害怕。”陆云谦仰起小脸:“妈妈,我不怕。”两人进了电梯,陆云谦才想起问:“爸爸呢?”姜予眠叹气:“爸爸……还在路上。”有个厂子出问题,陆宴臣下午才赶过去,即使立即往回赶也需要两三个小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只靠仪器维持着最后一口气,陆习跟妻子守在旁边,眼睛都是红的。他们默契地把位置让给母子俩,小云谦对着病床上的人喊道:“太爷爷。”听到稚气未脱的童声,弥留之际的陆老爷子颤巍巍睁开眼。他想摸摸孩子,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他几次想要张口,戴在面上的氧气罩妨碍他的动作,发不出声音。陆老爷子眼珠转动。陆习说:“大嫂,爷爷是想问大哥。”姜予眠只能告诉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等待的过程无比煎熬,每一秒钟对病房里的人来说都万分难受,小云谦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他也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陆老爷子实在等不了了,陆习明白爷爷想说话,强忍着悲痛摘了面罩。在安静的房间里,他们听到老人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声音:“帮我……说……对不起。”陆老爷子闭上眼的那刻,小云谦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姜予眠眼中含泪,放在儿子肩头的手微微颤抖。天意弄人,陆宴臣终究没来得及见上陆老爷子最后一面。举行葬礼那天,陆宴臣身着黑衣,浑身散发着肃冷之气。他作为陆家长孙,抱着陆老爷子的骨灰盒入陵。这年的冬天,陆宴臣又病了一场。等到完全恢复的时候,新年即将来临,陆宴臣带着妻儿去宁城看雪。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雪的陆云谦兴奋极了,恨不得埋在雪地里打滚,但是伸手一摸,“好冷好冷。”姜予眠站在旁边看,还不忘揶揄:“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去雪地里打滚呢。”小云谦摇头晃脑:“我也不知道。”玩累了,一家三口直接在酒店躺了一下午。晚些时候,小云谦又开始不安分:“妈妈,我想放烟花。”姜予眠不太想动,随口糊弄:“小朋友不能放烟花。”小云谦大声反驳:“骗人,舅舅说给我买了小朋友可以放的烟花。”姜予眠指着窗外:“这是白天诶。”小云谦理直气壮:“没人规定白天不能放烟花。”糊弄失败,姜予眠翻身坐起:“那好吧,去叫爸爸。”小云谦在房间找了一圈,没见到人,赶紧回来汇报:“爸爸不在房间。”“啊。”姜予眠赶紧打电话问,他说就在附近逛逛。姜予眠:“你怎么自己出去了?”他没回,手机里传来一丝笑声:“眠眠,下雪了。”姜予眠挂了电话,催促儿子:“带伞。”小云谦抱着雨伞,指着沙发上的红围巾:“妈妈,你又忘记戴围巾。”每逢冬天,他都会经常听到爸爸提醒妈妈戴围巾。母子俩互相提醒,终于整装出发,等他们下楼,发现陆宴臣就在大堂门口等。小云谦戴着帽子跑进雪地,跟旁边的小朋友玩起来。姜予眠微微撇头:“这段时间你心情不好。”陆宴臣:“嗯。”“因为爷爷吗?”“或许是吧。”“他临走前,想跟你说对不起。”“我知道。”沉重的话题,却又不得不提,姜予眠握住他胳膊:“别不开心了,爷爷一定不想见你这样。”“没事。”陆宴臣垂眸,揉了揉她的发。不远处的小云谦在喊爸爸妈妈,姜予眠推他一把:“快去,你儿子叫你。”陆宴臣撇头:“不也叫你了?”姜予眠狡辩:“他喊的爸爸妈妈,爸爸在前妈妈在后,当然是爸爸去了。”站在雪地里的小云谦捏着雪球,十分无语。爸爸妈妈又开始了,他还是自己玩吧。最终夫妻俩决定一起行动。陆宴臣去牵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温热,而自己的手冰凉。他下意识抽回,却被姜予眠紧紧握住:“外面很冷的。”她迟疑几秒,最终道出心里话:“陆宴臣,明天除夕,我们回陆家吧。”陆宴臣望向风雪,沉默不语。雪逐渐下大,两人松开手撑伞,召唤小云谦。小云谦转身朝他们本来,扑到爸爸脚边。