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作者:小潘爱画画      更新:2023-05-11 23:03      字数:6288
  一百六十六章事情一步步到如今,将近二十六年,是伍济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开始是因为那姐妹俩个斩钉截铁的说孩子就是他的,俩人又是在那样的情形下被人发现的,他就真以为自己大概是真醉了对所做的事儿没印象了。就想着等孩子生下来看看再确认。可老天就像跟他做对一样,孩子生下来虽和他没点像的地方,可和温巧莲是一模样的。他仍是不死心,领着自己警卫员又试了几次大醉之下,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会脱控。结果无论试几次,自己再怎样大醉,基本的警醒还是在,有人靠近很快会就察觉清醒,根本不可能发生醉后乱性的可能。可那天他从头到尾都是无意识的,只能说明自己的酒里被下了料,而那个孩子绝不可能是自己的。有了这一发现,他精神大振,先后找那天一起喝酒的几人想试试他们是哪种情况。可就在他找老杜试过,发现老杜也是同他一样的情况,那天喝的应该也是被下料的酒。想想也是,当天的这几个人都是多少大战里历练出来的,也都是足够谨慎机敏之人,哪可能允许自己一醉就不醒人事?要知道这在战事中可是会要命的。也就是那天是在蔡兴邦家,都是多年的过命的战友,偶有的一醉,以为是在信的过的地方,就彻底放松了,事后也就没谁怀疑过。伍济川有了这样的发现,正想再接再厉,再找剩下的几个人一起,让他们帮着自己做证,和上头反应自己是被算计的,孩子不可能是自己以便离婚时。不想那头温家姐妹先一步得了信,接着就闹到了领导面前。而且因为那时维护他的老领导已经调离了浦城军区,升上来的确是当年和温家姐妹有过来往的。陆续的,那几位同天喝酒的战友先后调离了浦城,伍济川的打算根本就实施不下去。这还不算完,温家姐妹还打听到家里伍世良娶的施明华成份不好的事儿,直接找他摊牌,说孩子就是他的,他如果非要这么绝情,那也别怪她们狠心,直接就揭发伍世良母子和地主资本家勾结,有不良企图。那时虽没有后来的这十年那么风声鹤唳的,可要有人真去检举揭发的,那日子也就别过了,伍世良母子怕是活下去都难。而他当时在部队里也因为顶头上司明显相信维护温家姐妹,又有蔡兴邦在工作中处处设障,可说是人品和工作都受到了很大的质疑,举步维艰。本来他也只是想摆脱温巧莲,寻回自己的生活就完了,找证据也只是想好好的离婚而已。可被她们这样一逼,才觉着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恶人是没有底限的,不把她们扳倒,自己是永远也没个解脱了。而温家姐妹仗着的不过是蔡兴邦还有被她们拢络住的那么几个人,他虽然当时势不如人,可一年不成,他就五年十年,就不信自己做不到。后来几年他就专注于此和那帮人周旋,后来幸得调走高升了的老首长助了力,把他收集到的领导贪污受贿的证据递了上去,压在他头顶的大山先被搬离了。而蔡兴邦这里,他一向做事滴水不漏的,这次军区大震荡,他还是全身而退。虽和出事儿的领导走的近影响了些声誉,可他以退为进,自己申请调到下辖军区,做好了几年不准备升迁的准备伍济川也奈何不得。不过因为温巧荷跟着蔡兴邦走了,温巧莲独木难支,怕任伍济川再做些啥,她更得不了好,竟主动和他商量离婚的事儿。她说她可以主动提离婚,但只能是夫妻感情破裂,绝不肯担着孩子另有其父的名头,还想叫伍济川接着付她和孩子的抚养费。不然她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伍济川拿不出证据证明孩子不是他的,她就上访,说伍济川弃养自己孩子,她就不信,上头会不管这个?再有他家里儿媳成份不好的事儿,她到时也一并反应上去,反正她要过不好,大家就一起受着吧。一个人要是彻底无赖起来,有正常底限的人还真是没什么行之有效的好办法。