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印臣没有多想，就让秘书把联系方式给了他，“那欧总，想问一下我们项目的事情”他自然知道王印臣是什么意思，故意推脱道：“我知道，但是你要记得刚刚我说过些什么。”欧景然口中指的就是要将他秘书炒掉的事情，王印臣毕恭毕敬地答应了，并亲自将他送出门去，还一边哈腰一边客气道：“是是是，我们一定会按您说的来改。”见到他们出来，黎洛蔓和赵袁欣也迅速凑上前去，一副看热闹的姿态。“行了不用送了，之后有机会会再来的。”欧景然拦住了他送行的脚步。“好的欧总，那您慢走哈！”黎洛蔓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是真实存在的吗？前不久那个趾高气昂的王印臣到哪儿去了？怎么对着欧景然点头哈腰的？直至进了电梯，端着姿势的欧景然才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啊？为什么一出来他就变这副模样了？”黎洛蔓没忍住问道。欧景然本想保持神秘感，但在黎洛蔓的威胁之下，他只好乖乖交代了，“只不过是用了我的身份而已。”他的身份？燕鱼文化的执行总裁吗？这小小的公司竟然有这威慑力？黎洛蔓依旧保持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半信半疑。结果最后还是赵袁欣秒懂，并将此解释给她听，“他在说的是偶然企业。”“偶然企业？”黎洛蔓对于国外和国内的投资企业并不了解，当然也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欧景然无奈地用手捂住额头，看来他还是做的不够好，连黎洛蔓都不知道他这号人。“偶然企业是欧总在国外的品牌企业，旗下有数百家投资公司，在国内外都是很出名的。”黎洛蔓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果然自己还是需要欧景然的，因为这个世界还是权力的世界。“所以你是怎么说的？查到了吗？”“我就拐弯地逗他，让他觉得我看中了他的案子，然后要求他秘书辞职。”欧景然可是自信地扬了扬脑袋，微微眯着眼睛瞪着黎洛蔓夸他，他这可是为了黎洛蔓尽心尽力啊！但她明显什么都不知道，杏眼巴眨巴眨，泛着单纯的光芒，“为什么要要求他的秘书辞职？”此话一出欧景然被气到差点心肌梗塞，赵袁欣也恨不得在她脑袋上来一巴掌，让她清醒一些。照这情商，居然还是一本热销言情漫画的作者？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吧？两人纷纷默契地将脸摆到一边去不看她，还伴随着深深地叹气。黎洛蔓挠了挠头，像个局外人一样插不进话，“那现在我们要去哪儿？”“去找那个接单的人，联系方式已经在我这儿了，明天就约他出来问清楚。”欧景然道。黎洛蔓叹为观止，果然是欧景然一出马，所有的困难都不是困难。要是只有她们两个在查，估计一开始就被王印臣给叫保安请出去了。第二天约人见面的时候，赵袁欣很识趣地没有出，随意找了个借口，给他们制造了一个独处的机会。欧景然将地点定在咖啡厅，那人说是完成手中的稿就过来。可他们几乎是坐了好几十分钟，才等到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他的目光四处打探，身后还有一个背包，看起来装了不少画本。黎洛蔓朝他挥挥手，毕竟能来咖啡店找人的也不多，更何况他身上满是书香气息，这才确认了人选。男人名叫段沿河，是公司里业绩平平的职员，平常也不爱表现，并不起眼，也不惹人喜欢。段沿河鼻梁上还有一副黑框眼镜，坐下来后便将口罩摘了，显现出他满是痘印的脸颊，有些已经发脓，样子有些吓人。“听老板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段沿河的举止也还算斯文，说话的声音浑厚有磁性。欧景然拿出那份文件夹，轻轻放在他面前，“这个单子是你接的没错吧？”文件夹里都是作品的色情画面，他就这样看着，表情也没有任何起伏，这与第一次看见的人的反应大相径庭，看来是他没跑了。他淡定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框，一字一句地慢慢回复道：“是啊，是我画的，怎么了吗？”一说到这个黎洛蔓就来气，双手在桌下紧紧地攥着，愤愤不平，“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是违法的吗？”段沿河倒是一脸镇定的模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们只是看钱行事，只要钱够了，做什么事情都是对方负责。”被他的回答噎住了，黎洛蔓哑口无言。“是吗？看来你的法律意识还是不够啊，不知道只要是你创作出来的东西，不管是谁聘请的，你也逃脱不了罪责。”欧景然一山还比一山高，语气平淡，面容镇定。段沿河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将视线移向别处，不去看他们。“你们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套出雇主的信息了，做这行最重要的就是诚信，我才不会因为你们就毁了自己以后的信誉。”他说这话时始终没有抬头，一看便能知道，他心虚了。欧景然擅长察言观色，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雇他的人，一定是给了很大一笔钱，他才会这样守口如瓶。既然如此，他这么爱钱，不如就从钱来入手好了。欧景然将身子往后靠坐在沙发上，用手抵着下巴，悠然自得，“开个价吧。”或许这几天黎洛蔓的脑子没带回来，除了经常心不在焉，还一直听不懂别人在讲些什么。为什么欧景然要喊他开价？有奖？窗外开始下起了小雪，咖啡厅里有暖气，觉得温度有些高，还特意把大衣给去掉了。此时此刻的段沿河，额头上因此渗出了汗，也不知道是受温度影响还是受心情影响。见他迟迟没有回复，欧景然等得有些着急，“一万，给不给？”她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从遇见他开始，他的消费就从来没低过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