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这个，都是我们家老头子去办理的，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我知道，凭着我们家老头的关系，应该打的折数很低。哦，对了，我们家老头子帮你们买的那套房，打了几折呀？”胖大姐的话，让吴一楠一怔，伸手碰了碰林珑。“哦，好象打了88折吧。”林珑随口说道。“啊，才88折呀，我以为6、7折呢。”胖大姐有点不相信地看了林珑一眼。“大姐，你是说，你们家买房子，打的折数都很低？”吴一楠问道。胖大姐突然压低了声音：“哎，我告诉你，不仅折数低，因为开发商有求于我们家老头，根本就不用我们的钱，直接送我们的。”听着胖大姐的话，吴一楠心里激动万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是大姐你跟越书记的造化呀，主要是你们人好，人家才送的。”吴一楠顺着胖大姐的话，紧拍着。“哎，说实话，对于开发商来说，送一套房算什么？帮他们便宜拿下一块地皮，他们一赚就上千万，甚至上亿。”“他们在政府拿地皮很便宜吗？”“当然了！你看到州山区政府对面那个广场了吗？”“您是说那个小广场吗？”“对，原来就是居民区，开发商看上之后，便找到相关领导协调，以做广场为由，以每亩300元的价格收购。收购之后，做广场的地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做商品房了。你说房地产商赚不赚死？”“可那些居民，政府怎么安顿？”“呵呵，这个呀，房地产商早都合计好了，把这些居民安排到他们的楼盘去，以每平米600元的价格卖给居民。当时江山市的房地产平均价格才500多呀，已经超出平均价格。”“那居民愿意吗？”“不愿意又怎么着？你已经没房子住了，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有居民不妥协的吗？”“当然有了！有到政府门口拉标语的，静坐的。”“后来怎么样？”“后来不了了之呗。你想想，谁能斗得过政府？”“对，大姐你说得对。”“当时，我听说有一户钉子户，就为了这房子的事，跟政府扯上了二年多的时间，最后政府好象也做了妥协，在郊区的一个楼盘，以300元一平米的价格给了他二套房。”“哎，这样的话，其他居民没有意见吗？”“有意见你又能怎么样？政府不承认说是300元，说是和其他居民一样的价格。唉，当年那些居民住进的去的楼盘，现在基本上变成市中心了。楼盘的价格一涨再涨。”“所以说，当年的不好，过了若干年之后，就变成最好了。”吴一楠笑着答道。说话间，三个人来到了一处独门独户的别墅前。“这就是我们家。”胖大姐说着，在包里翻找着锁匙。“啊，是别墅的呀？我以为是套房呢。”吴一楠感叹道。胖大姐笑了笑：“在这个地方，要就要别墅，风水那么好，不要别墅可惜了。”说话间，胖大姐已经打开了门，吴一楠抬头一看，简直了！简直就是一个皇宫！家里全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而且全是海南黄花梨。海南黄花梨是最珍贵的树种，一套六件套的沙发至少都要二十多万。此时的林珑百味俱生，机械地跟在吴一楠后面，也不说话，脸色有点灰暗。“太棒了，这才是真正地享受人生！”吴一楠紧跟在胖大姐的身后，听着她讲解每一处的装修，不停地赞叹着。当三个人来到别墅的第二层的一个房间时，吴一楠被一房间的奇石吸引住了……“哗，这么多奇石，好漂亮呀！”林珑也被眼前琳琅满目的奇石所吸引，看得出来，林珑很喜欢奇石。“这些都是老头子的命呢，他是嗜石如命呵。”胖大姐乐呵呵地说。“去哪弄那么多漂亮的石头呀？”吴一楠问道。“哎，都是朋友送的。还有他那些部下，他们都知道老头子喜欢石头，给老头送的基本都是石头了呵。”看着满满一个大房子的奇石，吴一楠粗略地算了一下，价值不下千万。“越书记是不是经常回这别墅？”吴一楠问道。“回，有空就回这边，就因为这些奇石。”“大姐呀，你们这别墅真是个宝呀，别墅的风水是你看的吗？”“老头子把这房子要下来之后，我才过来看的。我一看就很中意。你看看，后山前水的，多漂亮的房子。”“你们什么时候装修的？”“前年就已经装了，还好吧？”“大姐呀，不是还好吧，是太好了！装修的风格古色古香！特别是那些红木家具，美上天了！”“这套别墅，我们计划退休后就过来住，现在过来住，上班有点远了。”“大姐，听说你们还有几套房，都装了吗？”“还有三套还没装呢，就这套装了。”