说白了还是因为没有啥验证父子亲缘关系的法子在,温巧莲才是这么有恃无恐的。当时的社会风气又如此,不允许高级干部有这样那样的道德暇疵,她是一上报一个准。伍济川明白只要自己没了这身军装,没了价值,温巧莲自然会放过他。他也不是非得眷恋权势地位,有时常想就回去守着妻小过小日子也很好。可有儿媳妇的成份问题牵着,他又如何敢轻率行事?可放温巧莲一马,抚养费他可以不在乎,可只要自己是温巧莲儿子的父亲一日,她就会在外头借着自己名头生事揽好处,无论离不离婚都一样。伍济川那个恨呐,生吞了她的心都有了。都生出这要是个乱世,自己一枪蹦了她就啥麻烦都没了的心。就这么僵持时,大局变了乱了,发生了很多事儿,他只能把把个人的事放一边,左支右撑的,忙于应付。先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老首长出事了,出事之前感觉不对的老首长提前把家里的小孙子送到他这里来,想把孙子给摘出来。他自是义不容辞,悄悄的给那孩子改名换姓,留到部队里当了兵。然后又有几个昔日战友被牵连,他也都给了或多或少的帮助,反正别的帮不上,在他部队里安排几个孩子当兵他还是能做到的。这些事温巧莲是没法知道,可他忘了还有蔡兴邦,在浦城军区经营多年,这些事儿蔡兴邦要查是一查一个准儿,根本瞒不过去。于是蔡兴邦拿着这些所谓的把柄跟他交涉,说他现在在下辖部队日子很不好过,现在伍济川已经比他高一个级别了,很多事都能插上手,只要给他调回来,他也不要求回要害部门,他老婆孩子习惯了浦城的生活,在下头实在遭罪,所以他只要回浦城军区就行。事态形势越来越不好,他都不知道会闹到哪一步了。权衡之下,那么多孩子,或许就成了老首长战友家里的唯一希望了,他不能辜负。而且这回他有自信蔡兴邦就是回来,也对自己构不成啥威胁了。于是蔡兴邦回来,他们达成默契过去的事暂时先搁置,然后和温巧莲的婚也没离,双方互不侵犯。就是蔡兴邦不阻拦他离婚,按温巧莲要求的方式离婚他也不甘心。他想要的是彻底洗刷自己污名的离婚,不然又何以取信妻子,他照样还是妻离子散的。于是他就憋着口气,想等形势好转时,自己再不用受人置肘时,再算总账。可惜局势的混乱不可控,哪怕他做了最坏的打算也还是不断恶化。而这对温家姐妹来说却是机会,她们的无耻也更进了一步。部队里她们没了插手的余地,俩人转头就和浦城市里的革委会走到了一起。而浦城革委会的头头竟是当初和温巧莲传出闲话和原配离婚没成被迫到地方政府的那位,庄其宗。干了那么多年的闲职,借着这乱局,倒把他给显出来了。也是庄其宗的冒头,又处处关照温氏姐妹,伍济川才想到了个可能,温巧莲的儿子会不会是这个人的?也是因为他一直对浦城军区当初逼他离开的事耿耿于怀,又对军区的事很了解,虽说革委会干涉不了军区事务,可架不住他时不时的找人挑拨构陷,层出不穷的从未中断过。所以这十年间,光应付他带来的麻烦就够伍济川头疼了。而温巧莲也自以为找到了更好的靠山,虽没提出离婚,也没彻底搬离军区大院,可大部分时间是和温巧荷住到了浦城市里革委会收上来的老花园洋房里很少回来了。那花园洋房和庄其宗家是紧邻的,而温氏姐妹虽然享受的是庄其宗带来的好处,可她们交好的却是庄其宗的老婆,这手段,伍济川不得不叹服。起了疑心后,伍济川就找人盯着温巧莲和庄其宗的动向。可因为有温巧荷一直跟在温巧莲身边一起住着,而庄其宗似乎更怕老婆了,从不在外留宿,所以很长时间他都没抓到什么。如果温其宗换了个老婆变这么顾家,伍济川还有可能相信。可过了这么多年,他那位糟糠长年病痛已是彻底老态了。不可能当年那么嫌弃了,现在反而看顺眼了。一查,原来是庄其宗和原配的一子一女都有了大出息,一娶一嫁关联的都是平城的大人物家。他之所以能熬出头,也是借了子女的力。所以哪怕那俩孩子都不在浦城,可有他们撑腰,就足够他老婆压制他了。后来还是他手下的侦察兵不是白给的,跟到他家里守他门外盯了几个晚上,终于给发现,庄其宗和他老婆是分房睡的,他老婆因为身体不好,精力也有限,只要庄其宗每天按时回家,回家只要呆在房间里,那就是整晚都不会找他的。