陆宴臣弯腰,单手抱起他,小云谦立即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我差点忘了要跟你说一句话。”“嗯?”“妈妈让我告诉你,我们都好爱你。”头顶风雪停了,是妈妈替他们撑起雨伞。余光映入那抹鲜红的色彩,陆宴臣接过妻子手里的伞,护住他们一家,“眠眠,我们明天回家。”姜予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好哦。”夜幕逐渐降临,路边灯光齐齐点亮,漫天大雪在金色光芒里纷飞。一家三口的身影在雪地里逐渐远去。因为她,他原谅了所有。——完——曾经轻轻松松给她公主抱的男人,因为救她,留下一辈子的伤痕。“我来拎东西吧。”姜予眠顺势拿走了他手里的购物袋。陆宴臣单手抱儿子坐在臂弯,在小云谦为表演街舞的小朋友热烈鼓掌的时候,得空的右手轻轻揽住了姜予眠的腰,“真没事,别多想了,嗯?”姜予眠点头,没发出声音。-有了儿童手表的小云谦跟大家沟通更方便,在家时经常听到他的手表响。每到周五,小云谦就会接到各种邀约电话,上周是菲菲阿姨,这周是秦昭昭。“妈妈,昭昭姐姐约我周末去她家玩。”“好啊,到时候让李叔叔送你去。”因为两家关系父母关系密切,两家孩子也常联系。秦昭昭比陆云谦大两岁,现在已经上二年级,她遗传了秦衍的性格,活泼开朗。秦昭昭很喜欢这个弟弟,常常给他送东西,把自己喜欢的给他分享。这会儿,秦昭昭邀请他到家里欣赏自己新得的照片集,“给你看。”照片上是个很帅的大哥哥,每张照片的妆造都不一样,像妈妈看的电视剧。陆云谦好奇问:“这是谁?”秦昭昭指着照片笑:“他叫明沉,是个明星。”陆云谦哦了声:“电视上的大明星么?”秦昭昭点头又摇头,小云谦不懂,秦昭昭这才解释:“我去爷爷家玩就见到明沉哥哥了,他真的好帅呀。”简单来说就是,秦昭昭小小年纪开始追星。为这事儿,秦衍吃醋地质问女儿:“我跟他,谁更帅?”秦昭昭躲在妈妈身边,小声回:“明沉哥哥帅。”气得秦衍断了她一周的零花钱。秦昭昭可不怕,反正妈妈会接济她。不仅如此,秦昭昭还试图给元果果安利,可惜姐姐跟她喜欢的不是一个风格,十一二岁的元果果深得元西茉的真传,一问就是:“什么男人?不稀罕。”秦昭昭没办法了,开始打陆云谦的主意:“云谦弟弟,你觉得他帅吗?”陆云谦是个高情商的小孩,他知道秦昭昭想听到什么答案,所以很干脆的回答:“帅。”秦昭昭顿时乐了,“是不是你见过最帅的?”这会儿陆云谦却不想再附和,摇头说:“我觉得我爸爸最帅。”前来秦衍家做客的祁医生听到这一句,心想陆宴臣真是苦尽甘来。陆云谦在秦家玩到下午,元清梨贴心地问他晚餐想吃什么。没等陆云谦回答,一个电话匆匆打进来,元清梨接到电话后脸色不太好。挂断电话,元清梨看着小云谦叹了口气:“云谦,阿姨现在送你去医院。”拉开大门,外面寒风扑面,院子里的枯叶零落成泥。就像枯萎的生命。陆老爷子已经八十几岁高龄,身体形如枯槁,在医院拖着最后一口气。就在刚才,医院第三次下达病危通知,怕是熬不过今晚。为了赶时间,姜予眠只好拜托元清梨直接送陆云谦到医院,两人在大门口碰头,元清梨把孩子交给她。姜予眠:“梨梨,谢了。”元清梨摇头:“快进去吧。”姜予眠牵着儿子,步伐比平时快很多,“云谦,待会儿见到太爷爷不要害怕。”陆云谦仰起小脸:“妈妈,我不怕。”两人进了电梯,陆云谦才想起问:“爸爸呢?”姜予眠叹气:“爸爸……还在路上。”有个厂子出问题,陆宴臣下午才赶过去,即使立即往回赶也需要两三个小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只靠仪器维持着最后一口气,陆习跟妻子守在旁边,眼睛都是红的。他们默契地把位置让给母子俩,小云谦对着病床上的人喊道:“太爷爷。”听到稚气未脱的童声,弥留之际的陆老爷子颤巍巍睁开眼。他想摸摸孩子,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他几次想要张口,戴在面上的氧气罩妨碍他的动作,发不出声音。陆老爷子眼珠转动。陆习说:“大嫂,爷爷是想问大哥。”姜予眠只能告诉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等待的过程无比煎熬,每一秒钟对病房里的人来说都万分难受,小云谦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他也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陆老爷子实在等不了了,陆习明白爷爷想说话,强忍着悲痛摘了面罩。