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作者:风泷月      更新:2023-05-14 09:55      字数:2391
  生魂被人藏了,施加了玄妙术法,她不得探查。秘密之中总是暗藏更深的秘密,但魂息靠术法隐藏是没有用的。这就够了,白晋与爹爹绝对有关系,阿容的命源和爹爹也脱不开关系。伽素洛的确骗了她。鹿灵收回了手,朝着白晋轻浅一笑,嗓音柔和几分,“不必行礼,白将军容貌像极本宫亲人,本宫便忍不住来细看几分,细看之下,更像。”其实白晋也正有此意,帝后娘娘早早就给他一种熟悉感。但眼下殿下面前他哪能抬眸直视她,起身低眉拱手冷硬回道,“末将出身微末粗鄙,怎敢与帝后娘娘攀亲。”鹿灵像是不可置否的笑了下,俯身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微末?白将军下月即将迎娶皇室公主,既然连公主都能配得,如何微末?”第104章 画荷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但却因面容过于仙美,只显得冰清水冷。她话一出,永宁郡主因为养尊处优而皙白非常的脸上飞起红霞。白晋冷面犹如寒铁,浓眉忽而皱紧,冷硬心脏竟莫名紧张几分,侧眸看向摄政王。婚事的安排他真的不甚在乎,以驸马的身份能更能名正言顺留在京城,为殿下所用。永宁公主站起身含羞开口,“帝后娘娘言之有理,白将军是为北唐立下赫赫之功的英雄,做永宁的夫君,当是永宁高攀了。”白晋继而朝着永宁客套回道,“公主说哪里的话,臣当之有愧。”一来一往,很是郎情妾意。...............鹿灵身上本就有伤,当下更有一股气血上涌凝固在胸口,当真喉间压着一口瘀血。气得很。她转过身,眸光落在殿门口白色宣纸翻飞书案上。婚宴来人出份礼都会有专人记录,这会儿开席,案前无人。像是意料之中,龙溟容这会儿纵着她,就是拿起桌前酒杯又搁回桌上,端起一旁清茶。乖乖让他不喝酒,他便不喝。他刚刚已经惹乖乖生气了,这会儿且由着她去。她不想白晋成婚,也不是什么事,将白晋打发出京未尝不可。“本宫与将军有缘,将军大婚在即,本宫便提前赠份礼给将军。”鹿灵心中虽气,神色上却没再显露,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爹要在凡间成婚,她真能拦他不成。礼?永宁公主见两手空空的鹿灵有些不明所以。但只见帝后娘娘走到案桌前,素手持笔,一笔赭珠浓墨下,二笔浅淡勾人影,三笔抽条新荷,四笔曙红染粉朱。她下笔极快,每笔却极其细腻,荷池之中,片片荷叶走向勾勒完美,或舒展或边缘卷曲,或重或轻,拿捏正好。但最为引入瞩目的,是包裹在菏叶中的女人,仅有侧脸以及裸露出来的整个曼妙腰背。朱红色的荷花绽开在玉人肩背之上。周遭荷花只能说是舍形取神,可美人背上的荷花,精雕细琢,清美非常。案几上,仅有朱砂与黑墨,但鹿灵这画,层层渐变,别具匠工。她的举动惹的喜爱书画的陈太师以及其夫人翘首张望过来。鹿灵随手弃笔,拿着墨迹未干的画着走向白晋,往他桌上轻轻一撂。屋内其余人便忍不住瞧了过来,乍看之下,画技登峰造极,绝对的旷世之作。陈太师与龙溟容关系向来融洽,用风华的话说。他是大忠之臣。这会儿真情切意连夸三个妙字。原本他还心觉殿下找了位胸无点墨民间医女,便是生的绝美,也不足以为后辅助帝王,更不提毫无身份背景了。但胸无点墨的女子怎能有这般绝高的画技。这会儿不免起了惜才之心。龙溟容跟着站起身,阔步走了过来,意境朦胧,的确很漂亮。“喏,送你。”鹿灵见白晋露出一副震撼的呆滞神色,便在桌上敲了下,唇角微微翘起。转脸看向龙溟容,倒是消了不少气,柔声说道,“阿容,我们回去吧,我累了。”鹿灵心下忍不住怀疑龙溟容的命源来历,但不管他什么身份。他现在只是人皇罢了,对她没有一丝威胁,他喜欢她,待她真情。她现在知道了白晋的身份,心下突然就安了。至少爹爹并没有死,还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她找到爹爹了,是喜事。她该召来君主剑,去找鬼帝九幽问清楚,凡人之魂,归他管。他不可能一无所知。原本她是不想召君主剑的,现在便是为了爹爹,不得不召。君主剑在手,她本该无惧四方神魔,至于本体,神墓....去一趟也无妨。第105章 悉数依你“好。”龙溟容的目光从画上移开,倒不是对画中女子有什么感觉。只是,她的手笔他有些舍不得留给旁人。永宁公主完全不知此画有什么玄妙之处,但惹的白晋失神连连,心中微有不快。她起身恭敬你福礼道,“臣妹恭送皇兄、皇嫂。”同时香肩碰了下白晋胳膊。白晋好似如梦初醒般回过神。阔步绕开长桌,站在厅门前,朝着鹿灵以及龙溟容背影拱手问道,“臣斗胆问帝后娘娘,画中女子,是何方人士,可在京城之中?”他心脏中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仅是一眼,灵魂就仿若被戳了下。痛麻难忍的同时又带着从未有过的欢喜。鹿灵被龙溟容轻揽着腰,白若苍雪的长发随细雨微风飘曳。蓦然回首,朝他清甜一笑,嗓音却有几分空灵寂渺,“她不在世上,不过你再缔姻缘之后,就更寻不着她了。”清甜的笑像是一把巨锤重重砸碎白晋冷硬多年心脏。鹿灵的背影消失不见。他却久久屹立在门前,觉得心脏犹如破镜,烂了个粉碎。竟冒出想留下帝后娘娘,多看会儿她的离谱想法。“啊呀,这可如何是好。”永宁公主惊呼一声,将白晋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转身,如鹰般冷锐的长眸顿时一紧。桌上原本就未干的画竟被酒水泼洒上了。这画本就没有装裱,宣纸易湿,瞬间就融了大半,彻底模糊!“丰禾,你也太不小心了!这可是帝后娘娘墨宝,弄成这样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永宁公主冷厉的责备身边手持酒壶的侍女。明眼人都看出来是她刚刚是刻意将端起酒杯让侍女倒酒,酒杯忽然移动,酒水自然就洒在画上。这样的戏码后宅之中,深宫之中多的太多了。陈太师以及其夫人看在眼里,更是通透,心觉可惜的对视一眼,皱了皱眉。这妇人的嫉妒之心,最是可怕啊。公主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