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它和谐词过分多[穿书] 第40节
作者:日日复日日      更新:2023-05-18 10:52      字数:4202
  褚珀酒气上头, 眼前的人眉眼五官都在四处乱晃,她可能是耳花了。“没什么。”宴月亭轻轻蹭了下她的眼角,“你醉了, 我抱小姐去休息, 好么?”褚珀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强迫自己维持住清醒,大着舌头道:“等等……你说的是、是普通的休息, 对吧?”宴月亭愣了愣,噗嗤一声笑出来, 很愉悦地说道:“如果小姐想要不普通的,我也可以。”他腼腆地抿了下嘴,“老实说,在丽春院,我学到了很多伺候人的功夫。”褚珀呆愣愣地看着他,迟钝的大脑过了好一会儿才处理完他话中的意思。我的天, 浮生幻阵还有这功能?然后, 宴月亭便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人, 脸颊从染着醉意的一点微红, 变得越来越红, 到最后脸颊、眼角、耳垂, 连手指尖都红了。“小师姐……”宴月亭眉头微微蹙起,又无奈又隐忍地低低呢喃了一句, 挥手扯下阁楼窗下垂挂的薄绸, 劈头盖脸罩在她身上, 抱起人往船舱内走去。她被轻柔地放到软塌上,宴月亭背对着她滑坐到地上。褚珀全身都被白绸罩住,视野里只能看到他朦胧的影子, 她浑身都使不上劲,醉意聚在胸腔里,刺激得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宴……”她才吐出一个字,又一层白绸罩上来,视线里彻底只剩下白茫一片了。宴月亭几乎是用着鼻音,很轻很轻地祈求道:“小师姐,别看我。”褚珀脑子里嗡一声,没来由想到在问心镜下,那一颗小小的,极不起眼的小水珠。这个幻境,是代表着他的欲吗?沉寂多时的旁白忽然在耳边响起:【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他只是小日公子,而她只是白小姐,他想拽着小师姐沉沦在这片美梦中,永不醒来。】褚珀呼吸微微一滞,脑中唢呐声雄浑地冲走一切杂念,她的神识在乐声中越来越清醒,酒气也在渐渐消退。【但是,他舍不得,舍不得将这样的小师姐,锁在他的私欲里。】褚珀眼前的白绸在消失,宴月亭的身影变得清晰了起来,但仅仅只是须臾,这个幻境的画面开始崩塌,她听到宴月亭最后说了一声,谢谢你啊,小师姐。“宴月亭!”褚珀猛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伸手勾住他脖子冲上去,撞上他额头,两个人眉心相抵,褚珀强硬地把自己识海里的唢呐塞进了他脑子里。然后,她的神识就彻底沉了下去,落入黑暗,大约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褚珀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奶白色的雾气,对面盘膝坐着一个人。褚珀一时还有些迷离,不知这是现实,还是又一个幻境,她凝神静气打坐了约摸半个时辰,才重新睁开眼睛,眸中清明,慢慢站起身。阵台两侧坐着守阵的塬清和柳君行。塬清表情有些诧异,“你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我好像是被赶出来的。”褚珀无奈道,转头看一眼仍闭目打坐陷在幻阵里的人,“师尊,我进去多久了?”“五十八日。”柳君行摸着下巴道:“我看这小子是个狠人,想在浮生幻阵里筑道心,那可不同于在布道塔里张嘴等着前辈喂饭,必须得经历九十九重幻境的磨砺,不将你赶出来,怕是会伤了你。”“就是不知道最后修出来的,是道心还是魔心咯。”她把国歌都塞给他了,要是还能入魔,那她确实没辙了。