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上学早，高中毕业也不过十五岁。陈婶不懂这个，可是也知道上山下乡？“那你是咋想的，下乡去哪里？”安样也知道只有这两种选择，只要城里有工作才不用去下乡。“不过得看陈柏咋想的，他是想下乡还是工作？”王灵娟哎了一声。“我就愁的是这个，他想下乡，我不是很赞同，从军说让他当兵去，弄到最艰苦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安样理解现在青年同志的想法，可这一下乡就要很多年，下乡不是坏事，单看人怎么做。距离七六年恢复高考差不多还有八年。陈婶赶紧哎呦一声，到底是第一个孙子。“那可不成，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啊，陈从军自己咋不去最艰苦的地方啊。”王灵娟觉得婆婆骂的对。陈静赶紧趁机安慰两句。“没事，这不是还有一年的吗？说不定孩子的想法就变了。”又看看安样。“这一年的时间，要不就跟沈练多相处相处，指不定想法就变了，沈练天天说要去最艰苦的地方当兵。”安样哭笑不得，沈练的事情，她跟沈阁都是默许的，这是沈练自己从小就坚持到大的事情，作为父母无论如何都是支持的。“如果陈柏非要下乡，大嫂不放心，可以找一个近一些的地方，帝都周边的乡下或者咱们这边。”王灵娟有些无奈。“我不想让他去当兵也不想让他去下乡，要不就去工农兵，这个推荐的名额，我给他争取一下。”安样记得好几年前的时候，陈柏说过是想考上好大学的，可没有高考了，但还有大学啊。工农兵大学其实也行，只要陈柏自己好好努力读书，也不用等到八年以后。“那嫂子跟陈柏商量一下，他现在这个年纪正是自己的想法一个个的时候，要跟他好好的谈。”王灵娟点头，跟大家商量完之后又突然觉得没那么糟糕了。“行，还有一年时间我非要给他掰回来。”陈柏跟沈练凑在一起下棋，俩人是真的棋逢对手。“我跟我娘之前说要下乡，她气坏了，其实她不知道，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沈练落下一个字。“为什么要故意欺骗大伯娘，她肯定特别着急。”陈柏嗯了一声。“对，我娘现在说不定就在奶奶那边说我呢。”沈练看向陈柏。“你不会也是想去当兵吧。”陈柏嗯了一声。“没错，我要去当空军。”沈练对当兵很积极，对当空军当然也了解。“陈柏哥，那个选拔测试可是很严格的，而且对人的要求很高，你可以吗？”陈柏看了看陈岩在那边玩的特别快乐。“我其实已经过了第一轮测试了，对于下面的选拔我很有信心，就连那个选拔的教官都觉得我很有天赋，我不想浪费了我这么高的天赋。”沈练有些担心，眉头皱的紧紧的。“可很危险。”根据他了解到的资料，目前是真的危险，空军发展的很慢。陈柏笑着看看沈阁，又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沈练，你要去最艰苦的地方当兵，难道不危险吗？边境的战斗总是毫无预防。”沈练当然不怕死，可？话到嘴边，又劝不下去，他跟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自己也没法劝。“所以你故意欺骗大伯娘，她听到你去当空军，就会觉得总比下乡强，是吗？”陈柏比沈练大了三岁，十五了，但已经有一米八，常年坚持训练，所以看起来像成年了。“对啊，我娘肯定会同意的，而且即使我遇到危险，我们家里还有陈岩，有他尽孝道，我爹娘应该不会那么难过。”他知道自己比较自私，可他是真的很想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沈练已经把棋盘毁了。“大伯知道吗？”陈柏摇头。“我去参加选拔怎么能告诉他，不过我爹不会拦我，他会支持的我。”沈练知道大伯会支持他。“那你准备什想么时候跟家里坦白？”陈柏伸手又开始下了一个子，还示意沈练也跟着下。“拿到选拔的通知吧，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沈练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能为你保守这个秘密。”陈柏伸手拍拍沈练的肩膀。“好兄弟啊。”沈练看了一眼陈柏，他要去最艰苦的地方，要走的很远，那爹娘的心情会不会跟自己现在看着陈柏哥哥一样，其实心里很担心，但还是支持自己的想法，换位思考。只是陈柏的事情并没有他自己想的藏得那么深。在进行二次选拔之前，就对过了一测的所有人员进行了政治调查。陈柏的身份压根就藏不住。远在某军区的陈从军接到了来自帝都的电话。“麻烦了，对，我目前并不知情。”说了一通才挂断电话。不过陈从军的心情很是微妙，因为工作原因，他跟自己的这个儿子相处的并不多，也没有像其他父子一样什么促膝长谈，而且他从小上学都是学习优异，不需要家长多操心，结果第一次接到电话居然就是这样的。不过他还是很开心，空军的挑选极其苛刻，对选拔者的要求也跟高，既然他不想让家里知道，那他就当做不知道，之前想好的是，他高中读完，就把人弄到边境的当兵去，不去就捆着去，身为陈家的孩子，当兵是第一的选择。拿起来电话就向平南打了过来。过了好一会才转到陈师办公室里。他把陈柏的事情跟陈师简单说了一下。陈师有着跟儿子如出一辙的想法。没过两天王灵娟就走了，她那边还要上班，顺便准备回去看看这个工农兵怎么办的？陈柏在这里的一个暑假倒是很是健康积极向上，每天都去锻炼身体。现在沈家的四个人也全部都出动了，每天早上都是大汗淋漓的回来。再然后就是军区里早上被叫起来去跑步的孩子多了很多。周教跟于小路就不用说了，俩人是沈练的头号兄弟。安样在家里收拾院子，现在也没啥活，不过她后院种的一趟玉米可以煮着吃了。出门就给掰了几个回来，晚上煮着吃，还有林巧给送过来的甘蔗看着是长的很粗壮。跟林巧也不是很熟，她在家里也不经常出门，安样也不是个爱串门的性格。不过在外面碰到还是会说会话的，都想好了，等到甘蔗成熟，就给林巧家送过去一捆，毕竟是人家给的种子。八月底，王灵娟欢天喜地的把俩孩子接走，并且跟大家伙都说了陈柏要回去继续参加空军的选拔，全军区的人基本都知道了。陈师长的大孙子不得了。陈柏跟沈练站在一边，面面相觑，无言以对。“我保证我真的没说，你得问问大伯娘咋知道的。”陈柏当然知道沈练没说，可是太奇怪，自己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啊。陈婶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孙子有出息，她高兴啊。只是空军的危险性暂时没有想到。王灵娟把陈柏拉到自己身边。“你这孩子，有这么好的消息也不说，还嚷嚷着要下乡，要不是你爹跟我说，我都要被你给骗过去，我还回家给你准备报工农兵大学生的相关资料呢。”陈柏这下知道是自己亲爹的问题。沈练在旁边给他眼神交流。安样在旁边看就给看出来了，不过小孩子之间有秘密正常。王灵娟当天到，当天带着俩孩子走的。陈岩在这里一个暑假，倒是活泼了很多，每天一睁眼往外面跑，到哪里都觉得新奇。陈婶已经满足了，照顾这俩孙子几个月，第一次欢天喜地的把俩孙子都送走。陈静去学校参加开学前的老师会议，没有办法过来送王灵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