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节
作者:朵朵舞      更新:2023-05-21 21:45      字数:4271
  第394章阮棠说:“头还有点晕。”严昱泽说:“是你通术用的太厉害,超过你现在的水平,等于精神透支了,要好好休息几天。”阮棠摸摸额角,难怪总觉浑浑噩噩的集中不了精神。严昱泽把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嘴唇都起皮了,赶紧喝点。”阮棠喝了水,起来洗漱,等收拾好吃了点东西,她竟然又打哈欠,感觉累的不行。严昱泽让她回床上继续睡觉。阮棠盖上被子,很是担忧自己现在嗜睡的状态,“我现在每次睁眼都挺害怕的,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放心睡吧,很快就能回去了,他们还在剥蛇皮,等弄完估计还要一天。”严昱泽给她掖好被子,还想再说两句,一看阮棠已经睡着了。他低头看着她,睡着的阮棠仿若小孩子,嘴唇翘嘟嘟的,皮肤白得有些过分,缺了点血色,让她看起来少了一分生气,多了几分脆弱的感觉。严昱泽俯身在她额头上很轻地亲了一下。来到这里之后两人好像还没好好说过话,不是他在逃避骆家的追捕,就是她在骆裔博眼皮下活动受限制,好不容易全解决了她又一直在睡。严昱泽觉得,才几天的时间,就好像已经隔了很久一样。他看着她睡了很长时间,自己也不禁打了个哈欠,转头活动头颈的时候发现有人的影子透在窗纱上。“谁?”严昱泽问。“是我,”江伊凝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有空吗?能不能聊两句。”严昱泽又看一眼沉睡的阮棠,然后手脚很轻地走出去,问站在走廊上身着长袍的人,“有事?”江伊凝看着他,语气平静地说:“有点事拿捏不定,想问问你的意见。”严昱泽点头,“下去说吧。”江伊凝侧过脸朝房间里瞥了一眼,房门被严昱泽带上了,她什么都没看到,但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阮棠在睡觉,这两天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她怎么样?”江伊凝问道,“听说一直没有起来。”“刚才起来了,吃了点东西,精神还不是很好。”江伊凝见他提起阮棠时语气不自觉地放松柔和,微微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率先朝搂下走去。两人都了楼下,很快有人进来泡了一壶茶,然后很快又走了。江伊凝沏了两杯茶,一杯放到严昱泽面前,一杯自己拿在手里,吹了两下才呷一口,“经过闻先生指点,我们的人已经可以把蛇皮剥下来,看它的体质,应该有很大一张。刚才粗粗算了一下,足够包裹三十次左右。”严昱泽说:“三十次?那也带不了多少人。”江伊凝说:“这就是为难的地方。除了用吞岁的皮,现在还没有其他办法能去外界,里面有三张给你们的,其余的,就算全部用上,也没有多少人。何况……”她叹了口气。“没几个能毫无顾忌抛弃这里,毕竟出去了就不一定能回来了。”严昱泽一语道破她没有说完的话。江伊凝说:“毕竟外面是什么样的世界,谁都不知道,刚开始担心这里资源稀少,生活艰苦,想要去外面物资丰富的世界看看,但事到临头,真正敢离开这里的没几个。我和灵星宫的已经商量过了,蛇皮不能一次性全部用完,总要留一些备用,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可以使用。总不能让后代子孙没有离开的希望。”严昱泽听她这样说,马上就听出骆家已经失势,没有参与这种大事的决策权。“你们已经决定好出去的人选了?”江伊凝微微点头,“已经定好两个。”“那你找我要商量什么?”严昱泽问。江伊凝半垂着眼,露出犹豫的表情,“你觉得,我是不是也要去外界?”严昱泽拿起茶喝了一口,说:“那应该问你自己想不想去,不过你是江家的继承人,别人应该不会支持你去吧?”他说得正是白天上宰区开会时的场景,无论哪方都觉得她不应该出去。江伊凝说:“他们不想我出去。”严昱泽挑眉,“他们?”“零星宫,还有江家,都有人反对,”江伊凝说,“我们家的卜算术法是口口相传,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可能家传就要断绝,他们不想我离开,说外面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严昱泽笑笑,“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不过外面是法治国家,要说危险,比起你们这里还更安全一点,不过有一点倒是很麻烦,你们没有身份,在外面很难自由行动,而且还不能被有关当局发现,那才叫危险。”“身份,你是说路引?这个可以伪造,或者是障眼法……”没等她说完,严昱泽就笑了,“现代科技很难蒙混过去,你说的障眼,能骗过人眼,但骗不过电子科技。”江伊凝沉默片刻,“前几天听你说过很多外面的事情,不过看起来还远远不够,就算我们要准备,好像也没什么可入手的。”严昱泽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外面的世界可能真的很颠覆你们的想像。”“就像你们进来,见到吞岁一样的感觉一样?”“差不多吧,有些事情总要你们亲眼见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江伊凝又喝一口茶,发现杯子里已经没有水,于是放下,“大概是之前你跟我说的外面世界太神奇了,我都想去看一看了。”严昱泽看着她,“你应该自己有主意了。”江伊凝沉吟了一下,说,“我想去。”严昱泽说:“那挺好,想去就去,蛇皮反正也还有。”江伊凝很轻地摇头,“问题不在蛇皮上。”严昱泽:“你这样藏着掖着,让人怎么给你出主意?”江伊凝露出一似别扭,但很快又淡去,她说:“你知道零星宫为什么会在这次站在江家这边吗?”严昱泽只是脑子略一转,说,“圣者喜欢你?”江伊凝说:“准确的来说,不是喜欢,我们是未婚夫妻。”