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里的医生走了过来，拉开帘子将大吵大闹的林婉训斥一顿，随后黎妈妈安抚了她一会儿，林婉妈妈直接扑在林婉床头前小声抽泣起来，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全花了。黎妈妈拉着黎知沐和李婷婷她们往外走去，出了医院长廊，来到值班医生那里。医生的值班室里现在没有病人，他还在修正病历，黎妈妈在门口敲了敲门。“医生，可以进来吗？”“可以，进来吧。”黎知沐跟着妈妈走了进来，李婷婷和黄樱樱也随之走了进来。“医生，今晚送来的那个叫林婉的小姑娘，出舞台事故的被木头砸中的那个女孩，她伤哪里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啊？”“你们是她什么人？”医生出于职业素养，审视打量对面几个人，看她们满脸忧心，心底设防松懈了些。“我们是林婉的好朋友，医生，她不要紧吧？没事吧？”黎妈妈出门太匆忙，也没带身份证，不然可以给医生做个证明。“医生，您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医生点了下头，但还是没将林婉的病历说出去，除非是病人家属，不然没人可以套出他口中的话。“你们先将她家属找来，出于规定，我们只能将病人的病历告知病人自己或家属，请你们体谅一下。”说着，又低下头继续忙起来。黎妈妈看了看医生，他很明显就是不想讲。“好，谢谢医生。”“妈妈，我们是要去找林婉妈妈来吗？”“嗯。”待找来林婉妈妈后，医生才将林婉的病说了出来。“她的腿部受了严重的压迫损伤，但所幸送来及时，没有压迫神经，但以后是不能进行激烈腿部运动。”林婉妈妈听了后，一颗心就像七上八下，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一点也不平静，波荡起伏的。她有些站不稳，被黎妈妈拉着扶靠在一边，脸色煞白。“什么……医生，你说我们家林婉以后腿不中用了？那可不行，这孩子非常喜欢舞蹈，以后还能继续跳舞吗？”黎知沐看着医生的表情，有些紧张他下一句话会说什么。“跳舞，偶尔业余爱好可以，但如果是要艺考，专门学习从事舞蹈行业，这是要大强度的运动，恐怕是不行了。”李婷婷和黄樱樱互相看了眼对方，这也太可怕了吧。出了值班室，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消沉，不太好看。林婉妈妈强撑着，擦干眼泪，去替女儿林婉办理住院手续，来了几个护士将林婉推进普通病房里。这间病房是二人间，另一个病人是植物人，有一个年纪大的老奶奶在照看。“今天谢谢你们了，黎姐姐，太客气了，为我和婉婉忙上忙下，还有你们这几个小姑娘，谢谢你们啦。夜色已深，早些回去休息吧。”黎妈妈拍了拍林婉妈妈瘦弱的肩膀，眉头微微蹙起，又低头看了眼病床上躺着面容乖巧苍白的女孩，轻轻叹了口气。“没事，一点小忙而已。林婉妈妈，你一个人也不容易，那我们就先回去，有空再来探望林婉，有什么需要的，说一声，别客气。”“诶，谢谢谢谢，我送你们出去。”“阿姨，别送了，你留下看林婉吧，她说不定马上就醒来了。我们有空会再来的。”黎知沐这时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客气回了一句，心底却隐隐想到书精灵说的许愿。也许，只要她能将学悔值降到百分之八十，就可以许愿让林婉恢复如初。林婉，我一定会为了你，好好努力的。李婷婷在病房前为林婉做祷告祈福，黄樱樱忍不住也跟着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起来。病房里出现这么温馨的画面，旁边的老奶奶忍不住泪眼婆娑，伸手擦了擦眼眶边的泪水，吸了吸鼻尖。嘴里念叨着“都不容易，都不容易啊。”回到家里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多，她们俩今天都还没吃晚饭，这会儿一会到家就开始饥肠辘辘，肚子咕噜噜地响起来。黎妈妈微微一笑，“你先去喝点水，我去煮面。”黎知沐揉了揉太阳穴，晚上的风有点大，回来的时候吹得她头疼去厨房煮面，黎爸爸听到动静声，从小知庭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黎知沐坐在客厅里，神情疲惫。轻手轻脚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黎知沐感受到沙发上的深陷。抬起头来，黎爸爸宠溺一笑，他下巴上冒出青色的点点胡须，头发剃得很短。“怎么了？爸爸的乖女儿，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这么疲倦不堪？发生什么事了？”黎知沐看到爸爸，感觉有一股安全感袭卷全身上下，鼻头一酸，莫名觉得很委屈。“爸爸。”她靠在黎爸爸的身上，想起林婉的事情，觉得很烦躁。“嗯，爸爸在。”黎爸爸很有耐心，回答的话非常温柔，让人觉得心安。“爸爸，有你真好。”“那当然啦，爸爸是你们的靠山，你和小知庭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爸爸，爸爸永远都会站在你们这边，妈妈也是。”“爸爸，林婉她出事了。她的腿受伤了，以后不能再跳舞了。她很喜欢很喜欢跳舞，为了跳舞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林婉嘛？是那个爱笑嘻嘻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嘛？怎么会突然腿就受伤了？”“不知道，听李婷婷说是因为在舞台上跳舞，突然台柱倒了，林婉没注意被砸中。”黎爸爸听着，眉心跳了跳，这听着还真挺吓人的。“啊，那这孩子现在醒来了吧？能接受这个事实吗？”黎知沐撅起嘴，挽住爸爸的手臂，将脸蛋靠在爸爸的手臂上，蹭了蹭。“没……没有，她还在昏迷。”黎爸爸拍了拍知沐的肩膀，无声安抚。客厅里很安静，只听到黎妈妈在厨房里砰砰开水龙头切菜的声音，家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的吧。很快，黎妈妈端着一小锅汤面走了出来，上面还有两个荷包蛋和两根火腿肠，汤里还有肉丝紫菜丸子，看着非常丰盛。“哇，快过来，爸爸还没睡啊，那一起过来吃吧。”黎爸爸拉着黎知沐站起来，离开客厅，来到饭桌前，看着这丰盛的汤面，眉眼一动。“诶，真香啊，来，我去拿碗，咱们一起吃。”“好，爸爸，我去拿吧。”“诶。”黎知沐从厨房里拿出小碗，黎妈妈替她们盛面，大家欢欢喜喜吃着面，这面的味道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太饿了，也或许是因为身边有她最爱的爸爸妈妈。“诶，你们在吃什么啊？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