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作者:逐逐逐月      更新:2023-05-21 08:58      字数:10832
  (五太的快乐在于);坂口安吾最早发现预兆,是在他们三个人在酒吧拍照的时候。“听说拍照的时候坐在中间的人会先死,所以就让我坐在中间好啦。”那个混蛋当时是这么说的。然后没多久iic事件就以安德烈;纪德的作为了终结。三年后,福地樱痴同样死于。世界上有无数的人,特别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精神尤其容易出现问题。但,纪德和福地樱痴都是“不会”的人。而且福地樱痴在iic登陆横滨的时候,私自去过横滨。太宰治在那段时间里消失过三天。完完全全地消失,任何记录都没有留下,但是有活动痕迹。指纹,目击者印象,通话记录和消费记录都没有。也就是说,他做的事情没有他本人的痕迹。就像是不存在的人做出了真实的事一样。只有能读取物品记忆的坂口安吾知道这个秘密,而在之后,他知道了更多。福地樱痴确实是因为太宰治死的。在一年前,他和太宰治私下见了一面,不久之后就。而在这之间的时间段里,发生了和四年前同样的事情——太宰治消失了三天。不存在的太宰治和他和织田作之助在酒吧喝了酒。太宰治最终成为了“最高级别的保护监管人员”。这不是太宰治的异能或者任何一个和太宰有牵扯的人能为他争取到的待遇。五条悟:“所以?”坂口安吾语气沉重地说:“所以我怀疑,四年前福地樱痴杀太宰,他通过某种手段复活并且在一年前杀对方。而福地樱痴,可能不再是屠龙的英雄,而是恶龙了。”他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得益于他做间谍的经验,虽然中途碰到了相当多敏感的地方,遇到过一些惊险,但这件事顺利地做到了现在。他还取得了单独和五条悟对话的便利。“哇哦~”五条悟托起自己下巴,“我小时候也是听着‘大英雄’的故事长大的呢,你这番话拿出去,是要引起社会公愤的。”“正因如此,不停有病人,且制造了东京白雾事件的太宰,现在还只是被关在普通的监狱里。”不被送往默尔索,是怕他的能力对里面的其他犯人起效果。那里面可是关着无数的天灾,要是太宰治的无效化异能可以抵消抑制器和特殊磁场,带着其他犯人一起,世界有多少条命都不够造的。因此可以断定,上头的人清楚地知道福地樱痴的死因。吃了一口大瓜的五条悟:“那么你要拜托我做什么呢?”“我先前……听过一些您和他的事。”坂口安吾有些犹豫着说。“怎么着,你也以为我和他是恋人?”安吾摇摇头:“不,他的性格是不会坦诚地去喜欢一个人的。是真的喜欢的话,肯定会落荒而逃。至于欺骗您的感情这个可能,他应该也没这个胆子吧?”五条悟:“实话说他已经从我这里骗走三四十个亿了。”太宰治滑不溜的,但他家的小老虎好骗呀,他一问中岛敦养太宰治的生活费哪里来的,对方就老乖巧地说店长给了他三十五亿。坂口安吾的眼镜差点裂开,连沉重的心情都忍不住添上了惊怒:“他就不能做个人吗?!”这样搞,他怎么好意思拜托人家?!对面的人毫不留情地点出事实:“如果你的猜测都正确的话,那他确实已经不是人了。”他:“这……”“我暂时没有要因为这件事和他算账的意思,你依然可以放心地拜托我。”坂口安吾又酝酿了半天情绪,才缓缓开口:“我希望您,在他处于您目之所及的地方的时候,救他。”太宰治身边缭绕不去的,除了与生俱来的孤独,还有不知道从何时累积起的痛苦。那痛苦深沉到别人仅仅只是窥见一份就会感到喘不过气来。他的死,是一场早有预料的坠落。而他最终还是活着,即使不是以人类的身份,但还活着不是吗?总能想到一些办法把人拉到阳光底下来的。太宰治是极度聪明的人,聪明到让人察觉不到他的自闭和黑泥。但五条悟这种不讲道理又强大到无视绝大部分阴谋诡计的人,好像是他处理不了的类型,不然也不会特意把他支去国外,还是用那种奇奇怪怪的理由。姑且试试。“唔……”以前这么嘱咐过学生的五条悟反倒沉吟了一会儿。因为这不像是之前那样玩笑性质的话,而是对方以太宰治朋友的身份提出了慎重请求,里面的含义非同寻常。所以要给出郑重的回应才行。“行。”他点头。他通常只会去救那些需要他拯救的人,因为他太忙了,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没时间去看别人沉沦痛苦。