褚珀走出阵台,凑到塬清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你……都知道了?”“你去闻闻他那满身魔气,为师又不瞎。”塬清气呼呼道,“把我们当贼一样地防着,他出息大得很,等他从幻阵出来,我非剁了他不可。”褚珀听他这么说,反而安心下来,“那师尊您慢慢生气,弟子就先告退了。”柳君行抚掌大笑,“父慈子孝,妙哉妙哉。”塬清慈祥地抚摸她的狗头,“孽徒,去吧。”褚珀从奈何川出来,回到流风崖,小熊猫前爪抱着一大堆纸鹤,摇摇摆摆朝她走来,那模样萌得让人控制不住抱住它猛吸。小熊猫从耳朵被rua到尾巴,浑身上下被非礼了个遍,被rua得生无可恋,用爪子刨纸鹤,嘤嘤叫着让她赶紧办正事。褚珀坐到廊下,这才开始一封一封清邮件。清理了一些日常问候之类的纸鹤,她先拆了玄音谷阮师妹的纸鹤,对方高高兴兴地说,她修成了第一个音符,修为连进两阶,已经筑基了。褚珀被她充满元气的声音所感染,也不由地替她高兴。剩下的就是罗不息的纸鹤了,他沿途查那两个人的下落,每到一个地方就会给她寄出一个纸鹤说一下情况,拆了好几封纸鹤,都基本没什么进展。褚珀掐算原著里的时间,心里琢磨着,距离开春已经不到一个月了,原著里宴月亭是在桃花满屹峰的时候叛出巽风派的。她随手点开下一个纸鹤的灵印,就听罗不息口气消沉地说道:“果然如褚师姐所说,之前是因为真相大白的时日未到,我来这里查过,没有查到任何东西,但这一次来,我查到了陈羽的死。”褚珀心里咯噔一声,沉沉地坠了下去。罗不息说,陈羽是死在一间客栈里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当晚隔壁房间的人半夜曾听到他大喊大叫,但很快就安静下去,所以也没人放在心上。第二日直到午后,小二上门来催退房,才发现他已经死在房中,房中恶臭难闻,客栈掌柜立即报了官。仵作验尸报告上清楚写着,尸体严重腐败液化,死亡时间应是七天以上了。可他是前一天傍晚才入住客栈,跟很多人打过照面。一般来说,人死后魂魄会在肉身里滞留几个时辰,就算离体,也会飘往生前执念较重的地方,魂魄不散,肉身不会腐败得这么快。“只有死在伏地魔刀之下,才会如此,这也是这把刀的可怕之处。”罗不息叹息一声,“这和原著里一模一样,他没变。”褚珀愣愣地捏着纸鹤。小熊猫蹲在她身旁,安安静静地听完所有。第42章 小蝴蝶要有大梦想。褚珀听完所有纸鹤, 知道罗不息已经回了宗门,便又御空匆匆离开流风崖。临走前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灵石喂给小熊猫,摸了摸它粗长的尾巴, “鸡毛掸子, 我出去一趟,不要乱拉屎哦。”等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天边,趴在地上两只爪子抱着灵石啃的小熊猫才倏地收回憨憨傻傻的表情, 翻身坐起来。你才叫鸡毛掸子,你才乱拉屎呢!它一口吞掉灵石, 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细致地把自己浑身被揉得乱七八糟的毛毛都重新梳理一遍,又舔了好一阵肚子上的毛。那个该死的臭丫头竟然敢把脸埋进它的肚皮上,现在它肚子上全都是她梳头水的栀子香。小熊猫哼哧哼哧舔了好半天,身上的味道才总算消失了些。它伸出爪子刨两下罗不息那几只纸鹤。这些纸鹤上点着灵印,听过之后, 里面的内容已经被褚珀销毁了。小熊猫蹲在那里认真梳理了一番它得到的线索。首先, 罗不息和褚珀这两个人不简单, 他们似乎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也知道宴月亭以后会去妖城, 还知道得比它更详细, 或许手里也捏着与“预筮珠”类似的法宝。但很显然,他们知道得比它更多。小熊猫通过“预筮珠”只看到一幕与自己相关的画面, 它被那个魔头按在地上打, 还扯出了它的妖灵捏碎, 把它打回原形。