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冠军穿成豪门小可怜 第76节
作者:韦编十三绝      更新:2023-05-22 15:45      字数:4291
  高世培还在里面,也没坐,只站在书桌前方,几根手指撑在桌面了,背影有些佝偻,是老年人的姿态。高世培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看,见是阮沛玲里,道:“怎么不敲个门?”他不喜欢别人随意进出他的书房。阮沛玲:“下次注意。”语气有些敷衍,但紧接着又问,“彦坤找你什么事?”这才是她最关注的点。高世培并没有对阮沛玲隐瞒,将高彦坤说的事儿复述给她听。阮沛玲听完,便皱起了眉。“这不是小事啊。”“当然不是小事!”高世培道,语气不太好。不过,阮沛玲心里的“不是小事”与高世培所说的“不是小事”并不相同。阮沛玲想的是,高含卉怎么那么不小心,竟牵扯上这样严重的事情,不仅牵扯上,还被高彦坤知晓,这要如果是好?原本阮沛玲还挺有信心让高含卉回到江城的,可这样一来,此事就要悬了。说不定她都还没来得及把高含卉招入麾下让她帮自己做事,高含卉就已经彻底凉凉。阮沛玲问高世培:“你打算怎么做?”高世培冷哼,“我还能怎么做?这要是真的,我只能尽力保她!要不然我们高家还有什么脸面!”他越说越气,“我怎么就有个这么不省心的女儿!又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他甚至还迁怒到了阮沛玲身上,“你还想让她回来呢!回来个屁!在那么远的小地方她都还能惹出事来,到了江城那还了得!”他都没忍住骂起了脏话来。阮沛玲沉着脸,皱皱眉,“还是先找含卉问问吧,不要太早下定论,说不定只是误会呢?”高世培没吭声,他倒希望是个误会!但高彦坤都亲自来跟他讲了,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误会呢?高彦坤这么谨慎的一个人,如果没有查实,哪里会亲自过来和他说?阮沛玲接着道:“不如我给含卉打个电话问问吧,看她怎么说。”这事儿她也得向高含卉好好了解一下。高世培却一抬手,“不用你打,我亲自问她。”他说着,也不再拖,拿起手机直接给高含卉打了个电话过去。这么多年他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这个女儿,没成想这一联系,就不是因为什么好事儿。“爸?”高含卉接电话时几乎都不敢相信,她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是无法抑制的激动。她还在想是不是阮沛玲那儿有了进展,高世培肯让她回去了,才给打这个电话。即便是高世培的秘书打来的电话,也已经可以让高含卉足够激动。然而,打电话的虽然是高世培没错,但她迎来的却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到底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居然还涉.hei!你不要脸皮我们高家还要脸呢!是不是不把自己作进牢里去你就不会消停!”高含卉被骂得懵了那么一瞬,但她很快明白过来,一定是高熙那头给家里传了消息!一定是她!要不然高世培怎么可能会知道!她赶忙道:“爸,您听我解释,没有那么严重的,我只是跟一个老板有生意往来而已,我不知道他涉足那些,但爸您放心,我本人没有牵涉进去的,我怎么可能那么傻,会知法犯法呢?”她说到这里,在高世培耳里就相当于承认了。什么没有牵涉进去,高世培同为生意场上的人,能不清楚吗?跟那些老板有往来就已经很成问题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而且既然上头要清查,那与他们有往来的人自然也要查,一旦被查,对高家来说,就已经丢了脸!声誉很受影响!“你简直越过越糊涂!十年前的那事儿还没有让你长进吗!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高世培越骂越生气,即便阮沛玲在一旁试图劝着他也没有半点用,一连串的教训夹杂着一些脏话劈头盖脸地骂去,足足骂了十几分钟。到最后,高世培道:“如果你还想做高家的女儿,赶紧给我把你那儿的事情收拾干净!该断的事儿断掉!该划清界限的人也赶紧远离!别到时候真的被清算到,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高含卉连连应承着。挂了电话后,阮沛玲抚着高世培的后背给他顺气,“别着急,含卉不是心里没数的人,她会处理好的。”高世培冷冷道:“要是处理不好,她就等着下半辈子在牢里过!”但他吸一口气后,很快又道,“我找找有没有安临省那边的人脉,这事儿让她一个人处理,没准她还会越处理越严重!”再是气,高世培也得尽全力保住高含卉,不能让她真的坐牢,要不然高家的脸面要往哪里放?阮沛玲想了想,道:“把尾巴扫干净后,还是得让她离开安临省,你要是生气不想见她,把她送出国也好,继续留在那里,就怕又被人翻出事儿来。”这句话倒是让高世培很认同。确实不能再让高含卉继续在昌丰县里待下去了。今晚高世培被气得狠了,身体不太舒服,后来还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看,随后就早早上床休息。阮沛玲还有工作要处理,没有和高世培一同睡下,她安顿好高世培后从卧房里走出来,来到楼下院子里,给高含卉打了个电话过去。“你的事儿,我听你爸说了,”阮沛玲开门见山道,“你也太不小心了,我都提醒过你,居然还是被高彦坤他们抓到了错处。”高含卉心底很不屑,想着你在高彦坤面前不也同样没有捞到什么好吗,不过她当然不会说出来,江城这边,她还得靠着阮沛玲呢。所以高含卉只是低低说了句,“抱歉,我会处理好。”阮沛玲也不急躁,反倒宽慰起她来,“不过你也不用急,高董注重高家的名誉,不会坐视不理,他嘴上说得难听,实则转头就找人帮你打点,只要你之后不要闹出更大的事情,高董能帮你兜住。”高含卉在那头“嗯”了一声。阮沛玲继续道:“而且我跟高董说了,处理完这事儿后,让你离开安临,看高董的意思,他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让你继续在那儿待下去不安全。”