但太宰治可以成为这个意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对方不开心又不能拿他怎么样的样子。太宰治正在牢房里,看着斜对面的涩泽龙彦施施然站起来,从打开的牢门走出来,在众人的簇拥中大摇大摆地往外走,路过他的房间的时候,还很高兴地笑着说:“太宰君,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家的猫的。”太宰治冷笑一声:“你别想了。”以为他没有留一手防着吗?就知道他们俩的友情也是塑料的,连举报后把自己单独弄出去这种缺德事都干得出来。明明这事的主犯是他涩泽龙彦好吗!举报的时候竟然心都带虚一下的。涩泽龙彦只当他是在无能狂怒,快快乐乐地走了,连监视押送的人说话都变得悦耳起来。没了太宰治和费奥多尔,其他的人还不是任由他玩。偌大的监狱,只剩下太宰治和对面的狱友,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对上,费奥多尔刚戴上和善的笑容准备和他搭话,就见太宰治无趣地转开脸,仰头看起头上的监控来了。“早川警官,开个麦,我们聊聊天。”坐在监控室的早川秀:?他没忍住打开麦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因为我是太宰治呀。”早川秀:“哦,那没事了。”太宰治发现自己在外面的形象可能确实太过妖魔化了。居然都不问他到底怎么猜到的,他一句“傻孩子,你不是和他们一起来抓的我吗”卡在喉咙里没有吐出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涩泽龙彦作为制造雾的人能走得这么潇洒利索了吗?高层难道已经腐坏到这个令人痛心的份上了么?”他愤愤不平地说着。那头的警官先生冷笑一声:“傻孩子,人家是珍惜保护动物红龙,你是个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太宰治突然呆住,说话都不得劲了:“怎么回事,感觉警官先生你说话比以前凶好多。”都会嘲讽他了。是谁!对监视他的警官先生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才导致他变成这副不可爱的样子的?!早川秀恶狠狠地拆了一包薯片,悲愤地说:“我感觉我要活不久了。”他知道的太多了。这个监狱里很快就只会剩下他和三位犯人,其余的犯人和狱警都被紧急调派走了。那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呢?他被这群人弄还能是因公殉职,要是好好地活下来了就尴尬了。但作为人察,他是绝对不会和黑恶势力为伍的!!!“不说了,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争取早日改过自新,不要祸害别人知道吗?”他啪的一下摁掉通话,化悲愤为食欲,咔哧咔哧地吃着零食。至少在这里,他还是有最高权限和自由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让那几个混蛋吃机器人做的粗茶淡饭去吧。失去调戏警官机会的太宰治冷淡淡地瞥了一眼对面眼神期待的魔人,摘下自己的挂在墙上当装饰,然后坐在床上发呆。这里的环境让他久违地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他家里的那些太宰治当然不是像别人猜测的那样,由他出来的,而是通过连通其他世界的门,短暂地来到这里的人。就和很多魔幻故事的开头讲那样,他在一扇镜子里看见了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成年的,将左眼缠起来的恶劣男人。对方说的话他一句也没相信,依旧当着森先生的病人,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名头。然后越来越的太宰治从那面镜子里走出来,告诉他关于未来的内容。其他所有见到他们的人都会很快遗忘他们,只有他什么都记得。