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玉宸就是谢平
作者:苏打水      更新:2023-05-12 04:02      字数:4358
  谢薇看了一眼,发现门外只有凌香,她端着茶盘,低眉顺目。“进来吧。”谢薇侧过身,微微让开一些。就在这时,一道月白色身影很快闪身进了屋,大咧咧地坐到圆桌前,一脸得逞的笑。谢薇皱了皱眉,等凌香放下茶盘出去后,她才微抬下巴,道:“不是说好了,你暂时去睡书房吗?”“是啊,我这不是听说娘让人送了绿豆汤过来,我过来喝绿豆汤嘛。”“……”谢薇瞧他那样,也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她也刚好有话要跟他说,只是刚才被他气的,一时忘了,所以也没吱声。坐下后,秦湛给她盛了一碗绿豆汤,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这绿豆汤真好吃喝,还能清热解暑。”秦湛一边喝,一边观察谢薇的反应。谢薇沉默着,没说话。两个人喝完了绿豆汤,谢薇喊了凌香进来收拾。秦湛磨磨蹭蹭着,有些不想走。“阿湛,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秦湛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哦?你说什么事?”“还记得成亲前一天,我被几个大汉绑架的事吗?”“记得,怎么提到了这事?”“你说他们曾当过兵对吧?”“看他们的一些招式和行事风格,十有八九是的。”“那你觉得这伙人可靠吗?”谢薇眼神亮晶晶的,有些期待地看着他。秦湛微微蹙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谢薇勾了勾唇:“我也不瞒你,其实,我想收买这几个人,为我所用。”“你要他们能做什么?”“我有大用!”谢薇神神秘秘地一笑,“你看啊,他们几个长得人高马大,又有武功傍身。若是能替我办事,组成一支运输队,专门负责把南岭的药材运往京城,你觉得怎么样?”谢薇其实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上一次她是依靠林家的车队,把药材运到京城来的。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想拥有一个自己的运输队,这样,以后她想做什么生意,都可以靠自己的人运输。南岭距离京城上千公里,这一路上可能会遇到很多问题,一般人,她也不放心。而“七煞”那几个,刚好就是她想要的。他们有武功,有能力,既然当过兵,也会一些侦察、探路、抵御外敌的能力。一路上运输一些药材货物等,应该不成问题。前提是——这些人得服从她,忠心为她做事才行。这也是谢薇前两天那么轻易放过他们的原因之一,她是想“收买人心”。秦湛认真想了一下,“你这个想法倒是挺好的,但是那帮人来历不明,性情乖戾,不容易收服。若是他们不愿意,你又能如何?”秦湛说的确实是实情,所以谢薇也在考虑这件事。“那你觉得,他们这帮人,可用吗?”谢薇的意思,秦湛能理解。以他看来,这帮人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不过,只要他们不是宵小匪类,加以引导,倒确实可有一番作为。“薇薇,你考虑好了?”谢薇点了点头。秦湛看她眸光明亮,一脸坚定,便知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你若是想好了,我自然是支持你的。”谢薇微微一笑,她就知道秦湛会相信她,“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帮我。”“什么事?”“他们那帮人的来历,你能不能查清楚?”秦湛毕竟在军营里呆了十几年,对这些人有所了解,若是通过他来找这些人的来历,可能容易些。搞清楚了这些人的来历,谢薇也好决定到底用不用他们。秦湛挑了挑眉,“想让我替你去查也行,不过嘛……”他顺手握住了谢薇的手,微一用力,便把谢薇带进了怀里,凑近她的耳边,带着戏谑的笑声道:“今晚开始,我要回房睡。”男人呼出的热气惹得谢薇耳朵一阵滚烫,她挣扎了一下,推耸着他,“你这是趁火打劫!”她推的力度并不大,倒也不是真的很抗拒他的亲近。秦湛非常厚脸皮地说:“非也,为夫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谢薇“切”了一声,眉梢眼尾间却带了笑意:“明明就是无赖!”秦湛瞧着她,忍不住亲了她一下,双手揽紧她的细腰,贴着她的耳边很小声地问:“身上好些了吗?”嗓音都不自觉地带了一些暗哑。谢薇怔了一下,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俏脸又窘又红,咬着唇,就是不说话。其实她一直在坚持锻炼,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前几天无奈是“业务不熟练”,有些伤到了,感觉累,就下意识地抗拒。“让我看看……”秦湛说着,手已经不老实起来,谢薇轻颤一下,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瞬间从他怀里跳出来,支支吾吾地说:“你,你还是去睡书……”秦湛却是打定了主意,他朝前一步,双手撑住桌子,把谢薇困在他和圆桌之间,“薇薇,我是你相公,你还想让我睡书房睡多久?”谢薇:“……”看她面色似有动容,秦湛再接再厉,凑近她,悄声地说了一句话后,谢薇惊得双眸瞠大,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秦湛已经抱起她,朝床上去了。谢薇来不及阻止,也阻止不了,秦湛想做的事,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他也算是说到做到了。谢薇醒来时,只剩下她一人,她看一眼天色,应该是不早了。要是秦湛还在,她肯定要被他笑话。“凌香。”谢薇朝外喊了一声,连忙起身穿衣服,“怎么不叫醒我?”“少夫人,少爷临走时吩咐过,让你多睡一会儿。”凌香给她打来了热水,伺候她梳洗。谢薇脸上一红,没再说什么。“我尽量轻点。”想到昨晚秦湛说的话,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羞臊,不过,昨晚他确实算“说到做到”了。