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冷酷偏执摄政王(一)
作者:戏问      更新:2023-05-15 03:58      字数:6810
  等温良瑜回过神来, 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以后,他琥珀色的眸中又燃起一股倔强的怒气,整个人都不安地挣扎了起来, 脚上的铁链被拧得“叮当”作响。随即他转念一想,只要自己坚持不吃东西贺恒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用酷刑折麽他吗?还是直接叫人给他灌进去?反正这世上他牵挂的人、他的血缘至亲都早已过世了, 几个亲近的人也都被对方流放边岛了,贺恒这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出要挟他的筹码。就在这时,贺恒起身后放开了他,直起身去朝宫门外大喊一声,“来人!”见状, 温良瑜皱了皱眉, 脑海中瞬间闪过千万种对方折磨自己的酷刑。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当口, 候在门外的太监田良翰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他走到贺恒身边,弓着身等着对方进一步的指示。随即温良瑜便见贺恒凑到那太监耳边小声低语了两句,而田良翰在听到贺恒的话后, 眸中先是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 紧接着又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作了个揖后麻溜地跑了出去。这就让温良瑜的心情变得愈发忐忑起来, 难道......难道贺恒要对自己动用满清十大酷刑?这一瞬, 各种残酷的刑法如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中不断滚过。田良翰刚一离开,贺恒又抬了抬手, 直接吩咐下人去做些清淡的吃食, 顺便叫了太医进来给皇帝诊了脉,又让人拿着药方子去煎药。温良瑜看着对方这一连串新云流水的动作, 心中莫名燃起一种未知的恐惧。为什么贺恒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叫自己有些害怕呢?吩咐完了这一切后, 贺恒再次走向床边, 静静地看向小皇帝道:“你待会儿吃不吃饭?喝不喝药?”见状, 温良瑜的瞳孔蓦地颤了颤,对方愈发琢磨不透的举止让他一时间踌躇了起来,或者说......贺恒就是打算运用心理战术,想利用这种未知的恐惧让自己屈服?他才不会上当呢。想到这,小皇帝又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看着贺恒倔强地摇了摇头。“行。”贺恒留下一个轻飘飘的字便别过了头,神情中没有丝毫的不悦,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就在这时,田良翰已经吩咐完贺恒刚才吩咐的事情回到了寝宫,手里还拿着一个细细长长的杆子,杆子的另一头系着几根垂下来的鹅毛。见状,温良瑜有些愣住了。这不是平时宫里人用来斗猫的那种棒子吗?贺恒拿这个要用来做什么?“你们先去吧。”贺恒在接过逗猫棒的下一瞬,直接挥手喝退了所有下人,并叫人在离开时把寝宫的门给死死地关上。“哐!”的一声,厚重门板被关上的一瞬间,温良瑜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撑起身子不断地往床榻边缘缩,但无奈脚上拴了根链子,逃也逃不开。而就在这是,他又见贺恒将手中的逗猫棒拍得“啪!啪!”作响,目色沉沉地朝自己走来。眼看对方朝自己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在床边笼下一道阴影。小皇帝啥时候见过这种场面,直接就慌了。下一秒,对方温热的手掌抓住了他细白的脚踝。贺恒没有给小皇帝一点准备时间,直接提着他的脚踝把人拉到了自己身边,然后拿起逗猫棒对着他脚底心就是一阵挠。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贺恒知道他怕痒怕得要命,一挠他身上敏.感的部位他就完全受不了,首当其冲的就是脚底心,其次是脖子,然后是腰间的软肉,再后面是......“咯咯咯!”鹅毛不断划过脚底心的感觉,让人有一种抓心挠肺的冲动,温良瑜当即笑出了声。他知道自己不该笑,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拿逗猫棒挠人脚底心,怎么会有这种人啊?他整个人几乎在床上扭成一条蛆,眼泪也流了出来。只是一想到自己作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形象全无的姿态?