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被气笑了，“这个家虽说轮不到我做主，可是你吃着我们挣得工分换来的粮食，占了我男人的工资用，我还不能说道你几句？”“贱人，爹娘都不说我，轮不到你来说。”江爱英气的冲到了乔染跟前，伸出手来准备抽乔染的耳光子。不过还不等江爱英的巴掌落下，乔染就已经先她一步，甩了两个耳光子在江爱英的脸上。等江爱英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浮现出来了两个巴掌印，火辣辣的疼着。正好，蔡金花从外头干活儿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一直把江爱英当成宝贝疙瘩宠着的蔡金花自然看不得闺女被人这般收拾，尤其还是乔染这个做嫂子的。“乔染，你个黑心肝的坏婆娘，自己小姑子都打，你还是人不？”蔡金花冲到乔染跟前，对着乔染破口大骂道。“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打小妹那是因为她先对我这个做嫂子的动手，我不过还回去，教训教训她，有什么错处？”蔡金花龇牙咧嘴瞪着乔染，那眼神恨不得将乔染吃了似的，“你小妹再不对，也是我和你爹管教，哪儿轮得到你这个做嫂子的来管？”“娘，话不能这么说，小姑子不懂事，我这个当嫂子的教训几下也是为了她好，免得出去了别人说咱家人没教养。”“你个黑心婆娘，你给老娘说说，你小妹怎么就没教养了？她年纪小，不干活儿怎么了？你当嫂嫂的不知道体恤自个儿妹子，非得逼着她出去，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小妹过的舒服？”乔染快被蔡金花的说辞气笑了，江爱英好吃懒做的性子和蔡金花这个当娘的脱不了关系。“娘，小妹年纪小？都十八了还小。东升燕燕不比她小，都知道出去干活儿，就她金贵？像她这样光吃饭不干活儿，妥妥的享乐主义，指望着咱们大家挣工分养她，伺候她，这是地主阶级大小姐的做派。哪一天被人举报了，咱们一家子都得跟着倒霉！”江家其他几个儿媳妇也早就看江爱英不顺眼了。看到乔染收拾江爱英，都置身事外看热闹，没人帮衬江爱英，但碍着蔡金花，也不敢支持乔染。现在听了乔染这话，吓得赶忙道，“娘，三弟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小妹这样享乐主义的做派不好，哪天被人举报了，咱们这些人都是包庇地主，也得跟着一块儿倒霉呢。”“是啊，娘，之前咱们就不说了，现在小妹都十八，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咋能不干活儿？你看看咱们生产队里，谁家成年人懒在家不干活儿的？”江家大媳妇儿和二媳妇儿都开口说了几句，倒不是帮衬乔染，纯粹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毕竟作为嫂子，没几个喜欢好吃懒做还爱挑事的小姑子的。蔡金花见几个媳妇儿竟然都张嘴让江爱英出去干活儿，更是气极。都是这个老三媳妇儿，要不是她挑唆的，另外两个儿媳妇也不会吱声。蔡金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着哀嚎起来，“一个个做嫂嫂的没做嫂子的样儿，就这么点肚量，容不得自己小姑子是不？我们江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这几个媳妇儿回来......”乔染静静的看着蔡金花的表演，等她嚷嚷了一会儿，才道，“娘，说话凭良心。小妹这地主阶级大小姐的做派你还护着，你这样的思想可要不得。我把话放在这儿，以后小妹不干活儿，东升和燕燕也不干活儿，我也不干活儿。”蔡金花一听，立马黑了脸，“这咋行，你们一家子不干活儿，等着喝西北风去了呢？”“娘，我们一家子还有卫国的津贴，足够养活我们一家子的吧？倒是小妹，你和爹的工分都不够养她的，凭啥她不干活儿？你要不同意没关系，咱们去找大队长评评理，或者闹到公社去。”乔染强硬的说了句。“娘，之前小妹没成年，我就不说了，现在她都十八了，真还指望着咱们其他人养呢？三弟妹一家不去干活儿，我也不去，谁爱去谁去，一家子一起等着喝西北风算了。”江家大媳妇儿赵美玲开口道。赵美玲也不是一个善茬，见乔染一家不愿意干活儿，她们这一房人也不能吃了亏。蔡金花本来还想骂咧，被江水生阻拦道，“行了，一个个嚷嚷啥呢，不嫌丢人的。”生产队听见江家人的动静，已经有人过来看热闹。江水生作为江家的一家之主，在生产队还是十分要面子的，不想被人看了笑话。“爱英确实不小了，明个儿起和其他人一样，出去干活儿挣工分，别在家里懒着。”江水生瞥了一眼江爱英说道。江爱英一听让自己干活儿，顿时不乐意了，“爸，我不去！”“不去也不行，这不是你说的算的。”江水生板着一张脸。江爱英看向了蔡金花，试图让蔡金花帮她说道几句，“妈......”蔡金花是个心疼闺女的，赶忙道，“老头子，爱英从小没干过活儿，你现在让她出去，她哪会干啊？她那小身子骨肯定也受不了。”第5章 提分家“她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什么都不会干，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别人都能干，她不能干？既然不会，那就从头开始学。