别人知道自己的未来可能会满怀激动地尝试去改变去提前挽回,但他只觉得厌烦。他知道自己将会得到珍贵的东西,然后一样一样地失去。知道自己的生命延续得那样长,像是带着诅咒一样背负着别人的期望,去当一个拯救别人的,让所有人都喜欢的人。或者也可能像那个尝试改变的家伙一样,独自一人不人不鬼地活到命运的节点。想想就糟糕透了。于是学会了去到没有镜子也没有人烟的地方,在狭小的空间里呆着,森先生需要的时候就去出任务。但是他们说过的人说过的东西是真的很美好很珍贵。他从容地保留了下来,也欢乐地迎来了死亡。但又活过来了,像是命运的嘲弄一般的,以另外的方式延续了生命,死亡站在了他难以触碰的远方。无人知晓他的心情。“哟呵,您难道是在诚心悔过了吗?太宰医生。”有人敲了敲牢房的铁栏,然后打开门走进来,押送他的人一句话没有说,哐的一下关上门走了。太宰治又呆在原地,僵着身子说不出话来。五条悟嘲讽完之后,皱着眉看他。太宰治似乎很有把狭小的空间呆出空旷感觉的天赋,这间房这样小,他一米八的大男人窝出了巨龙巢穴的既视感。那种好像稍微大声就能迎来深渊般注视的感觉,让人不由小心翼翼起来。当然他是不可能小心翼翼的,他只会大大方方地走进来。然后把空间再次变得狭窄。就比如现在,他就觉得这地儿多了一个自己,立马变得顺眼多了。太宰治却觉得他扎眼极了,对着监控大声说:“这是怎么回事?!暂且不提你们是怎么把他抓进来的,单人房间关两个不合适吧?”这里只有一张床,09米宽两米长的,睡他一个人都够呛。那些机关的人都被绯闻洗脑了吗??没有脑子就不要干这种工作好吗!早川秀悠闲地打开麦克风说:“事情是这样的,上头的人非常希望你们两个人中能死一个,给他们减轻一下负担,延续一下他们的生命。”太宰治就不说了,懂的都懂,五条悟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按规章办事,每年砸坏的公共建筑修补的花费,那是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血压上升。而且他出任务收费老贵了,最近尤其贵。太宰治:“你听听,这是正直的公职人员该说的话吗?”等他出去,就把那群全杀了!!!“那我就换个说法呗。”早川秀拿了根黄瓜呱唧呱唧啃,“上头的人觉得你们两个感情深,不能分开,所以特意给你们安排到一起。一方面是让你们互诉情愫,一方面也是怕五条悟不配合把监狱砸了,做出了小小让步。”这监狱虽然不及默尔索,但各种设备都是最好的那一批,一般异能者咒术师进来就是个废人。但那些玩意儿对太宰治这个bug没有用,对五条悟这个挂逼也没有用。一个悲伤的现实:他们呆在这里全靠自觉。太宰治当场发怒指着监控说:“十天,十天之内,我就让你和坂口安吾哭着喊着求我出去。”早川秀慢条斯理地又拆了一包瓜子,打算看戏:“您想好该怎么和自己情人解释自己弄那么咒术师的事情了吗?”先活到十天之后吧,大兄弟。“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相信我和五条悟清清白白吗?”太宰治对这个把他当成男同的世界非常失望,充满了毁掉它的冲动。“知道我是为什么被关进这里的吗?医生先生。”五条悟崩断手上的,然后把它拉扯成乱七八糟的形状取下来,又团成一团丢到地上。太宰治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装傻:“不,我不想知道。”身形高大穿着黑衣的男人骤然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携着巨大的压迫感逼进了他,然后抬手摸上自己的领口,缓缓地拉下拉链,露出里面衬衫。太宰治蓦然想起自己当时穿的那件五条悟的衬衫和这件极为相似。那件衬衫领口的扣子被扯坏了两颗,所以当时非常尴尬地挂在他的肩上,而五条悟这件也是。这人的衣服大致相同,扯坏扣子的不止一件两件,或许只是恰巧。他冷静地想着,用正直而审视的目光看着五条悟接下来的动作。五条悟把外套脱了,五条悟把外套挂在了他旁边的墙上,五条悟把袖子卷起来了,五条悟他又走过来了!然后太宰治就被掐住了脖子。“我的罪名,是你的共犯。”五条悟一边笑着一边收紧自己的手,“过的混账事不少,但这样不明不白地成为别人的共犯,杀的还是自己人,是头一遭。”