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川笑了笑，说道：“应归元君的吩咐，著一本禁书。”

  听到禁书二字，元颜眼睛一亮，“难道藏书阁里的那些禁书，都是您写的？”

  她曾听过，也想去见识一下，但是始终没有机会。

  淮川道：“正是。”

  “那我可以看看吗？”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淮川指了指桌上的空白纸张，“小公主，我还没有开始写。”

  “噢噢，不急，等您写完了我再看。”

  “嗯。”

  淮川笑着点头。

  他目送着元颜离开，突然回想那日，奉归元君之命去天牢看望魔君长摩。

  那天。

  淮川隔着禁制问：“长摩，你可有什么心愿？只要我能办到，都替你完成。”

  长摩看着突然造访的人。

  他有一个很奢侈的心愿，这辈子或许以后都没机会实现。

  “没有。”

  “真的没有吗？”淮川似乎能看透他的想法，“你难道不想真正的跟小公主在一起？”

  这句话对于长摩有极大的吸引力。

  他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淮川说：“我可以让你跟小公主长相厮守一世，就看你愿不愿。”

  “代价呢？”长摩问。

  “圆满一世后，永不入轮回，天地之间再无你这个人。”

  淮川最后一次问：“你可愿意？”

  长摩的脑海里浮现出元颜的身影，半晌，他说：“我愿意。”

  记忆回拢，淮川看见元颜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里。

  他叹气，摇了摇头，最后提笔蘸墨，开始在空白的纸张上书写禁书。

  *

  这段记忆久远而缥缈，在元颜脑海里走马观花般放完。

  她猛然睁开眼，直接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鬓边的乌黑长发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脸颊上。

  元颜久久不能回神，不知过了多久，一颗心才渐渐安稳下来。

  她打量着周围，黑漆漆的，唯有近身处，护心莲发出浅淡的幽光。

  就在这时，室内帘子掀起，下一秒，墙壁上的古老木灯突然亮起，灯火葳蕤，让整间屋子变得敞亮起来。

  淮川见她醒了，走到冰床边的椅子旁坐下，“小公主都回忆起了？”

  “嗯。”元颜心有余悸的点头，她看着淮川，问道：“所以……席惓就是长摩，对吗？”

  “没错。”

  缺失的那段记忆，如今终于回归，元颜几乎迫不及待的离开冰床。

  淮川见此，也没有阻止她，毕竟元颜的伤已经在护心莲的治愈下彻底恢复。

  元颜掀开布帘跑出屋子，听到动静的席惓，转身望了过去。

  见她醒了，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席惓大步走过去，轻声唤道：“颜颜。”

  两世记忆叠合在一起，元颜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他会有如此强烈的执念。

  她听到席惓唤她颜颜，这让她回想起当初在魔宫的时候。

  元颜没忍住哭了，直接冲过去扑在席惓怀里，嚎得惊天地泣鬼神，把席惓吓得不轻。

  他还以为元颜哪不舒服，急忙问：“怎么了？”

  “没……没事。”元颜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失而复得的情绪占据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