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作者:简图      更新:2023-05-20 17:32      字数:4250
  曲寒说他能找到,就一定在他知道的范围内,深山的制毒实验室,那里在抓捕阿卡时进行一场耗战,此时已经荒废。曲寒与阿卡决裂,不可能把时雨藏在那。裴征打电话给余天:“音频的,辨识能再清晰吗,小雨不在二号苑。”余天正赶来与他汇合,“已经尽我所能地处理到最高辨识度,”他顿了顿,“我再试试。”挂断电话从二号苑出来,看到了一个人,阿沛。阿沛没想到会看到他,而陈正肉眼可见的重伤在身,“陈先生。”裴征刚要开口,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阿沛上前扶住他:“陈先生,纷朵,还好吗?”他看着面前人的眼睛,在他提到纷朵的时候,男人眼底的痛楚清晰地传达出来,阿沛惊愕,神情里带着恐慌,“纷朵,纷朵怎么了?”裴征摇头:“你知道曲寒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人吗,她被曲寒抓去了,生,生死未卜。”阿沛对曲寒并不了解,“我不知道,纷朵到底怎么样了?”“对不起,我,我没保护好她。”裴征再次艰难开口,“尚孟,他还有什么可藏身的地方,在北山附近,带有暗室的。”“纷朵为什么被曲寒抓了,她和你,你们……”阿沛彻底明白了,陈正与纷朵,才是同一路人。“曲寒在逼我们放手。”阿沛身形一晃,“果然,你们都是军方的人,曲寒不让你们抓他,你们就不要抓了,纷朵的命换曲寒的命,他不配,他不配。陈正,是你把纷朵送上了绝路。”裴征靠着车门,无力的双腿无法支撑他虚弱的身体,“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你能查到尚孟在山北,哪里还有据点,你,通知我。”手指抓着方向盘,身子重重地跌在车座上,裴征启动车子开了出去,他要去找时雨,不管她在哪,他一定要把她找出来。作者有话说:后妈了,裴队惨不惨已经不重要了,今天的我只爱龙队第51章 [vip]吉普车行驶到半路, 开车的男人已经无法承受重伤的身体,眼前越发的模糊,握着方向盘的手失了力气。“呯”吉普撞上路障, 车上的男人几乎晕厥, 他强撑着拿出药塞进嘴里, 身上的汗水黏湿一片,胸口缠着的纱布再次被血染透。他缓了缓, 药力作用下撑到极致的虚弱被他硬抗了下来,启动车子向山北去, 那是曲寒与阿卡曾经的实验基地,他们决裂时发生枪战, 那里已经荒废。一个小时后,他站地荒废的山林里,没有,什么都没有。曲寒说他知道,他漏掉了什么吗?尚孟,通猜, 阿卡, 颂帕,他逐一分析着可能性, 尚孟已死,通猜被捕,颂帕逃蹿,阿卡被捕……他拨了渔夫的电话:“审阿卡与通猜, 把他们所有据点和实验室必须全盘交待, 小雨, 小雨很可能被藏在某一处, 小雨没死。”渔夫猛然一惊:“裴征,你没在医院?”“我在,金三角。”“胡闹,你疯了,不要命了。”“不能耽搁,小雨随时有危险,她没死,曲寒把她藏了起来,”他喘息着,狠咬着牙才勉强继续说下去,“他给我一条音频,那是,是,小雨的声音。”“我已经派人过去,你,胡闹,胡闹。”渔夫还不清楚裴征从医院离开,连着几天在医院有人守着,却不想还是被他跑出去,裴征若真有什么意外,他难辞其咎,也没脸向裴政委交待。“快审,我等着,快。”他就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能找一处是一处,他已经停不下来。挂断电话,裴征缓好一会儿才继续开车向那日曲寒给他的视频位置。此时天已经大亮,裴征绕了几段路才找到那里,推门下车,看着爆炸过后的废墟,眼前突然一黑,扑通一声重重地向前栽了去。超负荷的心跳,伤口像被刀在胸口凌迟,痛得无法呼吸,趴在地上的男人,连手指都无法动一下,他强迫自己稳住呼吸,手臂支撑着地面,几次深呼吸之后猛地转了过来。余天他们按照裴征的定位系统找到这,远远看着瓦砾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大家冲了过来,“老大,你撑不住的。你有什么想做的让我们去干,你说就成。”裴征动了动手指,指向完好的那片院落:“搜。”大刘点头:“放心,掘地三尺,我们也会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余天和小五把裴征扶到车上坐好,之后所有人都进行搜索,方圆三公里内,能翻的都翻了,除了这片区域曾经建筑过院落,其它都是山林,而院落里翻了几遍,毫无收获。这时,阿沛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出几个尚孟曾经藏身过的地方,我现在去找,有消息通知你。”“谢谢。”裴征说。“我为了纷朵,不是你,你不用对我说谢。”他打电话给渔夫:“审了吗。”“审了,他们供认不讳,供出几个窝点,我发到你手机上,裴征,”渔夫顿了顿,“我知道你担心小雨,我们所有人都担心 ,我也派人去找了,你不能拼命。听话,回医院,时雨是我们的人,我不会不管她。”“老杨,你别劝我了,我身体我自己清楚,我能撑住,如果真的不行,我一定回去。”他说完顿了顿,“别告诉我爸妈。”“裴征,裴征……”渔夫听着手机里盲音,他拨了电话,派出一组人去协助裴征,看到人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带回来,押也要押回来。至于余天大刘他们,这几个对裴征的话惟命是从,交待他们几次,还是让人跑了,渔夫感觉自己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住,捂着心口跌坐在椅子上,他祈祷裴征和时雨都不要有事。……裴征按着老杨给的消息,进行大面积的搜索,依旧一无所获。他只能让大家继续搜,分头找,不能遗漏任何一个地方。他让余天继续探测曲寒的位置,他们找到了时雨的匕首,顺着这个方向,曲寒目的地又是哪里,偌大的金三角,想找一个被藏起来的人如大海捞针。他打开被处理过后的音频,只能听到微弱的声音,她一定很痛苦,自己周身的痛被心痛掩盖,他的痛不及她万分之一,她幼年全家死于毒枭之手,亲眼看着父母惨死,成年后便把自己扔进金三角这个魔窟,她从没有过快乐,他还没能带她离开,他还没能让她快乐起来,她不能死。