太宰治微笑地看着他,遗憾于对方只掐自己的脖子。咒灵是不需要呼吸的,没有窒息感。害,他都好久没有尝试上吊了。“医生先生是希望我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吗?”五条悟凑到他的耳边说。太宰没有说话,但不可避免地期待了起来。他早期也是存着把对方气到打死他的想法的,没想到对方的脾气意外的好。然后他突然之间就被对方抱进怀里。他:???什么玩意儿?!“你干什么?抱着个男人不恶心吗?!”在试图推开对方无果之后,太宰治极度抵触地说着。“久别重逢的情人不就应该来个拥抱或者亲吻吗?”五条悟自然地说着,暧昧地咬着字眼,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谁是你情人?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就算现在是晚上了,也没到做梦的时候。”太宰治是真的慌了。鬼晓得五条悟能做到什么程度。拥有无下限术式的男人有必要在这方面也这么没有下限吗??五条悟笑了:“你不就是这么和那群老家伙说的,才让他们火急火燎地把我派到国外去的吗?”太宰治以平生最诚恳的态度说:“对不起,我错了。但我没有说我们是情人。”“哦,那你是和他们说我在追求你吗?”“……”五条悟笑着把脸贴近他,两人几乎是近到额头相抵,呼吸交织的程度:“我这个人一向不要脸,追求人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医生要试试吗?”“不了不了。”太宰治着急起来甚至捡起了自己并不存在的职业道德,“心理医生是不能和病人在一起的!你放弃吧,我们不合适。”为什么假夏油杰都,这个事儿还没有完?他当时找那个理由的时候脑子是坏掉了吗?!五条悟:“说起病人,你是用自己的术式在给我‘治疗’的吗?就是那个让人的。”“您在说什么?”太宰治假装不懂。监控那头的早川秀觉得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心道:这是他可以知道的内容吗?他不会活得还没有太宰治久吧?好在善良的五条老师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这个话题。“啊,天色不早了,我们睡觉吧。”觉得接下来是自己不能看的项目的早川秀很是上道地关上了灯,还降下了特制的门挡住对面单身狗的视线。五条悟把人松开往墙壁那头一推,随后凭借灵活的身形挤上了仅有09米宽的单人床。尽管太宰治已经被他挤得贴上了墙,但他还是有半边身子是悬空的。这不得行。无所不能的五条悟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他把僵成根木头的太宰治当成抱枕搂着,侧着身睡。刚刚好。这人虽然不及他的抱枕软和,但胜在腰细又不太重,环着的感觉差不太多。就是他试图将腿穿过对方的腿抵在墙上的时候遭到了强烈拒绝。太宰治:“你干什么?!”他解释道:“你没有抱过抱枕睡觉吗?侧着身搂着抱枕曲着腿,膝盖抵在墙上睡是最舒服的姿势。”太宰治很是冷漠地说:“没有,我也不是抱枕。可以的话放我去地上睡谢谢。”“那怎么好意思,毕竟你先来的。”五条悟虚伪地说,“而且我只是想抬起你的腿,又不是要脱你裤子,你紧张什么?”太宰治:“……”大概是被他这副宛如要被糟蹋的小白花一样的忧郁样子唤醒了并不存在的良心,五条悟最终还是没有实现自己预计中的睡姿,而是委屈了一下自己,抱着人和对方腿抵着腿睡。正当太宰治心想这也没好到哪里去的时候,五条悟把头往他肩颈一埋,脸贴着他闭上了眼睛。他:“……能不能不要贴这么近?”他很少真心地祈求别人,所以这话说得有点儿狼狈和委屈。不得不承认,在他和五条悟和外界隔绝的情况下,他拿对方没有办法。使用异能的话,他打不过没有术式的五条悟;使用术式的话,不能使异能的他就更打不过了。言语套路又没有用。因为对方是个蛮横,独断,又目的清晰的人。威胁他只会使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欺骗他现在也很困难(他一旦觉得对方说的都是不能信的鬼话,就真的一个字都不会听)。五条悟没理他,假装自己睡着了。