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后更能作了 第117节
作者:寒花一梦      更新:2023-05-16 19:41      字数:2901
  裴昭脚下步子微顿,走得进去,一路到得春禧殿,便见春禧殿灯火通明。宋棠似乎没有睡。然而,裴昭没有进去,他只是静静站在暗处看着这个地方。不知过得多久,殿内有人出来。定睛一看,发现是宋棠,她走到廊下,来回踱步,似乎在等人。竹溪的声音模模糊糊传入耳中:“娘娘……陛下今晚应是不会过来的。”宋棠烦躁的语气说:“我知道。”竹溪又劝:“时辰已经不早,娘娘不若还是歇息罢。”外面恰好飘起一点雨丝,迈步想离开廊下的宋棠被竹溪劝着进去了。因宋棠出现而起的热闹转瞬消失。裴昭在暗处看着,嘴角微弯,终是抬脚往春禧殿走去。守在廊下的小宫人骤然间瞧见他,一个激灵,要进去禀报,被裴昭抬手制止。没有让小宫人提前通禀宋棠,他自顾自进去里间,撞见宋棠正准备宽衣休息,而宋棠瞧见他,一怔之下背过身去。裴昭莫名也觉得不好意思。他同样背过身,不去看宋棠,待估摸着宋棠穿好衣裳,才转过身来。回身却见宋棠已在罗汉床上坐下,对他怒目而视。裴昭抬脚准备走过去,脚下步子方才迈出,听得宋棠一声娇喝:“站住!”那迈出去的步子不由得缩回来,重新站定了。下一刻裴昭抬眼望向宋棠。只见宋棠别开脸不看他,埋怨的语气问:“谁让你来的?”质问过一句,声音又低了点,哼哼唧唧,“你来我这儿,把旁的美人冷落了,这该如何是好?”“那样娇滴滴的美人,可经受不住这样被伤心。”“回头传出去,又要说我不容人。”听着宋棠这样的话、瞧着她这幅模样,裴昭心里忽然觉得十分舒坦。他仍旧站在原地,笑道:“若有人胆敢这样说你,朕非拔了他舌头不可。”宋棠看裴昭一眼,继续别开脸,轻哼:“别人说句实话,你便非要拔了别人的舌头。我看你就是个……”她话说到半途,骤然噤声,不肯说下去。裴昭见她似乎气消了些,这才抬脚走到罗汉床边,在她的身侧坐下。他问宋棠:“棠棠刚刚想说朕就是个什么?”宋棠捂住嘴巴不说话,只问:“陛下怎么来了?”“陛下今晚不是要去照水轩么?”裴昭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在毓秀宫外了,而过来这里,无疑是想见她。他说不出原因。可听到骆闻颖说出一句“臣妾如今是陛下的女人”的时候,他想起宋棠,对于今晚召骆闻颖侍寝本就不高的兴致也随之彻底消失了。这些话,裴昭不想说给宋棠听。于是,他道:“别想着转移话题,你方才究竟想说什么?”宋棠斜眼看一看裴昭。她忽而凑上前,天不怕、地不怕在他的耳边道:“你这个,昏君。”裴昭微怔。宋棠缩回身子去,双手捂住脸:“是陛下非要臣妾说的。”虽然捂住脸,但瞧得见原本白皙的脖颈都红透了,也晓得自己大逆不道。裴昭便对宋棠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朕若变成你口中的昏君,那你怎么也得是个妖妃。”他闲闲觑一眼宋棠,“你倒不怕。”宋棠从指缝里偷看着裴昭,似乎见他当真没生气动怒,方将手放下。她笑意盈盈看着裴昭,继续大胆发言:“做个独占陛下的妖妃,臣妾有何可怕的?高兴还来不及呢。别人便是想,也没这个机会。”越说越是狂妄。裴昭一脸无言:“你当是在夸你呢?竟还得意上了?”宋棠当即抬一抬下巴说:“臣妾才不管,反正陛下来了便不许走。”裴昭失笑却心情舒畅:“好一个霸道的小娘子。”第65章 偏宠言语之间,分毫没有对宋棠的怀疑……宋棠又“收留”裴昭一晚。他离开的时候心情不错, 可见在她这里是自在的。虽然裴昭翻了骆闻颖的牌子,却丢下骆闻颖跑来她这里不在预期之中,但这对显然她不是坏事。