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番外合集
作者:子木桃      更新:2023-05-16 17:30      字数:27458
  1凉宫和树(水上苍介)的港口黑手党生活。x年x月x日, 凉宫和树、太宰治、中原中也搭档的第n个月。一大早,港口黑手党的某层楼就传来了干部中原中也暴躁的吼叫声。“啊啊啊啊!!太宰治!凉宫和树!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们!!!”一阵噼里啪啦叮铃桄榔,中间还夹杂着两个文职干部乱七八糟的说话声。属下a:“中原大人昨晚又被两个大人做了什么?”属下b:“你这个又字, 用得就很灵性。”属下c:“这个事情我知道,昨晚他们三个去居酒屋喝酒,本来说是玩石头剪刀布来打赌,谁输谁喝,但似乎两个干部联合起来作弊, 让中原大人输了一个晚上……”属下a:“石头剪刀布还能作弊?!”属下c:“哎,什么事情在他们身上发生都可能啊……尤其是凉宫大人,他在我面前笑一下, 我都觉得我藏在家里的私房钱被他发现了……”属下b:“你这说得也太神话了。”属下c:“可不是嘛!来来来,继续说昨晚的。主要是中原大人当时没发现, 一直以为是正常输的,然后就喝了嗯……好多好多酒。”属下a(惊恐):“我记得中原大人的酒量并不好吧?!”属下c(叹气):“对啊。然后太宰大人和凉宫大人就仗着中原大人喝醉的时候做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属下c:“太宰大人用签字笔在中原大人脸上画了一只乌龟,还是很难洗掉的那种;凉宫大人更绝,他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 竟然激得中原大人的求胜心理大发, 扯着衣服说要斗舞。”属下b:“然后呢?他们两个斗舞?”属下c(震声):“当然不可能啊!凉宫大人一个电话打到牛郎店, 找了一个跳舞最好的美男子过来, 跟中原大人伴舞, 然后他在旁边拍……”“你们想一想, 中原大人头顶着一只乌龟纹身, 然后跟美男子学跳舞,兴头起来了还扯着旁边的人跟他一起跳……”几人脑补了一下那种场景, 面色古怪, 甚至有一种猫抓一样的好奇。属下a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属下c:“……因为我当时就是被拉上去跳舞的倒霉蛋。”几人话音刚落, 就见凉宫和树一蹦一跳地冲出来,还拍了拍属下c的肩膀:“你舞姿不错,练一练可以出道。”黑发红眼的青年哼着歌出来,似乎一点都没被中原中也的怒气影响到,他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不知去了哪里。属下c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就见扎着绷带,捂着肚子的太宰治龇牙咧嘴地出来,他瞥了属下c一样:“凉宫说的话你别信,除非你出道的时候要带着那条黏糊糊的蛞蝓一起。”属下c:……他真的没说自己要出道啊!不过看太宰大人的模样,中原大人还是发火过的嘛,也不知道凉宫大人是怎么每次都能全身而退的……果然,凉宫大人才是最深藏不露的!属下c肃然起敬。太宰治没说几句也开溜了,随之怒气冲冲跑出来的是中原中也,他额头上捆着跟太宰治同款的白色绷带,帽子压得很低,一副不想露脸的模样。他恶声恶气地站在三人面前:“那两个家伙往哪里跑了?!”三人默契摇头。属下c刚做出摇头的动作,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吧嗒”一声,他扭过头,捡起一个手机。明明什么都没点,手机却自动放起音频,里面甚至还能听见中原中也大吼着:“扭就扭得像样一点,你们没吃饭吗?!”中原中也:……属下abc:……属下c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觉得自己估计活不过今晚的月亮。中原中也“啪”得一声将手机拿过来,只听见嘎巴一声,手机就变成了碎末,年轻的重力使浑身冒着黑红色的光,他朝前面冲出去:“凉宫和树,你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属下c想起刚刚被凉宫和树拍拍肩膀的动作,咽了咽口水,对旁边两人道:“我们要不要提前去辞职啊?”“然后组团去出道?”…………2织田作之助的本丸日常。x月x日。抽签:小吉。织田作之助不记得自己在本丸待了多久,自从发现时间转换装置可以调时间之后,他的处理就更加不紧不慢起来。已经全刀帐的本丸无须审神者过多操心,他只需要在前一天晚上安排好第二天的出阵和内番、远征名单,便没什么事情好干。唔,说没事情也不对,织田作之助依旧在写作,从写实写作到玄幻写作,有时候差的也就是一个本丸而已。时间表大抵是这样的:早晨六点,当日近侍来叫织田作之助起床(虽然总有部分刃自己都睡过头,点名批评明石国行),咪酱和歌仙兼定做早饭,集体用餐。中途穿插小短刀们的n次撒娇抢位置。用完餐后,织田作之助便开始巡视一遍本丸,检查一下蔬果的涨势,接着就回到天守阁开始写作,写到中午吃饭。中午十二点,准时吃饭,重复早上哄孩子的日常。下午,织田作之助会花很多时间去刷审神者的论坛,从中了解新的活动信息,以及——产粮。咳咳,作为作家兼职审神者的织田作之助,他不仅有发稿子给现世的报社,也有在论坛里记录跟本丸里的付丧神们的生活。因为文笔过于一枝独秀,加之还含着深刻的思想境界,总有一堆审神者们蹲在他的帖子下嗷嗷待哺——前来吸全刀帐欧气的也很多。晚上九点,泡温泉,或者开宴会,总之怎么玩闹织田作之助都能心平气和地奉陪,自己则是也跟付丧神学到了很多知识。玩闹过后睡眠时间不定,织田作之助很可能会前往一趟现世,跟孩子们打打电话,聊聊天。这天,织田作之助在论坛上发了条帖子。[离开本丸数月,说是去极化的五虎退回来了。]图 图图里的五虎退手中拿着自己的本体,幽蓝火焰包围着的大老虎站在他身后——这与一般五虎退极化相同,可其他的地方就没一处相同的。首先,五虎退脸上的神情写满了沧桑和坚毅,仿佛不是回原主身边极化,而是去参加了什么战争一般;他的腰间挂着把精致的枪,穿着一身非常适合行动的黑色运动服,白色的头发依旧软乎乎,刘海却被掀了上去;转过身一看,好家伙,背后还系着个闪|光|弹……1l:搁着跟我说是五虎退,我还以为是陆奥守变矮了……2l:我想问太太,您这极化的地点是叙某亚吗?3l:我的天,退退好a,妈妈好爱,prprprpr!4l:楼上口水你收一收啊,都滴下来了!!!……69l:所以说,为什么这振五虎退的数值也比其他的极化短刀高那么多?难道这就是氪金全刀帐大佬的实力吗?70l:谢邀,我也全刀帐,我家退退看到这个都不肯定是自己……71l:所以说,这个五虎退是怎么回事啊?……1888l(官方回复):该振五虎退的情况无法复刻,是某个分世界承认的本灵,请各位审神者不要白日做梦!围观着的织田作之助:……他转过头问五虎退:“凉宫那家伙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五虎退踟躇地道:“因为安定桑他极化也没有用极化道具,所以我也想试试……”“然后呢?”“然后主……凉宫先生就把我送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说要我闯关才可以回来。”五虎退干脆地道:“现在,我觉得我很强,能保护好您的!”织田作之助:“……你先把身上的装备拆下来吧,然后跟一期好好聊聊,我怕他会怀疑自己。”深藏功与名的凉宫和树:无限世界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3水上苍介&织田作之助。水上苍介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本丸里还有些不可置信,照理说作为一个分精神体,合并后他就不可能有这么自主的意识存在。可现在偏偏就达成了……不过他并没有懵逼多久,红色头发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平静无波的眼睛盯着他:“水上。”“嗯——?”水上苍介下意识应道,“织田作啊。”“太宰跟我说你死了,还是自己不喊救护车,故意的。”织田作之助平静地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水上苍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这个“为什么”是真的不能说。不管是啥精神体,他本质还是“凉宫和树”这个人,自然是要为了下班休息而奋斗,不把马甲给扯了,咋下班呢?他眼睛转了转,在想理由。织田作之助看他这副沉默的模样,便知他不想说原因,甚至于,他现在都在为自己活着而感到不可置信。他微微闭上眼,道:“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是我获得了一项道具,能让我跟你见三十分钟的面。”三十分钟啊,还好还好,他不用留着继续当水上苍介,要知道他还没晒够夏威夷的日光浴呢……水上苍介松了口气。织田作之助看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尊重朋友的一切选择,哪怕是面对死亡。只是作为“织田作之助”本身的情绪,他感到难过和愤怒。好在水上苍介主动开口道:“看样子你在本丸过得不错嘛,不带我去看看吗?”织田作之助带他去看了,这个时候正好是付丧神们出去远征、演练、活动等的时候,本丸里人不多。他们去看了种着密密麻麻麦子和大豆的田野;去看了无时无刻不落着粉色樱花的万叶樱,凉宫和树和织田作之助站在樱花树下,鲶尾藤四郎给他们拍照;接着去天守阁看了织田作之助新写的小说。题目是《生与死》。里面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视角,讲述了一些在人世间生死颠倒的情况,水上苍介觉得里面有夹带私货,比如谴责他的不告而别。“蛮好看的。”水上苍介感慨道,“织田作之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真的很好。”