在安静的房间里,他们听到老人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声音:“帮我……说……对不起。”陆老爷子闭上眼的那刻,小云谦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姜予眠眼中含泪,放在儿子肩头的手微微颤抖。天意弄人,陆宴臣终究没来得及见上陆老爷子最后一面。举行葬礼那天,陆宴臣身着黑衣,浑身散发着肃冷之气。他作为陆家长孙,抱着陆老爷子的骨灰盒入陵。这年的冬天,陆宴臣又病了一场。等到完全恢复的时候,新年即将来临,陆宴臣带着妻儿去宁城看雪。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雪的陆云谦兴奋极了,恨不得埋在雪地里打滚,但是伸手一摸,“好冷好冷。”姜予眠站在旁边看,还不忘揶揄:“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去雪地里打滚呢。”小云谦摇头晃脑:“我也不知道。”玩累了,一家三口直接在酒店躺了一下午。晚些时候,小云谦又开始不安分:“妈妈,我想放烟花。”姜予眠不太想动,随口糊弄:“小朋友不能放烟花。”小云谦大声反驳:“骗人,舅舅说给我买了小朋友可以放的烟花。”姜予眠指着窗外:“这是白天诶。”小云谦理直气壮:“没人规定白天不能放烟花。”糊弄失败,姜予眠翻身坐起:“那好吧,去叫爸爸。”小云谦在房间找了一圈,没见到人,赶紧回来汇报:“爸爸不在房间。”“啊。”姜予眠赶紧打电话问,他说就在附近逛逛。姜予眠:“你怎么自己出去了?”他没回,手机里传来一丝笑声:“眠眠,下雪了。”姜予眠挂了电话,催促儿子:“带伞。”小云谦抱着雨伞,指着沙发上的红围巾:“妈妈,你又忘记戴围巾。”每逢冬天,他都会经常听到爸爸提醒妈妈戴围巾。母子俩互相提醒,终于整装出发,等他们下楼,发现陆宴臣就在大堂门口等。小云谦戴着帽子跑进雪地,跟旁边的小朋友玩起来。姜予眠微微撇头:“这段时间你心情不好。”陆宴臣:“嗯。”“因为爷爷吗?”“或许是吧。”“他临走前,想跟你说对不起。”“我知道。”沉重的话题,却又不得不提,姜予眠握住他胳膊:“别不开心了,爷爷一定不想见你这样。”“没事。”陆宴臣垂眸,揉了揉她的发。不远处的小云谦在喊爸爸妈妈,姜予眠推他一把:“快去,你儿子叫你。”陆宴臣撇头:“不也叫你了?”姜予眠狡辩:“他喊的爸爸妈妈,爸爸在前妈妈在后,当然是爸爸去了。”站在雪地里的小云谦捏着雪球,十分无语。爸爸妈妈又开始了,他还是自己玩吧。最终夫妻俩决定一起行动。陆宴臣去牵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温热,而自己的手冰凉。他下意识抽回,却被姜予眠紧紧握住:“外面很冷的。”她迟疑几秒,最终道出心里话:“陆宴臣,明天除夕,我们回陆家吧。”陆宴臣望向风雪,沉默不语。雪逐渐下大,两人松开手撑伞,召唤小云谦。小云谦转身朝他们本来,扑到爸爸脚边。陆宴臣弯腰,单手抱起他,小云谦立即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我差点忘了要跟你说一句话。”“嗯?”“妈妈让我告诉你,我们都好爱你。”头顶风雪停了,是妈妈替他们撑起雨伞。余光映入那抹鲜红的色彩,陆宴臣接过妻子手里的伞,护住他们一家,“眠眠,我们明天回家。”姜予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好哦。”夜幕逐渐降临,路边灯光齐齐点亮,漫天大雪在金色光芒里纷飞。一家三口的身影在雪地里逐渐远去。因为她,他原谅了所有。——完——曾经轻轻松松给她公主抱的男人,因为救她,留下一辈子的伤痕。“我来拎东西吧。”姜予眠顺势拿走了他手里的购物袋。陆宴臣单手抱儿子坐在臂弯,在小云谦为表演街舞的小朋友热烈鼓掌的时候,得空的右手轻轻揽住了姜予眠的腰,“真没事,别多想了,嗯?”姜予眠点头,没发出声音。-有了儿童手表的小云谦跟大家沟通更方便,在家时经常听到他的手表响。每到周五,小云谦就会接到各种邀约电话,上周是菲菲阿姨,这周是秦昭昭。“妈妈,昭昭姐姐约我周末去她家玩。”“好啊,到时候让李叔叔送你去。”因为两家关系父母关系密切,两家孩子也常联系。秦昭昭比陆云谦大两岁,现在已经上二年级,她遗传了秦衍的性格,活泼开朗。