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沐接过书，刚一接过来，书在手心里立刻消失不见，有一束光钻进她手心里。“这是怎么回事？”章静舒觉得疑惑，“那我呢？”书精灵又变了一本书，送到章静舒的手心里。同样慢慢消失不见，变成一束光钻进她手心里。“好啦，你们快去吧，我要休息了，刚变成人形太累了，我要储存能量。”“好。”书精灵闭上眼睛，变成一束光消失了。美术楼的环境比较幽僻，因此没什么人来，还好正是如此，才没人看到她们的情况。黎知沐想现在去办公室，虽然事情发生是在明天，但今天直接送老师去医院检查身体，应该治愈的机会还大些。“阿舒，咱们去老师办公室吧？”“不行，咱们不能直接去。你别忘了，我们不能开口跟他们说话，又不能写字给他们看，过去了总不能傻站着，或者挤眉弄眼吧？”章静舒觉得只要是正常人，要是有人跟她挤眉弄眼说她有生命危险，她还以为那人脑子有问题，该去精神病科呢。黎知沐蹲下来，有些烦躁，那可怎么办，怎么回来了，还不能改变，那也太亏了，白来一遭。“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章静舒直接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她能有什么办法，又不能写字，也不能说话。刚才书精灵给她们看的画面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让她们画画吧？画画，对了，可以画画啊。“诶，阿沐，书精灵只说不能写字说话，又没说不能画画啊。”黎知沐听着章静舒的提议，原本垂头丧气的小脸蛋立即朝气蓬勃，漂亮的圆眼眨巴出光芒来。“这个好，那只能靠你了，要画什么呀？”“把刚才那个画面画下来，但是，这画面给化学老师看，不就是在咒他死嘛，我觉得他没被病死，也要被我们气死。”章静舒嗤笑一声，随即又黯然下来。“这可不是办法，不能这么画。”“刚才书精灵不是说，那个画面是一个提示嘛，肯定是有它的道理。我记得那里面有林恒，有李婷婷，还有方祺。对了，方祺诶，阿舒，你还记得吗？那个方祺可是最讨厌化学老师的，他还哭得那么难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化学老师关系有多好呢。”“嗯，我不怎么清楚，不过，既然你说这个方祺有问题，不然，咱们去找方祺，我去画室拿个画板和纸笔，至少还能画出来表达我们的意图，不然我们也不会手语啊。”“行，你去吧，我坐在这里等你。”“嗯，我马上就来。”章静舒站起身，跑了进去。黎知沐坐在原地，有些百无聊赖，她盯着草丛里的蚂蚁，密密麻麻围成一条线，她低下头凑近观察蚂蚁，发现它们在搬面包渣。这样远远看，要是不像她这样凑近去看的话，还蛮像一个人字。“蚂蚁，嗯，单靠画画是不行的，他们肯定不会相信我们的话，要是让蚂蚁来引路，变成字体，那不就可以让他们相信了！”她有些激动，差点跳起来，勾起唇轻笑，这可真是个好主意。“阿沐，我来啦。”章静舒背着画板走了出来，瞧见黎知沐一脸欢喜的模样，这可跟她进去的时候不一样，表情变化有点大啊。黎知沐凑上前，拉住她往下瞧去，就见地面上蚂蚁围成一条路走着。“咋啦，突然让我看蚂蚁，童心未泯？”“不是，阿舒。你想啊，我们不能写字，单靠画画，也没办法让他们相信我们。但是如果由蚂蚁来变成一个个字体，出现一段话，那大家看到，都会震惊从而产生探索的思考，哪怕有一些人看出我们的把戏，那其他人也会有点相信的。只要有一个人愿意信，去制止这件事的发生，就可以弥补了。”“是啊，这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走。”教学楼的上课铃声响起，黎知沐和章静舒从后门溜了进来，这蚂蚁发出求救的信号，就必须有人一起帮忙，不然她们两个人还不够。吸引蚂蚁变成字体，还要让校园里的同学们看到，引起重视，就得要大，越大越好。林恒将试卷分给黎知沐，看到她刚进来，替她打了个掩护，班主任坐在讲台上昏昏欲睡。“知沐，你去哪里了？不是说，要找我拿竞赛的试题嘛？”“啊……”她自然而然回话，却发现她的声音发不出来，林恒没有一点反应，压根没听到她讲话。“知沐，你怎么不讲话？是怕老师听到嘛？”黎知沐蹙起眉头，伸手拉了拉刚坐下来的章静舒，章静舒开口。“怎么了？”“咦，我可以听到你讲话，但林恒听不到我讲话，怎么会这样？”“书精灵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吧。我们哪怕说话，他们也听不到。”“那怎么办？他们要是要跟我们讲话，我们总不能当做没听到，不回答吧？”林恒见黎知沐看着章静舒，嘴唇上下一直在动，但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完全听不到。“奇怪。”他回到座位上，方祺走了过来。“学霸大人，学霸大人，快看，我今天做试题进步了，前天你教我的这几道题我都做对了。”林恒接过来看了一遍，除了后面大题题目全做错了，其他简单的选择题填空题都答对了，比起之前，进步了太多。俊俏的眉眼间流露出一抹赞赏的笑意。“嗯，真的很不错，继续加油。”方祺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他还能被学霸夸，真有成就感。“谢谢，谢谢学霸大人，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一直耐心教我一道题一道题攻克，我肯定得不到这么多知识。”“没事，也是你自己的功劳，努力就会有收获。”“嘿嘿，感觉我还能再刷几套卷子，我赶紧回去再做题。”“嗯，去吧。”黎知沐看到这幅场景，心里微微一暖，方祺现在的模样，不就是当初她刚努力学习的时候嘛，真是太让人有感而发了。“努力就有收获，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章静舒盯着窗外出神，她在寻找最合适蚂蚁字体的地方，眼睛瞄到了一位蹒跚而行的老人，认真打量了一会儿，怎么有点像化学老师啊。没一下儿，熟悉的咳嗽声响起，像废旧机器勉强运作的声音，很勉强艰难。“阿沐，快看，快，我看到化学老师了，他现在在那里，咱们要不要出去？”黎知沐顺着她看的方向瞥去，一位老人家的背影映照在眼眸里，看起来很沧桑，让人不禁有些莫名心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