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公路偶遇
作者:痞子东      更新:2023-05-22 04:43      字数:5202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村上春树

  这一夜的我,数次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着;这一夜的我,在大喜大悲的反转中煎熬;直到握起短刀,利刃横向仇人脖颈,那份泪流满面的快意恩仇!

  可谁知,就当我昂天长啸,要以仇敌首级祭献那逝去的亲人,折戟沉沙。

  望着空空如也的地面,懊悔与愤恨使我捶胸顿足!也许只有胸口那一阵阵猛力敲击而产生的剧痛,才可以消减我此时心中的愤恨!直到嘴角流出丝丝鲜血。

  “够了!傲天已经被人救走了,你就是将自己捶死当场,又有什么意义?到现在你还不能够成熟一些吗?记住!你是个男人!你是姬家的男人,你的肩膀要承担起家族的荣耀!爷爷与爸妈的灵魂,要用仇敌的头颅来告慰!”林晨怒喝着我的同时,眼中两行热泪。

  “傲天!你的人头,是我的!终将是我的!只要我活着,你的脑袋就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我哭泣着,嘶吼着,跪伏于地上。

  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我顺着那消瘦枯干的手,看到了林晨那面无表情,目光坚毅的脸。相视良久。。

  天际一道绚丽的流星,一闪而逝的划过。我与林晨席地而坐,仰望着天空,追忆着往昔,那曾经的美好。世界上有什么不会失去的东西吗?我相信有,那就是深入灵魂的记忆。

  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在你不知不觉的一瞬间。不知何时,我变就像个垂死的老人,内心布满对人世间毫无留恋的绝望。行尸走肉般生存于世,只为了那两颗要被我亲手斩下的头颅而活。

  不知在一片寂静的矿山脚下坐了多久,远方泛起了一抹日出的光晕。我叹了口气,揉着发酸的双腿站起身,向着停车的地方走去。当我刚要拉开车门,被一只消瘦枯干的手将车门按了回去。

  “坐我的车!”林晨不容置疑的说道

  我四下看了看,怎么也没有看到还有什么车?不解的问道“

  “你的车?在哪?”

  林晨没有回答我,只是双手结印,低喝了一声“现”!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就在我哪辆jeep牧马人旁边一阵光幕煽动,一辆黑色的“1999款别克世纪‘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看到这辆车,我笑了,笑的有些心酸。这辆车我认得,是林晨18岁生日那天老爹送他的。我真没想到林晨是这样一个念旧的人,也许这辆车对于他有着特殊的意义。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动。

  “这车还能隐形?这是什么情况?哥,这老古董还有这功能?”我笑着问道

  “车上有我下的幻化禁制,可处于幻化状态,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不只幻化禁制,还有象甲术加持,除非是被rpg火箭弹攻击,不然任何撞击、攻击它连漆都不会花一点。”林晨语气平静,但却略显得意的说道

  卧槽,太牛逼了吧?这简直就是一辆装甲车啊?我这么就没有看出有什么禁制呢?心念一转,双眼一阵火热,开启天眼对着这辆车一看,果然不凡。

  整辆车身好似有无数条电流游走。引擎盖与后备箱上方更各有一张巨大的若隐若现的符箓覆盖其上。

  我心中一挑大拇指,霸道!不过仔细一看,不对啊!没有车牌,更没有年检标志。

  “哥,咱这车怎么没有车牌子啊?也没年检标?”

  “牌子?年检?没有!”

  我吞了口口水,忙问道:“驾照有吗?”

  “没有!以前考了几次没过!后来也懒得去考了!”林晨平静如水的说道

  我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感情这林晨是三无上路啊?无牌、无检、无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马路杀手?开着强悍如装甲车一样的小汽车到处乱跑?我不由得菊花一紧,说啥也不能让这小子开车,我得自己开,坐别人车要钱,坐他车要命啊!

  我也没废话,冲着林晨笑了笑,抢前一步,拉开驾驶位车门就要往里钻。我只觉屁股上被一只大脚猛踹,一个狗抢屎就扑倒在地。诶呀卧槽的,这一脚直接给我扑街了!我回头刚要骂两句,就听到身后一阵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我的车,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碰,我的车,只能我开!你,副驾坐着去!”

  我气的心中一阵草泥马奔腾,不就一辆老古董一样的破车吗?起身拍拍屁股做到副驾上,别说这老古董座椅还挺舒服,真皮的。

  可我往中控台一瞅,嘴里的口水一下就呛到了,边乐边咳嗽。诶丫我去,这车真原装啊,别说导航了,cd都没有,听个歌都得用磁带的。这玩意上哪买去啊?貌似早就停产了吧?

  林晨上车一拧钥匙,一脚油门整个车就窜了出去,给我吓了一跳!这驾驶技术忒暴力了!一上路那更是一顿狂飙,车速就没低于150。这破车能开到这速度?也是够逆天的!好一会我总算是平复下心情,冲着驾驶座上林晨笑了笑说道:

  “哥,没装个导航呢?装个cd也行啊?出个远门啥的,路上听听歌。”

  “听歌啊,有。”林晨指了指手套箱说道

  唉。听听歌,轻松轻松,坐这小子开的车太特么刺激了!拉开手套箱一看,还真有磁带。可是我翻了翻磁带哭的心都有了。忒特么怀旧了!