想到这,耻辱心将他的仅存的一点神智拉了回来。“唔!你.......哈,你别挠了!”温良瑜出声向贺恒抗议道,做着最后的挣扎。然而在对方的“酷刑”折磨之下,他的声音完全变了调,语音微微上扬,还夹杂一丝极尽克制的喘.息,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见状,贺恒嘴角微勾,但却仍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沉声问道:“那你还听不听话?”“嗯?吃不吃饭,喝不喝药?”说完这句话,他才拿开了逗猫棒。“呼,呼......”温良瑜终于得到了喘歇的机会,他靠着床沿费劲地喘了几口气,却没有正面地回答贺恒的问题。下一秒,眼看对方拿着逗猫棒又要往自己脚底招呼,“我吃!”小皇帝终于不堪受.辱地屈服了,他整个人缩在墙角,嘴唇眼眶都红红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行,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臣自然相信陛下会说到做到,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人。”闻言,贺恒爽快地撤回了逗猫棒,嘴角还挂着未消的笑意。见小皇帝将脸埋在胸前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己,他嘴角笑意更甚,直接将逗猫棒搁置在桌角,朝寝宫的大门走去。事实上,温良瑜并非那种一直养尊处优、没吃过任何苦,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少年帝王,相反他这一生过得及其坎坷。他生于动荡的年代,在这巍峨的皇城中,年幼时母妃早逝,少年时兄弟阋墙,未及弱冠父皇便也撒手人寰,将这风雨飘摇大魏江山托付于他。内有外戚干政,外有强敌环伺,未满十八岁的少年帝王戴上了沉重的冠冕,坐上了高堂上孤独的龙椅。温良瑜勤政,他比自大魏建朝以来的任何一任帝王都要勤勉,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的时间都用在治理国家上,他拼尽了全力想守住大魏的江山,想还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然而上天留给他用做准备的时间还是太少,两年的时间不够他完全拔除在朝中扎根已久的摄政王。一个月前,敌寇入侵边境,温良瑜深知如果贸然调动驻守皇城的禁卫军会引狼入穴,但考虑到对他威胁最大的摄政王“贺恒”当时正带领手下的军队在平定燕地的暴.乱,他还是选择毅然决然地调走了军队。只是没有人料到这个时候摄政王全然不顾大局,直接召集手下人马,打了个迂回,直奔京城而去,发动了宫廷兵变,也就有了后面那一系列的剧情。名义上,大魏的江山并没有易主,但掌权者已全然变了。或许这就是命,温良瑜认了。但是他可以认命,却不能认输、不能服软,因为他仍旧是大魏的天子。天子可以丢命,但不能丢骨气。所以当原主拿滚烫的铁烙烫上他后背肌肤的时候,他都没有朝对方露出一个屈服的神情。这一个月来,原主用了很多酷刑,但都没能让温良瑜失控。可今日他竟然输给了一根逗猫棒???想到这,温良瑜愈发觉得自己再无颜面见人,尤其是那个拿逗猫棒挠他脚底心的男人。直到听到对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脑袋探出来,贺恒走到殿门口,见下人已经端着做好的膳食和刚煎好的药在外面候着了,于是他便让老太监刘福源进去监督小皇帝吃饭喝药。刘福源是个人精,他什么不懂?贺恒刚开口说了半句话,他便心领神会地接道:“贺大人,您放心,奴才自会尽心尽责地伺候陛下,待陛下用膳完毕再来与贺大人您交差。”一听刘福源这么机灵,直接主动提出会向自己汇报小皇帝的情况,贺恒当即点了点头,表示他没有异议。怪不得古代皇帝身边都有几个老太监跟着伺候,这就和智能机器人管家似的,你给他一个词,他直接就帮你联想出剩下的话,并且还会严格地按照指令执行。看着眼前的人陆陆续续端着托盘将膳食和煎好的药给送了进去,贺恒再次走回了寝宫内。然而几乎在他走到床榻边的一瞬间,“嗖!”的一下,一道身影蓦地缩进了床角,动作快得以至于贺恒只看见了对方衣摆的残影,就好像是那种在路边忽然被人惊动了的小猫,一下子躲到草丛里蹿没影了。“吃完饭把药喝了。”见温良瑜缩在被子后面躲着自己,贺恒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了,他将药碗扣在桌上,留下一句“臣先告退了。”之后便离开了。他一走出殿门,田良翰赶忙上来替他撑伞,然而贺恒一转头,却见谢崇已经在寝宫偏僻的一角落处靠着墙打起瞌睡,睡得还挺香,口水都留到嘴角。田良翰恨铁不成钢地走过去一巴掌把他拍醒了,“啊?” 谢崇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有些懵。“替靖王办事,你还敢在这睡觉?