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也没多言，问起其他的事情，“你办厂的话营业执照办下来了吗？”“还没有，我以为你没这么快找到地方。”林芷筠说道。“把准备的资料给我，我去给你办。”黑哥蹙眉说道，营业执照办下来之后，还有其他很多证要办，若是让林芷筠自己去办，一个月内能办好，都算是快的！“好……”林芷筠发觉她自己可能又走运了，黑哥比她想象的有能耐，也更负责。签完合同之后，有黑哥在，林芷筠发觉什么都不用她操心，简直快要躺赢了。学校里因为宋明珠的事情放了不少假，所以接下来的周末，都不再放假，开始补课。何小莲从医院回来上课后，班上没什么同学敢搭理她。林雁晚被宋明珠附身打了何小莲，这不就等于告诉别人宋明珠的死跟何小莲有关？公安也一次又一次的找过何小莲谈话。何小莲现在不用林雁晚威胁，就咬死了宋明珠死的时候，她跟林雁晚在操场边。“何小莲，你中午的时候来办公室找我。”下课后新班主任老王说道。何小莲近期魂不守舍，脸色苍白，憔悴至极，看上去还真像一副见鬼的样子。“她这样子还真像是做贼心虚。”裴晓涛小声的说道。“她没这个胆子。”周子航跟何小莲做了一段时间的同桌，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典型的逢迎拍马欺软怕硬，若说她有胆子去杀宋明珠，他是有些不相信的。林芷筠一直看着何小莲，神色古怪，目光怜悯。“怎么了？”沈向南轻声的问道。林芷筠摇了摇头，不肯说。“你不会又看到了宋明珠吧？”裴晓涛惊惧的说道。周子航胆子也不大，下意识往裴晓涛那边靠了靠。“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林芷筠眨了眨眼睛，脸上浮出些许干巴巴的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心虚说的假话。“你肯定没有撒过谎。”裴晓涛看着她假假的表情，肯定的说道。林芷筠低下头，心虚的不能再心虚的样子。宋明珠的事，学校不准私下再提，也不允许他们说什么看到什么。做不到的轻者写检讨，重者记过。何小莲中午的时候，独自在座位上精神恍惚的吃着饭。去洗饭盒的时候，何小莲碰到了同样洗饭盒的林芷筠。何小莲从林芷筠身上收回目光，她现在提不起兴趣找林芷筠麻烦。“她为什么一直跟着你？她的死真的跟你有关吗？”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林芷筠在她耳边轻声的问道。何小莲浑身发颤，脸色惨白，宋明珠还在跟着她？一直跟着她？最近这些天，何小莲整日整夜的睡不好吃不好。因为这惶恐焦虑的原因，她无法接近同学，被他们排斥在外。林雁晚告诉她，这世上没有鬼，只有胆小的人才会恐惧主导情绪。只要内心强大，就什么都不用怕！那天林雁晚打她，是因为林雁晚不想她说出有关她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宋明珠附身！如果宋明珠真有魂魄在世，她最该打的难道不是她林雁晚？管何小莲什么事呢？何小莲把这些话听进去了，她也觉得林雁晚说的有道理，但是每当她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总会莫名觉得有一个恐怖的阴影在她身边，让她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她的死跟我没关系！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可能跟着我！你骗我！你骗我！”何小莲神经质的大声喊道。林芷筠被何小莲吼了，被何小莲推了，却一点也没生气，她的目光落在何小莲的背后，神色怜悯。何小莲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喃喃道：“你骗我的……你骗我的……”“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林芷筠空灵的声音仿佛从远处而来，又仿佛就在她耳边。何小莲打了一个冷颤，咬紧了牙，难道宋明珠是在怪她没有说出真相？林芷筠目送着何小莲惊慌失措的跑开，嘴角划开了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你在故意吓她！”林雁晚冲过来，恼怒道。“我没有。”林芷筠收回了目光，无辜的说道。“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林雁晚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没有鬼，你那天为什么要打破何小莲的头呢？你把她打的那么惨，到现在她头上还包着纱布呢！”林芷筠说道。林雁晚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她特别难受。“雁晚！”沐川在不远处喊了一声。林雁晚最近和沐川他们又凑到了一起，在沐川面前，她放下了矜持，放下了骄傲，变得有些卑微胆小。沐川可能因为宋明珠自杀的事情，联想到了林雁晚，可能是出于同情，也可能出于愧疚和自责，他比以前更关心更照顾林雁晚。沐川如今每天中午都要花时间给林雁晚补课，讲题。林雁晚丢下林芷筠去找沐川，沐川还看了一眼林芷筠，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对林芷筠的印象依旧不好。林芷筠一个人慢慢的清洗着饭盒，神色逐渐冷漠起来。何小莲不转学的话，情绪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她承受不住这种心理压力，她迟早会把林雁晚的事情说出来。林雁晚就是看穿这一点，才会经常盯着何小莲，提防她和别人接触。何小莲失魂落魄的从办公室出来，回教室时要上楼，她一步没踩稳，整个人摔在了楼梯上，疼的她半天没爬起来。“你没事吧？”方小苗在楼梯上方，有些害怕的问道。何小莲抬起头，艰难的伸出手，想让方小苗来扶她一下。但是方小苗看到她满脸是血的样子，吓得倒退好几步。她本来就怀疑，何小莲是不是被什么推了一把，才摔倒的。现在一看何小莲摔的这么惨，心里的猜测仿佛得到了应征。这不就说明宋明珠此时就在这儿？方小苗害怕极了，转身就跑了。何小莲眼中方小苗惊恐的表情十分清晰，仿佛她看到了什么，才会惊慌的转身跑了。现在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何小莲孤零零的一个人趴在地上，满脸是血，还惨烈的摔掉了两颗牙……这一瞬间，何小莲被恐惧包裹了全身，情绪瞬间崩溃了。“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害的你……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去找林雁晚啊！是她害的你你去找她才对！……”何小莲吓得抱着头呜咽乱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