那房间里会不会有问题?按着这个思路,果然白天庄其宗不在时侦察兵潜进去,在他房间里发现了地道,而地道刚好是连通隔壁的。也难为这俩狗男女了,为了偷个情可说是大费周章了。本来伍济川想借这个事捅到他原配跟前,让庄其宗和温巧莲一起坏事,这样他这里于公于私都解了围。可惜,同样军人出身的庄其宗是很警觉的,当晚就发现了屋里有人来过,第二天就找人从温巧莲那头把地道给填死了,然后他主动搬到原配屋里,说是不放心她病着,要近身照顾着。原配被他感动的,等伍济川找的人跟她递话时,她已被庄其宗洗脑,认定伍济川就是当初在部队忌妒构陷她丈夫的人,离婚也都是他挑唆的,所以简直就拿他当仇人,哪可能信他这边说的话。给伍济川也只能再另找机会。然后就一直到了去年,局势平复,庄其宗现在虽没倒台,可也收敛了很多。伍济川现在手里也有不少证据,倒是可以给他彻底拉下来,可温氏姐妹还是毫发无损的,这样伍济川又怎会甘心。不过好在有了眉目,就是温巧莲的那个儿子去年生了孩子,而刚生时还没看出来,这不现在一周岁了,说是和庄其宗很像。以致于那孩子温巧莲都不敢给抱出来见人。伍济川就准备借这个,给自己洗脱屈辱,把那帮子恶心人的东西彻底给弄进去。现在听伍世良说在江城可以做亲子鉴定,那真是喜出望外,这样就更有把握了。长的像温氏姐妹那样的无赖还会狡辩,可要是有鉴定,那就彻底的把她们的罪证做实了。这还等什么,儿子孙子的到来伍济川一刻都觉着不能等了。作者有话要说:本想今天一章就把事儿给了了,还是差点儿。明天争取半章结束,还是回归正题!第167章一百六十七章听儿子伍世良说家里的事儿都惊动了靳显章,而且靳显章还愿意给自家站台,给伍济川吃了颗定心丸,就觉着等了这么多年,自己是终于要拔云见日了。有靳显章在上头镇着,那蔡兴邦和温家姐妹那几年拉拢的那些人就不会敢插手的。这回只要实际参与和帮着温家姐妹为孽的人,他一个都不想放过。而且这些人就是留在体系里,也都是毒瘤,拔除了也算为民除害。不过再急也得是先拿到温巧莲和她儿子鉴定需要的毛发血迹等。索性这回连庄其宗的也都一起采集,到时让她们在事实面前辩无可辩。听到要干这么刺激的事儿,又是造成自家分离的罪魁祸首,伍兆同坐不住了,觉着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就跟爷爷老爹请示自己能不能也跟着长长见识?对一直暗中关注,被老友们交口称赞的孙子,伍济川哪舍得拒绝,也希望多给他提供锻炼的机会,当即同意了。这是伍济川的私事儿,又涉及到一些部队或地方的高层人事,交托的人就得是他信重的人。这人也是伍济川之前的警卫员,后来伍济川发现他在侦查摸底这块儿有很强的天赋,就给他提了干调到了侦查营。后来他果然在侦查这块儿大放异彩,伍济川又给他调回身边,担任了司令部警卫营营长。伍济川一个电话过去,告之了明日的行动。替首长憋屈了这么多年,那边肖营长见终于要最后清算了,都吐了口浊气。因为这事儿关系到他敬重的首长的名誉,他怕多一个人就有传出去的风险,所以从来都是一人行动,有时难免顾不过来。这次首长的孙子也要帮忙,首长的孙子他早听小石小岳说过,也是为优秀的军人,他自然乐意共同行动。大事也算邸定,剩下的时间才好父子祖孙续亲情话家长。激动的情绪过去,伍济川的洞察如矩也回来了,直接问这事儿他们是咋这么快知道的,就算寄梅在这里有所察觉,也不该是知道的这么详细。要知道这些事尘封多年,很多当事人都调离了浦城,想知道真相可不是费点儿功夫就能成的。这事儿伍世良和伍兆同也只知是靳淮安托刚接他们过来的陆迟办的。但具体的,时间仓促他们也还没时间过问呢。寄梅现在特别不想提陆迟,可这事儿又都是陆迟干的,而且陆迟为了不让她拒绝见面,见面为了延长时间,那真是他干了啥可都是一点没漏的都说给她听过了,可说最知道内情的除了陆迟就是她了。见爷爷父亲哥哥都询问,也只能忍着别扭压着羞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道了出来。