秦昭昭很喜欢这个弟弟,常常给他送东西,把自己喜欢的给他分享。这会儿,秦昭昭邀请他到家里欣赏自己新得的照片集,“给你看。”照片上是个很帅的大哥哥,每张照片的妆造都不一样,像妈妈看的电视剧。陆云谦好奇问:“这是谁?”秦昭昭指着照片笑:“他叫明沉,是个明星。”陆云谦哦了声:“电视上的大明星么?”秦昭昭点头又摇头,小云谦不懂,秦昭昭这才解释:“我去爷爷家玩就见到明沉哥哥了,他真的好帅呀。”简单来说就是,秦昭昭小小年纪开始追星。为这事儿,秦衍吃醋地质问女儿:“我跟他,谁更帅?”秦昭昭躲在妈妈身边,小声回:“明沉哥哥帅。”气得秦衍断了她一周的零花钱。秦昭昭可不怕,反正妈妈会接济她。不仅如此,秦昭昭还试图给元果果安利,可惜姐姐跟她喜欢的不是一个风格,十一二岁的元果果深得元西茉的真传,一问就是:“什么男人?不稀罕。”秦昭昭没办法了,开始打陆云谦的主意:“云谦弟弟,你觉得他帅吗?”陆云谦是个高情商的小孩,他知道秦昭昭想听到什么答案,所以很干脆的回答:“帅。”秦昭昭顿时乐了,“是不是你见过最帅的?”这会儿陆云谦却不想再附和,摇头说:“我觉得我爸爸最帅。”前来秦衍家做客的祁医生听到这一句,心想陆宴臣真是苦尽甘来。陆云谦在秦家玩到下午,元清梨贴心地问他晚餐想吃什么。没等陆云谦回答,一个电话匆匆打进来,元清梨接到电话后脸色不太好。挂断电话,元清梨看着小云谦叹了口气:“云谦,阿姨现在送你去医院。”拉开大门,外面寒风扑面,院子里的枯叶零落成泥。就像枯萎的生命。陆老爷子已经八十几岁高龄,身体形如枯槁,在医院拖着最后一口气。就在刚才,医院第三次下达病危通知,怕是熬不过今晚。为了赶时间,姜予眠只好拜托元清梨直接送陆云谦到医院,两人在大门口碰头,元清梨把孩子交给她。姜予眠:“梨梨,谢了。”元清梨摇头:“快进去吧。”姜予眠牵着儿子,步伐比平时快很多,“云谦,待会儿见到太爷爷不要害怕。”陆云谦仰起小脸:“妈妈,我不怕。”两人进了电梯,陆云谦才想起问:“爸爸呢?”姜予眠叹气:“爸爸……还在路上。”有个厂子出问题,陆宴臣下午才赶过去,即使立即往回赶也需要两三个小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只靠仪器维持着最后一口气,陆习跟妻子守在旁边,眼睛都是红的。他们默契地把位置让给母子俩,小云谦对着病床上的人喊道:“太爷爷。”听到稚气未脱的童声,弥留之际的陆老爷子颤巍巍睁开眼。他想摸摸孩子,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他几次想要张口,戴在面上的氧气罩妨碍他的动作,发不出声音。陆老爷子眼珠转动。陆习说:“大嫂,爷爷是想问大哥。”姜予眠只能告诉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等待的过程无比煎熬,每一秒钟对病房里的人来说都万分难受,小云谦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他也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陆老爷子实在等不了了,陆习明白爷爷想说话,强忍着悲痛摘了面罩。在安静的房间里,他们听到老人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声音:“帮我……说……对不起。”陆老爷子闭上眼的那刻,小云谦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姜予眠眼中含泪,放在儿子肩头的手微微颤抖。天意弄人,陆宴臣终究没来得及见上陆老爷子最后一面。举行葬礼那天,陆宴臣身着黑衣,浑身散发着肃冷之气。他作为陆家长孙,抱着陆老爷子的骨灰盒入陵。这年的冬天,陆宴臣又病了一场。等到完全恢复的时候,新年即将来临,陆宴臣带着妻儿去宁城看雪。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雪的陆云谦兴奋极了,恨不得埋在雪地里打滚,但是伸手一摸,“好冷好冷。”姜予眠站在旁边看,还不忘揶揄:“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去雪地里打滚呢。”小云谦摇头晃脑:“我也不知道。”玩累了,一家三口直接在酒店躺了一下午。晚些时候,小云谦又开始不安分:“妈妈,我想放烟花。”