一想到那个恐怖的画面,它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团住自己的丹田。小熊猫自从在“预筮珠”里得到昭示后, 就开始动用妖城一切力量寻找那个揍它的魔头,一路找寻蛛丝马迹,追到巽风派。到这里就有点棘手了,巽风派是正道大宗门,轻易得罪不得,它只能铤而走险地封住浑身妖力,化作原型混进这里。这一步棋看来是走对了。它觉得它发现了小魔头的软肋。小熊猫抬起爪子愤恨地撕了一只纸鹤,宴月亭提前入了浮生幻阵,那不就等于要提前修出魔心,到时候肯定会被巽风派清理门户。它希望这些正道的伪君子,最好能像他们嘴里说的那样,除魔卫道,把这魔头掐死在摇篮里。要是不成的话……它抬起后肢挠了挠肚皮,那它得趁他结婴前,先下手为强。小熊猫跳进屋内,爬到梳妆台上,对着镜子仔细打理好毛发,一跃跳回地上,端坐到廊下,高贵冷艳地张嘴嘤嘤嘤地叫唤几声。不消片刻,一只灰扑扑的小麻雀落到它脚边,展开翅膀行了一礼。一猫一鸟,嘤嘤嘤啾啾啾地交流半天,那只麻雀再行一礼,扑腾翅膀飞走了。***褚珀从流风崖离开,就径直入了小悬山东坡的悬铃木,她不是去奈何川,而是进了另一根枝杈上的藏经楼。轻触铭文后,她眼前场景一换,脚下出现一座悬索桥,桥尽头是一座空中阁楼,上面挂着黑底金字的匾额,用隶书写着“藏经楼”三个字。她身上的鸿鹄飞羽纹微微一亮,藏经楼为她开启。这座藏经楼与巽风派大藏经楼相通,从这里可以取到大藏经楼里的卷宗,但反过来却不行。她师父还在藏经楼旁边扔了一个芥子,是一座藏宝库,都是他以往游历或别人相赠的物什。褚珀踏入藏经楼,神识扫了一遍林立的书架,嘴唇轻启:“食人花魔。”话音在整个藏经楼里转一圈,从深处一排书架里飞出几个卷轴。褚珀拿过来坐在原地翻看。食人花魔属于高种魔物,它本身的攻击性一般,但是它的菌丝却极为棘手,和蛛丝一样细微,能随风飘散很远,吸附进经脉。它潜伏期间,很难被人察觉,一旦发作就会沿着经脉飞速生长,控制住灵枢,就能把人当做它的傀儡驱使,最终将傀儡变成自己的养料。原著里面所说的屹峰内乱,想来就是宴月亭利用食人花魔的菌丝,操纵内门弟子互相残杀。宴月亭这家伙,想必也在食人花上盖了魔印,才能驱使它。褚珀可不敢指望他的良心,在宴月亭从浮生幻阵出来前,她必须把内门弟子体内的菌丝解决了。菌丝棘手在难以察觉和突然发作,现在知道内门大部分弟子都中招了,就好办了,卷宗后面附有解决的方法,用火克之法,或者以驱魔丹驱除都行。像宴月亭之前那样封住她的灵脉,硬拔的方式,是最下等之法,不仅痛还容易损伤经脉。丹药可以找温师兄,但是她要给全内门的弟子都喂丹,就必须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肯定也瞒不住大师兄。褚珀抱着卷轴出来,约上罗不息,两个人开始在岱山上空转圈圈。罗不息看到她时,激动地像是看到了亲闺女,“死丫头,你怎么就不听劝!我赶回宗门时,听说你已经和他一起进了浮生幻阵,差点吓掉半条命,要不是旁白哔哔了几句,我真以为你会折在里面,老天保佑,算他还有点良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褚珀有点感动,“放心吧,我也很惜命的,有我师父和柳长老守阵,确保没有危险,我才进去的。”“男主呢?现在如何了?”罗不息问道。“他要在浮生幻阵里筑道心。”“啊??”罗不息满脸惊恐,“是道心还是魔心?”褚珀摇摇头,没有多说,转而问道:“陈羽和旷达两个人都死了么?”罗不息点点头,“死状都差不多,官府草草结了案,我把相关材料都复制了一份,还挖出他们的尸骨看了下,骨头都碎成渣了,我装了一些回来。”“一个陈羽,一个旷达,都在里面。”他取出两个储物袋递给褚珀,“你要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