听到是陆迟参于一手操办的,伍济川笑了,“这个臭小子,胆子不小,都查到我头上了!是个人才啊!”随即想到小石跟自己说起过陆迟和孙女很相熟的事儿,对孙女说道,“怪道小石说总看到那小子去找你,原来是凑一起做这些,你们这些小的现在都了不得了,主意正的很。不过爷爷很高兴,要不是你们帮着张罗,哪能请得靳老首长出山,不然很多事儿结局或许就不会那么太尽如人意了!也是我的造化,有你们这样的好儿孙呐!”心惊胆战的寄梅看爷爷父兄的关注点都没落在她和陆迟的交往细节上,真是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想着既然都参与了,就让他参于到底吧,何况小肖这几年一直是一个人行动,也没个帮手,这最后一次,就让他轻松些何妨。于是一个电话给陆迟的师长挂过去,叫他明早到他办公室来一趟,他有事安排陆迟去。接了电话的陆迟师长虽奇怪司令员罕见的跨级用人,可也没敢耽误,直接给陆迟传达过去。陆迟就知道自己调查大头目的事露馅了,他倒没慌也没担心。想着将来他和寄梅的事被挑开了,才是真考验呢?跟这一比,其它的都是毛毛雨。反正他皮厚,顶多被伍济川数落几句,早晚都是自家爷爷,说就受着呗!而且他也不信伍济川真会训他!第二天一大早,确保自己军容风纪都是妥妥的,他早早的就赶道了伍济川的司令部办公室。进去一看,大舅子伍兆同也在不说,警卫营肖营长竟也在,这就不同寻常了。等听伍济川直言说让他们三个配合着去采集温巧莲母子和庄其宗三人的毛发血样等物,用来发走做鉴定时,陆迟真是受宠若惊,身上都觉着轻了二两,大头目这是当他是自己人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将来自己想当他的孙女婿也能少些阻力?领了任务,肖营长还商量是不是分头行动,不然盯梢找机会还是挺费时间的。陆迟直接说哪还用那么麻烦,这事儿简单的很,听他的不用半天就搞定了。听说有这么高的效率,肖营长直问有啥妙招。有啥妙招?自然是恶人自有恶人收了。温巧莲母子和庄其宗都不是好饼,所以也不用跟她们讲文明的,头发一扯,麻袋一套,再给来一刀放放血,对他们三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说半天都多了。伍兆同拍手叫好,只差没抱着陆迟喊了,直说就这么干,那几个臭虫只配这样的待遇。肖营长大张着嘴,只觉自己是不是上错山头了,这陆副团和首长孙子行事咋这么奔放无忌呀?从来是正气凛然的肖营长迷茫了。可他很快就给自己调试好了,还真觉着这么干还挺解气的,不然把那几位送牢里了,还上哪儿找这样的机会呀?她们可是给首长恶心的都多少年了,害的首长妻离子散的,这么算的话,这样做都是轻的了。肖营长也没多大,三十出头的年纪,都是年轻气盛的,想明白了,撸袖子就干呗!从去年局势转变开始,温家姐妹都低调了很多。想明白还是得靠着蔡兴邦,温巧荷老实离开浦城老洋房,回了军区大院,照顾蔡兴邦起居又做回了贤妻。温巧莲虽还住在洋房里,可也很不摸底。老洋房来路不正,虽然她现还住着,可从去年开始周围的房子陆续的归还原主,她就不放心,催了庄其宗几回,让他想办法把房子落到她名下。可风口浪尖的,庄其宗也不敢呐!只推着没事儿,就真有事儿,他还能给她弄更好的房子,绝委屈不着她和儿子孙子。可看着革委会有逐渐边缘化的趋势,自家姐姐也老实回去伺候姐夫了,温巧莲这心里也活动开了。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回去看看?可想到孙子和庄其宗越来越像的脸,这不像以前,庄其宗在部队被人淡忘了,外头也没大有人认识,她还能瞒的住。当了这么多年革委会主任,庄其宗在浦城谁人不识呢?可眼看庄其宗要落势了,反而是伍济川越来越位高权重的,这会更是没受一点波及,浦城军区再没人能制约的了他了,姐夫早没有跟他一争的资本了,想想自己还是名正言顺的伍夫人,这放着不用她又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