姜予眠不太想动,随口糊弄:“小朋友不能放烟花。”小云谦大声反驳:“骗人,舅舅说给我买了小朋友可以放的烟花。”姜予眠指着窗外:“这是白天诶。”小云谦理直气壮:“没人规定白天不能放烟花。”糊弄失败,姜予眠翻身坐起:“那好吧,去叫爸爸。”小云谦在房间找了一圈,没见到人,赶紧回来汇报:“爸爸不在房间。”“啊。”姜予眠赶紧打电话问,他说就在附近逛逛。姜予眠:“你怎么自己出去了?”他没回,手机里传来一丝笑声:“眠眠,下雪了。”姜予眠挂了电话,催促儿子:“带伞。”小云谦抱着雨伞,指着沙发上的红围巾:“妈妈,你又忘记戴围巾。”每逢冬天,他都会经常听到爸爸提醒妈妈戴围巾。母子俩互相提醒,终于整装出发,等他们下楼,发现陆宴臣就在大堂门口等。小云谦戴着帽子跑进雪地,跟旁边的小朋友玩起来。姜予眠微微撇头:“这段时间你心情不好。”陆宴臣:“嗯。”“因为爷爷吗?”“或许是吧。”“他临走前,想跟你说对不起。”“我知道。”沉重的话题,却又不得不提,姜予眠握住他胳膊:“别不开心了,爷爷一定不想见你这样。”“没事。”陆宴臣垂眸,揉了揉她的发。不远处的小云谦在喊爸爸妈妈,姜予眠推他一把:“快去,你儿子叫你。”陆宴臣撇头:“不也叫你了?”姜予眠狡辩:“他喊的爸爸妈妈,爸爸在前妈妈在后,当然是爸爸去了。”站在雪地里的小云谦捏着雪球,十分无语。爸爸妈妈又开始了,他还是自己玩吧。最终夫妻俩决定一起行动。陆宴臣去牵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温热,而自己的手冰凉。他下意识抽回,却被姜予眠紧紧握住:“外面很冷的。”她迟疑几秒,最终道出心里话:“陆宴臣,明天除夕,我们回陆家吧。”陆宴臣望向风雪,沉默不语。雪逐渐下大,两人松开手撑伞,召唤小云谦。小云谦转身朝他们本来,扑到爸爸脚边。陆宴臣弯腰,单手抱起他,小云谦立即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我差点忘了要跟你说一句话。”“嗯?”“妈妈让我告诉你,我们都好爱你。”头顶风雪停了,是妈妈替他们撑起雨伞。余光映入那抹鲜红的色彩,陆宴臣接过妻子手里的伞,护住他们一家,“眠眠,我们明天回家。”姜予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好哦。”夜幕逐渐降临,路边灯光齐齐点亮,漫天大雪在金色光芒里纷飞。一家三口的身影在雪地里逐渐远去。因为她,他原谅了所有。——完——曾经轻轻松松给她公主抱的男人,因为救她,留下一辈子的伤痕。“我来拎东西吧。”姜予眠顺势拿走了他手里的购物袋。陆宴臣单手抱儿子坐在臂弯,在小云谦为表演街舞的小朋友热烈鼓掌的时候,得空的右手轻轻揽住了姜予眠的腰,“真没事,别多想了,嗯?”姜予眠点头,没发出声音。-有了儿童手表的小云谦跟大家沟通更方便,在家时经常听到他的手表响。每到周五,小云谦就会接到各种邀约电话,上周是菲菲阿姨,这周是秦昭昭。“妈妈,昭昭姐姐约我周末去她家玩。”“好啊,到时候让李叔叔送你去。”因为两家关系父母关系密切,两家孩子也常联系。秦昭昭比陆云谦大两岁,现在已经上二年级,她遗传了秦衍的性格,活泼开朗。秦昭昭很喜欢这个弟弟,常常给他送东西,把自己喜欢的给他分享。这会儿,秦昭昭邀请他到家里欣赏自己新得的照片集,“给你看。”照片上是个很帅的大哥哥,每张照片的妆造都不一样,像妈妈看的电视剧。陆云谦好奇问:“这是谁?”秦昭昭指着照片笑:“他叫明沉,是个明星。”陆云谦哦了声:“电视上的大明星么?”秦昭昭点头又摇头,小云谦不懂,秦昭昭这才解释:“我去爷爷家玩就见到明沉哥哥了,他真的好帅呀。”简单来说就是,秦昭昭小小年纪开始追星。为这事儿,秦衍吃醋地质问女儿:“我跟他,谁更帅?”秦昭昭躲在妈妈身边,小声回:“明沉哥哥帅。”气得秦衍断了她一周的零花钱。秦昭昭可不怕,反正妈妈会接济她。不仅如此,秦昭昭还试图给元果果安利,可惜姐姐跟她喜欢的不是一个风格,十一二岁的元果果深得元西茉的真传,一问就是:“什么男人?不稀罕。”秦昭昭没办法了,开始打陆云谦的主意:“云谦弟弟,你觉得他帅吗?”陆云谦是个高情商的小孩,他知道秦昭昭想听到什么答案,所以很干脆的回答:“帅。”秦昭昭顿时乐了,“是不是你见过最帅的?”这会儿陆云谦却不想再附和,摇头说:“我觉得我爸爸最帅。”前来秦衍家做客的祁医生听到这一句,心想陆宴臣真是苦尽甘来。陆云谦在秦家玩到下午,元清梨贴心地问他晚餐想吃什么。