抱着的这个人虽然是个硬邦邦的男人,但很冰凉很适合夏天,而且眼睛贴着对方的话,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爽。国外的那个工作本来预计是一周解决的,因为高等级的诅咒攻击人通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前置要求,以此提高自己的隐蔽性和攻击性,要提前解决的话会麻烦很多,也会更累。咒力消耗可以不计,身体疲惫也很容易治愈,精神就没有办法了,以往就强行扛着,但现在就不一样了。还有比全然黑暗的睡眠更能治愈精神疲惫的吗?而且太宰治这个乱七八糟,脑子没法好好思考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这样应该就没空思考该怎么弄死自己的事情了吧?觉得自己真他娘是个天才的五条悟很快就真的睡着了,而被他抱着的人宛如死不瞑目的尸体一样睁着眼睛度过了整个晚上。柔软冰凉的头发贴在太宰治的下颌上,让他想起对方戴上眼罩和摘下眼罩的样子,完全是两个发型,头发不够软都做不到那么丝滑。但是抱着他的这个人真的好热啊,他都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且大面积地感受到人类的体温了,这是穿再多的衣服,开再高的暖气都无法带来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自在。或许应该好好学一学体术什么的,他堂堂一个咒灵,在没有咒术的情况下,居然面对五条悟这个人类毫无反抗之力。中原中也知道了得笑死。胡思乱想了一晚上,天总算是亮起来,五条悟醒的时候,久违地想要赖床。他的睡眠时间经常短到忽略不计,像这种“即使醒了也什么事情可干”的情况以前是想都不会想的。虽然被冤枉进局子让人不爽,但现在看来,不失为一件好事。被他头发蹭了一下的太宰治管他咋想的,立刻说:“醒了就放开我好吗?”“为什么?”五条悟抬起头看他,很是开心地问,“你看起来很憔悴,要再睡一会儿吗?”太宰治:“……不,我想起来。”他为什么憔悴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吗??大概是感受到他逐渐汹涌的杀意,五条悟遗憾地松开了环着对方腰肢的手,下了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太宰治走到门前。监控前正在吃早饭的早川秀立刻一惊:“太宰治,你想干什么?!”他极为自然地说:“出去走走,等会儿回来。”早川秀冷笑一声:“你放弃吧,这个锁是为了你,特意请最优秀的机关师设计的。”为了防止太宰治还会,都没有搞智能锁。太宰治扒着锁看了几眼,发现这锁确实有点意思,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他得很花一些时间才能打开。但他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了,于是也冷笑了一声,回头对五条悟说:“你来开一下,我去给你拿早饭。”五条悟立刻跑过来,咔嚓一声把锁掰断,眼神期待地说:“要甜的。”早川秀:“艹,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犯人的身份,尊重一下监狱,尊重一下我?!”“说脏话可不好哦,警官先生。”太宰治打开门,如闲庭散步一般,嚣张地在过道上走着。早川秀在思考了“我打死太宰治之前会不会先被五条悟打死”这个问题之后,无能狂怒地锤了锤桌子,继续吃早饭。吃着吃着就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不是从监控里传来的。!!!他一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了微笑的太宰治。“你……要干什么?”已经无暇去问对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毕竟是太宰治),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抱着自己干饭的碗站起来后退两步。