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站起来，鼓舞人心地对同事们说：“感谢大家不懈努力，才破获了本市最大，最具有代表性的案件，我们一定要做好收尾工作，不要让犯罪分子有任何可乘之机！”随后，会议室里响起了震耳的掌声，李局在大家的掌声中离开了会议室。李局离开后，罗队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发表最后的结束语道：“虽然救赎之地案情已经找到了真凶，可要知道陈饶和李铭的案件还没有终结，我们依旧不能松懈，要把害死这俩人的凶手找到！”“其实，我已经有些想法。”苏默言站起身来，绕到罗队身边，“直到现在，这个系列案件除了周博文之外，我依旧觉得和仇忠海脱不了干系，他或许还有没交代的事实。”“不可能！”罗队一口否决了苏默言的想法，“在审讯的时候，他完全否认了救赎之地的案情，表示和这个系列案件没有任何关系。你想想，他一个连命都不要的人，又怎么会在乎承认这两条人命？”罗队的分析的确没错，仇忠海如果要承认，早就承认了。那么，剩下的最后一个凶手，究竟是谁呢？第273章 他是谁会议室里瞬间静了下来，大家互相对视着，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答案来。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外面传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门口，随后，一只手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顾队走了进来。“呦，这时开庆功会呢？”顾队脸上带着愁容，目光定格在苏默言的脸上，“苏副队，有人要见你？”“谁？”苏默言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仇忠海。”顾队沉了一口气，“他说有话要告诉你。”“他？”苏默言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他……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我不确定，不过你最好去一趟，说不定可以挖到对我们有利的证据！”顾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苏默言看了看罗队，心中有些忐忑。想到仇忠海认罪之前的傲娇模样，他又怎么会好心要见他？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说不定，这是仇忠海最后的挣扎。“去吧。”罗队拍着苏默言的肩膀，“就算是为了工作奉献，看看那鸟人到底还能闹腾出什么花花肠子。”苏默言沉了一口气，带着罗队对他的期许，带着同事们的期待，他还是同意了这次会面。一路上，苏默言的心情十分沉重，顾队在他耳边唠叨了很多关于仇忠海案情的细节，他脑海里始终都在思考仇忠海的问题，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缉毒队的审讯室和刑侦队的审讯室完全不同，这边比刑侦队看守更加严密，审讯室里的额氛围也更加阴森，四处都透着冷风，吹得人心里发毛。仇忠海被严加看守着，手脚都被铐着，比第一次苏默言见到他的时候精神状态也颓然了不少，可在他的脸上却依然没有“服输”的表现，这才是真正大哥的风范。苏默言推门进来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带有些不屑的语气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有什么小秘密要和我说？”“秘密？”仇忠海阴笑着，“也不算是秘密，至少对你来说，不是。”“好，那我就洗耳恭听。”苏默言双手盘在胸前，坐等他“不算秘密的秘密”。“陈饶。”仇忠海眯缝着眼睛，压低声音笑着说，“你不是想要知道她是谁杀的吗？”“谁？”苏默言紧张地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下问道，“你知道？”仇忠海点着头，微笑着：“对，我知道。是九哥。”“九哥？”苏默言反问，“他究竟是什么人？”这是苏默言第二次听到九哥的名号，上一次是在曹洪波的口中。“想要知道他是谁，那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仇忠海抿嘴笑着，“出卖兄弟的事情我做不出来，虽然他也不是我兄弟！我今天能落的这个下场，也要拜他所赐！”“你把我喊来，专程就是为了这个？”苏默言更加费解，“而且，你怎么知道是九哥杀的？你有什么证据？”“哦，对了……”仇忠海突然话锋一转，直勾勾地盯着苏默言看，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一直和我提起的那个叫什么叶的，看你那么关心，是你什么人？”听到仇忠海说这句话，苏默言缓缓抬起头，和他对视着。透过他的眼神，苏默言看到了他想要表达的深层含义。“她，是八年前缉毒的成员之一，因为某种原因她擅自行动后，造成了我们那次的行动失败，才让你逃脱。”苏默言一字一顿地说道，“也是因为那次行动，她在现场失踪了，八年没有任何消息！我一直以为，是在那次行动中，你带走了她，因为她是警察！”“警、警察？”仇忠海的目光略微闪烁了一下，语气又恢复到正常，“警察又怎么了，她闯进来的时候，被我们射伤了，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你什么意思？”苏默言猛然站起来，抓住仇忠海的肩膀，把他压在椅子上，“说！她究竟怎么了？”“她……”仇忠海又顿了一下，“她被人带走的时候，还有一口气，活没活着，我不知道。”“被谁带走了？”苏默言声音颤抖着呵斥着，“快说！”“九……九哥。”仇忠海缓缓地说了出来。又是九哥，这个九哥在道上究竟是什么名堂！“说！他究竟是谁？就算是掘地三尺，我都要把他挖出来！”苏默言忍不住地吼了一嗓子。苏默言激动得掐住了仇忠海的脖子，外面的人看情况不好，赶快推门走了进来，把苏默言拉倒了一旁。