红发男人道:“你呢?你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吗?”水上苍介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实现了,虽然过程很困难,但是结果我很满意。”“这样就够了。”织田作之助道,“可惜没时间请你吃咖喱饭,歌仙做得跟老板做得一样好吃。”三十分钟即将到了。水上苍介站起来,和织田作之助面对面站着,很快,他给这个如同天空般包容的男人一个拥抱,轻声道:“谢谢。”织田作之助也深深地看着他:“我也要说谢谢。”“以及——祝你万事无忧。”钟表发出“咔哒”的声音,所谓的装置落在桌子上,织田作之助重新拿起笔,在脑中构思了一会,落于纸上。…………4千纸鹤。那天过后,很多好友都来看望过诸伏景光,就连福泽谕吉都打来电话,让他不用急着工作,想去哪玩都可以,带薪休假。似乎是担心他想不开什么事情,降谷零基本隔几个小时一通电话,还拉着松田阵平一起骚扰他。可诸伏景光自己却非常心平气和,就连端着那盒沉甸甸的骨灰的时候,他脑海中都是展翅着的千纸鹤。水上澈也又没死,指不定他的灵魂正飘在他的旁边,对着自己这个丑陋的骨灰盒指指点点,一脸嫌弃。其实这个骨灰盒也不丑,毕竟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据说会有安神的效果……总之,诸伏景光已经习惯了这些天的生活。他走遍了米花所有的礼品店,买了无数种颜色和花纹的纸张,每一种都叠了许多只纸鹤,然后从中选取一只他觉得叠得最好的纸鹤,放在阳光洒落的窗台上。各色都有,蓝色的最少,只有一只翅膀上写着黑字的天蓝色纸鹤无辜地靠在各种bulgbulg的纸鹤里,显得格外单薄。999只纸鹤,其实折起来很快,但诸伏景光希望每一只都能是最完美的,这便拖慢了进度。过了半年,他才慢吞吞地将所有的纸鹤凑齐,用一个大篮子装着,到了白石山的停机坪。这天天气很好,阳光不冷不热地照射着,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风不大,纸鹤晃悠悠地停在桌上,挨个靠着,一个鱼缸放在纸鹤旁边,里面有一只红色大脑门儿的金鱼吐着泡泡。诸伏景光搬了条凳子过来,托着腮,看着各种纸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再次思考自己为什么要为水上澈也做到这个程度。说是朋友,他朋友不止水上澈也一个,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都是他可以为之献出生命的存在。说是特殊感情,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并没有动心,他会忧心,会挂念,但绝对不会产生占有欲或者其他的独属于个人的情感。所以说,这是亲人?亲人是这样的吗?他想起诸伏高明,觉得也不对。定义了半天,他依旧也无法把自己跟水上澈也的关系下个定义,只能遗憾地收回思绪继续盯着纸鹤发呆。诸伏景光开始想,如果水上澈也真的能回来,那么他会附身在哪只纸鹤上?是那只亮银色,据说是用特殊工序制作的?还是那只绘着花纹,跟那件水上澈也选的浴衣相似的?还是最初的那只小小的天蓝纸鹤?他坐在阳光下坐了很久,眼睛被反射的光刺得生疼。等到太阳西斜,彩霞铺开天空,把原本湛蓝的天染成深深浅浅的红,诸伏景光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用力眨眨眼。“果然,我还是哪一只没叠好啊。”他有些懊恼地自语道,“实在不行就全部重来一次好了。”下一秒,一团轻轻的东西就砸在了他的脸上,诸伏景光一怔,往怀中一看,怀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蓝紫色的小纸鹤。他捏起纸鹤望了望,没什么特殊,中规中矩,便以为是风刮动的,又将纸鹤给放到桌上。没过一会,又“啪”得一下,这只平平无奇的小纸鹤又一次砸到了他。诸伏景光怔了怔,将纸鹤挪到面前,戳了戳,又往纸鹤堆里推了推。这次没等他低头,小纸鹤就腾空而起,用那看着就很脆弱的喙啄了啄他的指尖。“澈,澈也?”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叫了声,他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吹,把水上澈也不稳定的灵魂从纸鹤中吹跑了。蓝紫色的小纸鹤调了个头,用尾巴对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诸伏景光将他放在自己手中,轻声道:“澈也……是你吧?”“我应该不是在做梦……”诸伏景光这半年来培养出来的习惯就是折纸鹤的时候叨叨,折完以后对着纸鹤叨叨,此时心情澎湃,自然是更有倾吐欲。“所以说,你那时候早就已经料到这一切了吗?把字写在纸鹤里,亏你想得到,要是我把衣服给护士洗了那怎么办?”“其他的纸鹤难道不好看吗?偏偏选这个——”诸伏景光说到一半顿住,蓝紫色其实有些偏灰,但偏偏就是他的瞳色。他有些不可置信,如同被堵住嘴了一半,没了声。澈也纸鹤听到他住了嘴,有些疑惑地扭过身子,用黑黑的豆豆眼望着他。诸伏景光用牙咬了咬下唇,挤出一个笑:“蛮好的……这颜色我就很喜欢。”澈也纸鹤蹦跶到他的手上,左边翅膀出现了黑字,简简单单,又是诸伏景光熟悉的笔锋:“景光。”“嗯,是我。”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笑了,也唤道,“澈也。”两个黑字消失,出现了四个字“我回来了。”诸伏景光:“嗯,欢迎回来。”他将蓝紫色的小纸鹤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上,用手机给他踮脚,接着把其他全部的纸鹤都装了起来,走到最高的位置,找准山风的朝向,一只一只放飞出去。他心平气和地道:“我每天折纸鹤的时候都会默念一个愿望,每个愿望都是希望澈也平安快乐,现在实现了,就放飞它还愿吧。”一只只纸鹤晃晃悠悠地乘着风飞出去,落在哪也不知道。澈也纸鹤上陡然刷出了一行字,诸伏景光低头一看。“污染环境。”诸伏景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煞风景啊。”他幼稚地哼哼着:“我倒是还得想想,怎么带个纸鹤去泡温泉,难道装个塑料袋过去?”澈也纸鹤选择拿屁股对着他。夕阳也离开了,诸伏景光挎着空篮子下山,纸鹤贴在他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背后是漫天繁星。水上苍介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本丸里还有些不可置信,照理说作为一个分精神体,合并后他就不可能有这么自主的意识存在。可现在偏偏就达成了……不过他并没有懵逼多久,红色头发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平静无波的眼睛盯着他:“水上。”“嗯——?”水上苍介下意识应道,“织田作啊。”“太宰跟我说你死了,还是自己不喊救护车,故意的。”织田作之助平静地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水上苍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这个“为什么”是真的不能说。不管是啥精神体,他本质还是“凉宫和树”这个人,自然是要为了下班休息而奋斗,不把马甲给扯了,咋下班呢?他眼睛转了转,在想理由。织田作之助看他这副沉默的模样,便知他不想说原因,甚至于,他现在都在为自己活着而感到不可置信。他微微闭上眼,道:“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是我获得了一项道具,能让我跟你见三十分钟的面。”三十分钟啊,还好还好,他不用留着继续当水上苍介,要知道他还没晒够夏威夷的日光浴呢……水上苍介松了口气。织田作之助看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尊重朋友的一切选择,哪怕是面对死亡。只是作为“织田作之助”本身的情绪,他感到难过和愤怒。好在水上苍介主动开口道:“看样子你在本丸过得不错嘛,不带我去看看吗?”织田作之助带他去看了,这个时候正好是付丧神们出去远征、演练、活动等的时候,本丸里人不多。他们去看了种着密密麻麻麦子和大豆的田野;去看了无时无刻不落着粉色樱花的万叶樱,凉宫和树和织田作之助站在樱花树下,鲶尾藤四郎给他们拍照;接着去天守阁看了织田作之助新写的小说。题目是《生与死》。里面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视角,讲述了一些在人世间生死颠倒的情况,水上苍介觉得里面有夹带私货,比如谴责他的不告而别。“蛮好看的。”水上苍介感慨道,“织田作之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真的很好。”红发男人道:“你呢?你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吗?”水上苍介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实现了,虽然过程很困难,但是结果我很满意。”“这样就够了。”织田作之助道,“可惜没时间请你吃咖喱饭,歌仙做得跟老板做得一样好吃。”三十分钟即将到了。水上苍介站起来,和织田作之助面对面站着,很快,他给这个如同天空般包容的男人一个拥抱,轻声道:“谢谢。”织田作之助也深深地看着他:“我也要说谢谢。”“以及——祝你万事无忧。”钟表发出“咔哒”的声音,所谓的装置落在桌子上,织田作之助重新拿起笔,在脑中构思了一会,落于纸上。…………4千纸鹤。那天过后,很多好友都来看望过诸伏景光,就连福泽谕吉都打来电话,让他不用急着工作,想去哪玩都可以,带薪休假。