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作者:玥玥欲试      更新:2023-05-14 01:20      字数:3394
  紫缘拉着长调,“可是,我都听到了.......什么同样姓宋,什么不要脸面.......”她慢悠悠地随意说了两个,宋莺儿吓得跪着朝其蹭去,连连哀求。“奴婢知错了,奴婢一时昏了头,奴婢该死,求紫缘姑娘不要,不要告诉依依姑娘。”紫缘唇角微勾,给身旁婢子使了个眼色。那婢子便去把宋莺儿扶了起来。宋莺儿一看这,战战兢兢地望向紫缘。紫缘道:“请你去望月阁坐坐。”待到了后,紫缘开门见山,丢了几块碎银子给那跪着的宋莺儿,开口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想来什么意思你已经懂了,实话实话,银子是你的,若非,我便把你骂宋依依的事儿告诉给宋依依。”宋莺儿一身冷汗,连连点头。“奴婢,奴婢知无不言。”紫缘很是满意,再度张了口。“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什么世子夫人?”宋莺儿有些料到了是此事。她很是识相,如何看不明白眼下处境。说了有好处,且可被隐瞒,不说她可能也要在漪澜阁混不下去。综合利弊,她自然便张了口,把今日她当值,黄昏时门口扫雪听得的宋依依房中的动静细细的说了一遍。“.......大人走后,依依姑娘房门闭的更紧,奴婢先是听兰儿说什么,“打开看看”,不知是不是大人送了依依姑娘什么东西,然后俩人便笑,兰儿还说什么“不是姑娘是夫人,大人要娶姑娘为妻,早晚都得换称呼。”,“夫人夫人”的叫了依依姑娘好几遍,还说什么“叫世子夫人好还是丞相夫人好........便,便就是这些。”紫缘听完后脸色冷落,一会儿觉得那宋依依不至于胆子那么大,一会儿又觉得那绝不可能,但不论如何,心里头自然还是蛮在意此事。打发走了婢子,她叫人请了琬月过来。不时琬月到了,紫缘便拉着她的手,把她拽进了卧房,与她言了这事。琬月乍一听也是被吓了一下,但旋即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面上尽是轻蔑之色,微微挑眉。“你信?”紫缘道:“我自然是不信的,但那宋依依那般胆大?”琬月轻蔑道:“她有没有那般胆大我不知晓,但我知晓她乃贱籍!”这话仿若惊雷一般打醒了紫缘。当朝律法,贱籍不可成妻。琬月接着又是冷哼一声,“不止如此,大人什么身份?要知道五大家是必然要和五大家联姻的,妻?她做梦吧!不过是得了点宠,野心倒是不小,竟敢妄想成妻?呵,岂非太可笑了。”紫缘听琬月说完,心底的石头落了下,虽原本她也知道那不可能,但心里头还是有些许在意和担忧,眼下好了,笑道:“琬姐姐说的对,那怎么可能,再说大人对她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怎么可能要娶她?怕是那宋依依不要脸,关起门来自己做夫人梦。”琬月道:“是了,而且毕竟隔墙,那婢子听得也未必就准,原话或是兰儿讨好那宋依依,俩人嬉闹逞口舌之快,说‘如若大人要娶你为妻,该唤什么好?’归根结底,瞎说吧。”紫缘连连点头,越想越该是如琬月所言,心里头愈发舒坦了,继而接着笑着眼睛一转,想起一人,神秘道:“这般有趣的事,我们要不要告诉......”琬月丹唇动了动,“自然要告诉。”她二人打的哑谜,说的是谁?就是那陈家五小姐陈柔薇。年前一日,俩人去集上备年货,有幸遇上了陈五小姐,商量之后以相府小妾的身份求见了人。陈柔薇高高在上,家世使然,又是既定丞相夫人,在京城之中是贵女之首,地位极高,岂是什么人都见的?但这相府小妾的名头倒是能吸引她。三人那日是在陈柔薇的马车上相见的。见面很简单,俩人变着法地讨好夸赞巴结这位来日的世子夫人,除此之外,话题便是围绕着宋依依。琬月与紫缘清楚陈柔薇最是想知道什么。腊月二十二,宋依依入国公府那日,陈五小姐也在,琬月与紫缘虽不知冲突之事,但知道陈柔薇必然见过宋依依。那个狐媚子,妖冶下贱的模样,一想到她和大人在一起,谁瞧见能不气!眼下又有了新鲜事,琬月俩人岂会放过这般和陈柔薇拉近关系的大好机会,是以第二日,正月初五,她们便出府见了陈柔薇。**********马车之上。俩人极为恭敬,满脸堆笑,五小姐长五小姐短了半天,进而进了主题,添油加醋地给陈柔薇讲了那婢子的转述。