严昱泽啧啧两下,“那你可有点亏。”他说这话的样子有些戏谑不着调,但江伊凝却感觉他是可靠的,她说:“你说过,外面的世界,男女早就已经可以婚姻自主,自己决定过什么样的生活,我想去看看。”第395章这话要是放在外界根本一点不稀奇,但是在这里就大不相同的意义。论身份,江伊凝已经算是这里女性地位最高者之一。年纪轻轻就是江家占卜术法的继承人,但即便出身高贵如她,在这个等级管理森严的环境里,婚姻也是无法自主的。严昱泽在江家隐藏身份做卫士那两天已经知道江家的情况,知道江伊凝如今这个决定由多么不容易。“这样很好,”他对她的勇敢表示赞赏,“出去看看大千世界,说不定你的选择可以更多。”江伊凝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反问,“你是赞成我出去了?”“你都拿定主意了,我当然赞成。”严昱泽还是很欣赏江伊凝的勇气,在他看来,这个年纪轻轻就承担整个家族,一直冷静自持,行事有度,承担的压力和做的很多事有的连男人都无法完成,现在又那么有勇气去一个全新的新环境,这份心性还是很让人惊叹的。江伊凝重新沏茶,说:“不过要是去了那边,我有不懂的地方,不知道可不可以找你帮忙。”严昱泽笑:“那还用客气,我刚来这里还是你救的,这份人情我还记着呢。”江伊凝跟着笑起来,舒心又轻松。严昱泽说:“笑起来多好看,你该多笑笑,平时老是老气横秋的干什么,出去你就知道了,女孩子可以对自己好一点。”江伊凝垂下眼,吹了一口茶水,耳根却有些淡淡的红,只不过她一向镇定,没有外露出来。刚才听他夸奖她笑的好看,她心跳一下就乱了,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问他,是不是喜欢笑起来好看的女孩。因为阮棠就是这样的,她笑起来连江伊凝这样的女性都会觉得炫目。不过还好这股冲动被她压抑住了。有些事,有些心情只能埋藏在心里,江伊凝默默地想,这样就很好。阮棠又睡了一觉醒来,是饿的不行,胃都有些抽抽了。床边没有人,但用热水温着一碗粥,她马上拿出来,正喝得香,闻玺回来了,说蛇皮已经完全剥离下来,接下来就是清洗和裁剪,最早明天就可以离开。阮棠对剥下来的蛇皮有点膈应,但为了回去,也顾不上什么,连连点头,结果看到闻玺盯着自己看,她低头看看粥碗,“你回来没吃东西?我这都快吃完了。”闻玺揉了下额角,“头还疼吗?”“不疼了。”“明天离开的时候,可能还会有点精神上的刺激,你要不要再休息一天。”闻玺淡淡地说。阮棠摇头,“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以的。”闻玺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走前提醒一句,“有不舒服就说,别自己憋着。”“好。”等闻玺走了,阮棠把剩下那点粥全喝了,然后就坐在窗台边发呆,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整个白天的缘故,她现在睡不着,头还有点沉沉的感觉,但就是没有丝毫的睡意。外面的灯火很稀少,没一会儿又熄了很多,缺少光亮的支撑,外面就是漆黑一片,也看不到什么景色。阮棠百无聊赖,想着这里的生活真是无趣,既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再多待一天都觉得憋得慌。楼下忽然有了动静,她低头看过去,昏黄的灯光下看到严昱泽回来了,又听到木楼梯的声响,严昱泽上楼进房。“还没睡?”他看到阮棠坐着,马上过来坐在她身边。还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当我发烧啊?”严昱泽说:“没发烧你大晚上吹什么风?我在外面都觉得有点冷。”“睡不着,”阮棠说,“就想吹吹风,吹风舒服。”严昱泽知道有时候是不能和女人说道理这个道理的,他把窗合上一大半,“明天就要走了,还是当心点,不就是睡不着嘛,哥哥我哄人睡觉很拿手的,你先回去躺着。”阮棠一听这话就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哄人睡觉很拿手,请你重点解释一下。”严昱泽一脸正经,“我读幼儿园那会儿,班里就没一个孩子消停的,中午睡觉能把老师逼哭,你说我能看着班里秩序那么乱吗,就让他们统统睡觉,你看这是从小就有的技能,刚才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阮棠真是服了他这张嘴,随口一诌连幼儿园都出来了,她回到床上,盖上被子,还哼唧两声,“你那些陈年旧账,我都懒得翻了。”严昱泽立刻叫冤,“幼儿园的事我都坦白了,你还不从宽处理。”顿了顿,他又笑,“我听这个口气怎么有点不对?”阮棠原本已经闭眼酝酿睡意,听到他这句又马上睁开眼,斜眼瞥着他,哼笑,“下午的时候江大小姐来过?”“来过,我当什么事呢,”严昱泽恍然大悟,露出一丝好笑的表情,“她来找我问外面的事情,你看这里多闭塞,人家出去不得先来打听清楚情况?糖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小心眼,小醋坛子呢?”阮棠睫毛轻轻眨了两下,没说话。严昱泽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别多想了,什么事都没有。你看人家江大小姐也挺不容易的,跟你差不多年纪,压力那么大,外面的事她也找不到人问,只能来问我,你就别多心了。”阮棠这一天脑袋有点发沉,现在也不例外,她说:“可以来问我呀。”严昱泽说:“行行行,我回头告诉她,让她来问你,快睡吧。”阮棠看他的态度跟哄小孩一样,原本想说的话因为没什么精神就不说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外面。下午睡觉她被尿憋醒,起来的时候往楼下看了一眼,就看到严昱泽和江伊凝在喝茶聊天。两人相谈甚欢,气氛像相识很久的朋友。可是阮棠有种直觉,江伊凝对严昱泽的感觉不一样。她不知道这种直觉是否正确,但心里就像突然梗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