裴征发信息给曲寒:【用我换她】曲寒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再次发来一条音频。裴征急忙点开,这次比上一次还听不真切,他快速发给余天,然后拨了电话,“曲寒给的音频,你快点处理。”余天收到后立刻处理音频,但这次,他们收到的效果甚微,余天说:“老大,处理音频我不专业,我的技术只能处理这样,我找刑侦队的朋友试试。”“我不管谁处理,我要快,快,没时间了。”“好。”余天把音频发了出去,交待好友让他们快点帮忙,一定要快。小五:“天儿哥,你说曲寒到底要干什么?”“曲寒在挑衅,示威,给我们警告,他太猖獗了,这样的害群之马一日不除,他早晚会干出更坏的事。”“老大能撑住吗,我们把他送医院吧,我怕他撑不住。”“找不到小雨,老大不可能在医院养伤。”“那他就拿命拼,他肯定撑不住,要不,我们给他强行带回去吧。”余天摇头,“你不了解他,这个时候让他在医院,比死还难受。他救无数人,却不能亲自救自己的女人,他会愧疚一辈子,他会认为自己失责,没脸见小雨。”“我只知道他这样会没命。”“音频里小雨的声音非常微弱,她一定很危险,我们晚一刻,也许她就没了性命,老大在用自己的命与时间赛跑。”半个小时后,余天收到音频,他先听了听确实是时雨的声音,但他听不清什么,快速把音频发给裴征。裴征打开手机,这次技术处理让音频清晰许多,他清晰地听到了时雨的声音,她好像在呓语,她的声音非常微弱,她说什么?他稳下心神仔细地听,时雨在说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说对不起,他仔细听,连续听了五六遍,是的,对不起。然后还有一句,没关系。她在说没关系。对不起,没关系。为什么她会说这两句,她的话是说给谁听的?曲寒,曲恪,还是他?裴征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滚下来。他点了一根烟,夹烟的手无法控制地抖着,对不起,没关系,他念着这几个字,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小雨要表达什么。音频没有主语,如果是对他说,对不起,没关系,代表什么?他硬撑着残败的身体,缓缓站起来,为什么说没关系,不怕死的意思吗?她不会对曲寒说对不起,那么,她的呓语应该是对他说的。他轻轻地晃了下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可眩晕感袭来,他只觉眼前越来越黑,他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好像看到了时雨。她蜷缩在地上,很痛苦,气息微弱,她说对不起,没关系。他不停的念着这几个字,猛然间,他惊觉发现一个令他胆颤的想法,她就在他身边,就在他附近,就在他经过的地方,他就在她身边掠过,而他却没有发现。二号苑,一定是二号苑……第52章 [vip]二号苑, 蕴藏的秘密仿佛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明知前路凶险,却也有着让人一探再探的魔力。曲寒是个猖獗的狂徒, 几年间, 他把警方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三进三出警局却能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他有着非常人的手腕,让忠诚他的人, 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替他一次又一次把罪行抗下。他又是个精明富着更高谋略的人,若他走上正路, 一定有所成就,可惜他一错再错以身试法,挑战法律底线,现在的他更加肆无忌惮,无所畏惧,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 无论走向哪里, 他都逃不出法律的制裁。他把时雨藏起来,在向法律挑衅, 挑战权威,他太清楚跨国追捕的困难,所以敢对军方的人下手。裴征的车停在二号苑门口,他已经耗尽所有力气, 他有些失了知觉, 艰难地拖着双腿走向苑区。“小雨。”他想大声喊她, 可开口却只是几不可闻的嘶哑。他进入车库底下的暗室, 四面都是冰冷的墙壁,“小雨,小雨,”他拿着匕首敲击墙壁,空荡荡的回音在暗室里萦绕,嗡嗡的响声震得他耳朵发麻,强挺着的意志越来越模糊。这里不可能再有藏人的暗室,裴征失望地走出来,他进了别墅,一楼,二楼,三楼,每个角落都被他重新搜索,仔细地检查可疑装置,依旧,什么都没有。他站在二楼阳台,眺望远处山黛,他曾经无数个夜晚从狙击点看向这里,裴征撑着栏杆一点点滑坐在地上。手机不停的嗡嗡作响,他缓缓拿出来,是余天:“老大,你怎么又去二号苑了?”“我怀疑,小雨在这儿。”“不是找过二号苑吗,为什么怀疑在那,你有什么发现?”裴征闭上眼睛,缓着呼吸,“没有,也许,也许是我判断出错,小雨并不在二号苑,但我肯定,她一定在我出现过的某个地方,”他紧抿着薄唇,脸上早已经被汗水打满,沁出一层汗珠正大滴大滴的滚落,“小雨说没关系,是因为,因为她在我搜索过的地方,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天儿,你,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余天心口惊得仿佛被撕裂,裴征的话是在交待,他可能坚持不住了,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在抖,“老大,你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沉默,静谧的空间里只有男人急促的喘息,小五在旁边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他不敢哭出声,只能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把车子踩到极速状态。“小雨很危险,几天过去了,她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