“像早川警官您这样在晚上还会贴心关灯关门的人,应该也很愿意和我们分享您的零食吧?”他睚眦欲裂:“不——”“拿给五条悟吃的,你确定要拒绝吗?”他:“……”那还是活着重要,他并不觉得自己比特殊合金的锁要结实。没有什么比夺走一个吃货心爱的小零食更能让对方痛苦的,早川秀的表情痛苦到让太宰治以为自己从前只是没有找到对付他的正确方式。和他那些喜欢犯罪和的病人一样,监视他的人也很容易出现精神问题,短的三五天,长的一两个月,都因为各种问题被遣返回原来的地方,然后不得不退役。只有早川秀,在他身边待了整整九个月。还精神状态良好,没有倾向。这才是他被派到这里来的真实原因。他之所以认为的自己活不长了,估计是受到了谁的恐吓。这孩子大概是缺心眼吧,太宰治心想,手下不停地打开对方的行李箱,用个纸盒子装了许多零食和几瓶饮料。然后把盒子放在一边,自己抓了对方桌上的瓜子,一颗一颗地磕起来。痛失所爱的警官先生见状也回过味来,嘲笑他:“怎么,不敢回去吗?”太宰治抬眼,阴沉地盯着他:“您确定要激怒我吗?”打不死五条悟,还打不死你吗?早川秀立刻改口:“您需要情感咨询吗?”“和一个二十二岁还没谈过恋爱,身边异性只有家人的人吗?”“那你有二十多页前女友,能搞定一个五条悟吗?”太宰治拿起他的枪,微笑着指着他:“我不需要搞定他。”早川秀:“您说的对!”“太宰——你该不会要在那边吃了再回来吧?”音箱里传来五条悟不太耐烦又勾起尾音的话。监控里的五条悟盘腿坐在窄小的床上,撑着床沿仰头不满地瞅着镜头,像极了到了饭点没有看见大餐的猫。如果不按照猫想要的来,下一刻猫就会把你吃饭的碗打翻在你膝盖上。而不按照五条悟想要的来,后果显然会更恐怖。太宰治麻利地抱起箱子就往回走。把自己关进牢里,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现在就是非常后悔。早川秀:“啧啧啧。”太宰治表情冷漠地抱着零食走进来,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添猫粮机器一样把箱子放在五条悟的面前。然后又走出去打开涩泽龙彦曾经待过的那间房,柔弱的身躯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把里面的那张新床拖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不要问为什么不干脆住涩泽那间。你看五条悟像是会放过他的样子吗?太宰治坐在自己的新床上,表情麻木,眼神呆滞,心里都是“该怎么弄死五条悟”。而五条悟先快乐地清点了一下里头的小零食,发现好多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就更加开心地吃起来。他真是个天才,不过是抱着对方睡了一晚上,就有了这个待遇。要是再过分一点,岂不是……“把你脑子的想法给我踢出去。”看似双眼无神实则随时注意对方动作的太宰治警觉地说,“同样的做法对我不会起两次作用,你今天就是把我按在墙上亲,我也不会有片刻动摇。”“真的?”像小钩子似的白色的睫毛向上扬起,延长了眼尾,青年宝石一样的蓝色眼眸里,写满了“我不信”。对这个人的节操已经彻底失望的太宰治有一瞬间的惊恐:“你能不能有点下限?这已经是直男不能逾越的底线了好吗?!”“我有说过我是直男吗?”“……”五条悟漫不经心地将一颗草莓干塞进自己的嘴里,还是选择了放过对方(实话说他也干不出来这种事)。“对了,谢谢你帮我弄部分上层。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呢。”他虽然经常把“杀死上层”挂在嘴边,但由于咒术师里没有合适的领导人,杀了也只是换一批差不多的,还会让他失去很多权限,甚至可能被认定为叛徒,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他回来的时间虽然短,但死亡名单他其实已经拿到了。死的全是他不喜欢以及怀疑是内鬼的家伙。他们的名字和那些死掉的诅咒师的名字放在一起,就没有违和感。太宰治:“不必谢,我主要是想让某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知道打我主意的下场。