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剧组的人都到齐，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便开始了工作。顾禾虽然有很久没有正正经经地演过角色了，但在他强大的学习和感知能力下，演技也并未必科班出身的差多少。一场戏下来，原来对他并未有多少了解的人也对他的演技有了认可。这几天，顾禾的戏份并没有多少，比较轻松。他拍完自己的戏份后就安安静静坐在个小马扎上，继续看剧本。在扮演角色中，他恍惚像是回到了自己十八岁刚进娱乐圈那会儿，又重新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我很谢谢你，是你给了我方向。”目光触及剧本上的这句话，顾禾怔愣了下。这是他所饰演的角色所对女主说的。此刻，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镜羽。他突然涌现出那么一种冲动——想跟她说声谢谢。谢谢她给了他一个机会，谢谢她让自己没有放弃。还有……谢谢她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为之努力的意义，虽说，他们只是个上下属的关系。顾禾的手指在剧本上摩挲了下，又挪到他的卫衣口袋上面压着，手机的轮廓凸显了出来。隔着衣服碰到手机棱角的那刻，他又犹疑了。低头盯着自己手指半天，时间久得都能看出朵花儿来。最后，他摸出手机找经纪人问了镜羽的电话。那边接通电话那一刻，顾禾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喂？”电话那边传来冷淡的女声，声音平静得像是没有一丝波澜的水面。“是我，顾禾。”他连忙说。“嗯，在剧组不顺利？”镜羽随之而来的话让顾禾有些哭笑不得，他脸上染上几分笑意，“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说，谢谢你。”那边静滞了几秒，随后传来女生音调未有任何改变的“不用谢”。“没事我就挂了，有事发我微信上。”镜羽说话同时，顾禾手机震动一下，收到了镜羽的好友请求。下一秒，在他应声同时，电话被镜羽干净利落地挂断了。顾禾：“……”“让我想想，你是勾搭上了哪个金主？”身旁有些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感觉像是被阴暗潮湿的水沟里正吐着杏子的蛇盯上了。顾禾侧目过去，周斐正双手环胸靠在墙边，脸上带着点邪气的笑意。“你想做什么？”顾禾冷静地问。“别害怕嘛，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顶多看个热闹。”周斐对他的反应不太满意，他恶劣地勾起唇角，“毕竟，我不比他，没有捉弄人的毛病。”说完，周斐还煞有其事地盯着顾禾看，兴致盎然。面前少年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顾禾的神色却仍未有改变，他眼里有光。周斐不喜欢这样的眼神，他想看着这双眸子里的光熄灭。这般想着，他眯了眯眼。“有病就去治，不想去医院我也可以给你看看。”突然，一声冷冽的女声传来。两人皆是意外的朝来人看过去，顾禾有一瞬间地诧异。她不是在拍戏吗？怎么会来这儿。镜羽迎光走来，一步一步，落地清脆的声音仿佛砸在顾禾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