  火风-大花轿、孟庭苇-冬季到台北去看雨、韩晓-大头皮鞋、解晓东-今个老百姓、高胜美-舞女泪。这一堆老掉牙磁带里还有宫傲-《大公鸡和小狗汪汪》。这是要回味儿时的味道吗?

  “听谢晓东的那个。。高兴。高兴。。那个!”林晨扯着破锣嗓子嚎叫着

  “。。恩,听高兴!”

  我无语的把磁带放进车载录音机里,在拉不出屎一样声音的音响与林晨野兽派高歌嚎叫中,我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我不该提听歌啊,啊。不!我没提听歌。主啊,快一个雷劈死我吧,让这一切赶快结束吧。

  就在我祈祷这一切快点结束的时候,就听到一阵爆烈的急刹车声,整个车子横着漂移一样在公路上滑出去。这是主听到了我的呼唤了吗?这是要结束这一切了吗?

  我当时就想给我自己左右开弓猛扇一百个耳光,没事瞎祈祷你妹啊?可没等我在想下去,我的头就跟右侧车窗亲密的接触了。

  车子就好像特技一般横着停稳在马路上,我捂着头上的大包,不由得感叹车窗的坚硬。真是够强悍的,车窗居然一点事没有。。呸!破车窗碎不碎关我屁事?我的头。。

  我刚想破口大骂“这车是怎么开的?谋杀啊?”可没等我喊出口,林晨一把舵将车头挑回去,奔着原路就狂奔过去了。这小子是要疯啊?我还是没有机会骂出口,一个急刹车,我直接一头就扎在前风挡玻璃上了。

  顿时我眼冒金星的,脑袋嗡嗡的。诶丫我去的,这是要整死谁啊?

  “操!你。干啥?疯。了。啊?”我终于算是磕磕巴巴的骂出来了!

  林晨理都没理我,猛地打开车门,一个箭步就窜出去了。我正愣神呢,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惨嚎。我心中一惊,抬头顺着前风挡往外一瞅。诶丫我去,地上躺了三四个壮汉。

  咋的了这是?这帮小子跟林晨有仇?还是欠了林晨很多很多钱?这下手也忒狠了吧?我清楚的看到地上有个小子的前脚掌与膝盖几乎贴在在一起,满地嚎叫着打滚。

  这是废几个才罢手的节奏啊?什么情况啊这是?可我看清楚前面的情况时,不由得也是心中一阵愤怒。

  在我前面有三辆车停在路上,其中一辆商务用车拦着一辆出租车,车租车里没人,门打开着。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个人在逃命似的往远处撒腿狂奔。

  两辆车的角落里,一对年轻母女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出租车的车轮旁,那个年轻母亲的脸上全是血,怀里抱着的两三岁小女孩正在哇哇大哭。

  这是一群壮汉围殴妇孺啊?还有人性没人性了啊?我正要下车,就听见“砰”的一声枪响。只见一个壮汉手持五-连-发猎枪,枪口朝天,这是鸣枪示警吗?尼玛你是流氓好不?

  “操的,小b崽子,别动,在动弹我整死你!”那壮汉一声大吼,举枪对向林晨。

  我一看这状况,一把从后腰抽出手枪,开门下车对着这壮汉就要开枪的时候,我看清了拿猎枪那人的脸。

  大奎?这不是苞米屯马书记手下的炮子吗?我一看是这小子,顿时火就上来了。这狗仗人势的东西,又特么想欺负人!

  我也没含糊,对着大奎脚底下就是“砰。。砰”两枪!大奎一愣,我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大奎的脖领子,用枪顶着大奎的脑袋张口就骂道:

  “卧槽尼玛的!哪个裤腰带没系住把你这狗篮子露出来了?拿枪干啥?要打我哥吗?”

  大奎一开始还想跟我撕扯,看清是我后,就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手里的枪也扔了,磕磕巴巴说道:

  “姬少啊,不。这。这。这是你哥啊?不知道啊,这。这。他下来就。打,不。不知道啊!”

  我一枪把子嗑在大奎脑门上,顿时血就顺大奎脑门子淌下来了。

  “打你怎么的?打你咋的?操!”

  “姬少。姬少。。不知道你哥啊!我错了,我。”大奎捂着头说道

  “说,那两娘俩咋回事?麻痹的,反了天了,大白天的一群大老爷们打女人、打孩子?”

  “没打孩子。。姬少。没打孩子!那个啥。”

  我一脚给大奎踹倒在地,瞪着眼睛吼道:

  “别特么说没用的,说,咋回事,你们要干嘛?”

