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作者:宴时陈羡      更新:2023-05-18 16:15      字数:3386
  陆太子跟来也是闲人一个,立在一旁,神情淡漠,李倾讽他也没个反应。刘珏没忍下来,“殿下做什么,岂是你我能置喙的。”如今陆矜洲在朝堂饱受排挤,梁安帝疑心,太后那边虎视眈眈,康王手底下的动作不断,梁安帝疑心,太子的位置不稳。大理寺卿的人按捺不住了,陆矜洲正等着他出手呢。“我险些要忘了,刘大人对殿下忠心耿耿,殿下还没说话,您就开始叫唤了,当真是忠心护主。”刘珏是文官,论起话,岂能给李倾占便宜。骂他是狗,他李倾又是个什么东西。“殿下勤事,我在殿下跟前效力,自然是心甘情愿忠心耿耿,有主子的狗总比没主子的疯狗要好,有主子的狗不会乱咬人,李大人来水云间不为查案,反而心多了起来。”李倾的脸色难看起来,他说什么都不对了,若提起康王那就是表明了立场,若是答了漂亮话,说一切都是为了梁安帝,岂非是顺着刘珏的话间接承认了自己是条疯狗在乱咬人。更说明了,他的确是在阴阳怪气讽刺当今的太子殿下。“刘大人多虑,还是细细查看,有没有线索罢。”刘珏冷笑一声,陆矜洲看了一圈不打算留了,刚想出去,谁知道门被人打开了,宋欢欢瞄准了他扑过来,水汪汪喊他一声,“殿下。”李倾和刘珏都被她惊得抬起了低下去的头。不明就里,以为是哪里闯来的疯女人,算计陆矜洲的,殊不知太子殿下没撒手,将人护在怀里,眉头皱起来问。“你怎么过来了?”听这话,两人是旧相识了。李倾正打算听个明白,刘珏清咳一声,以示提醒。“殿下。”潭义跟上来请罪,“殿下,属下拦三姑娘不住。”淑黛也跟在宋欢欢后面,她手里扬高了药瓶子,陆矜洲瞧见,才把宋欢欢拉出来,“哪里伤着了?”听听太子殿下担忧的语气,后头的李倾彻底放下手中的事,看起戏来。“在国子监被人欺负了,殿下不在,奴回去了宫里也寻不到您,没人给奴做主,您前头不是说过么,奴乖些不惹事,您就会护着奴的,如今奴被人堵在巷子里欺负了,您真的不为奴说话么。”第27章 嗯,第一天进去就给孤惹事。……幺女掌心的伤口实打实的红, 因着没上药,只用濯水的帕子擦了擦,但这几日天气炎热得紧, 前头包扎好的也被她扯了下来。日头晒着了,跑路上挨了风尘, 这会子看起来更是严重。陆矜洲本以为她胡搅蛮缠,不想在国子监里特地寻了什么由头来和他闹呢。如今幺女捧了伤口给他看,满脸泪痕,哭的好不伤心。陆矜洲刚要拉她出去, 见到她的手伤了, 脚步停了,脸色忽就沉了下来, 周遭在一旁看戏的人都屏住了气,话没说。淑黛跑过来递上来杨管家给的药箱子, “殿下。”“好意思哭。”陆矜洲赏给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脸色,拽着宋欢欢往外走, 他大步流星, 小姑娘跟在后面险些绊住门槛,摔个狗吃屎。手腕子被拽得疼, 后面那李倾还想着跟上来, 被潭义拦住了。“李大人自重。”两人就在最右侧的雅间, 陆矜洲将人扔到被褥里, 底下扑得厚, 不疼,但摔得头晕。宋欢欢还没缓过来,陆太子挨着床边坐下,清隽脸上哪点寒气早消了, 虎口掐着宋欢欢的嘴。“孤与三姑娘才分开多久,孤去哪里,三姑娘便能够闻着味道跟来了。”只字没提宋欢欢掌心哪点伤的事情。小姑娘嘴被挤成小鸭子,说不出话,只摇头表不是。“孤瞧你当个哑巴好,一天到晚闹得很。”这话一出来,宋欢欢可不敢造次了,眼神长在陆太子的脸色,头也不敢摇。“孤今日正烦躁,三姑娘不要命地撞进来找孤,就为着手上这点伤了?”许是说了好久的话没人答应,陆矜洲讲完这句没有后话,盯着她的脸,那根松花簪子掉了,幺女的头发铺了满床,她眉眼盛开在榻上,分明的好看。就在前头,陆太子的手进过小姑娘的秀发里,知道摸起来有多顺滑,很水润。走神间,手松开了。小姑娘殷红伸张出来,舔了舔陆太子的手。心照不宣的讨好,惹了陆太子一身火气,咬着牙瞧了她半响才松开手坐直。药箱扔在地上,也没提要给她上药的事情。宋欢欢能察觉出来,男人此刻心情躁郁,但猜不到是何事,究竟什么事能惹得陆太子心绪不安定。小姑娘坐起身子,小心翼翼从后面环住他。试探问道。“殿下今儿个心情不好么?”