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狗食盆这位是蔺成越蔺先生管家看着空荡荡的双手, 有一瞬间的茫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手里的饭呢？那么大两盘子早餐，去哪儿了？他低头看看狗食盆, 又看看桌上的盘子,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苏、苏苏小姐，您在做什么！”温苏苏答非所问：“你们家的狗吃的挺好。”管家一口气憋在胸口中吐不出来。温家养了好几条狗, 都是大型犬，不乏藏獒等种类, 用来看门护院。可最常活动在大家面前的, 却是一条小博美。这条狗是温明澜养的, 最亲近温明澜, 也最听她的话。别的狗吃饭，是养狗人在外头准备, 这条狗要在厨房里和主人们一起准备。这条小博美，的确吃的很好。可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温苏苏倒了温明澜和孟悦如的早餐，让她们无饭可吃吗？因温江诚不喜浪费, 所以温家每天的早餐都是定量的，不会多出很多。现在厨房里剩下的那些东西, 哪里够两个成年人的饭量？管家有些头晕。不知道该怎么办。温苏苏神色平和。这边, 温明澜搀扶着孟悦如的手臂走进餐厅, 两人亲亲热热的坐下。温明澜含笑：“管家叔叔, 我们的早餐呢？”管家的脸不自然抽了抽。孟悦如的目光落在狗食盆上, 微微蹙眉, 目光轻扫, 最后固定在温苏苏身上。她冷声问：“你干的？”温苏苏点头，满脸天真无辜，像个贪玩的小孩子, “我发现你们家的狗还要张阿姨特意准备食物，觉得张阿姨太辛苦了。”“所以想着如果把你们的饭给狗吃，张阿姨就不用再辛苦一次了。”温苏苏弯唇一笑。“妈妈，我是不是很善良？”孟悦如气急败坏：“那你怎么不倒自己的？”“跟你学的呀！”温苏苏睁着眼，震惊地看着她，“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我什么时候教你了？”“你说温明澜善良温柔。但是她的善良温柔是因为牺牲的是我的利益。我想了想，既然牺牲别人达到的善良，也能够被夸耀，为什么我不能做呢？”孟悦如嘴唇颤了颤。温苏苏叹了口气，一脸指责地看着孟悦如，说出经典道德绑架的话。“只是牺牲一顿早餐，就能让张阿姨多休息好久。这都不愿意，你们也太恶毒了！”温明澜忍不住：“你……”温苏苏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这个饭又不是给我吃，是给你的狗吃，我替你养狗，你不感谢我，怎么还骂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温苏苏冷哼一声。几口吃完早饭，放下筷子，摇摇头，起身离开。一副不愿意和孟悦如两人多做交谈的样子。孟悦如脸色阴沉如水，在背后喊：“你给我站住。”温明澜低头，声音很小，劝她。“妈妈，一顿早饭而已，我不吃了……”“不吃早饭怎么能行？”温明澜只说：“苏苏已经很讨厌我了，如果再折腾下午，只怕她容不下我，最后还是让妈妈为难。”“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孟悦如冷冷说，“她若是容不下你，那就自己搬出去。”温明澜悄悄勾唇。面上却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妈妈……”母女二人还在演戏，温苏苏已经背着书包出门。孟悦如的喊声，直接被她抛弃在耳后。她上了车，关上车门，懒洋洋说：“走吧，明澜今天不上学，不用等她。”司机一愣：“管家没通知……”“我通知还不够吗？”温苏苏看她一眼，眼神冷静，“我让你走就走，出了事我担着。”司机就没再说什么，踩动油门，汽车飞驰离开别墅区。别墅内，张阿姨临时给孟悦如母女下了面条，简单吃了一顿后，时间就不早了。温明澜拿了书包，准备出门坐车。结果走出别墅大门，看着空空荡荡道门口，她茫然片刻，连忙回去找管家再安排车子。意料之中，今天温明澜迟到了，不巧的是，今天第一节 就是生物老师的课。生物老师看见她，脸色当即一沉，也不管正在上课，就训起来，“昨天上课看课外书，今天干脆迟到！”“温明澜，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要是有意见你就转班！一天天想干什么！”温明澜连忙解释：“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天出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司机先走了，所以才会迟到。”生物老师冷笑：“司机拿你家工资，会不等你！你找借口也找个像样的！”温明澜没有过这种经验，脸色胀的通红，又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生物老师嫌弃地看着她：“既然你不想上课，这节课就在门口站着！”说完，她独自进了教室。“啪”一声，摔上教室门。生物老师的声音，从教室里传出来。“你们年轻人是国家的希望，还是勤快一点……学生迟到很正常，好好道歉老师不会生气，只是别撒谎……”温明澜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撒谎，老师说她撒谎。她做了那么多年好学生，今天全被毁了。她成了老师眼里“迟到还撒谎”的坏学生。温明澜难过的不行。教室内，温苏苏托腮，轻轻一笑。何兮打了个寒颤，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温明澜落得现在的下场，与温苏苏一定有关系。她有些惊讶，更有几分胆怯。明澜在家里非常受宠，几乎是要月亮不给摘星星的程度。可就算这样，她还是被温苏苏欺负的没有还手之力。可见这个温苏苏，的确很牛批。何兮突然庆幸自己还有用，能给她念英语课文，否则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兮小心翼翼觑了温苏苏一眼，默默往边上挪了挪。温苏苏抬起眼皮，没有说话，仰头认真听着老师讲课。第一节 很快下课。温明澜从教室外进来，没有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径直走到温苏苏跟前，低头看着她。“你早上为什么让司机先走？”何兮小心翼翼竖起耳朵。温苏苏笑了：“八点上课，你七点半还没吃早餐，我凭什么等你？难道要我和你一起迟到你才开心？”“温明澜，你这人的心，怎么那么黑呢？”她这话，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一个人迟到，总比两个人都迟到来的好。再者说，本身就是温明澜自己没吃早饭，没道理让人陪着她挨骂。温明澜气炸了：“如果不是你们先走，我根本不会迟到！”管家叔叔给司机房打电话，新的司机起床换衣服开车接她，这个时间足足过去了二十分钟。要不是因为耽搁这二十分钟，她怎么可能迟到？温苏苏轻笑：“那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吃完啊。”她漆黑眼眸盯着温明澜，委屈兮兮地抿嘴，“要是你吃一个小时，难道我等你一个小时吗？”温明澜气的心口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想说出今天早上的事情。温苏苏那么对待孟悦如，都没有遭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