似乎是担心他想不开什么事情,降谷零基本隔几个小时一通电话,还拉着松田阵平一起骚扰他。可诸伏景光自己却非常心平气和,就连端着那盒沉甸甸的骨灰的时候,他脑海中都是展翅着的千纸鹤。水上澈也又没死,指不定他的灵魂正飘在他的旁边,对着自己这个丑陋的骨灰盒指指点点,一脸嫌弃。其实这个骨灰盒也不丑,毕竟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据说会有安神的效果……总之,诸伏景光已经习惯了这些天的生活。他走遍了米花所有的礼品店,买了无数种颜色和花纹的纸张,每一种都叠了许多只纸鹤,然后从中选取一只他觉得叠得最好的纸鹤,放在阳光洒落的窗台上。各色都有,蓝色的最少,只有一只翅膀上写着黑字的天蓝色纸鹤无辜地靠在各种bulgbulg的纸鹤里,显得格外单薄。999只纸鹤,其实折起来很快,但诸伏景光希望每一只都能是最完美的,这便拖慢了进度。过了半年,他才慢吞吞地将所有的纸鹤凑齐,用一个大篮子装着,到了白石山的停机坪。这天天气很好,阳光不冷不热地照射着,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风不大,纸鹤晃悠悠地停在桌上,挨个靠着,一个鱼缸放在纸鹤旁边,里面有一只红色大脑门儿的金鱼吐着泡泡。诸伏景光搬了条凳子过来,托着腮,看着各种纸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再次思考自己为什么要为水上澈也做到这个程度。说是朋友,他朋友不止水上澈也一个,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都是他可以为之献出生命的存在。说是特殊感情,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并没有动心,他会忧心,会挂念,但绝对不会产生占有欲或者其他的独属于个人的情感。所以说,这是亲人?亲人是这样的吗?他想起诸伏高明,觉得也不对。定义了半天,他依旧也无法把自己跟水上澈也的关系下个定义,只能遗憾地收回思绪继续盯着纸鹤发呆。诸伏景光开始想,如果水上澈也真的能回来,那么他会附身在哪只纸鹤上?是那只亮银色,据说是用特殊工序制作的?还是那只绘着花纹,跟那件水上澈也选的浴衣相似的?还是最初的那只小小的天蓝纸鹤?他坐在阳光下坐了很久,眼睛被反射的光刺得生疼。等到太阳西斜,彩霞铺开天空,把原本湛蓝的天染成深深浅浅的红,诸伏景光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用力眨眨眼。“果然,我还是哪一只没叠好啊。”他有些懊恼地自语道,“实在不行就全部重来一次好了。”下一秒,一团轻轻的东西就砸在了他的脸上,诸伏景光一怔,往怀中一看,怀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蓝紫色的小纸鹤。他捏起纸鹤望了望,没什么特殊,中规中矩,便以为是风刮动的,又将纸鹤给放到桌上。没过一会,又“啪”得一下,这只平平无奇的小纸鹤又一次砸到了他。诸伏景光怔了怔,将纸鹤挪到面前,戳了戳,又往纸鹤堆里推了推。这次没等他低头,小纸鹤就腾空而起,用那看着就很脆弱的喙啄了啄他的指尖。“澈,澈也?”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叫了声,他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吹,把水上澈也不稳定的灵魂从纸鹤中吹跑了。蓝紫色的小纸鹤调了个头,用尾巴对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诸伏景光将他放在自己手中,轻声道:“澈也……是你吧?”“我应该不是在做梦……”诸伏景光这半年来培养出来的习惯就是折纸鹤的时候叨叨,折完以后对着纸鹤叨叨,此时心情澎湃,自然是更有倾吐欲。“所以说,你那时候早就已经料到这一切了吗?把字写在纸鹤里,亏你想得到,要是我把衣服给护士洗了那怎么办?”“其他的纸鹤难道不好看吗?偏偏选这个——”诸伏景光说到一半顿住,蓝紫色其实有些偏灰,但偏偏就是他的瞳色。他有些不可置信,如同被堵住嘴了一半,没了声。澈也纸鹤听到他住了嘴,有些疑惑地扭过身子,用黑黑的豆豆眼望着他。诸伏景光用牙咬了咬下唇,挤出一个笑:“蛮好的……这颜色我就很喜欢。”澈也纸鹤蹦跶到他的手上,左边翅膀出现了黑字,简简单单,又是诸伏景光熟悉的笔锋:“景光。”“嗯,是我。”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笑了,也唤道,“澈也。”两个黑字消失,出现了四个字“我回来了。”诸伏景光:“嗯,欢迎回来。”他将蓝紫色的小纸鹤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上,用手机给他踮脚,接着把其他全部的纸鹤都装了起来,走到最高的位置,找准山风的朝向,一只一只放飞出去。他心平气和地道:“我每天折纸鹤的时候都会默念一个愿望,每个愿望都是希望澈也平安快乐,现在实现了,就放飞它还愿吧。”一只只纸鹤晃晃悠悠地乘着风飞出去,落在哪也不知道。澈也纸鹤上陡然刷出了一行字,诸伏景光低头一看。“污染环境。”诸伏景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煞风景啊。”他幼稚地哼哼着:“我倒是还得想想,怎么带个纸鹤去泡温泉,难道装个塑料袋过去?”澈也纸鹤选择拿屁股对着他。夕阳也离开了,诸伏景光挎着空篮子下山,纸鹤贴在他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背后是漫天繁星。水上苍介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本丸里还有些不可置信,照理说作为一个分精神体,合并后他就不可能有这么自主的意识存在。可现在偏偏就达成了……不过他并没有懵逼多久,红色头发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平静无波的眼睛盯着他:“水上。”“嗯——?”水上苍介下意识应道,“织田作啊。”“太宰跟我说你死了,还是自己不喊救护车,故意的。”织田作之助平静地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水上苍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这个“为什么”是真的不能说。不管是啥精神体,他本质还是“凉宫和树”这个人,自然是要为了下班休息而奋斗,不把马甲给扯了,咋下班呢?他眼睛转了转,在想理由。织田作之助看他这副沉默的模样,便知他不想说原因,甚至于,他现在都在为自己活着而感到不可置信。他微微闭上眼,道:“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是我获得了一项道具,能让我跟你见三十分钟的面。”三十分钟啊,还好还好,他不用留着继续当水上苍介,要知道他还没晒够夏威夷的日光浴呢……水上苍介松了口气。织田作之助看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尊重朋友的一切选择,哪怕是面对死亡。只是作为“织田作之助”本身的情绪,他感到难过和愤怒。好在水上苍介主动开口道:“看样子你在本丸过得不错嘛,不带我去看看吗?”织田作之助带他去看了,这个时候正好是付丧神们出去远征、演练、活动等的时候,本丸里人不多。他们去看了种着密密麻麻麦子和大豆的田野;去看了无时无刻不落着粉色樱花的万叶樱,凉宫和树和织田作之助站在樱花树下,鲶尾藤四郎给他们拍照;接着去天守阁看了织田作之助新写的小说。题目是《生与死》。里面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视角,讲述了一些在人世间生死颠倒的情况,水上苍介觉得里面有夹带私货,比如谴责他的不告而别。“蛮好看的。”水上苍介感慨道,“织田作之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真的很好。”红发男人道:“你呢?你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吗?”水上苍介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实现了,虽然过程很困难,但是结果我很满意。”“这样就够了。”织田作之助道,“可惜没时间请你吃咖喱饭,歌仙做得跟老板做得一样好吃。”三十分钟即将到了。水上苍介站起来,和织田作之助面对面站着,很快,他给这个如同天空般包容的男人一个拥抱,轻声道:“谢谢。”织田作之助也深深地看着他:“我也要说谢谢。”“以及——祝你万事无忧。”钟表发出“咔哒”的声音,所谓的装置落在桌子上,织田作之助重新拿起笔,在脑中构思了一会,落于纸上。…………4千纸鹤。那天过后,很多好友都来看望过诸伏景光,就连福泽谕吉都打来电话,让他不用急着工作,想去哪玩都可以,带薪休假。似乎是担心他想不开什么事情,降谷零基本隔几个小时一通电话,还拉着松田阵平一起骚扰他。可诸伏景光自己却非常心平气和,就连端着那盒沉甸甸的骨灰的时候,他脑海中都是展翅着的千纸鹤。水上澈也又没死,指不定他的灵魂正飘在他的旁边,对着自己这个丑陋的骨灰盒指指点点,一脸嫌弃。其实这个骨灰盒也不丑,毕竟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据说会有安神的效果……总之,诸伏景光已经习惯了这些天的生活。他走遍了米花所有的礼品店,买了无数种颜色和花纹的纸张,每一种都叠了许多只纸鹤,然后从中选取一只他觉得叠得最好的纸鹤,放在阳光洒落的窗台上。各色都有,蓝色的最少,只有一只翅膀上写着黑字的天蓝色纸鹤无辜地靠在各种bulgbulg的纸鹤里,显得格外单薄。999只纸鹤,其实折起来很快,但诸伏景光希望每一只都能是最完美的,这便拖慢了进度。