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感觉男人上下打量着自己，眼皮一动，瞥他一眼。

  穿着打扮看着挺正式精致，像是夜总会的客人。

  但这浑身流露出来的气质，又像个纨绔的富二代。

  加上满身的烟味儿，实在让人没法有好感。

  说起来，面瘫也抽烟，但就算是刚抽完，身上却也没烟味，就跟海洋一样清新，真是不能比。

  “小姑娘，你是几号啊？”男人的声音打破童颜的遐思。

  几号？童颜立刻明白，这男人是把自己当成了夜总会的公关小姐了。

  她这打扮，像小姐吗？

  不过，这种场所或许会让旗下公关打扮成不同的风格来吸引客人吧，就跟cosplay似的，打扮成纯情学生妹也很正常。

  再说，一般良家妇女也不会来夜总会吧。

  也难怪这男人会误会。

  她不冷不热：“你弄错了。我不是夜总会的员工。”

  少女的声音清冷中透着不自知的娇嫩，配上这一身眼镜和学生装扮以及过时的清汤挂面发型，让男人挑起了更深的兴趣。

  怎么，现在夜总会的小姐都装得这么彻底了么？

  有趣。

  男人抻抻脖颈，饶有趣味地越发蹭近了两步：

  “出钟吗。一夜多少钱。”

  一般小男生可能没眼光，但对于他这种资深玩家来说，他看得出眼前的少女，乍一看虽然不起眼，甚至看着有点儿老气横秋，但在层层遮掩下，有种天然去雕塑的绝美，稍一打扮，绝对不得了。

  现在的公关小姐还真会引人注意。

  作为一个全能女主，童颜自然明白出钟的意思，是欢场中的特定术语，一般是问公关小姐能不能出台子去接客。

  她头脸一抬，黑白分明的瞳仁透过镜片，冷飕飕飘向男人：

  “我刚才的回答还不够明确吗？还是你耳朵有点儿问题？”

  这小姐装生气的样子比不讲话时更添了几分活色生香。男人更是兴趣十足，只当她是欲擒故纵，干脆就倾身过去，伸手，想将她扯进怀里。

  与此同时，总统厅内——

  空气漂浮着淡淡的高级的香氛气息，与周围奢侈豪华的装潢设计融为一体。

  此刻，气氛凝固，甚至有些僵持。

  墙壁上的手工欧式浮雕下，是自东到西的一长排黑色真皮沙发。

  沙发正中间，霍彦行一条长腿搭在另一条腿膝上，上身着一件质地精良的黑色衬衣，下身是同色系的黑色长裤，双臂展开，一只手的修长手指间握着酒杯细足，轻摇慢晃。

  韩涵进去后，对他耳语一番，告诉他童颜已经来了，在外面等着，便站到了一边。

  左下方的单人沙发上，年过五旬的铭华集团董事长郑国良却与座位上方的男人俨然是两个光景，此刻额头布满汗水，三分试探，七分讨好地盯着霍彦行：

  “霍爷，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吧。铭华是我和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还准备留给我儿子…真的不想就这么在我这一代就没了……给我一个月，就一个月，让我再想想办法还清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