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娟华自杀死了！”洪峰眼睛紧紧地盯着文介明，一字一顿地说。“不，不可能，不可能！”文介明浑身颤抖，不停地摇头。看着文介明失态的样子，洪峰知道是时候了，于是，洪峰向吴一楠嘟了嘟嘴，吴一楠点了头，然后打开了电脑。“是的，冯娟华死了，是为你死的！”洪峰再次说道。文介华也不说话，眼睛紧盯着洪峰，似乎要从洪峰的脸上读出事情的真假。“不相信是吧。小吴，放下录音让他听听。”吴一楠向洪峰点了点头，然后点开了录音文件。不一会儿，电脑里传来了吴一楠、冯娟华和洪峰的声音。吴一楠的的声音：冯副县长，你们家住在哪里？冯娟华的声音：我们家就住在附近，几分钟就到。二秒钟的空白。吴一楠的声音：“哎，冯副县长，往那里出去，那是大门。冯娟华的声音：“哦？那边出不去吗？可是，我就没想过要出去。吴一楠的声音：冯副县长，洪主任正在等我们呢，我现在是陪你回家拿衣服，如果你不回去了也行，到了省城再买。”三秒钟的空白。吴一楠急促的声音：喂，洪主任，你走赶紧下来，我跟冯副县长在楼下，赶紧！五秒钟的空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喘着粗气的洪峰的声音：冯副县长，你想干嘛？十秒的空白。电梯门打开的声音。电梯的声音。洪峰的声音：走吧，冯副县长，别这样，本来你就没什么事，何必做出要出大事的样子。”冯娟华的声音：我没事，但是文书记有事。洪峰的声音：呵呵，冯副县长，我们马上要出发了，如果你不想回去拿行李的话，就算了。小吴，你去收拾一下，五分钟后，我们马上出发。吴一楠的声音：好的，洪主任，我没什么可收拾的，我拿行李就可以走。五秒钟的空白。冯娟华带着哭腔的声音：洪主任，给我打个电话给文书记……洪峰的声音：到了市里再说吧，现在来不及了，马上要出发。开门的声音。冯娟华的声音：“洪主任，你就让我打一个吧，拨通了我不说话，好不好？洪峰的声音：冯副县长，别折腾了，到了市里你随便怎么打……我们马上出发了。五秒钟的空白。拨打电话的声音。洪峰的声音：喂，小付呀，我们马上下去，车子准备好了吗？一个从电话里传来的很小的声音：我已经在楼下了，你们下来吧。洪峰的声音：好，我们马上下去。关门的声音，拖行李箱的声音。洪峰的声音：小吴，我进房间拿行李，我们马上下去。冯娟华的声音：洪主任，真的不能让我打这个电话吗？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五秒钟后，吴一楠慌乱的声音：不要，冯副县长——录音到此结束。此时的文介明，猛地抬头看着洪峰，咬着牙：“是你们害死了她，你们为什么不让她给我打电话？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她！”文介明说着，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逼洪峰和吴一楠。“害死她的不是我们，是你！她把所有的情都压在你的身上，而你呢，你做了些什么？”“我做了什么？”“你以为婚外情是理所当然的？你以为玩女人是你所应该的？”听着洪峰的话，文介明低下了头。“冯娟华前途无量，靠着自己走上了副县长这个位置，就因为玩什么婚外情，把自己毁了。”“也是我害了他！”文介明终于说了一句歉意的话。“所以，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地交代你所干的事。”“我已经说了，跟那些女人所干的事。我知道，娟华是为了那些女人……”“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她担心你的仕途……她以为，你们玩玩婚外情，不涉及到经济问题，不会影响到各自的仕途……”“所以，除了情之外，在权钱上，她从不为难我，从不跟我要钱要权。”“她为了保住你，把所有的事往自己身上揽，就连婚外婚，这么一个俩人的事情，她都……”“别说了！你说吧，你要我谈什么？”听着文介明颤抖的声音，洪峰知道，文介明内心已经崩溃。“好，谢谢文书记的配合。你认识江山市众山房地产开发公司经理唐开权？“认识，唐开权是我大学同学，在国企工作过，后来他辞职出来搞房地产开发。“你和唐开权有什么交往？“在我担任县委书记之前，我与唐开权没有什么交往。