过了半年,他才慢吞吞地将所有的纸鹤凑齐,用一个大篮子装着,到了白石山的停机坪。这天天气很好,阳光不冷不热地照射着,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风不大,纸鹤晃悠悠地停在桌上,挨个靠着,一个鱼缸放在纸鹤旁边,里面有一只红色大脑门儿的金鱼吐着泡泡。诸伏景光搬了条凳子过来,托着腮,看着各种纸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再次思考自己为什么要为水上澈也做到这个程度。说是朋友,他朋友不止水上澈也一个,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都是他可以为之献出生命的存在。说是特殊感情,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并没有动心,他会忧心,会挂念,但绝对不会产生占有欲或者其他的独属于个人的情感。所以说,这是亲人?亲人是这样的吗?他想起诸伏高明,觉得也不对。定义了半天,他依旧也无法把自己跟水上澈也的关系下个定义,只能遗憾地收回思绪继续盯着纸鹤发呆。诸伏景光开始想,如果水上澈也真的能回来,那么他会附身在哪只纸鹤上?是那只亮银色,据说是用特殊工序制作的?还是那只绘着花纹,跟那件水上澈也选的浴衣相似的?还是最初的那只小小的天蓝纸鹤?他坐在阳光下坐了很久,眼睛被反射的光刺得生疼。等到太阳西斜,彩霞铺开天空,把原本湛蓝的天染成深深浅浅的红,诸伏景光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用力眨眨眼。“果然,我还是哪一只没叠好啊。”他有些懊恼地自语道,“实在不行就全部重来一次好了。”下一秒,一团轻轻的东西就砸在了他的脸上,诸伏景光一怔,往怀中一看,怀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蓝紫色的小纸鹤。他捏起纸鹤望了望,没什么特殊,中规中矩,便以为是风刮动的,又将纸鹤给放到桌上。没过一会,又“啪”得一下,这只平平无奇的小纸鹤又一次砸到了他。诸伏景光怔了怔,将纸鹤挪到面前,戳了戳,又往纸鹤堆里推了推。这次没等他低头,小纸鹤就腾空而起,用那看着就很脆弱的喙啄了啄他的指尖。“澈,澈也?”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叫了声,他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吹,把水上澈也不稳定的灵魂从纸鹤中吹跑了。蓝紫色的小纸鹤调了个头,用尾巴对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诸伏景光将他放在自己手中,轻声道:“澈也……是你吧?”“我应该不是在做梦……”诸伏景光这半年来培养出来的习惯就是折纸鹤的时候叨叨,折完以后对着纸鹤叨叨,此时心情澎湃,自然是更有倾吐欲。“所以说,你那时候早就已经料到这一切了吗?把字写在纸鹤里,亏你想得到,要是我把衣服给护士洗了那怎么办?”“其他的纸鹤难道不好看吗?偏偏选这个——”诸伏景光说到一半顿住,蓝紫色其实有些偏灰,但偏偏就是他的瞳色。他有些不可置信,如同被堵住嘴了一半,没了声。澈也纸鹤听到他住了嘴,有些疑惑地扭过身子,用黑黑的豆豆眼望着他。诸伏景光用牙咬了咬下唇,挤出一个笑:“蛮好的……这颜色我就很喜欢。”澈也纸鹤蹦跶到他的手上,左边翅膀出现了黑字,简简单单,又是诸伏景光熟悉的笔锋:“景光。”“嗯,是我。”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笑了,也唤道,“澈也。”两个黑字消失,出现了四个字“我回来了。”诸伏景光:“嗯,欢迎回来。”他将蓝紫色的小纸鹤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上,用手机给他踮脚,接着把其他全部的纸鹤都装了起来,走到最高的位置,找准山风的朝向,一只一只放飞出去。他心平气和地道:“我每天折纸鹤的时候都会默念一个愿望,每个愿望都是希望澈也平安快乐,现在实现了,就放飞它还愿吧。”一只只纸鹤晃晃悠悠地乘着风飞出去,落在哪也不知道。澈也纸鹤上陡然刷出了一行字,诸伏景光低头一看。“污染环境。”诸伏景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煞风景啊。”他幼稚地哼哼着:“我倒是还得想想,怎么带个纸鹤去泡温泉,难道装个塑料袋过去?”澈也纸鹤选择拿屁股对着他。夕阳也离开了,诸伏景光挎着空篮子下山,纸鹤贴在他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背后是漫天繁星。水上苍介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本丸里还有些不可置信,照理说作为一个分精神体,合并后他就不可能有这么自主的意识存在。可现在偏偏就达成了……不过他并没有懵逼多久,红色头发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平静无波的眼睛盯着他:“水上。”“嗯——?”水上苍介下意识应道,“织田作啊。”“太宰跟我说你死了,还是自己不喊救护车,故意的。”织田作之助平静地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水上苍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这个“为什么”是真的不能说。不管是啥精神体,他本质还是“凉宫和树”这个人,自然是要为了下班休息而奋斗,不把马甲给扯了,咋下班呢?他眼睛转了转,在想理由。织田作之助看他这副沉默的模样,便知他不想说原因,甚至于,他现在都在为自己活着而感到不可置信。他微微闭上眼,道:“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是我获得了一项道具,能让我跟你见三十分钟的面。”三十分钟啊,还好还好,他不用留着继续当水上苍介,要知道他还没晒够夏威夷的日光浴呢……水上苍介松了口气。织田作之助看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尊重朋友的一切选择,哪怕是面对死亡。只是作为“织田作之助”本身的情绪,他感到难过和愤怒。好在水上苍介主动开口道:“看样子你在本丸过得不错嘛,不带我去看看吗?”织田作之助带他去看了,这个时候正好是付丧神们出去远征、演练、活动等的时候,本丸里人不多。他们去看了种着密密麻麻麦子和大豆的田野;去看了无时无刻不落着粉色樱花的万叶樱,凉宫和树和织田作之助站在樱花树下,鲶尾藤四郎给他们拍照;接着去天守阁看了织田作之助新写的小说。题目是《生与死》。里面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视角,讲述了一些在人世间生死颠倒的情况,水上苍介觉得里面有夹带私货,比如谴责他的不告而别。“蛮好看的。”水上苍介感慨道,“织田作之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真的很好。”红发男人道:“你呢?你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吗?”水上苍介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实现了,虽然过程很困难,但是结果我很满意。”“这样就够了。”织田作之助道,“可惜没时间请你吃咖喱饭,歌仙做得跟老板做得一样好吃。”三十分钟即将到了。水上苍介站起来,和织田作之助面对面站着,很快,他给这个如同天空般包容的男人一个拥抱,轻声道:“谢谢。”织田作之助也深深地看着他:“我也要说谢谢。”“以及——祝你万事无忧。”钟表发出“咔哒”的声音,所谓的装置落在桌子上,织田作之助重新拿起笔,在脑中构思了一会,落于纸上。…………4千纸鹤。那天过后,很多好友都来看望过诸伏景光,就连福泽谕吉都打来电话,让他不用急着工作,想去哪玩都可以,带薪休假。似乎是担心他想不开什么事情,降谷零基本隔几个小时一通电话,还拉着松田阵平一起骚扰他。可诸伏景光自己却非常心平气和,就连端着那盒沉甸甸的骨灰的时候,他脑海中都是展翅着的千纸鹤。水上澈也又没死,指不定他的灵魂正飘在他的旁边,对着自己这个丑陋的骨灰盒指指点点,一脸嫌弃。其实这个骨灰盒也不丑,毕竟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据说会有安神的效果……总之,诸伏景光已经习惯了这些天的生活。他走遍了米花所有的礼品店,买了无数种颜色和花纹的纸张,每一种都叠了许多只纸鹤,然后从中选取一只他觉得叠得最好的纸鹤,放在阳光洒落的窗台上。各色都有,蓝色的最少,只有一只翅膀上写着黑字的天蓝色纸鹤无辜地靠在各种bulgbulg的纸鹤里,显得格外单薄。999只纸鹤,其实折起来很快,但诸伏景光希望每一只都能是最完美的,这便拖慢了进度。过了半年,他才慢吞吞地将所有的纸鹤凑齐,用一个大篮子装着,到了白石山的停机坪。这天天气很好,阳光不冷不热地照射着,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风不大,纸鹤晃悠悠地停在桌上,挨个靠着,一个鱼缸放在纸鹤旁边,里面有一只红色大脑门儿的金鱼吐着泡泡。诸伏景光搬了条凳子过来,托着腮,看着各种纸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再次思考自己为什么要为水上澈也做到这个程度。说是朋友,他朋友不止水上澈也一个,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都是他可以为之献出生命的存在。说是特殊感情,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并没有动心,他会忧心,会挂念,但绝对不会产生占有欲或者其他的独属于个人的情感。