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田良翰揪着他的耳朵,声音几乎提高了一个八度,见谢崇还在发愣,他又一下子拽着对方的衣领把谢崇给拉了起来。“还愣着干嘛啊?赶紧跟上主子啊。”说罢,两人一路小跑地追上了前方贺恒的身影而去。·待贺恒遛完弯再次回到皇帝寝宫内的时候,寝宫内变得一片寂静无声。刘福源告诉他,小皇帝吃完饭喝完药似乎是太累了,再加上这几日他本就一直没能好好休息,夜里入睡也总是浅眠,睡不了几个时辰,这会儿总算撑不住睡过去了。贺恒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他放轻了脚步走向床榻。透过那层薄纱床幔依稀可以听见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温良瑜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发出的声音都很轻,和小猫打呼噜差不多。贺恒轻轻地伸手拉开帘幔,只见少年卷着被褥又在床角缩成一团,这是他没有安全感的睡姿,上一个世界也是如此,贺恒好不容易花了几年的时间给他纠正过来,现在又得重头再来一遍。想到这,他叹口气,用手背非常轻地碰了一下对方的脸颊,触感还是很烫,但对比之前热度似乎退下去一点了。而就在这时,“嗯~”温良瑜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呓语,似乎是因为对方手背微凉,这样贴着很舒服的缘故,又像只小猫似地用脸颊往手背那里蹭了蹭。看着对方这副模样,贺恒有些失笑,方才醒着的时候温良瑜就像只凶巴巴的小老虎,朝他呲牙咧嘴的,睡着了倒又变成了一只粘人的小猫了。·这几日京城周围的天气变得很突然,明明前几日还日头正盛,转眼间便凉风侵袭,城中飘起绵绵阴雨,俨然已入了秋。按照大魏的习俗,入秋的第三日皇室会在京城边郊的大草原上举办秋猎的仪式。大臣们也陆续向皇帝递上了折子,建议将秋猎提上日程,当然这些折子现在都是贺恒在看,毕竟他是实际上的掌权者。上奏者自然也深知这一点,他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取悦新的掌权者罢了。贺恒翻完了这些奏折之后,觉得秋猎也算是个不错的提议,毕竟现在边疆的动乱也平定下来了,国况民情各方面也都安稳。而且根据996提供的信息,主角现在的黑化值一直在90左右徘徊,并且居高不下。贺恒有时候感觉温良瑜仿佛什么易燃物似的,而他自己就是火源,但凡他稍一靠近小皇帝,脑海里立马拉响火警警报,开始“嘀嘟!嘀嘟!” 地响个不停。这两天温良瑜的病也养得差不多了,主要是他真的怕贺恒再拿逗猫棒来弄他,所以不得不按时吃饭乖乖喝药。再加上贺恒时刻留意着对方那里的衣食用度,并且他找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每日去帮小皇帝调理身体。这样一来,调养了一个礼拜左右,温良瑜的病也差不多好了。就是他身体底子还是差,脸上总没什么血色,天气一凉又很怕冷,出门又怕碰上贺恒,最后大部分时间就都窝在了寝宫里,人愈发无精打采起来了。想来想去,贺恒觉得不如乘秋猎这个机会让小皇帝出去走走,毕竟老是窝在宫里像只病怏怏的兔子也不是事。·秋猎的那一天,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贺恒,他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所有人嘴上不说,但他们心里却很明白,这天下已经不再姓“温”了,大魏的江山社稷易主了,至于温良瑜这个傀儡皇帝的位置还能做多久完全取决于贺恒的意愿。而他最终被废掉只是时间早晚的事。从京城到皇家狩猎的场地约莫用了两三个时辰。待他们抵达的时候,恰好是午时,日头最甚的时候。广阔的大草原上,马蹄声声,一片芳草碧连天。而温良瑜则坐在一旁的轿子里,他掀开车帘向外望去,通过这一狭小的四方格子,他再次看到了广袤的草原,长至膝弯的野草随风而动,由远及近的骏马奔腾声传入他的耳中,眼前的景物仿佛和以往一样,不曾发生变化。这里还是他熟悉的皇家狩猎场,只不过物是人非罢了。温良瑜并非不喜欢骑马也并非不擅长打猎,主要是这一个月以来一直被原主折磨,又生了场大病,所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剧烈运动,在太医的强烈建议下他还是选择了坐轿子出行。大草原上的海拔比京城要高出不少,气温骤降,本是凉秋的季节温度倒冷得像是寒冬,温良瑜体质偏凉,他本就怕冷,生了场病后更是怕冷怕得不行。而且他这段时间因为卧床养病瘦了不少,浑身上下都没什么肉,贺恒有时候生怕他风一吹就要倒。但现在温良瑜却因为怕冷,里里外外穿了许多件袄子,脖子上还套了圈白狐围脖,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倒把自己裹得像只胖狐狸似的。