早间从国子监出来,明明就好着呢,怎的来了一趟水云间,那脸说垮就垮了。“三姑娘很会察言观色,跟在孤身边许久的人都看不出孤的想法,三姑娘一猜便知道了。”这是没有否认,陆矜洲的目光转过去看她的头顶,女人的眼睫垂下来,落成深浅不一的影子,一排排的,她的手在前头不安分,有一下没一下摸着衣襟旁滚了修竹的刺绣。“既然猜到了孤的心情不好,不若再猜一猜孤为何事所扰。”宋欢欢一嘟囔,从后面扰上前,坐在陆矜洲的腿上,两只手揽在陆矜洲的脖子上。“奴不是神人,哪里知道殿下究竟为何事所困扰呀。”陆矜洲看着她的唇珠,问,“既然不能为孤排忧解难,养你有什么用。”宋欢欢在他怀中忽然笑开了眼,凑上来亲陆矜洲的耳垂,“虽然不能为殿下排忧解难,但是可以为殿下宽衣解带呀。”“奴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何不快乐,但能给殿下做些快乐的事情,不快乐的不要想,让快乐把不快乐的挤出去不就快乐了。”“孩子话。”陆矜洲今儿个心中不愉,是为了柔妃的事情,水云间和柔妃有关,否则他不会过来,巧的事情连成串,死的两个外乡客,不是别处的人和柔妃是同乡。陆矜洲前些天进宫与梁安帝言明,可笑梁安帝再不想提起柔妃了。揽着怀里的美人,语气很不耐烦。——皇后福气薄,早死是因为身子,并没有因为其它,再不要提。柔妃坐上皇后没几天,私底下许多人还有人叫她柔妃,许是不认这个皇后。外乡客的出处不管,不掀起来旧的事情,无非是害怕朝政动荡,影响他安然享乐,纵情声色。陆矜洲思绪跑远了,宋欢欢察觉到他失神,嘴上虽然多话,手上却只是给他捏着。“殿下莫要生气了,世上许多事情从来都是想不通的,别去想就好了。”陆矜洲拉住她的手,“三姑娘的手不疼了。”这时候还能顾得上给他捏着手臂,宋欢欢停下手上的动作,绕到前面来,嘴里哼得娇气,“疼。”“殿下疼奴,奴才能娇气。”陆矜洲分开她的衣襟,顺势揉了起来,压她一头,小姑娘的腰都弯了。“如何才算疼,要不要再重些。”他心里不痛快,手上可是半点没留情。宋欢欢默默受着,“三姑娘不爱去国子监,就爱跟着孤胡闹,先生批了孤好几回了,三姑娘那时候不说话头低着装傻,都是孤替你承受。”“这回又逃学了,是等着先生给孤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么。”他哪里不知道宋欢欢如何算计,都由着她而已,正好了今日,看见康王的手下党羽的脸心里不痛快。“殿下肩膀宽厚,替奴挡一挡,正好物尽其用。”虽然捏不完握不全,但是玩起来舒服,陆矜洲眉头舒展,“物尽其用是这么用的么?”宋欢欢咬着唇,想到问他的事情,“殿下是为了朝中的事情不快么?”陆矜洲声音越发懒,那神色清高,偏偏唇边那抹笑不散,看起来冷情又无心。“怎么,三姑娘要听,听完要给孤当言官军师不成。”“奴只做殿下的怀中雀,不想飞出殿下的怀里,外头的人都凶残,才离开一日,奴的手都破了。”她把掌心再一次送到陆矜洲的眼皮子底下,外头看起来恐怖,实则不过是皮肉伤而已。“被打了不还手?”这句话不是质疑,而是质问,陆矜洲曾经贴着她的耳朵和宋欢欢说过,如今是他的人了,做事要顾着他的脸面。“殿下有所不知,奴为了这点小伤,跑出国子监,是不想得罪您的妹妹。”梁安帝就一个生出来养到大的女儿,陆潮汐。她聪明伶俐,在外头撒泼,到了陆矜洲面前却乖觉,所以即使不是亲生的妹妹,陆矜洲却很疼她,要什么给什么,有了陆矜洲的庇佑,陆潮汐顺风顺路的路上,也没少张狂。“都是借孤的势,三姑娘对上去输了,还能怪孤不成。”陆太子的语气是看好戏的语气,他自然知道陆潮汐的难对付。“殿下不知道,奴不敢还手的,公主名正言顺是宠儿,奴见不得光彩,和殿下亲热都要关着门,挑隐蔽的角落,殿下说是不是,奴乖觉的。”她从来都知道如何用最柔弱的语气假以诉说自己的委屈,就说他享受了,不给她做主出头。“你如何招惹公主了,嗯?第一天进去就给孤惹事。”陆太子的手没停,他的手有时候用力了,小姑娘的齐胸襦裙系的带子不紧,松开了,太子殿下修长分明的指骨,偶尔会露出来,戳到她的下巴。“殿下不给奴出头么?”陆矜洲反问她,要如何才算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