你别护着她，把闺女惯坏了。”江水生没理会蔡金花的求情。虽然他也惯着闺女，可更在乎面子，怕被别人笑话说道。另外家里三个儿媳妇都有意见，这事儿他处理不好，整个家怕都得搅乱成一锅粥，日子没法过了。六七十年代，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基本上还是男人说的算。蔡金花有心护着闺女，可江水生下了决定，也不敢多说什么。江家几个儿媳妇见江水生让江爱英出去干活儿，便没了意见。江爱英气呼呼的跑回了自己屋子里，蔡金花怕江爱英想不开，做什么傻事，也赶忙跟了过去。看到闺女哭了起来，蔡金花赶忙哄道，“好闺女，别生气，明天娘给你买肉回来吃。”听到有肉吃，江爱英的心情稍微好了点，不过还不能完全平复她今天所受的委屈。“娘，不行，你不仅要买肉给我吃，我还要小皮鞋。”想到上次损失的那双小皮鞋，江爱英的心就在滴血。蔡金花为了哄好闺女，只能应道，“好好好，回头娘给你买小皮鞋。”虽说一双小皮鞋得二十块钱，可老三的抚恤金多，咬咬牙也就给闺女买了。见蔡金花答应给自己买小皮鞋，江爱英才消了气。......第二天，蔡金花忍痛花了一块六毛钱去买了一斤猪肉。按照这年代的物价水平，一斤猪肉不过八毛钱。不过蔡金花没有肉票，这一斤肉多花了一倍的价钱从黑市上买来的。在工资普遍只有三十块钱，一斤肉花掉一个工人一天的工资还是挺多的，蔡金花肉疼了很久，不过为了哄闺女高兴，也只能咬咬牙买了。当蔡金花拎着一斤肉回江家的时候，江家人一双双直勾勾的眼睛盯了过来。江家人都忍不住往肚子里咽了咽口水，对于一年吃不上几次肉的乡下人来说，实在太馋肉了。生产队里大多数人只有在年底的时候杀猪分到几斤肉吃，平时都是吃不上的。“奶，今天咱家有肉吃吗？”江家大房的孩子江东庆到了蔡金花跟前，冲蔡金花问道。赵美玲往肚子咽了一口口水后，盯着蔡金花手里的肉问了句，“娘，今天咱家有什么喜事啊？竟然能吃上肉呢？”见家里一个个都盯上了她手里的肉，蔡金花沉着一张脸，嘴里骂咧起来，“都饿死鬼投胎呢？整天就想着吃！我今个儿就买了一斤肉，是给英子吃的，其他人都别惦记！”听到蔡金花的话，原本以为能吃上肉的江家人心里顿时失落起来。原来是白高兴了一场。对于蔡金花的决定，蔡家人是敢怒不敢言。虽然非常的馋肉吃，可蔡金花不愿意给他们肉吃，谁也不敢嚷嚷着吃，要不然肯定得被蔡金花骂个狗血淋头。乔染瞧见蔡金花这副做派顿时就心里不爽了，指着蔡金花骂咧道，“娘，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大家都干活儿了没肉吃，小妹什么事儿都没干，她凭啥吃肉。这肉要不大家一起吃，要不都别吃！”蔡金花脸微微一抽。这两天她家这个老三媳妇儿简直像是变了个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乔染在江家老实的不得了，现在的乔染就像随身带着炸药似的，火药味十足。赵美玲瞥了一眼顾筱，虽然平时她不待见这个弟妹，但是此刻十分支持乔染。她这个婆婆偏心的没边，别人喜欢儿子，她倒好，这么宝贝闺女。家里稍微有点儿好东西的全都落到了她这个小姑子身上。赵美玲见乔染先出头，自己和儿子也想吃肉，便跟着搭腔说了句，“是啊，娘，你这样做就不厚道了，咱们每天累死累活的连块肉都吃不上，小妹啥都没干，为啥她能吃肉？不说别的，小妹吃肉，咱们一口肉汤总得落上吧？”“你们都给老娘闭嘴，这个家是你们做主还是老娘做主的？老娘要给谁吃就给谁吃，你们都闭嘴，再嚷嚷看我怎么抽你们两个碎嘴婆娘！”老大赵卫民拉了拉赵美玲的衣袖，沉声道，“行了，听娘的，娘说给小妹吃就给小妹吃便是，你个做嫂子的总是惦记小姑子的东西做啥？小妹在娘家还能待几年，咱们做哥哥嫂子的疼着她一点，让着她一点咋啦？”江卫民作为大哥，平时没少被蔡金花灌输疼妹子的思想。赵美玲已经习惯了自己男人这副妈宝男的性子，整天就知道向着自己娘。“你就知道你娘和你妹子，敢情自己婆娘和孩子都不用管了是吧？你还不如饿死我和孩子得了！”赵美玲气的直接回了屋。蔡金花看着赵美玲的背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随后看着江卫民道，“卫民，你看看，我这个媳妇儿有没有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不是娘戳穿，婆娘必须得管教，你不管就翻了天了！”江卫民连声说是。乔染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江卫民，这种妈宝男可真受不了。赵美玲有人说道，乔染却不是个好招惹的，直接道，“娘，你这么偏心眼，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咱们分家吧，谁爱和你过和你过去。”乔染心里盘算好了，必须得分家。要不然和这样一大家子住一起，她和孩子受委屈不说，还耽误她带上孩子过上好日子。她空间里那么多的东西，可不想白白便宜了江家人。一听到顾筱要分家，蔡金花更是炸毛道，“分家？你个贱蹄子，我和你爹还没死呢，你竟然想着分家，还有没有把我和你爹放在眼里？”顾筱冷笑，“几房人都成家了，可以自立门户了，为啥要等你死了？你要是个老妖精，活的久，估计等我们死了还分不了家呢。你要觉得不成，我们三房分出去就是，反正卫国也不在了，我这个儿媳妇和你没什么关系。”第6章 要抚恤金和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