所以说,这是亲人?亲人是这样的吗?他想起诸伏高明,觉得也不对。定义了半天,他依旧也无法把自己跟水上澈也的关系下个定义,只能遗憾地收回思绪继续盯着纸鹤发呆。诸伏景光开始想,如果水上澈也真的能回来,那么他会附身在哪只纸鹤上?是那只亮银色,据说是用特殊工序制作的?还是那只绘着花纹,跟那件水上澈也选的浴衣相似的?还是最初的那只小小的天蓝纸鹤?他坐在阳光下坐了很久,眼睛被反射的光刺得生疼。等到太阳西斜,彩霞铺开天空,把原本湛蓝的天染成深深浅浅的红,诸伏景光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用力眨眨眼。“果然,我还是哪一只没叠好啊。”他有些懊恼地自语道,“实在不行就全部重来一次好了。”下一秒,一团轻轻的东西就砸在了他的脸上,诸伏景光一怔,往怀中一看,怀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蓝紫色的小纸鹤。他捏起纸鹤望了望,没什么特殊,中规中矩,便以为是风刮动的,又将纸鹤给放到桌上。没过一会,又“啪”得一下,这只平平无奇的小纸鹤又一次砸到了他。诸伏景光怔了怔,将纸鹤挪到面前,戳了戳,又往纸鹤堆里推了推。这次没等他低头,小纸鹤就腾空而起,用那看着就很脆弱的喙啄了啄他的指尖。“澈,澈也?”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叫了声,他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吹,把水上澈也不稳定的灵魂从纸鹤中吹跑了。蓝紫色的小纸鹤调了个头,用尾巴对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诸伏景光将他放在自己手中,轻声道:“澈也……是你吧?”“我应该不是在做梦……”诸伏景光这半年来培养出来的习惯就是折纸鹤的时候叨叨,折完以后对着纸鹤叨叨,此时心情澎湃,自然是更有倾吐欲。“所以说,你那时候早就已经料到这一切了吗?把字写在纸鹤里,亏你想得到,要是我把衣服给护士洗了那怎么办?”“其他的纸鹤难道不好看吗?偏偏选这个——”诸伏景光说到一半顿住,蓝紫色其实有些偏灰,但偏偏就是他的瞳色。他有些不可置信,如同被堵住嘴了一半,没了声。澈也纸鹤听到他住了嘴,有些疑惑地扭过身子,用黑黑的豆豆眼望着他。诸伏景光用牙咬了咬下唇,挤出一个笑:“蛮好的……这颜色我就很喜欢。”澈也纸鹤蹦跶到他的手上,左边翅膀出现了黑字,简简单单,又是诸伏景光熟悉的笔锋:“景光。”“嗯,是我。”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笑了,也唤道,“澈也。”两个黑字消失,出现了四个字“我回来了。”诸伏景光:“嗯,欢迎回来。”他将蓝紫色的小纸鹤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上,用手机给他踮脚,接着把其他全部的纸鹤都装了起来,走到最高的位置,找准山风的朝向,一只一只放飞出去。他心平气和地道:“我每天折纸鹤的时候都会默念一个愿望,每个愿望都是希望澈也平安快乐,现在实现了,就放飞它还愿吧。”一只只纸鹤晃晃悠悠地乘着风飞出去,落在哪也不知道。澈也纸鹤上陡然刷出了一行字,诸伏景光低头一看。“污染环境。”诸伏景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煞风景啊。”他幼稚地哼哼着:“我倒是还得想想,怎么带个纸鹤去泡温泉,难道装个塑料袋过去?”澈也纸鹤选择拿屁股对着他。夕阳也离开了,诸伏景光挎着空篮子下山,纸鹤贴在他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背后是漫天繁星。水上苍介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本丸里还有些不可置信,照理说作为一个分精神体,合并后他就不可能有这么自主的意识存在。可现在偏偏就达成了……不过他并没有懵逼多久,红色头发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平静无波的眼睛盯着他:“水上。”“嗯——?”水上苍介下意识应道,“织田作啊。”“太宰跟我说你死了,还是自己不喊救护车,故意的。”织田作之助平静地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水上苍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这个“为什么”是真的不能说。不管是啥精神体,他本质还是“凉宫和树”这个人,自然是要为了下班休息而奋斗,不把马甲给扯了,咋下班呢?他眼睛转了转,在想理由。织田作之助看他这副沉默的模样,便知他不想说原因,甚至于,他现在都在为自己活着而感到不可置信。他微微闭上眼,道:“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是我获得了一项道具,能让我跟你见三十分钟的面。”三十分钟啊,还好还好,他不用留着继续当水上苍介,要知道他还没晒够夏威夷的日光浴呢……水上苍介松了口气。织田作之助看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尊重朋友的一切选择,哪怕是面对死亡。只是作为“织田作之助”本身的情绪,他感到难过和愤怒。好在水上苍介主动开口道:“看样子你在本丸过得不错嘛,不带我去看看吗?”织田作之助带他去看了,这个时候正好是付丧神们出去远征、演练、活动等的时候,本丸里人不多。他们去看了种着密密麻麻麦子和大豆的田野;去看了无时无刻不落着粉色樱花的万叶樱,凉宫和树和织田作之助站在樱花树下,鲶尾藤四郎给他们拍照;接着去天守阁看了织田作之助新写的小说。题目是《生与死》。里面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视角,讲述了一些在人世间生死颠倒的情况,水上苍介觉得里面有夹带私货,比如谴责他的不告而别。“蛮好看的。”水上苍介感慨道,“织田作之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真的很好。”红发男人道:“你呢?你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吗?”水上苍介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实现了,虽然过程很困难,但是结果我很满意。”“这样就够了。”织田作之助道,“可惜没时间请你吃咖喱饭,歌仙做得跟老板做得一样好吃。”三十分钟即将到了。水上苍介站起来,和织田作之助面对面站着,很快,他给这个如同天空般包容的男人一个拥抱,轻声道:“谢谢。”织田作之助也深深地看着他:“我也要说谢谢。”“以及——祝你万事无忧。”钟表发出“咔哒”的声音,所谓的装置落在桌子上,织田作之助重新拿起笔,在脑中构思了一会,落于纸上。…………4千纸鹤。那天过后,很多好友都来看望过诸伏景光,就连福泽谕吉都打来电话,让他不用急着工作,想去哪玩都可以,带薪休假。似乎是担心他想不开什么事情,降谷零基本隔几个小时一通电话,还拉着松田阵平一起骚扰他。可诸伏景光自己却非常心平气和,就连端着那盒沉甸甸的骨灰的时候,他脑海中都是展翅着的千纸鹤。水上澈也又没死,指不定他的灵魂正飘在他的旁边,对着自己这个丑陋的骨灰盒指指点点,一脸嫌弃。其实这个骨灰盒也不丑,毕竟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据说会有安神的效果……总之,诸伏景光已经习惯了这些天的生活。他走遍了米花所有的礼品店,买了无数种颜色和花纹的纸张,每一种都叠了许多只纸鹤,然后从中选取一只他觉得叠得最好的纸鹤,放在阳光洒落的窗台上。各色都有,蓝色的最少,只有一只翅膀上写着黑字的天蓝色纸鹤无辜地靠在各种bulgbulg的纸鹤里,显得格外单薄。999只纸鹤,其实折起来很快,但诸伏景光希望每一只都能是最完美的,这便拖慢了进度。过了半年,他才慢吞吞地将所有的纸鹤凑齐,用一个大篮子装着,到了白石山的停机坪。这天天气很好,阳光不冷不热地照射着,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风不大,纸鹤晃悠悠地停在桌上,挨个靠着,一个鱼缸放在纸鹤旁边,里面有一只红色大脑门儿的金鱼吐着泡泡。诸伏景光搬了条凳子过来,托着腮,看着各种纸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再次思考自己为什么要为水上澈也做到这个程度。说是朋友,他朋友不止水上澈也一个,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都是他可以为之献出生命的存在。说是特殊感情,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并没有动心,他会忧心,会挂念,但绝对不会产生占有欲或者其他的独属于个人的情感。所以说,这是亲人?亲人是这样的吗?他想起诸伏高明,觉得也不对。定义了半天,他依旧也无法把自己跟水上澈也的关系下个定义,只能遗憾地收回思绪继续盯着纸鹤发呆。诸伏景光开始想,如果水上澈也真的能回来,那么他会附身在哪只纸鹤上?是那只亮银色,据说是用特殊工序制作的?还是那只绘着花纹,跟那件水上澈也选的浴衣相似的?还是最初的那只小小的天蓝纸鹤?他坐在阳光下坐了很久,眼睛被反射的光刺得生疼。等到太阳西斜,彩霞铺开天空,把原本湛蓝的天染成深深浅浅的红,诸伏景光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用力眨眨眼。“果然,我还是哪一只没叠好啊。”他有些懊恼地自语道,“实在不行就全部重来一次好了。”下一秒,一团轻轻的东西就砸在了他的脸上,诸伏景光一怔,往怀中一看,怀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蓝紫色的小纸鹤。