“哦，对了，你们当年让哪家装修公司装的？”“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装修都是老头一手操办的。”“越书记那么忙，他有时间来装修吗？“他没有时间的，是他那个叫马什么的朋友帮的。”“叫马致福，对吧？”“哎，对的，就是他。马总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现在住的那套也是他帮装的。”“铃——”吴一楠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大姐，我先接个电话。”吴一楠说着，走到了另一个房间。“喂，洪主任好，我跟林珑和越书记的夫人在景秀山庄呢。”“哦，怎么到哪地方去了？哎，哎，你再说一遍，跟谁在那里？”吴一楠压低了声音：“跟越增平的夫人，还有林珑。”“好小子，有你的！回来马上向我汇报。我不打扰你了。”“好的，我回去马上向您汇报。”吴一楠放下洪峰的电话，走出房间，胖大姐和林珑已经下楼去。吴一楠了也跟着走了下来。“大姐，你一脸的福相，所以买的房子都是风水宝地，我也托你们的福，帮我买了那万流芳楼房，那个地方也是风水宝地呀。”“是呀，我就是可惜这死老头不在那个地方买，唉！”“那你另外三套房都在哪呢？”吴一楠紧追着问道。“走吧，我要回去上课了。”林珑突然把话扯开，吴一楠知道，这是林珑故意的。“好的，好的，我也得回去买菜做饭了。”胖大姐笑呵呵地说。“哎，大姐，你不上班了吗？”吴一楠问道。“不上了，早不上了。五年前我就内退在家，反正退休的工资和上班的工资是一样的，我干嘛上班去呀。”胖大姐答道。三个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车子旁。“哎，你们也很有钱呀，开着宝马呢。”胖大姐围着宝马左看右看。“呵呵，大姐，上车吧，小林马上赶回去上班呢。”吴一楠对胖大姐说。看着吴一楠和林珑没有回答自己，胖大姐也不再追问，上得车来，胖大姐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妈，你还在万流芳园吗？我们去接你。”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姑娘的声音。“你们不用过来了，我坐哥哥姐姐的车回去。”胖大姐说完便挂了电话。“你们把我送到市公务员小区吧，我住在那。”胖大姐说道。“好的，这里离公务员小区很近，五分钟到了。”林珑说着，踩了踩油门。不一会儿，车子在公务员小区停了下来。“有时间到家里玩呀。”下了车的胖大姐向吴一楠和林珑挥了挥手。“好的，谢谢大姐，我们走了呵。”吴一楠对胖大姐挥手再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车子刚启动，林珑马上问道。“我是吴一楠呀，在农业局上班。”“你是吴一楠应该没错，你是在农业局上班吗？”“你不相信，你现在可以打农业局办公室电话，问问有没有吴一楠这个人。”林珑突然把车靠边停了下来。“你是不是来调查越增平的？”林珑转过头来看着吴一楠。“林珑，我是男人，男人最敏感的是什么？你也许不懂！你跟我说了那么多，还有你这么年轻有宝马开，有那么好的房子，你以为我傻吗？今天胖大姐的出现，我就完全明白了！如果我不拦着，由着她去的话，你今天怎么收场？”吴一楠不否认也不承认自己就是来调查越增平的，而是把话说得更直接。听着吴一楠的话，林珑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林珑看着吴一楠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是嫌弃，是你太神秘……”“其实，我跟越增平已经有二年的时间没有来往。”“你们是哪一年好上的？”“五年前我们就好上了，那年我才二十四岁，刚大学毕业，什么都不懂。”“应该说越增平对你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不会这么舍得花钱给你买车买房。”“如果拿买车买房来衡量他对我有没有感情，我觉得是不对的。”“为什么？”“他的钱来得太容易了！给我买一辆宝马算什么，买一套房又算什么？”“他那来那么多的钱？”“那么多人供着他，他会缺钱吗？”吴一楠直接问道：“那些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