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老师打电话时没有开免提，慕行想听听那边说什么也听不到。他站在胡飞飞旁边，身形消瘦，手指冰凉。忽然，指尖传来了热意。接着他的手指间便挤进了一只温暖的小手。慕行愣了一下，侧头看着还跟着自己，和自己一起站在这里的小姑娘。镜羽眨了下眼睛，“你手好冷。”小姑娘的声音奶奶的，像是一块酥糖。霎时间，慕行感觉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心脏跳得飞快。邹老师打完电话，将手机揣进了兜里，她面上严肃，看着整整齐齐在自己身后站着的四个小孩子。“镜羽，你在这做什么？”对着镜羽，邹老师的语气还算得上是温和。“老师，我想陪陪慕行，不然他会怕。”邹老师：“……”这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友谊倒是深，小姑娘挺有义气的啊。她扫了镜羽一眼，没说什么。再次开口时，语气凶了很多，很是严肃：“你们三个为什么打架？”陈虎率先开口，小男孩的嗓音大又大，丝毫不心虚：“老师！胡飞飞先动手的，他还说要打烂我的嘴！”“放屁！还不是你骂人！你不仅骂我，还骂慕行！我都跟你说了你还不停，现在还告我们的状！”胡飞飞看样子着实气得不轻，小胸膛剧烈起伏着，说话的时候一张小肉脸涨得通红。“先停，慕行，你来说。”邹老师怕两人又吵起来，于是急忙打断了他们的话。“陈虎说胡飞飞连水彩笔都没有，然后说我穿的都是烂衣服，胡飞飞警告了他，陈虎还是这样说，然后就打了起来。”比起另外两人，慕行显得平静多了。他语气也没什么起伏，简单地便阐述了事情发生的原因。说完，慕行便闭上了嘴。镜羽看见他又黑又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盖住了那宛若黑曜石一样的眼睛中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镜羽总觉得慕行的脸色仿佛又白上了几分。镜羽将自己握着慕行的那只手攥紧了些。没多久，陈虎和胡飞飞的家长都急匆匆地到了幼儿园。两人来的都是母亲，脸上挂着担心，看到自己孩子的那一瞬间便将孩子拉入了自己的怀抱。慕行目光落在远处的校门口，他眸中有些隐隐期待。“慕行，你妈妈现在有事耽误了，应该来不成了。”邹老师看着小男孩的视线，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又跟另外两人的家长解释了一番事情的经过，陈虎的妈妈脸上有些难看。女人穿得很富态，身材也丰满得很，带着贵气。她拉着陈虎，叫陈虎道歉。陈虎即使心里不愿，也还是小声地跟胡飞飞和慕行说了对不起。对方都让步了，胡飞飞的妈妈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叫胡飞飞也跟陈虎道了歉。事情到这算是结束了，邹老师要这三人保证以后都不再犯，三个小娃娃也乖乖地点了点头。下了保证之后，几个小孩子便回了教室，邹老师继续和两人的家长说着什么。镜羽拉着慕行，“你是不是不开心？”从刚才起，慕行便感觉很失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