用了早膳后,谢薇去了药材铺。早上不怎么忙,谢薇开始清点药材。如今药材铺已经开张快两个月,有些药材的数量不多了,需要补货,她已经写信给谢家村那边的曹燕,让他们准备好药材,接下来,只等着让人过去运过来。谢薇正想得出神时,外面进来一个小丫头,她来到柜台前,直接开口问:“掌柜的,这里有安胎药吗?”谢薇打量她一眼,这丫头年纪不大,梳着双头髻,穿一身绿色衣裳,看上去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丫鬟。“有倒是有,你可有大夫开的方子?”丫鬟从袖袋里取出一张方子递给她。谢薇把方子拿过去给郑老先生看,他看了后,点点头:“此方是安胎良方,可用。”谢薇不疑有它,照着方子抓好了药。把药递给了那个丫鬟后,她也没说什么,付了银子就离开了。谢薇想着刚才那个方子既然是安胎良方,不妨拿来研究研究。于是,她趁着刚才抓药时留下的印象,很快把那张方子誊抄了一份,又拿给郑老先生,让他给她讲解一下这个方子。郑老先生看她好学,自然是知无不言。谢薇听了后,受益匪浅。而此刻,谢氏药材铺的门口,却停着一辆马车。刚才买药的丫鬟上了马车后,把安胎药递了过去:“夫人,药已经买好了。”马车内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姚玉儿。而刚才买药的丫鬟,就是秋霜。这安胎药,自然也是姚玉儿特意吩咐秋霜去买的。她原先只知道谢薇开了面馆,也是前几天让人打听才知道,原来她还开了一家药材铺。姚玉儿微微掀开轿帘,盯着“谢氏药材铺”几个字,眼底仿佛兴起了惊涛骇浪,汹涌而来。她紧紧捏住双手,面露憎恶。前天,她雇来的那几个男人,竟然把她给的银子全都退了回来,还说以后不会再接这类的生意。姚玉儿以为他们是嫌弃银子少了,提出要追加银两,但无论她怎么威逼利诱,那些人都不同意。这也就罢了,偏偏她因而生怒,动了胎气。大夫早就说过,她这一胎很不安稳,需万分小心才是。虽然她暂时保住了胎,但是这一次动了胎气,已经伤了胎儿,她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听到这个消息时,姚玉儿仿佛晴天霹雳。她知道,她能留在曹相府的唯一用途,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这个孩子没了,她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最近曹良也不似往日那般宠着她了,虽然回府后还是会去她那里坐坐,可她毕竟身子不方便伺候,有时候他也会去别的女人那里过夜。这些她都可以忍了,但是最近又听说,他常去青楼里喝花酒,还对一个花魁一掷千金。姚玉儿本就心烦意乱,听到这些,仿佛是火上浇油,昨天更是有腹痛流血的征兆。大夫诊断后说,这已是流产的征兆,这一胎,恐怕回天乏术了。姚玉儿哭了一夜,可是有什么用?昨夜,曹良根本连她的屋子都没去一下。这一夜,姚玉儿也彻底看清了,她这命,还是得靠她自己才能改变。既然这个孩子注定保不住了,她也得拉个垫背的,以祭她的孩子在天之灵。而这个不二人选,当然是谢薇了。她是这一切的源头,若不是她,她这一生也不会过得这么苦。秋霜有些害怕这样的姚玉儿,可她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小声劝着:“夫人,咱们回去吧?”姚玉儿正要放下轿帘,目光却突然瞧见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那人从巷子里出来,径直进了谢薇的药材铺。从她这个方向,刚好能见到谢薇从柜台后抬头,冲着来人笑了一下,说了一声什么。两个人一直在说话,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能看得出来,他们二人关系匪浅。姚玉儿神情变了变,有些莫名的兴奋和戏弄。刚才进去的那个男人,若她没有看错,就是上次她在缘山寺里遇到的谢平。想不到,这父女俩原来已经见过面了。可是再一细想,不对啊。上次她见到谢平的时候,他还一脸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甚至把她认成了“谢薇”。这么想来,也对。谢平并没见过真正的谢薇,而谢薇自然也没见过谢平。再加上谢平又改变了容貌,说不定连名字也变了。所以,这父女两个人,哪怕是面对面,也不知各自的身份。姚玉儿想到这,不由得勾了勾唇。露出无声的诡笑。这下,有意思了。等谢平从谢氏药材铺里出来后,姚玉儿才独自下了马车,然后跟着他,一直走进巷子里。她刻意吩咐不让秋霜跟着,就是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前面的中年男人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他眼底微沉,忽然转过身。姚玉儿在看到那人的那张脸时,确定自己并没有认错,她微微笑了笑,“又见面了,爹爹。”这一声“爹爹”,她刻意压了音调,仿佛以前她小时候那样喊他。对面的中年男人微微皱了皱眉,脑子里仿佛有遥远又陌生的记忆袭来,“你是……”“怎么了?爹爹不认识大丫了吗?”“你,你是大丫?”“是我呀,爹爹,你怎么了?”姚玉儿刻意走近了一些,上次她就觉得谢平有些不对劲,只是那时候她心里厌恶他,压根没有多想,这一次,她却是刻意接近,自然也看得清楚一些。谢平的眉头紧皱,脸上似有痛苦之色。“爹爹,我好想你啊。这些年,你去哪了?”“我,我……”中年男人忍不住抱住了头,他的样子看起来越来越难受。姚玉儿正想再走近一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声:“姚玉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姚玉儿回过身,见谢薇突然走了过来。看到谢薇那一身精美的夫人装扮时,姚玉儿的眼都红了,她气得咬紧牙关,冷哼一声:“我在这里做什么,跟你有何关系?”谢薇却在她转身之际,看到她身后的玉宸一脸痛苦之色。她连忙跑上前,伸手扶住他,一脸担忧地问:“玉叔,你怎么了?”玉宸感觉脑子里有好几道声音在扰乱他,他一时也分不清谁是谁。“你刚叫他什么?”姚玉儿忽然颇有兴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