我任县委书记后，在一次城市规划开发会议上，偶然相遇，之后，唐开权不断打电话找我，经常搞一些同学小聚会，交往慢慢多起来。“唐开权求你帮助他解决过什么问题或办过什么事？”“唐开权多次找我为他办事。如：批地皮，批开发项目工程，安排人员等，我都拒绝了。“你谈一下，众山房地产开发公司开发复合县公务员小区建设工程的情况。”“那是1999年底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刚提为县委书记。当时县委、县人民政府决定将东城郊区南段的山岭地建设公务员小区，建筑面积30万平方米，投资3个亿。”“这个款项是公务员集资，还是政府投钱？”“当然是公务员集资。”“工程招标以什么方式招标？”“工程项目是采取公开招投标的方式，选择开发商，当时有4、5家开发商参加投标，众山房地产开发公司参加了投标并中标。“唐开权为开发公务员小区工程是否找过你？“找过。有一次他请我吃饭时，他告诉我想拿到公务员小区工程项目，并要我为他说一说话，他还说他的公司是有实力的，以前开发承建的工程都被评为优质工程。当时，我告诉他必须参加投标，才能有机会拿到公务员小区的工程项目。“这个忙，你帮了吗？”“没有，我只是在办公会议上提了一下。”“什么办公会议？”“书记办公会议，有一次召开如开书记办公会议，市建委汇报公务员小区的开发工作进展情况，谈到几家开发商报名投标时，我在会上专门讲了众山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实力情况，并要市建委注意了解这个公司的开发能力。之后，我曾打电话告诉唐开权做好投标的准备工作。投标前，我也向参加评标人员介绍了众山公司的情况。经过投标竞争，招标组提出倾向众山公司中标的意见，我批示同意了。“众山公司在开发这个工程时找过你吗？”“找过。”“在什么情况下找过你？“在开发公务员小区工程中，因资金不足要停工的时候找过我。”“我当时没时间理他，让他自己想办法。”“然后呢？”“有一段时间确实没有找过我。后来，是银行不给贷款，又的到了我，让帮忙协调资金。”“你帮了忙了？”“是的，我通过县农业银行给他贷款15个亿，用于工程开发。”“唐开权与你有什么经济交往？”“唐开权认为我帮助他公司承揽了公务员小区工程，又协调了贷款，很感谢。要送给我点钱表示一下，被我拒绝了。”“可是,经我们调查,你是收了好处费的”“是的,可那钱不是我直接收的,他们知道我跟文采红好,把钱交给文采红,文采红收了。”“多少钱？”“60万。”“是给现金，还是转账？”“应该是现金？”“应该？什么叫应该？”“因为文采红只告诉我唐开权给了60万元钱，没有把钱交给我。”“你就这样让文采红吞了那60万元？”“我让她退回去，她答应了。我以为她已经退回去了。”“这话怎么说？”“我电话唐开权，让他把钱从文采红那里拿回去。”“结果呢？”“他答应了，后来去了没有，我不知道。”“除了这个工程，你还给唐开权介绍过工程吗？”“没有了！”“合鑫商场这个项目，你没有给他介绍过吗？”洪峰突然崩出了一句。文介明愣了一下，答道：“哦，对了，这个工程我介绍过，但他们没有中标。”“这个工程可是冯娟华主管的，不中标说不过去。”“当时，唐开权确实找过我，但是这件事无却是无能为力。那个时候，我完全被赵福来架空。”“到底赵福来的手上有你多少把柄？”洪峰的话，让文介明愕然，看着洪峰想了一下：“我除了搞女人被他抓现，我经济上没有出格的。”文介明的话，突然想到冯娟华，于是问道：“你和冯娟华被他抓过现？”文介明看着洪峰点了点头：“是的，被他抓过。”“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具体时间忘记了，大概就是娟华当上副县长不久吧。地方就是在市委的那个饭店。”“文介明，是不是你所跟的女人，都被赵福来抓现了？”“不是所有，是我跟有官职的女人，都被他抓了。”“我操，天下竟然有这样的男人，真是个猪锣！”吴一楠在心里骂了一句。“你和哪个女人还被赵福来抓现了？”洪峰问道。“县委组织部长文采红，理平镇镇长郑家娇，大博乡乡长何秀美……”11问：以上说的都是事实吗。答：是。12问：我们做了谈话笔录，你看一下有什么需要修改补充的，如没有，请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