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童蓓蓓面前还鼓足的胆量，一下子就跟被戳破的牛蛙一样，破了。

  “小楠，刚去哪了啊，”童颜继续把玩着手上的军刀，就像玩着一个心爱的玩具。

  童小楠越发一个寒颤：“我，我……”

  她缓缓走过来，蹲下身，将刀面调了个身，贴在熊孩子的脸上，摩挲着，擦来滑去，夹杂着三分倦意的嗓音慵懒而阴戾地飘出：

  “还记得我上次对你说了什么吗。”

  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延绵而来，童小楠心跳如雷，胖脸惨白：“……记，记得……”

  “童蓓蓓要你做什么。”阴气逼人的软嫩嗓音仿佛从潮湿的苔藓中冒出来，刀身又在熊孩子脸肉上压了一压。

  “她等会儿爸爸从书房出来了，让我告你的状。说你吓唬我。”吓得一下子竹筒倒了豆子。什么都招了。

  少女娇嫩的脸上现一抹讽刺的笑，用冰冷的刀面轻拍了两下童小楠的脸：

  “那你准备听哪个姐姐的？”

  …

  童蓓蓓见童凯从书房走出来，赶紧去弟弟房间将他喊了出来，拉着他朝客厅走去，却觉童小楠的手心沁满汗水，人也在瑟瑟发抖，只当他害怕，蹲下身，压低声音：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等会儿你就在爸爸面前一五一十，说出那天童颜怎么对你的就行了。”

  说着，牵着童小楠朝童凯走去：“爸。”

  虽然是周末，但最近公司在发展好几项业务，事儿不少，童凯在书房忙了一天，这会儿才稍微有个休息的机会，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看新闻，见两人走过来像是有事要说，再看儿子脸色苍白，不禁蹙眉：“怎么了？”

  “小楠有话想对爸爸说。”童蓓蓓晃动了一下牵着弟弟的手，示意他可以开口了。

  童小楠却吞吞唾，不开声。

  “说啊，姐姐和爸爸都在，小楠，别怕。”童蓓蓓催促。

  童凯也道：“小楠，有什么事，快说。”

  童小楠还是白着脸杵在原地。

  童蓓蓓暗中拉了他两下，还是等不到他开口，急了，终于忍不住，代替童小楠：

  “爸，小楠是想告诉您前段日子童颜是怎么欺负他，恐吓他的！”

  “颜颜恐吓小楠？”白琳正在厨房跟敏妈一起为丈夫做下午茶，听到这话，走了出来，脸色都变了。

  “小楠被吓得不敢说，我来说吧！我这段日子发现小楠情绪有点不对劲，看见童颜就躲，就问了问小楠，小楠这才对我说，那天童颜拿了一把刀吓唬他，还把他的泰迪熊给刺破了！小楠才五岁啊，哪禁得起这么吓？这么看来，那次小楠所谓的不小心吃了狗驱虫药，只怕也是童颜故意的。爸，你得为小楠做主啊。小楠这么小，很容易吓出心理阴影的。”

  跟着白琳走出厨房的敏妈倒吸口凉气：“啊？我记得那天颜颜跟小楠说过话，后来，小楠的泰迪熊的确破了……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无缘无故烂成那样了？小楠一个小孩子，用手根本不可能撕破。这么一说，还真像被刀子给划破的。”

  童凯很是惊讶，久未出声，半晌，冷着脸看向儿子：

  “小楠，颜颜姐姐真的那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