没等陆云谦回答,一个电话匆匆打进来,元清梨接到电话后脸色不太好。挂断电话,元清梨看着小云谦叹了口气:“云谦,阿姨现在送你去医院。”拉开大门,外面寒风扑面,院子里的枯叶零落成泥。就像枯萎的生命。陆老爷子已经八十几岁高龄,身体形如枯槁,在医院拖着最后一口气。就在刚才,医院第三次下达病危通知,怕是熬不过今晚。为了赶时间,姜予眠只好拜托元清梨直接送陆云谦到医院,两人在大门口碰头,元清梨把孩子交给她。姜予眠:“梨梨,谢了。”元清梨摇头:“快进去吧。”姜予眠牵着儿子,步伐比平时快很多,“云谦,待会儿见到太爷爷不要害怕。”陆云谦仰起小脸:“妈妈,我不怕。”两人进了电梯,陆云谦才想起问:“爸爸呢?”姜予眠叹气:“爸爸……还在路上。”有个厂子出问题,陆宴臣下午才赶过去,即使立即往回赶也需要两三个小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只靠仪器维持着最后一口气,陆习跟妻子守在旁边,眼睛都是红的。他们默契地把位置让给母子俩,小云谦对着病床上的人喊道:“太爷爷。”听到稚气未脱的童声,弥留之际的陆老爷子颤巍巍睁开眼。他想摸摸孩子,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他几次想要张口,戴在面上的氧气罩妨碍他的动作,发不出声音。陆老爷子眼珠转动。陆习说:“大嫂,爷爷是想问大哥。”姜予眠只能告诉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等待的过程无比煎熬,每一秒钟对病房里的人来说都万分难受,小云谦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他也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陆老爷子实在等不了了,陆习明白爷爷想说话,强忍着悲痛摘了面罩。在安静的房间里,他们听到老人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声音:“帮我……说……对不起。”陆老爷子闭上眼的那刻,小云谦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姜予眠眼中含泪,放在儿子肩头的手微微颤抖。天意弄人,陆宴臣终究没来得及见上陆老爷子最后一面。举行葬礼那天,陆宴臣身着黑衣,浑身散发着肃冷之气。他作为陆家长孙,抱着陆老爷子的骨灰盒入陵。这年的冬天,陆宴臣又病了一场。等到完全恢复的时候,新年即将来临,陆宴臣带着妻儿去宁城看雪。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雪的陆云谦兴奋极了,恨不得埋在雪地里打滚,但是伸手一摸,“好冷好冷。”姜予眠站在旁边看,还不忘揶揄:“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去雪地里打滚呢。”小云谦摇头晃脑:“我也不知道。”玩累了,一家三口直接在酒店躺了一下午。晚些时候,小云谦又开始不安分:“妈妈,我想放烟花。”姜予眠不太想动,随口糊弄:“小朋友不能放烟花。”小云谦大声反驳:“骗人,舅舅说给我买了小朋友可以放的烟花。”姜予眠指着窗外:“这是白天诶。”小云谦理直气壮:“没人规定白天不能放烟花。”糊弄失败,姜予眠翻身坐起:“那好吧,去叫爸爸。”小云谦在房间找了一圈,没见到人,赶紧回来汇报:“爸爸不在房间。”“啊。”姜予眠赶紧打电话问,他说就在附近逛逛。姜予眠:“你怎么自己出去了?”他没回,手机里传来一丝笑声:“眠眠,下雪了。”姜予眠挂了电话,催促儿子:“带伞。”小云谦抱着雨伞,指着沙发上的红围巾:“妈妈,你又忘记戴围巾。”每逢冬天,他都会经常听到爸爸提醒妈妈戴围巾。母子俩互相提醒,终于整装出发,等他们下楼,发现陆宴臣就在大堂门口等。小云谦戴着帽子跑进雪地,跟旁边的小朋友玩起来。姜予眠微微撇头:“这段时间你心情不好。”陆宴臣:“嗯。”“因为爷爷吗?”“或许是吧。”“他临走前,想跟你说对不起。”“我知道。”沉重的话题,却又不得不提,姜予眠握住他胳膊:“别不开心了,爷爷一定不想见你这样。”“没事。”陆宴臣垂眸,揉了揉她的发。不远处的小云谦在喊爸爸妈妈,姜予眠推他一把:“快去,你儿子叫你。”陆宴臣撇头:“不也叫你了?”姜予眠狡辩:“他喊的爸爸妈妈,爸爸在前妈妈在后,当然是爸爸去了。”站在雪地里的小云谦捏着雪球,十分无语。