  大奎支支吾吾的把事情原委跟我说了一番。。

  今年三月份,苞米屯村正好是三年一届的村长与支部书记选举。马东凭借自己在这一带的势力,在无竞争对手的情况下,毫无悬念的当选新一届的村支部书记,而村长的候选人有两个,一个是马东的小舅子,一个就是蜷缩在地那对母女的丈夫邵晓文。

  本身邵晓文是不想选什么村长的,可是他对于马东与前任村长(马东小舅子)两人的行为十分不满。要说这马东也是够贪的,每年上面拨下来的补贴农民一分钱看不到也就算了,居然把村里的矿山全都以非法的手段据为己有,甚至在上下打点下,也不怎么马东就合法的成为村集体资产六座矿山产权人。

  要说这些,也只是侵占集体资产,对于和村民个人来说冲突并不大,顶多是背后骂骂。可前年冬天,以普查户口的名义,骗来全村的户口本,在农民不知情的情况下,以每个村民的名义去农村信用社贷款,一共贷出来1500多万。

  按正常说,去农村信用社贷款必须本人到场。可不知道这马东怎么运作的,就是在村民没到场的情况下,愣把钱贷出来了。

  这笔钱他可没给村民一分,他可不是雷锋,为人民服务!这笔钱全都拿出去放贷款了,放出去的可是5分利息的高利贷,那真是财源滚滚。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欠债的跑路了还是死了,钱追不回来了。

  要说事已经到这个程度了,马东自己填上窟窿也就是了。可马东可没这么干,直接不承认了,说没这事,是你们村民自己去贷款的,银行欠款人名字也是村民,跟他没关系,你们自己还。

  这就苦了这么没权没势老实巴交的农民了,去银行讲理?人家银行根本不管你这个,系统上谁的名字谁还钱!

  跟马东家讲理去?这孙子领着一帮地痞流氓,连打带骂的把村民都给撵出去。

  去当地政府告状?除了一句回去等消息外,几个月下来毫无音讯!

  没有办法的村民,组织了三波去上访的,结果都让马东手下的小流氓截在火车站了。挨揍没少揍,啥事也没办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肯还钱的村民,全被银行拉进了黑名单。以后想办农业贷款?住房贷款?商业贷款?那不可能!

  至于这件事后续是怎么处理的,马东与银行是怎么解决的,有没有涉事的领导干部受到牵惩处,详细情况村民们就不得而知了。

  今年初到届选举了,村民们就合计着说啥也不能让马东跟他小舅子村长书记一把抓了!一定要选出个能代表村民利益的村干部,至少能对马东有点节制,不至于让村民吃亏。

  要说选村支书是没戏,能投票的党员就那么几个人,马东做了这么多年书记,别人胜选的可能性几乎是零。村民们也就只能把希望放在村长上了。大家一致推举上过大学,回乡创业的邵晓文做候选人,与马东小舅子竞争。

  可是真到选举的时候,投完票得到的结果却是马东小舅子当选。有人怀疑这是马东运作的结果,每家坑了五万块钱的债务,谁还能选他们啊?很多村民不服,尤其是邵晓文更不服,带头又一次组织上访。

  这次不像以往直奔县城,这次是打出租车先上临县的火车站,再转车到北京。可刚到北京,也不怎么就走漏了消息,被当地驻京机构知道了。好家伙,直接送进昌平的黑监狱去了。

  昌平待了几天,揍就挨了几天,最后都给遣送回原籍了。可这也是邵晓文噩梦的开始,刚到村里当天,马东就带着一帮地痞流氓把邵晓文绑走了。等在把邵晓文送回来的时候,邵晓文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连腰椎骨都被打得粉碎性骨折,算是彻底截瘫了。

  看着活蹦乱跳的丈夫就这么变成了废人,邵晓文的妻子除了每日的流泪外,一个弱女子还能做什么?去告马东?以马东在当地的势力,想都别想,也只能是忍气吞声了。

  可是这还不算完,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喝得醉醺醺的马东,当着邵晓文的面强暴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眼睁睁看着妻子受辱,自己却无能为力,悲愤万分的邵晓文,拿起了身边的一把剪刀,插进了自己的喉咙。血喷溅到洁白的天花板上,染红了白色的墙壁,邵晓文以自己的死,结束了这一切。

  在女人的哭喊中,马东夺门而逃

  如此恶劣的案件,当着邵晓文的面强奸他妻子,以至邵晓文愤而自杀。可最后的处理结果尼玛居然是:马东故意伤害邵晓文致其瘫痪查无实据;邵晓文死亡属自杀,与马东无关;最后只处理了马东个强奸未遂,拘留半个月。

  一条命,拘留半个月?什么叫未遂?带套没留下证据就是未遂?什么叫查无实据?至少十个人以上看到马东把邵晓文强行架走,回来就成了废人,叫查无实据?

  面对如此的不公,这个可怜的女人决定走邵晓文的老路,上访!趁着马东在拘留所,带着女儿去上访!她实在不放心把女儿留在村里,她不知道这个畜生得知自己上访后,能对孩子做出什么事来?也只有将孩子带在身边,她才能感到安心。

  就当她准备乘出租车前往临县的时候,被大奎带着一帮流氓堵在路上。面对这群凶神恶煞,出租车司机吓得直接就跑了,车都不要了。邵晓文老婆跟孩子就被这群里面拽出车里拳打脚踢。

  本回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