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作者:站枝头的乌鸦      更新:2022-05-03 23:52      字数:3414
  小蝶望着那已经消失了的背影,心潮起伏:“是他救了我,救了老队长!他是一个除强扶弱,好打抱不平的卫士!但我是否该对他的仗义的帮助表示感谢?至少,也应该对他说声‘谢谢’吧?”就在小蝶准备冲出去追那见义勇为的青年男子时,那个一直跟在小蝶身边形影不离的大师兄-------川白出现了!面前的一切情景没有让他的眼神有任何惊异之色,这情景是否在他的脑海里放过几百次?只是,他感觉到了小蝶看他的眼光就像利刃一样,直穿他的心脏,让他心痛和心寒!小蝶的泪眼和老队长的伤就是他的心痛,而小蝶看他的眼神,那种带着刺伤性的眼神就是他的心寒!

  川白是戏班里的第二号小生,比小蝶进入戏班早了整整两年。就在小蝶跨进这个戏班时,他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而且很有艺术天赋的小师妹。所以,在生活上,他给了小蝶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爱。而小蝶呢,她总是把这种照顾和关爱看作是师兄妹之间的情感,因此,她总是很依赖大师兄!

  川白长得人高马大,很是帅气,不过却是天生的胆小如鼠!当他看见那几个混混在后台出现时,他的心里很害怕。直觉告诉他,这几个混混不好惹!看情景他们今天是准备闹事的。可自己一人,能打得过这几个混混吗?说不定小蝶自己给他们说几句好话就过去了呢!他在这种思维的驱使下,悄悄的离开了小蝶。可如今,小蝶的泪眼和老队长的伤,以及小蝶那带有刺伤性的,刺入心扉的眼神证明,他错了!在他们知道事情的真像后,老队长会骂他吗?小蝶会恨他吗?

  小蝶看着此时出现的川白,一时之间竟然感觉变得陌生了。她想从川白的眼里看出真实:“他还是那个以前关心我,爱护我的大师兄吗?”但她失败了!因为她一接触到川白的眼光,川白就将眼移开了,看向别处。小蝶无法得到真实的答案,只好作罢。看着川白四处闪烁的目光,小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大师兄!刚才你上哪儿去了!”川白感觉到了小蝶话的冷冷的,冷得他直想打寒颤!他不敢看小蝶的眼睛,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我头疼!回房去了!”

  “哦?是吗?那现在好些了吗?”小蝶看着低头的川白,冷声问道。

  “好了!”川白依然不敢正视小蝶,小声回答。

  “那就好!照顾好老队长!”小蝶说完往门外走去。

  “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川白抬头看见朝门外走去的小蝶,大声问道。小蝶看了一眼川白,没有回答,径直朝着陌生男子离去的方向追去。

  终于,在河边的沙滩上,她看见了那个见义勇为的人的背影。不过此时的她早已气踹吁吁,两腿酸软。那前面的人儿还在往前走,情急之下,她大喝了一声:“你给我站住!”这喝声在沉静的沙滩上就好像是一声惊雷!往前走着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惊住了,他停住了往前的脚步,转回了身。星光下,依稀中,他的眼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蹲在地上,那疲惫的踹息声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朵。他紧走几步,看清了蹲在地上的人,是那个一直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但那个人此时蹲在地上,不停的踹着气。她的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撑在沙滩上,那模样,任何人见了都会心疼。看着眼前的小蝶,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他慢慢的走到小蝶面前,轻轻的扶起,柔柔的对她说:“这么晚了,你不该跑出来!”

  “你以为我很想跑出来吗?”小蝶踹着气反问,停了一会,又道:“我只不过。。。。。。”小蝶的话没说完,被陌生男子的两根手指贴在嘴上,回到了肚里。

  “我知道,你不过是想对我说声谢谢!其实没什么的,任何有正义感的人见了那场景,都会这么做!”

  “是吗?”小蝶想起了川白的行为,疑惑的问。

  陌生男子突然用手拉过了小蝶,往小蝶的身后看了一会,说:“天黑了,姑娘家最好别一个人出门,这样很危险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怎么老是这话?”小蝶嘟起了小嘴,满不在乎的说。

  “你知不知道,有一个人跟在你的身后?”陌生男子问道。

  “什么?真的吗?”小蝶害怕了,一头窜到陌生男子的背后,紧紧的拽住他的胳膊:“在哪儿啊?你可别吓我!”看着此时的小蝶和刚才在后台的小蝶判若两人,陌生男子一时童心大起,想逗逗她:“诺!在那里!”