仇忠海猛然咳嗽着，眼神中充满了对苏默言的好奇，他平静了一下心情后，说道：“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可是，就算是你把她找到了，她还会是曾经的她吗？”苏默言被激怒地甩开了同事，再次想要上去问个究竟，又被同事拦了下来。“苏队，不行！”一个同事呵斥着，“打人绝对不行！你冷静一下，一会儿再问。”“该交代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我要求被你们关押。”仇忠海嘴角上扬着，眼神睨视着苏默言说着，“就算你再问，我也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其中一个同事带着仇忠海要离开审讯室。苏默言挣脱开另外一个同事的手，上前抓住仇忠海的下颚，掰着他的挂钩，质问：“还有李铭！说！是不是你害死的？”仇忠海就这样盯着苏默言，看着他情绪一点点崩溃。“说！”苏默言的手上力度加大，“再不说，我就弄死你！”仇忠海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的嘴一张一合地说了一句：“你猜。”随后，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让苏默言毛骨悚然，有种他变成疯子的错觉。随后，仇忠海被两个同事带出了审讯室。苏默言颓然地蹲在了地上，不知所措。时间宛如静止了一般，被仇忠海的一番话说过之后，苏默言连呼吸都会觉得多余。八年了，他竟然一直调查错误。八年了，叶静怡根本没在毒枭的手里。八年了，他们都经历过了什么日子？八年的日日夜夜，苏默言不知道是怎么煎熬过来的。此时的叶静怡，又究竟身在何处？夜，逐渐暗了下来，黑暗笼罩在了苏默言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第274章 爱情的开始午夜，万籁俱寂，第一束阳光穿透地平线，在黑色的幕布上撕扯开了一道光亮的口子，那束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黑色的天幕，逐渐从远方移动过来。阳光，透过浓重的霾，温柔地洒在万物上，被阳光照射过的地方，像被母亲吻过的脸颊，湿润而温暖。古月家楼下停着一辆白色suv车，从车窗里飘出一缕青烟，苏默言在车上已经坐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案情结束了，一切都应当结束了，是时候和古月说清楚了，苏默言也不想永远拖拉下去。一根烟抽完，烟屁从车窗扔出去，苏默言再抬头，恰好看到古月从楼道里走出来的身影。宽大的外套在古月的身上晃动着，她瑟缩着脖子精神状态依旧不佳。古月低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到停在路边的车，直奔公交车站而去。苏默言坐在车上，猛劲儿地按着喇叭，古月回头和他的目光对上。愣了两秒钟，古月蹦跳着朝着苏默言飞奔而来。看到古月上车后摘掉帽子，露出还有写苍白的脸颊，苏默言的心里莫名有些酸疼。他伸出手，拉住了古月的手，轻声地说着：“感冒好点了么？为什么不再多休息两天？”古月眨巴着眼睛，看到苏默言眼底的疲惫，她俏皮地笑着：“因为我知道某人想我，想让我上班！”“某人？你是在说我？”“唔……你自己猜喽！”古月笑了笑，“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上班，专程来接我？”苏默言没有回答，微微一笑。古月思纣了许久，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案子处理的如何了？仇忠海都撂了吗？”苏默言点头承认，决定不在逃避自己的问题。“仇忠海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关于制毒，贩毒一条龙的事情，可是关于我们想要调查的案情一概不知。”苏默言顿了一下，看着古月真诚的目光，“而我们要找的凶手，一直都是周博文，他把我们耍了。”古月有些意外，没想到绕了一圈之后，所有的事情又回到了起点。“那……”古月想要问的话在嘴边停住，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问。昨天在队里，苏默言因为这件事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如果他俩再僵持下去，说不定就闹掰了。苏默言知道古月想要问什么，他抓住古月的手逐渐收紧，力度刚刚好的把她揉捏在掌心。“叶静怡依旧没有消息，仇忠海否认他带走了她，他提供了一个人的名字，让我自己去调查。”“谁？”古月比苏默言还紧张，手心都已经微微有了汗。“九哥。”苏默言低下了头，“慈山的水很深，道上的大哥也不少，可是对于‘九哥’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过，需要打听一阵子才行。”古月眼中激动得闪烁着泪光，她强忍住心里的感情，点了点头。苏默言的手再次收紧，把古月捏得有些疼了。“古月，其实这件事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我知道要懂得怜取眼前人。”苏默言包含神情地看着古月，“我欠你的那句话，一直都没有说，本想着把这个事情做一个了解后，再和你正式表白，可惜或许我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了。拖得太久，我怕你被别人抢走。”听到这句话，噙在古月眼中的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古月不顾一切地扑进了苏默言的怀里，拳头敲击在他的心口。“你啊，你太坏了，总是把我弄哭！”古月娇嗔着，“说那么感人的话，你是把我吃的死死的。”苏默言揉着古月的头发，在她耳边喃喃私语地说道：“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希望你可以保持着自己的这份纯真的心，一直陪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