他捏起纸鹤望了望,没什么特殊,中规中矩,便以为是风刮动的,又将纸鹤给放到桌上。没过一会,又“啪”得一下,这只平平无奇的小纸鹤又一次砸到了他。诸伏景光怔了怔,将纸鹤挪到面前,戳了戳,又往纸鹤堆里推了推。这次没等他低头,小纸鹤就腾空而起,用那看着就很脆弱的喙啄了啄他的指尖。“澈,澈也?”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叫了声,他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吹,把水上澈也不稳定的灵魂从纸鹤中吹跑了。蓝紫色的小纸鹤调了个头,用尾巴对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诸伏景光将他放在自己手中,轻声道:“澈也……是你吧?”“我应该不是在做梦……”诸伏景光这半年来培养出来的习惯就是折纸鹤的时候叨叨,折完以后对着纸鹤叨叨,此时心情澎湃,自然是更有倾吐欲。“所以说,你那时候早就已经料到这一切了吗?把字写在纸鹤里,亏你想得到,要是我把衣服给护士洗了那怎么办?”“其他的纸鹤难道不好看吗?偏偏选这个——”诸伏景光说到一半顿住,蓝紫色其实有些偏灰,但偏偏就是他的瞳色。他有些不可置信,如同被堵住嘴了一半,没了声。澈也纸鹤听到他住了嘴,有些疑惑地扭过身子,用黑黑的豆豆眼望着他。诸伏景光用牙咬了咬下唇,挤出一个笑:“蛮好的……这颜色我就很喜欢。”澈也纸鹤蹦跶到他的手上,左边翅膀出现了黑字,简简单单,又是诸伏景光熟悉的笔锋:“景光。”“嗯,是我。”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笑了,也唤道,“澈也。”两个黑字消失,出现了四个字“我回来了。”诸伏景光:“嗯,欢迎回来。”他将蓝紫色的小纸鹤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上,用手机给他踮脚,接着把其他全部的纸鹤都装了起来,走到最高的位置,找准山风的朝向,一只一只放飞出去。他心平气和地道:“我每天折纸鹤的时候都会默念一个愿望,每个愿望都是希望澈也平安快乐,现在实现了,就放飞它还愿吧。”一只只纸鹤晃晃悠悠地乘着风飞出去,落在哪也不知道。澈也纸鹤上陡然刷出了一行字,诸伏景光低头一看。“污染环境。”诸伏景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煞风景啊。”他幼稚地哼哼着:“我倒是还得想想,怎么带个纸鹤去泡温泉,难道装个塑料袋过去?”澈也纸鹤选择拿屁股对着他。夕阳也离开了,诸伏景光挎着空篮子下山,纸鹤贴在他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背后是漫天繁星。水上苍介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本丸里还有些不可置信,照理说作为一个分精神体,合并后他就不可能有这么自主的意识存在。可现在偏偏就达成了……不过他并没有懵逼多久,红色头发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平静无波的眼睛盯着他:“水上。”“嗯——?”水上苍介下意识应道,“织田作啊。”“太宰跟我说你死了,还是自己不喊救护车,故意的。”织田作之助平静地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水上苍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这个“为什么”是真的不能说。不管是啥精神体,他本质还是“凉宫和树”这个人,自然是要为了下班休息而奋斗,不把马甲给扯了,咋下班呢?他眼睛转了转,在想理由。织田作之助看他这副沉默的模样,便知他不想说原因,甚至于,他现在都在为自己活着而感到不可置信。他微微闭上眼,道:“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是我获得了一项道具,能让我跟你见三十分钟的面。”三十分钟啊,还好还好,他不用留着继续当水上苍介,要知道他还没晒够夏威夷的日光浴呢……水上苍介松了口气。织田作之助看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尊重朋友的一切选择,哪怕是面对死亡。只是作为“织田作之助”本身的情绪,他感到难过和愤怒。好在水上苍介主动开口道:“看样子你在本丸过得不错嘛,不带我去看看吗?”织田作之助带他去看了,这个时候正好是付丧神们出去远征、演练、活动等的时候,本丸里人不多。他们去看了种着密密麻麻麦子和大豆的田野;去看了无时无刻不落着粉色樱花的万叶樱,凉宫和树和织田作之助站在樱花树下,鲶尾藤四郎给他们拍照;接着去天守阁看了织田作之助新写的小说。题目是《生与死》。里面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视角,讲述了一些在人世间生死颠倒的情况,水上苍介觉得里面有夹带私货,比如谴责他的不告而别。“蛮好看的。”水上苍介感慨道,“织田作之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真的很好。”红发男人道:“你呢?你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吗?”水上苍介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实现了,虽然过程很困难,但是结果我很满意。”“这样就够了。”织田作之助道,“可惜没时间请你吃咖喱饭,歌仙做得跟老板做得一样好吃。”三十分钟即将到了。水上苍介站起来,和织田作之助面对面站着,很快,他给这个如同天空般包容的男人一个拥抱,轻声道:“谢谢。”织田作之助也深深地看着他:“我也要说谢谢。”“以及——祝你万事无忧。”钟表发出“咔哒”的声音,所谓的装置落在桌子上,织田作之助重新拿起笔,在脑中构思了一会,落于纸上。…………4千纸鹤。那天过后,很多好友都来看望过诸伏景光,就连福泽谕吉都打来电话,让他不用急着工作,想去哪玩都可以,带薪休假。似乎是担心他想不开什么事情,降谷零基本隔几个小时一通电话,还拉着松田阵平一起骚扰他。可诸伏景光自己却非常心平气和,就连端着那盒沉甸甸的骨灰的时候,他脑海中都是展翅着的千纸鹤。水上澈也又没死,指不定他的灵魂正飘在他的旁边,对着自己这个丑陋的骨灰盒指指点点,一脸嫌弃。其实这个骨灰盒也不丑,毕竟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据说会有安神的效果……总之,诸伏景光已经习惯了这些天的生活。他走遍了米花所有的礼品店,买了无数种颜色和花纹的纸张,每一种都叠了许多只纸鹤,然后从中选取一只他觉得叠得最好的纸鹤,放在阳光洒落的窗台上。各色都有,蓝色的最少,只有一只翅膀上写着黑字的天蓝色纸鹤无辜地靠在各种bulgbulg的纸鹤里,显得格外单薄。999只纸鹤,其实折起来很快,但诸伏景光希望每一只都能是最完美的,这便拖慢了进度。过了半年,他才慢吞吞地将所有的纸鹤凑齐,用一个大篮子装着,到了白石山的停机坪。这天天气很好,阳光不冷不热地照射着,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风不大,纸鹤晃悠悠地停在桌上,挨个靠着,一个鱼缸放在纸鹤旁边,里面有一只红色大脑门儿的金鱼吐着泡泡。诸伏景光搬了条凳子过来,托着腮,看着各种纸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再次思考自己为什么要为水上澈也做到这个程度。说是朋友,他朋友不止水上澈也一个,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都是他可以为之献出生命的存在。说是特殊感情,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并没有动心,他会忧心,会挂念,但绝对不会产生占有欲或者其他的独属于个人的情感。所以说,这是亲人?亲人是这样的吗?他想起诸伏高明,觉得也不对。定义了半天,他依旧也无法把自己跟水上澈也的关系下个定义,只能遗憾地收回思绪继续盯着纸鹤发呆。诸伏景光开始想,如果水上澈也真的能回来,那么他会附身在哪只纸鹤上?是那只亮银色,据说是用特殊工序制作的?还是那只绘着花纹,跟那件水上澈也选的浴衣相似的?还是最初的那只小小的天蓝纸鹤?他坐在阳光下坐了很久,眼睛被反射的光刺得生疼。等到太阳西斜,彩霞铺开天空,把原本湛蓝的天染成深深浅浅的红,诸伏景光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用力眨眨眼。“果然,我还是哪一只没叠好啊。”他有些懊恼地自语道,“实在不行就全部重来一次好了。”下一秒,一团轻轻的东西就砸在了他的脸上,诸伏景光一怔,往怀中一看,怀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蓝紫色的小纸鹤。他捏起纸鹤望了望,没什么特殊,中规中矩,便以为是风刮动的,又将纸鹤给放到桌上。没过一会,又“啪”得一下,这只平平无奇的小纸鹤又一次砸到了他。诸伏景光怔了怔,将纸鹤挪到面前,戳了戳,又往纸鹤堆里推了推。这次没等他低头,小纸鹤就腾空而起,用那看着就很脆弱的喙啄了啄他的指尖。“澈,澈也?”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叫了声,他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吹,把水上澈也不稳定的灵魂从纸鹤中吹跑了。蓝紫色的小纸鹤调了个头,用尾巴对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诸伏景光将他放在自己手中,轻声道:“澈也……是你吧?”“我应该不是在做梦……”诸伏景光这半年来培养出来的习惯就是折纸鹤的时候叨叨,折完以后对着纸鹤叨叨,此时心情澎湃,自然是更有倾吐欲。