高含卉听到这话,心头一喜,莫非祸兮福所倚?这并不完全是坏事?但是阮沛玲马上又道:“还有,此事是高彦坤告知高世培的,显然是高熙那头传过来的消息,他们会提前通知你们让你们好有所准备去处理,我不相信他们是好心。高彦坤可不是那么注重高家声誉的人。”阮沛玲这一提,高含卉就回过味来。她接到高世培电话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高彦坤他们想让高世培厌弃她,所以才会告诉高世培此事。可是,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就能回味出其中的不对来。如果高彦坤不说,高世培不会帮忙找人打点,她就很有可能要被牵连上,即便最后她抽身得快没有被查出东西来,但被调查是难免的,一旦被调查,就一定会出新闻,到时候给高世培丢脸,他的厌弃只会更甚。如此一看,高彦坤此举好像真的在帮她。可是,高彦坤会帮她吗?完全不可能,高含卉心里清楚得很。那么,高彦坤那头究竟想干嘛?阮沛玲继续说着:“高彦坤他们肯定有后招,高熙那头,你盯紧没有?我怀疑她手里头已经有了点东西,要不然不会把此事告知高世培,告诉高世培不就相当于告诉你吗?这看上去太胸有成竹了,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真的已经被她拿住了把柄,让她认为即便你提前知晓提前处理也没有用?”高含卉心里很悬,她没有底。高熙在查汪文赋,已经查到十七八年前的事儿上,可十七八年前的事情跟自己无关,那高彦坤为什么要告诉高世培让他们能提前处理呢?这不就是打草惊蛇吗?莫非高熙真的已经拿汪文赋作突破口,拿到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高含卉没什么底线,刚开始只是在灰色地带游走,但走得久了,难免会踩在法律底线之下。而做亏心事的人,自然心虚。高含卉越往下想,心下就越沉。不行,不能再拖了。她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都已经泛青,“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高家这边风起云涌,汪文赋那头也不平静。高熙见了那面馆老板后,汪文赋立刻同他联系上,虽然他表示他懂规矩什么都没说,但汪文赋并不会因此而放心。他不能坐以待毙。随后,他就找人各处打点、甚至联系省里的人脉去打探消息,当然也要把自家里往干净了清理,把不太正当的生意都停下,把手下一些敏感的人送走安顿好,总之他很忙碌。两天后,汪文赋下头的一个兄弟找上他,“汪哥,我可听说了些了不得的事情,你得小心高含卉这个人啊。”汪文赋抽着烟,闻言眼皮一抬,“怎么?”“她酒店里有人在说,因为她跟您走得进,被她爸在电话里狠狠地骂了一顿,骂得可凶了,她酒店里都已经传开,说是让她赶紧跟你断了联系。”汪文赋沉下脸来,“那高含卉怎么说?”“她哪敢忤逆她爸啊!”那兄弟生怕汪文赋不信,又道:“您别不信,我之前不是还在打听县里面的风声吗?我还听到说,高含卉她爸已经开始托关系要保高含卉,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传话说什么上头要清算我们,总之高含卉他们家生怕被牵连上,最近有不少举动。”有时候想让人听说一些事情,再容易不过。汪文赋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瞎几把传,清算个屁,老子没那么容易被清算。”他会处理妥当,只要没证据,又能怎么样呢?至于高含卉。她哪那么容易把自己摘干净?第65章从昌丰县县城到高义镇要翻过好几座山, 没有修高速,只有弯弯绕绕的县道通向大山深处,车程要三个多小时。程禹开车, 高熙坐在副驾上,两人同车往前行进。后头还跟了辆车, 周秘书和三个保镖在车上,紧紧地跟着。同时,高义镇那头也提前安排了人接应。高熙从面馆回来后, 就开始着手前往高义镇。当然她不是直接从面馆回到临时居住的公寓,她中途用同样的方式和苗悦畅换了身份, 苗悦畅回到高含卉的酒店,高熙则做自己的——她让苗悦畅扮成自己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行动方便、和周秘书他们联络交流方便、不让高含卉察觉。还有程禹那头,他和高熙分开走,与他请来的那位检察院的人上了同一辆的士,先送他回办公室, 尔后他确保后头没有人跟着,才回了公寓。随后周秘书让人在高义镇里安排好,两天之后,高熙和程禹便一起出发前往。高熙今天心情好、精神也好, 弯弯绕绕的沥青山路并没有让她有晕车的迹象, 她还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时不时与程禹谈论几句这儿的风土人情, 看着根本就不像出去办事,而是像旅游的。还是程禹先把话题拉到他们此行的目的上,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之前程禹猜得没错,高熙就是想着法儿地在离间汪老板和高含卉。像汪老板这种经常践踏着法律底线办事的人,不会那么全心全意地相信盟友, 而高含卉又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想回到江城去,一旦汪老板成了她的污点,令她无法顺利地回江城,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和汪老板这撇清关系。如此一来,汪老板不可能心里毫无芥蒂。现在离间达成,但高熙显然没有就此作罢的打算,程禹没能猜到她的下一步计划。高熙还在查十七八年前王强的事件,但是时隔那么久,要拿到证据太难,那位面馆老板还不是什么都没说。高熙答得随意,“走一步看一步嘛,先去找王强说说话呗。”“做好没什么收获的心理准备吧,王强若手里有证据,也不会被汪文赋欺压得那么惨,估计除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他也说不出别的。”“我知道啊。”高熙的语气太随意,程禹侧头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