  “在哪儿呀?我怎么看不见?”小蝶从陌生男子的背后探出头,看了看一片黑黑的沙滩,缩回头说。

  “你再往看看,那黑黑的,高高的不就是吗?那旁边好像还有三个”陌生男子笑了,继续说道。

  “啊!我不看!是不是那几个流氓又跟来了?”小蝶说什么也不看,直吓得闭上眼睛,将头埋在陌生男子的背上,陌生男子从心底里笑了,他转过头,柔声对小蝶说:“别害怕!那几个混混是不敢来的!是有一个人跟在你的身后,但那人绝不是流氓混混!”

  “哦!”小蝶舒了口气:“会不会是大师兄呢?嗯!应该是他吧!也许是大师兄怕我出事,才跟在背后保护我的吧!”小蝶开心的想着,刚才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正义之神?”小蝶歪着脑袋,看着黑暗中模糊的脸,眼睛笑笑的问。

  “正男!”正男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正男!堂堂正正,充满着正义感的男人!嗯!不错!真是人如其名!”小蝶念着正男的名字,赞赏道。

  “我叫小蝶!你叫我小蝶就行!”小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或许,她是希望正男能记住她的名字吧。

  “嗯!我知道!小蝶,一只美丽的小蝴蝶!哈哈哈!你真是一只美丽的小蝴蝶!”正男开心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小蝶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夜或许是上天给的!沙滩上是星星与河床的对话,那“呼呼”的河风隐去了他们的陌生感。就连小哈蟆的叫声,在小蝶的耳中也变成了仙乐!是谁?吵醒了沉睡的沙滩?是谁?拨动了河床上的情弦?就这么一个刚强又柔弱的小女子,她的一声叫唤,让正男整整回味了三十年!!

  这一夜,他们靠得很近,也谈了很多。他们彼此都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这时,远处传来了川白呼叫小蝶的声音,正男知道,他该离开了!

  其实,正男和小蝶在沙滩上的情形,川白借着微弱的星光,看了个七八分,可耳朵里却听了个真真切切!正男和小蝶的笑声在他的心里形成了一根刺,直刺他的心尖!他不明白,小蝶为什么会和这个陌生人在一起,还笑得那么的开心。他不敢多想,因为他对小蝶的喜欢已不再是单纯的喜欢,小蝶可以说在他的心中已经占据了满满的位置,当他看见小蝶流泪的时候,他会心痛;当他看见小蝶开心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很快乐;当他看见小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会难过会妒忌会甚至无端的发脾气!有时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

  自从小蝶来到戏班,川白做到了大师兄的宽容和关爱。而小蝶也深感大师兄的热情,所以对川白就像是自己的亲哥哥!这也许就是命运与缘份的游戏!当川白感觉正男已经走远,他才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对小蝶说“很晚了,回去吧!”小蝶点点头,哼着曲子往前走。看着小蝶心情愉悦的样子,川白羞愧难当。不错!就是因为他的胆小怕事,让小蝶和老队长吃了苦头,也因为这一行为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尊严,老队长骂活该!小蝶鄙视活该!

  川白和小蝶一前一后跨进屋子,老队长正在灯光下等着他们。看着老队长的脸庞在灯光下还有些红肿,川白心里的愧疚感更加重了,重到了他再也无法忍受!终于,他走到老队长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惊的老队长从櫈子站了起来,不解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孩子?”站在川白身后的小蝶也惊住了。她伸出双手要扶他起来,可川白就是不肯起来。嘴里喃喃的说道:“是我不好,是我懦弱,是我胆小怕事,是我让你老队长和小蝶受欺侮!”说着说着,心里一阵难过,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嘴里发出伤心的“呜呜”声。看着川白流着泪哭着,小蝶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流着泪说道:“大师兄,你不要自责!这事没人会怪你!即时当时你在场,你也阻止不了!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小蝶说得对!这事跟你没关系!快起来,男儿膝下又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哪!”老队长接过小蝶的话,说完伸手扶起了川白。小蝶嘴里劝着大师兄,可心里却感叹人的感情是如此的脆弱,一个小小的考验就能看清一个人的本性!眼前的大师兄的表现让她无语。对于川白,老队长很是喜欢!这小伙子很聪明,也很帅气,在舞台上的表演也很尽心尽力。微一的缺点就是胆小怕事。看着川白伤心难过的样子,他不忍心!他知道,川白难过的不只是没有保护自己和小蝶,而是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对小蝶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