“所以说,你那时候早就已经料到这一切了吗?把字写在纸鹤里,亏你想得到,要是我把衣服给护士洗了那怎么办?”“其他的纸鹤难道不好看吗?偏偏选这个——”诸伏景光说到一半顿住,蓝紫色其实有些偏灰,但偏偏就是他的瞳色。他有些不可置信,如同被堵住嘴了一半,没了声。澈也纸鹤听到他住了嘴,有些疑惑地扭过身子,用黑黑的豆豆眼望着他。诸伏景光用牙咬了咬下唇,挤出一个笑:“蛮好的……这颜色我就很喜欢。”澈也纸鹤蹦跶到他的手上,左边翅膀出现了黑字,简简单单,又是诸伏景光熟悉的笔锋:“景光。”“嗯,是我。”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笑了,也唤道,“澈也。”两个黑字消失,出现了四个字“我回来了。”诸伏景光:“嗯,欢迎回来。”他将蓝紫色的小纸鹤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上,用手机给他踮脚,接着把其他全部的纸鹤都装了起来,走到最高的位置,找准山风的朝向,一只一只放飞出去。他心平气和地道:“我每天折纸鹤的时候都会默念一个愿望,每个愿望都是希望澈也平安快乐,现在实现了,就放飞它还愿吧。”一只只纸鹤晃晃悠悠地乘着风飞出去,落在哪也不知道。澈也纸鹤上陡然刷出了一行字,诸伏景光低头一看。“污染环境。”诸伏景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煞风景啊。”他幼稚地哼哼着:“我倒是还得想想,怎么带个纸鹤去泡温泉,难道装个塑料袋过去?”澈也纸鹤选择拿屁股对着他。夕阳也离开了,诸伏景光挎着空篮子下山,纸鹤贴在他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背后是漫天繁星。水上苍介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本丸里还有些不可置信,照理说作为一个分精神体,合并后他就不可能有这么自主的意识存在。可现在偏偏就达成了……不过他并没有懵逼多久,红色头发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平静无波的眼睛盯着他:“水上。”“嗯——?”水上苍介下意识应道,“织田作啊。”“太宰跟我说你死了,还是自己不喊救护车,故意的。”织田作之助平静地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水上苍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这个“为什么”是真的不能说。不管是啥精神体,他本质还是“凉宫和树”这个人,自然是要为了下班休息而奋斗,不把马甲给扯了,咋下班呢?他眼睛转了转,在想理由。织田作之助看他这副沉默的模样,便知他不想说原因,甚至于,他现在都在为自己活着而感到不可置信。他微微闭上眼,道:“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是我获得了一项道具,能让我跟你见三十分钟的面。”三十分钟啊,还好还好,他不用留着继续当水上苍介,要知道他还没晒够夏威夷的日光浴呢……水上苍介松了口气。织田作之助看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尊重朋友的一切选择,哪怕是面对死亡。只是作为“织田作之助”本身的情绪,他感到难过和愤怒。好在水上苍介主动开口道:“看样子你在本丸过得不错嘛,不带我去看看吗?”织田作之助带他去看了,这个时候正好是付丧神们出去远征、演练、活动等的时候,本丸里人不多。他们去看了种着密密麻麻麦子和大豆的田野;去看了无时无刻不落着粉色樱花的万叶樱,凉宫和树和织田作之助站在樱花树下,鲶尾藤四郎给他们拍照;接着去天守阁看了织田作之助新写的小说。题目是《生与死》。里面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视角,讲述了一些在人世间生死颠倒的情况,水上苍介觉得里面有夹带私货,比如谴责他的不告而别。“蛮好看的。”水上苍介感慨道,“织田作之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真的很好。”红发男人道:“你呢?你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吗?”水上苍介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实现了,虽然过程很困难,但是结果我很满意。”“这样就够了。”织田作之助道,“可惜没时间请你吃咖喱饭,歌仙做得跟老板做得一样好吃。”三十分钟即将到了。水上苍介站起来,和织田作之助面对面站着,很快,他给这个如同天空般包容的男人一个拥抱,轻声道:“谢谢。”织田作之助也深深地看着他:“我也要说谢谢。”“以及——祝你万事无忧。”钟表发出“咔哒”的声音,所谓的装置落在桌子上,织田作之助重新拿起笔,在脑中构思了一会,落于纸上。…………4千纸鹤。那天过后,很多好友都来看望过诸伏景光,就连福泽谕吉都打来电话,让他不用急着工作,想去哪玩都可以,带薪休假。似乎是担心他想不开什么事情,降谷零基本隔几个小时一通电话,还拉着松田阵平一起骚扰他。可诸伏景光自己却非常心平气和,就连端着那盒沉甸甸的骨灰的时候,他脑海中都是展翅着的千纸鹤。水上澈也又没死,指不定他的灵魂正飘在他的旁边,对着自己这个丑陋的骨灰盒指指点点,一脸嫌弃。其实这个骨灰盒也不丑,毕竟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据说会有安神的效果……总之,诸伏景光已经习惯了这些天的生活。他走遍了米花所有的礼品店,买了无数种颜色和花纹的纸张,每一种都叠了许多只纸鹤,然后从中选取一只他觉得叠得最好的纸鹤,放在阳光洒落的窗台上。各色都有,蓝色的最少,只有一只翅膀上写着黑字的天蓝色纸鹤无辜地靠在各种bulgbulg的纸鹤里,显得格外单薄。999只纸鹤,其实折起来很快,但诸伏景光希望每一只都能是最完美的,这便拖慢了进度。过了半年,他才慢吞吞地将所有的纸鹤凑齐,用一个大篮子装着,到了白石山的停机坪。这天天气很好,阳光不冷不热地照射着,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风不大,纸鹤晃悠悠地停在桌上,挨个靠着,一个鱼缸放在纸鹤旁边,里面有一只红色大脑门儿的金鱼吐着泡泡。诸伏景光搬了条凳子过来,托着腮,看着各种纸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再次思考自己为什么要为水上澈也做到这个程度。说是朋友,他朋友不止水上澈也一个,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都是他可以为之献出生命的存在。说是特殊感情,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并没有动心,他会忧心,会挂念,但绝对不会产生占有欲或者其他的独属于个人的情感。所以说,这是亲人?亲人是这样的吗?他想起诸伏高明,觉得也不对。定义了半天,他依旧也无法把自己跟水上澈也的关系下个定义,只能遗憾地收回思绪继续盯着纸鹤发呆。诸伏景光开始想,如果水上澈也真的能回来,那么他会附身在哪只纸鹤上?是那只亮银色,据说是用特殊工序制作的?还是那只绘着花纹,跟那件水上澈也选的浴衣相似的?还是最初的那只小小的天蓝纸鹤?他坐在阳光下坐了很久,眼睛被反射的光刺得生疼。等到太阳西斜,彩霞铺开天空,把原本湛蓝的天染成深深浅浅的红,诸伏景光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用力眨眨眼。“果然,我还是哪一只没叠好啊。”他有些懊恼地自语道,“实在不行就全部重来一次好了。”下一秒,一团轻轻的东西就砸在了他的脸上,诸伏景光一怔,往怀中一看,怀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蓝紫色的小纸鹤。他捏起纸鹤望了望,没什么特殊,中规中矩,便以为是风刮动的,又将纸鹤给放到桌上。没过一会,又“啪”得一下,这只平平无奇的小纸鹤又一次砸到了他。诸伏景光怔了怔,将纸鹤挪到面前,戳了戳,又往纸鹤堆里推了推。这次没等他低头,小纸鹤就腾空而起,用那看着就很脆弱的喙啄了啄他的指尖。“澈,澈也?”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叫了声,他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吹,把水上澈也不稳定的灵魂从纸鹤中吹跑了。蓝紫色的小纸鹤调了个头,用尾巴对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诸伏景光将他放在自己手中,轻声道:“澈也……是你吧?”“我应该不是在做梦……”诸伏景光这半年来培养出来的习惯就是折纸鹤的时候叨叨,折完以后对着纸鹤叨叨,此时心情澎湃,自然是更有倾吐欲。“所以说,你那时候早就已经料到这一切了吗?把字写在纸鹤里,亏你想得到,要是我把衣服给护士洗了那怎么办?”“其他的纸鹤难道不好看吗?偏偏选这个——”诸伏景光说到一半顿住,蓝紫色其实有些偏灰,但偏偏就是他的瞳色。他有些不可置信,如同被堵住嘴了一半,没了声。澈也纸鹤听到他住了嘴,有些疑惑地扭过身子,用黑黑的豆豆眼望着他。诸伏景光用牙咬了咬下唇,挤出一个笑:“蛮好的……这颜色我就很喜欢。”澈也纸鹤蹦跶到他的手上,左边翅膀出现了黑字,简简单单,又是诸伏景光熟悉的笔锋:“景光。”“嗯,是我。”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笑了,也唤道,“澈也。”两个黑字消失,出现了四个字“我回来了。”诸伏景光:“嗯,欢迎回来。”