只能说明裴昭对她的在意更胜往昔。更重要的是, 连她当着他的面说他昏君,他都看不出气恼。宋棠依然清楚记得,往前她几次对他动手、叫他吃痛的时候,他隐隐恼怒,会说出是自己将她纵得无法无天的话。而今是连那样的话都没有, 甚至能和她互相调笑起来。想必裴昭已然对她爱极了他这件事深信不疑。甚至并非旁人随便几句话可以动摇得了他想法的。无论那个人是谁。宋棠看着窗外开得正盛的海棠花, 微微一笑。也幸得秋阑宫有杨柔和她年前安排进去的梁行在, 有些动静,马上能送到春禧殿, 她才好提前想出应对之法,才有裴昭隐在春禧殿外时看到、听到的那些。如此,她的计划便能顺利进行下去。去年至今, 一年的光景确实谈不上多长。但要这么时时在裴昭面前做戏, 假装爱惨了他, 却也是叫人厌烦的。既确信裴昭彻底变心, 他和沈清漪之间仅存的那些许因顾念多年感情而生出的不忍, 还是灭个干净才好。放过沈清漪、让沈清漪在宫里荣华富贵安度一生,凭什么?当年他们,想过让她继续在宫里安度一生吗?没有, 从来没有。他们利用完她、践踏过她的感情,便让她从云端跌入泥潭, 便取她性命。未曾善待过她的人,配不上她分毫善意。处境置换,她必下场凄凉。又何必做烂好人?发那等子根本无人领情的善心?阳光从雕花窗户照射进来, 点点微尘在光影之中乱舞。宋棠伸出手,感受那光照在自己的手心,脸上的表情始终平静。从一开始回来她便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到如今,那一份想法从未动摇,往后亦不会动摇。在这深宫之中,她并没有那么多的追求。她只求——有仇报仇,血债血偿。·听雨楼。周岚珍见到小太监梁行口中提到过的那个小舞女。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虽然谈不上多么标致,但比之这听雨楼的小宫女是要漂亮一些的。大约从前一直练舞的缘故,身段也是比寻常的小宫人窈窕的。可惜跛了一只脚,走路一瘸一拐。能留在宫中,没有被逐出去,大概已算得上是万幸了。周岚珍暗中打量过跪在她面前行礼的小舞女,继而面上带着一抹透着和善的浅浅笑意与此人免过礼,复问:“你叫什么名字?如今在何处当差?”小舞女低着头道:“奴婢名叫苦寒,现今在浣衣局当差。”周岚珍说:“怎得取一个这般拗口的名字?”名叫苦寒的小舞女顿时红着眼:“奴婢原叫绿腰,苦寒之名……”她说着又低下头,声音也低下去几分,似不敢多加置评,“乃是去年冬天,陛下所赐。”周岚珍想起梁行说过,她是因冰面起舞却遭处罚,方落得如此地步。说不得名字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改的。“也是奇怪,明明我同你初次见面却颇有一见如故之感。”周岚珍笑说,“便无端想与你多说一会儿话,你若愿意,不若同我坐下来一面喝茶一面聊些闲篇。”苦寒忙道:“周才人抬举奴婢了。”“若周才人想要找个人说说话,奴婢愿意相陪。”周岚珍说:“那是顶顶好。”她示意大宫女扶着苦寒入了座,又让小宫人奉上热茶点心,便将里间的人悉数屏退了。留下她们两个人后,周岚珍问:“你同梁行的感情似乎不错?”“你们是如何认识的?”苦寒垂首道:“奴婢本是舞坊的小舞女,去年冬天受罚,伤了腿,从此不能跳舞,后来被逐出舞坊,也遭了往日旧交的厌弃。那时梁行见我可怜,时时来看望奴婢,送奴婢吃的、用的、穿的,还送奴婢药膏。”“起初奴婢对他有些戒心,但他冒着风险对奴婢好,还因此挨了板子受了罚……奴婢便信他是真心待奴婢的。若非如此,何必要吃那些苦、受那些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