紫缘娇滴滴地道:“陈小姐说宋依依该有多不要脸!自己什么身份地位不知道,一个入了贱籍的妓-女,竟也敢想这事,让婢子唤她丞相夫人,我都替她脸红。”琬月补充,“大人不过是心悦来潮宠幸了她两日,她就做这让人笑掉大牙的梦了,也好意思!五小姐不知道,那宋依依平日里在相府跋扈的很,嘴皮子厉害的紧,我与紫缘妹妹日日受她欺辱,旁的我二人也便忍了,但五小姐之事决计忍不了,她这是不自量力,妄想替代五小姐呢!就不是个安分的!想来她人也必然是个不省事的。”陈柔薇婷婷聘聘地坐在俩人对面,听着。马车甚大,亦很华美。她面上很是淡然,但心里不然。如她们所言,见过宋依依后,陈柔薇只消一想她和世子在一起就恨的很,尤其还有着国公府一事。但不论多厌恶憎恶,世子夫人一位,陈柔薇没想过旁的。她相信自己能得到,也相信那个宋依依早晚得由她左右命运。陈柔薇笑,最后只平平淡淡地一句话。“过几日,有机会我会会她.......”作者有话说:第60章 入贵籍(上)隔天, 正月初六。官员休七日,这日最后一天,街上早有了行人, 店铺陆续开了,小贩也重现了吆喝声。给宋依依下了归籍从良的特赦令后,傅湛没再来过。午膳用完, 宋依依独自一人在房休息,心血来潮, 起身去柜中抱出一个小银盒到床榻前, 小心打开,珍视地拿出自己的那张良籍,美目缓缓流转, 从上到下一字一字地看着, 看了好几遍, 不自禁间轻轻露笑, 欢喜溢于言表, 终是又珍视地将东西放回原处。她的小盒不大, 里头尽是一些她颇宝贵的东西。眼下除了这张良籍之外,还有近来攒下的十几两银子,再便是一张手帕。那手帕浅绿色, 角落里绣着几支青竹,叠的方方正正,却是昔日她回家受欺那次, 傅湛亲来,给她撑腰, 她在马车上缩在他怀中哭, 那男人给她的。后续她洗好了还回, 他也没接,宋依依便放了起来。这会子瞧见,想起那男人,一张帕子便引得她面红耳赤,心口“咚咚”乱跳。小姑娘小心地将那帕子拿起,纤纤素手轻轻摸了摸,越摸一颗少女之心跳的越厉害,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一般。正这时,旁屋传来脚步声。宋依依心一抖,本能地赶紧把那帕子放回,手快速盖上小箱,上了锁。进来的是婢子兰儿。兰儿脸色不甚好,宋依依瞧了出来,开口问着,“怎么了?”一面说,一面将小银盒放回柜中。兰儿道:“感觉很奇怪,奴婢刚才出去,一路上感觉别人都是奇奇怪怪的。”宋依依软软地问着,“怎么说?”兰儿眉头蹙着,“就是很神秘,有人窃窃私语,奴婢转头一瞧她们,她们便闭了嘴,问的话也只道没什么,不知道一个个地又嚼了什么舌根?直觉便不是说什么好话!”确实。这样的场景宋依依常常遇上,不用脑子也知道不是好话。“别理她们。”宋依依安慰了婢子一句。她见怪不怪了,并不过心。兰儿应声。但午后,一觉醒来,宋依依抱着傅湛送的小猫,由婢子陪着出去散步赏梅时,果不其然,遇上了同样情况。沿途婢子三三两两,看到其二人嘁嘁嚓嚓的。那种如芒在背,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极其不好。宋依依虽惯了,不在意,但不得不说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相府人人都知她受宠,她早已和三个月前刚来那时不同。即便她原本贱籍,和这些奴籍的婢子没差什么,但妾就是妾,婢子就是婢子,作为傅湛的宠妾,后续当然没人再敢在她面前嘀嘀咕咕。此时突然再现,宋依依免不了要好奇,也有些不好的感觉。及此,她给了兰儿一个眼神儿,小脸儿就冷落了下来。兰儿会意,当即便怒了,随着主子停下,冷着脸面,凌厉道:“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认不清自己的地位了?还是相府太清闲,让你们得空了?奴就是奴,主子就是主子,姑娘宅心仁厚,没给过你们教训,你们便一个个地蹬鼻子上脸,顺着往上爬了?!嚼什么舌根,谁给你们的胆子妄议姑娘,惹怒了姑娘,信不信姑娘择日告诉大人,把你们一个个地都卖了人牙子去!”她这下狠的话一说,身后墙边儿的那五个婢子当然都吓得铁青了脸,跪了下去。事实上,许多人还真是挑软柿子捏。宋依依往昔得过且过,性子也软,亦从不以地位压人,没立过威,她们好似便不怕她。眼下一这般,她人顿时就怕了,顷刻都跪了下去。“依依姑娘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