他将蓝紫色的小纸鹤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上,用手机给他踮脚,接着把其他全部的纸鹤都装了起来,走到最高的位置,找准山风的朝向,一只一只放飞出去。他心平气和地道:“我每天折纸鹤的时候都会默念一个愿望,每个愿望都是希望澈也平安快乐,现在实现了,就放飞它还愿吧。”一只只纸鹤晃晃悠悠地乘着风飞出去,落在哪也不知道。澈也纸鹤上陡然刷出了一行字,诸伏景光低头一看。“污染环境。”诸伏景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煞风景啊。”他幼稚地哼哼着:“我倒是还得想想,怎么带个纸鹤去泡温泉,难道装个塑料袋过去?”澈也纸鹤选择拿屁股对着他。夕阳也离开了,诸伏景光挎着空篮子下山,纸鹤贴在他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背后是漫天繁星。水上苍介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本丸里还有些不可置信,照理说作为一个分精神体,合并后他就不可能有这么自主的意识存在。可现在偏偏就达成了……不过他并没有懵逼多久,红色头发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平静无波的眼睛盯着他:“水上。”“嗯——?”水上苍介下意识应道,“织田作啊。”“太宰跟我说你死了,还是自己不喊救护车,故意的。”织田作之助平静地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水上苍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这个“为什么”是真的不能说。不管是啥精神体,他本质还是“凉宫和树”这个人,自然是要为了下班休息而奋斗,不把马甲给扯了,咋下班呢?他眼睛转了转,在想理由。织田作之助看他这副沉默的模样,便知他不想说原因,甚至于,他现在都在为自己活着而感到不可置信。他微微闭上眼,道:“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是我获得了一项道具,能让我跟你见三十分钟的面。”三十分钟啊,还好还好,他不用留着继续当水上苍介,要知道他还没晒够夏威夷的日光浴呢……水上苍介松了口气。织田作之助看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尊重朋友的一切选择,哪怕是面对死亡。只是作为“织田作之助”本身的情绪,他感到难过和愤怒。好在水上苍介主动开口道:“看样子你在本丸过得不错嘛,不带我去看看吗?”织田作之助带他去看了,这个时候正好是付丧神们出去远征、演练、活动等的时候,本丸里人不多。他们去看了种着密密麻麻麦子和大豆的田野;去看了无时无刻不落着粉色樱花的万叶樱,凉宫和树和织田作之助站在樱花树下,鲶尾藤四郎给他们拍照;接着去天守阁看了织田作之助新写的小说。题目是《生与死》。里面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视角,讲述了一些在人世间生死颠倒的情况,水上苍介觉得里面有夹带私货,比如谴责他的不告而别。“蛮好看的。”水上苍介感慨道,“织田作之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真的很好。”红发男人道:“你呢?你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吗?”水上苍介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实现了,虽然过程很困难,但是结果我很满意。”“这样就够了。”织田作之助道,“可惜没时间请你吃咖喱饭,歌仙做得跟老板做得一样好吃。”三十分钟即将到了。水上苍介站起来,和织田作之助面对面站着,很快,他给这个如同天空般包容的男人一个拥抱,轻声道:“谢谢。”织田作之助也深深地看着他:“我也要说谢谢。”“以及——祝你万事无忧。”钟表发出“咔哒”的声音,所谓的装置落在桌子上,织田作之助重新拿起笔,在脑中构思了一会,落于纸上。…………4千纸鹤。那天过后,很多好友都来看望过诸伏景光,就连福泽谕吉都打来电话,让他不用急着工作,想去哪玩都可以,带薪休假。似乎是担心他想不开什么事情,降谷零基本隔几个小时一通电话,还拉着松田阵平一起骚扰他。可诸伏景光自己却非常心平气和,就连端着那盒沉甸甸的骨灰的时候,他脑海中都是展翅着的千纸鹤。水上澈也又没死,指不定他的灵魂正飘在他的旁边,对着自己这个丑陋的骨灰盒指指点点,一脸嫌弃。其实这个骨灰盒也不丑,毕竟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据说会有安神的效果……总之,诸伏景光已经习惯了这些天的生活。他走遍了米花所有的礼品店,买了无数种颜色和花纹的纸张,每一种都叠了许多只纸鹤,然后从中选取一只他觉得叠得最好的纸鹤,放在阳光洒落的窗台上。各色都有,蓝色的最少,只有一只翅膀上写着黑字的天蓝色纸鹤无辜地靠在各种bulgbulg的纸鹤里,显得格外单薄。999只纸鹤,其实折起来很快,但诸伏景光希望每一只都能是最完美的,这便拖慢了进度。过了半年,他才慢吞吞地将所有的纸鹤凑齐,用一个大篮子装着,到了白石山的停机坪。这天天气很好,阳光不冷不热地照射着,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风不大,纸鹤晃悠悠地停在桌上,挨个靠着,一个鱼缸放在纸鹤旁边,里面有一只红色大脑门儿的金鱼吐着泡泡。诸伏景光搬了条凳子过来,托着腮,看着各种纸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再次思考自己为什么要为水上澈也做到这个程度。说是朋友,他朋友不止水上澈也一个,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都是他可以为之献出生命的存在。说是特殊感情,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并没有动心,他会忧心,会挂念,但绝对不会产生占有欲或者其他的独属于个人的情感。所以说,这是亲人?亲人是这样的吗?他想起诸伏高明,觉得也不对。定义了半天,他依旧也无法把自己跟水上澈也的关系下个定义,只能遗憾地收回思绪继续盯着纸鹤发呆。诸伏景光开始想,如果水上澈也真的能回来,那么他会附身在哪只纸鹤上?是那只亮银色,据说是用特殊工序制作的?还是那只绘着花纹,跟那件水上澈也选的浴衣相似的?还是最初的那只小小的天蓝纸鹤?他坐在阳光下坐了很久,眼睛被反射的光刺得生疼。等到太阳西斜,彩霞铺开天空,把原本湛蓝的天染成深深浅浅的红,诸伏景光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用力眨眨眼。“果然,我还是哪一只没叠好啊。”他有些懊恼地自语道,“实在不行就全部重来一次好了。”下一秒,一团轻轻的东西就砸在了他的脸上,诸伏景光一怔,往怀中一看,怀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蓝紫色的小纸鹤。他捏起纸鹤望了望,没什么特殊,中规中矩,便以为是风刮动的,又将纸鹤给放到桌上。没过一会,又“啪”得一下,这只平平无奇的小纸鹤又一次砸到了他。诸伏景光怔了怔,将纸鹤挪到面前,戳了戳,又往纸鹤堆里推了推。这次没等他低头,小纸鹤就腾空而起,用那看着就很脆弱的喙啄了啄他的指尖。“澈,澈也?”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叫了声,他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吹,把水上澈也不稳定的灵魂从纸鹤中吹跑了。蓝紫色的小纸鹤调了个头,用尾巴对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诸伏景光将他放在自己手中,轻声道:“澈也……是你吧?”“我应该不是在做梦……”诸伏景光这半年来培养出来的习惯就是折纸鹤的时候叨叨,折完以后对着纸鹤叨叨,此时心情澎湃,自然是更有倾吐欲。“所以说,你那时候早就已经料到这一切了吗?把字写在纸鹤里,亏你想得到,要是我把衣服给护士洗了那怎么办?”“其他的纸鹤难道不好看吗?偏偏选这个——”诸伏景光说到一半顿住,蓝紫色其实有些偏灰,但偏偏就是他的瞳色。他有些不可置信,如同被堵住嘴了一半,没了声。澈也纸鹤听到他住了嘴,有些疑惑地扭过身子,用黑黑的豆豆眼望着他。诸伏景光用牙咬了咬下唇,挤出一个笑:“蛮好的……这颜色我就很喜欢。”澈也纸鹤蹦跶到他的手上,左边翅膀出现了黑字,简简单单,又是诸伏景光熟悉的笔锋:“景光。”“嗯,是我。”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笑了,也唤道,“澈也。”两个黑字消失,出现了四个字“我回来了。”诸伏景光:“嗯,欢迎回来。”他将蓝紫色的小纸鹤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上,用手机给他踮脚,接着把其他全部的纸鹤都装了起来,走到最高的位置,找准山风的朝向,一只一只放飞出去。他心平气和地道:“我每天折纸鹤的时候都会默念一个愿望,每个愿望都是希望澈也平安快乐,现在实现了,就放飞它还愿吧。”一只只纸鹤晃晃悠悠地乘着风飞出去,落在哪也不知道。澈也纸鹤上陡然刷出了一行字,诸伏景光低头一看。“污染环境。”诸伏景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煞风景啊。”他幼稚地哼哼着:“我倒是还得想想,怎么带个纸鹤去泡温泉,难道装个塑料袋过去?”澈也纸鹤选择拿屁股对着他。夕阳也离开了,诸伏景光挎着空篮子下山,纸鹤贴在他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背后是漫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