爸爸妈妈又开始了,他还是自己玩吧。最终夫妻俩决定一起行动。陆宴臣去牵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温热,而自己的手冰凉。他下意识抽回,却被姜予眠紧紧握住:“外面很冷的。”她迟疑几秒,最终道出心里话:“陆宴臣,明天除夕,我们回陆家吧。”陆宴臣望向风雪,沉默不语。雪逐渐下大,两人松开手撑伞,召唤小云谦。小云谦转身朝他们本来,扑到爸爸脚边。陆宴臣弯腰,单手抱起他,小云谦立即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我差点忘了要跟你说一句话。”“嗯?”“妈妈让我告诉你,我们都好爱你。”头顶风雪停了,是妈妈替他们撑起雨伞。余光映入那抹鲜红的色彩,陆宴臣接过妻子手里的伞,护住他们一家,“眠眠,我们明天回家。”姜予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好哦。”夜幕逐渐降临,路边灯光齐齐点亮,漫天大雪在金色光芒里纷飞。一家三口的身影在雪地里逐渐远去。因为她,他原谅了所有。——完——曾经轻轻松松给她公主抱的男人,因为救她,留下一辈子的伤痕。“我来拎东西吧。”姜予眠顺势拿走了他手里的购物袋。陆宴臣单手抱儿子坐在臂弯,在小云谦为表演街舞的小朋友热烈鼓掌的时候,得空的右手轻轻揽住了姜予眠的腰,“真没事,别多想了,嗯?”姜予眠点头,没发出声音。-有了儿童手表的小云谦跟大家沟通更方便,在家时经常听到他的手表响。每到周五,小云谦就会接到各种邀约电话,上周是菲菲阿姨,这周是秦昭昭。“妈妈,昭昭姐姐约我周末去她家玩。”“好啊,到时候让李叔叔送你去。”因为两家关系父母关系密切,两家孩子也常联系。秦昭昭比陆云谦大两岁,现在已经上二年级,她遗传了秦衍的性格,活泼开朗。秦昭昭很喜欢这个弟弟,常常给他送东西,把自己喜欢的给他分享。这会儿,秦昭昭邀请他到家里欣赏自己新得的照片集,“给你看。”照片上是个很帅的大哥哥,每张照片的妆造都不一样,像妈妈看的电视剧。陆云谦好奇问:“这是谁?”秦昭昭指着照片笑:“他叫明沉,是个明星。”陆云谦哦了声:“电视上的大明星么?”秦昭昭点头又摇头,小云谦不懂,秦昭昭这才解释:“我去爷爷家玩就见到明沉哥哥了,他真的好帅呀。”简单来说就是,秦昭昭小小年纪开始追星。为这事儿,秦衍吃醋地质问女儿:“我跟他,谁更帅?”秦昭昭躲在妈妈身边,小声回:“明沉哥哥帅。”气得秦衍断了她一周的零花钱。秦昭昭可不怕,反正妈妈会接济她。不仅如此,秦昭昭还试图给元果果安利,可惜姐姐跟她喜欢的不是一个风格,十一二岁的元果果深得元西茉的真传,一问就是:“什么男人?不稀罕。”秦昭昭没办法了,开始打陆云谦的主意:“云谦弟弟,你觉得他帅吗?”陆云谦是个高情商的小孩,他知道秦昭昭想听到什么答案,所以很干脆的回答:“帅。”秦昭昭顿时乐了,“是不是你见过最帅的?”这会儿陆云谦却不想再附和,摇头说:“我觉得我爸爸最帅。”前来秦衍家做客的祁医生听到这一句,心想陆宴臣真是苦尽甘来。陆云谦在秦家玩到下午,元清梨贴心地问他晚餐想吃什么。没等陆云谦回答,一个电话匆匆打进来,元清梨接到电话后脸色不太好。挂断电话,元清梨看着小云谦叹了口气:“云谦,阿姨现在送你去医院。”拉开大门,外面寒风扑面,院子里的枯叶零落成泥。就像枯萎的生命。陆老爷子已经八十几岁高龄,身体形如枯槁,在医院拖着最后一口气。就在刚才,医院第三次下达病危通知,怕是熬不过今晚。为了赶时间,姜予眠只好拜托元清梨直接送陆云谦到医院,两人在大门口碰头,元清梨把孩子交给她。姜予眠:“梨梨,谢了。”元清梨摇头:“快进去吧。”姜予眠牵着儿子,步伐比平时快很多,“云谦,待会儿见到太爷爷不要害怕。”陆云谦仰起小脸:“妈妈,我不怕。”两人进了电梯,陆云谦才想起问:“爸爸呢?”姜予眠叹气:“爸爸……还在路上。”有个厂子出问题,陆宴臣下午才赶过去,即使立即往回赶也需要两三个小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只靠仪器维持着最后一口气,陆习跟妻子守在旁边,眼睛都是红的。他们默契地把位置让给母子俩,小云谦对着病床上的人喊道:“太爷爷。”听到稚气未脱的童声,弥留之际的陆老爷子颤巍巍睁开眼。他想摸摸孩子,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他几次想要张口,戴在面上的氧气罩妨碍他的动作,发不出声音。