他走得非常死不瞑目。”他说道“打我主意”的时候,加重着读音盯着五条悟。十分缺德但不缺自信的五条悟没有把他的这点威胁放在心上,继续说:“也谢谢你把我的学生照顾得不错,虽然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但他们的实力似乎都有了相当大的进步,惠的玉犬都变回两只了。”太宰治本来想说“与我无关”但又觉得这样像是在和对方置气的小媳妇一样,于是选择不和他讲话,又仰起头尝试和早川秀连麦:“警官先生不觉得这个人的说法很危险,很值得传到上层去吗?”五条悟:“这样上层就会确认我的罪名,然后判我,然后我就可以愉快地把他们都杀掉啦。”早川秀:“不,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太宰痛心地指责他们:“人察和人民教师应该有的道德都被你们吃掉了吗?”五条悟:“我承认我没有教师证。”早川秀:“我承认思想教育课我是混过去的。”“……”心理医生资格证是办的的太宰治愤怒地锤了锤墙,把目光放在自从五条悟来了之后就格外安静的费奥多尔身上,“陀思君,你倒是说句话呀。”乖巧地窝在床上看书的费奥多尔缓缓抬起头看他:“您不是不太想和我说话吗?”他也并不希望五条悟注意到自己,毕竟挨对方学生一顿打就够够的了,挨五条悟一顿打就很难生还了。太宰治:“现在想了。不如我们来谈谈你让果戈理偷走的宿傩手指现在去哪里了吧?”费奥多尔在五条悟立刻关注过来的目光里,扯着嘴唇说:“我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但五条先生非常想知道自己花三十五亿买的宿傩手指里,被人盗走的那部分拿去干了什么。”太宰治越说越流利,他现在也只能从魔人身上找到一点点快乐了。“不是被您吃掉了吗?”太宰治很坦然地说:“那是我没有出售的部分。我该怎么处理都是我自己的事。”“那是从咒术高专仓库里偷出来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五条悟很友好地问,“我应该有权利过问这件事吧?”太宰治:“我的都吃完了,你要剖开我的肚子看看能不能取出来吗?”“还想吃吗?外头应该还有。”在手指失窃之前,虎杖悠仁就已经吃掉了三根,加上失窃的十根也只是十三根,还有七根手指下落不明。他想吃就让他吃个痛快。五条悟很轻易地就判断出,让太宰治吃掉宿傩的手指比让虎杖悠仁吃掉更有利。因为前者不管吃多少,有他那个异能在,都造不成什么大问题。后者吃的越多,越可能出问题。无论是宿傩实力增强还是被上层视作眼中钉,都让他头疼。而且宿傩都被这人阴得沉睡到现在。到时候剩下的全让太宰吃了,就可以把虎杖的无限延期了。他可真是个天才。太宰治一句话打破他梦想:“不,我拒绝,太难吃了。我就算是饿死,就算被人打死,都不可能再吃一根宿傩的手指。”五条悟心道这可由不得你,面上又一副放过他的样子,配合他把矛头转向费奥多尔:“好吧。那对面这位看起来很是虚弱的先生是?”“我的邻居,好心的书店老板以及著名的情报贩子,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就是他出卖了我的消息,才让我被诅咒师盯上,不得不到东京去处理这些事。我们可以称他为万恶之源。”费奥多尔合上书,没作希望地解释(狡辩):“我以为太宰君是想要我这么做。事实是我给你和涩泽君打了一个月的白工不是么?”太宰治:“那你要怎么解释你想背着我和涩泽一个人去毁灭京都的事?”五条悟:“嗯?”一边担心自己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一边忍不住听的早川秀:???你们到底在风轻云淡地讨论着些什么恐怖话题啊?怎么就突然讲到毁灭京都了?!东京都还刚开始重建废墟,你们有听见世界它在哇哇大哭吗?作者有话要说:去掉虎子吃掉的,高专其实只保存了六根手指,但为了剧情需要,改成十根了(就当世界观发生变化导致剧情线变动)。以及上章居然没有一个人猜中,果然都以为涩泽真的老实吗hhh(这可是玩弄官方的男人!)2(五太的快乐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