皇帝的乘舆走在队伍的最中间,格外的醒目,贺恒骑着马在这附近跑了一圈,一回来便瞧见轿子的车帘被撩开了,而车窗里面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在不住地往外左右张望。看着对方探头探脑的模样,贺恒心下了然,小皇帝这分明是耐不住寂寞了。温良瑜本来年纪就不大,才刚过弱冠,正是少年人最好动的年纪,即使他平日里总是端着皇帝的架子,看上去如何少年老成,骨子里总还是带着一股孩子气的。然而贺恒注意到,在对上自己视线的一刹那,温良瑜的小脸上立即闪过慌张的神色,就好像见到了什么会吃人的妖怪一样,吓得耳朵都变红了,“唰”地一下就把帘子给拉上了。见状,他又忍不住弯起了嘴角。随着他们不断前进,眼前的视野逐渐开阔起来,地平线上出现了许多用细绳和杆子铸成的围栏,时不时有野兔与狐狸的身影窜过,天空上有鹰在翱翔,这象征着队伍正式进入了猎场。随行的大臣有许多文臣选择在猎场一旁围观,而贺恒身为摄政王自然要作为他们的表率,在这次秋猎中大展身手,于是他率先骑着马进入了猎场。得益于系统的帮助,贺恒自然而然地继承了原主的所有技能,包括骑马这一项技术。作为统帅过大魏最勇猛的精锐——虎贲军的将领,贺恒的骑术不敢说是无人能及,但绝对称得上百里挑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就与身后的人拉开了距离。浅草没过马蹄,在骏马的嘶鸣中,贺恒一骑当先地策马于众人前列。远处是叠峦起伏的山脉,烈风吹过贺恒两鬓的发丝,也吹动了他赤红色的衣摆。黑色的腰封和腕胄愈发衬得他身段出众,贺恒这样看上去,倒不像是个身居朝堂、城府极深的摄政王,反而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就在这时,一旁深青色的草丛中忽然冒出了一只兔子的身影,它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机警打探着四周的环境。贺恒在看到那只毛绒绒的兔子的第一瞬,脑海里想到的却是,这兔子看起来倒是和老是凶巴巴的小皇帝有几分相似。既然如此那自己不如把这只兔子打回去,小皇帝看了一定会喜欢的。想到这,他立马弯弓搭箭将箭簇对准了兔子,“吁!”可就这个时候,骏马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嘶鸣,把草丛里的兔子给惊着了,兔子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四条腿一蹦直接一溜烟地跑没影了。但贺恒他又不甘心,心想一定要把这只长得像小皇帝的兔子给带回去,于是他勒着绳子策马狂奔追逐起兔子的身影来。他的坐骑不愧是千里马,没用多久就追上来兔子。眼看与兔子的距离逐渐拉近,而就在这时兔子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木桩挡住了它的去路,贺恒见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当即两腿夹着马腹,直接从马上站立了起来,瞄准了前方的兔子。然而在他拉下弓弦的那一瞬,骏马突然被前那路上的石子给绊倒,当场受了惊似的扬起前蹄。如果贺恒此时是坐在马背上的,那倒没事,但作为天选之子,这一刻,他站在马背上。于是这一下,马直接把他给甩了出去。但好在这危机关头,贺恒反应迅速,他身手敏捷一手拉住缰绳,随即借力长腿一勾,用脚背抵住了马腹。于是情况就变成了,他被马颠了下来,但又没完全颠下来。所以贺恒现在处于整个人倒挂在马背上、垂下来的长发边缘随时可以触碰到地面,这样一种摇摇欲坠的状态。而就在这时,骏马突然开始撒腿狂奔,直接载着贺恒冲到了猎场的围栏旁,在一众大臣的注视下沿着栏杆跑了起来。大臣们看着他这诡异的姿势先是狠狠地愣住了,而作为贺恒的贴身侍卫的谢崇则站在人群最前列,当他看见贺恒这幅奇异的射姿后,先是惊讶地张大了嘴。随即他转念一想,突然就茅塞顿开般地悟了!这肯定是贺恒新开创的某种特殊的骑射姿势,想到这,谢崇当即就朝猎场中的人吹起了一记响哨,“贺大人,好技术!倒挂在马背上骑射,放眼整个大魏中又有谁能做到?”下一瞬,场下人们模仿着谢崇的举动,爆发出一片整耳欲聋的叫好声,甚至有人当众起立给贺恒鼓起掌来,“妙哉!妙哉!”“贺大人这是在给我们表演绝技呢。”“好!” 有人立即冲到猎场前排,用力地拍起双手来,“此技甚好!我看不如就取名为‘倒挂金钟’如何?”他言罢,立即有人跟着附和道:“妙啊!子桓兄说得甚是!”而贺恒此时倒挂在宛如脱僵野马一般撒蹄子狂奔的骏马马背上,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血液直冲头顶,心肝肺都要快被颠出来了。这一刻,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一片马赛克。在众人整耳欲聋的喝彩声中,他发出了一句无力的呐喊:草,谁特么地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