陆老爷子眼珠转动。陆习说:“大嫂,爷爷是想问大哥。”姜予眠只能告诉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等待的过程无比煎熬,每一秒钟对病房里的人来说都万分难受,小云谦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他也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陆老爷子实在等不了了,陆习明白爷爷想说话,强忍着悲痛摘了面罩。在安静的房间里,他们听到老人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声音:“帮我……说……对不起。”陆老爷子闭上眼的那刻,小云谦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姜予眠眼中含泪,放在儿子肩头的手微微颤抖。天意弄人,陆宴臣终究没来得及见上陆老爷子最后一面。举行葬礼那天,陆宴臣身着黑衣,浑身散发着肃冷之气。他作为陆家长孙,抱着陆老爷子的骨灰盒入陵。这年的冬天,陆宴臣又病了一场。等到完全恢复的时候,新年即将来临,陆宴臣带着妻儿去宁城看雪。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雪的陆云谦兴奋极了,恨不得埋在雪地里打滚,但是伸手一摸,“好冷好冷。”姜予眠站在旁边看,还不忘揶揄:“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去雪地里打滚呢。”小云谦摇头晃脑:“我也不知道。”玩累了,一家三口直接在酒店躺了一下午。晚些时候,小云谦又开始不安分:“妈妈,我想放烟花。”姜予眠不太想动,随口糊弄:“小朋友不能放烟花。”小云谦大声反驳:“骗人,舅舅说给我买了小朋友可以放的烟花。”姜予眠指着窗外:“这是白天诶。”小云谦理直气壮:“没人规定白天不能放烟花。”糊弄失败,姜予眠翻身坐起:“那好吧,去叫爸爸。”小云谦在房间找了一圈,没见到人,赶紧回来汇报:“爸爸不在房间。”“啊。”姜予眠赶紧打电话问,他说就在附近逛逛。姜予眠:“你怎么自己出去了?”他没回,手机里传来一丝笑声:“眠眠,下雪了。”姜予眠挂了电话,催促儿子:“带伞。”小云谦抱着雨伞,指着沙发上的红围巾:“妈妈,你又忘记戴围巾。”每逢冬天,他都会经常听到爸爸提醒妈妈戴围巾。母子俩互相提醒,终于整装出发,等他们下楼,发现陆宴臣就在大堂门口等。小云谦戴着帽子跑进雪地,跟旁边的小朋友玩起来。姜予眠微微撇头:“这段时间你心情不好。”陆宴臣:“嗯。”“因为爷爷吗?”“或许是吧。”“他临走前,想跟你说对不起。”“我知道。”沉重的话题,却又不得不提,姜予眠握住他胳膊:“别不开心了,爷爷一定不想见你这样。”“没事。”陆宴臣垂眸,揉了揉她的发。不远处的小云谦在喊爸爸妈妈,姜予眠推他一把:“快去,你儿子叫你。”陆宴臣撇头:“不也叫你了?”姜予眠狡辩:“他喊的爸爸妈妈,爸爸在前妈妈在后,当然是爸爸去了。”站在雪地里的小云谦捏着雪球,十分无语。爸爸妈妈又开始了,他还是自己玩吧。最终夫妻俩决定一起行动。陆宴臣去牵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温热,而自己的手冰凉。他下意识抽回,却被姜予眠紧紧握住:“外面很冷的。”她迟疑几秒,最终道出心里话:“陆宴臣,明天除夕,我们回陆家吧。”陆宴臣望向风雪,沉默不语。雪逐渐下大,两人松开手撑伞,召唤小云谦。小云谦转身朝他们本来,扑到爸爸脚边。陆宴臣弯腰,单手抱起他,小云谦立即搂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我差点忘了要跟你说一句话。”“嗯?”“妈妈让我告诉你,我们都好爱你。”头顶风雪停了,是妈妈替他们撑起雨伞。余光映入那抹鲜红的色彩,陆宴臣接过妻子手里的伞,护住他们一家,“眠眠,我们明天回家。”姜予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好哦。”夜幕逐渐降临,路边灯光齐齐点亮,漫天大雪在金色光芒里纷飞。一家三口的身影在雪地里逐渐远去。因为她,他原谅了所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