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便到了厂子外面，一道这里，原本还跟葛磊说说笑笑的王虎立马变了个样子，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受他的影响，葛磊也绷起了脸，摆出一副不太好说话的样子，两人就这样走入了朝阳制药厂之中。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了姚厂长的办公室外面。办公室的门半遮着，里面很安静，没有一点儿的声音，那种感觉就好像里面根本没有人在一样。王虎皱了皱眉眉头，将门的缝隙推大了一些，然后探头看了进去。“王主任，你看什么？我等了你很久了。”王虎闻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葛磊随后跟了进去，在姚厂长说话之前，他伸出手将房门给关上了。姚厂长愣了一下，脸色不变，他朝着葛磊点了点头，说道：“小葛医生，又见面了。”先前姚晓晓对自己的态度并不算好，不过葛磊不会因为姚晓晓的原因而迁怒到姚厂长的身上，至于姚厂长会不会因为姚晓晓而迁怒他，暂时他还看不出来。至少现在姚厂长还没有迁怒他的意思。此时的姚厂长脸上带着笑容，招呼着葛磊和王虎两个坐下来。“小葛医生，一别月余，再次相见，你还是和原来一个样子。”葛磊笑了笑，说道：“姚厂长，你也是。”姚厂长罗里吧嗦地和葛磊废了很多话，但是说来说去，那些话始终不在点子上面。葛磊笑着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嘴角勾起的笑容弧度从头至尾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姚厂长不提药方的事情，葛磊也就不提，端看谁能耗得过谁。葛磊这么不上道，让姚厂长心里面有些烦躁了起来，卖药方的事儿原来是葛磊自己找上门来的，想让他来买他的药药方，可是现在他找他了，他却又摆出这个样子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不想这样卖药一样。他这样子拿乔，让姚厂长的心情变得很不爽。葛磊的表现始终十分的淡定，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姚厂长看到他这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恼怒。不过说来说去，这到底还是葛磊想要卖他们的药，葛磊就是被他们拿捏着的人，他根本就不用着急什么。两个人说了一大堆的废话，说来说去也绕不到点子上，王虎在一旁坐着，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好一会儿之后，他不太确定地开口说道。“那个，姚厂长，你找王虎来不是要说收购药方的事情吗？怎么现在东拉西扯也扯不到那上面去？”听到王虎的话，葛磊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若不是时候不对，他都能给他点个大大的赞，这人虽然平日里脑子也有些乱么唧唧，不过关键时刻倒是十分给力。姚厂长几乎被他给气到了，整个人的脸色迅速地发生了变化。葛磊抬头看向了姚厂长，开口说道：“姚厂长，你大老远地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的吗？”姚厂长的脸色瞬间发生了一些变化，此时他恨不能将自己的牙齿给咬碎了，但是在面对着葛磊的时候，他又不能将心中的情绪流露出来，这心里面实在憋闷地厉害。姚厂长勉强笑了笑：“我倒是忘了这一点了，你上次给我们的那个药方确定有用，现在我们想要将你的这个药方收购了，你看一下多少钱，报个数吧。”葛磊挑了挑眉：“关于现在的市场行情，我并不太清楚，你们能给的价格是多少？我想说的是，这个方子是我家的家传秘方，市场上并没有，既然你们要收，效果自然是确定了的，你们看这个药方能值多少钱。”葛磊又把皮球踢了回去，他自己说出来和药厂方面说出来的收购价又不一样，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属于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风。“不管怎么样，你总归是有个心理价位的，我们要先知道你的打算，才好继续商量下去。”他再一次将皮球踢给了葛磊，似乎打定了注意要在葛磊说出了价格之后，他才会继续跟葛磊谈。看着姚厂长略带虚假的笑容，葛磊笑了笑，开口说道：“姚厂长，前段时间我确实想要将这个药方要给贡献出去，不过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所以我觉得售卖药方的事情已经不是很急了，我想如果你们不是很需要这个药方的话，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大不了我不卖就是。”葛磊这话说的倒是笃定，姚厂长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神情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脑子不够用的王虎身处在其中，觉得眼下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傻子，两人这话说的深奥，他连听都听不懂，更别提插手了。姚厂长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了起来，他根本就没想到葛磊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原本以为很轻易能解决的事情，结果却变得困难重重。若是这由着自己决定，凭着葛磊的态度，姚厂长也不会再收他的药方，可是难就难在秦剑秦部长已经插了这事儿。收购药方的事情还是秦部长给他下达的命令，秦部长下了死命令，绝对要将葛磊手中的药方收过来。他原本是想要为难遗爱葛磊，将药方收购的价格压低一些，但是看到现在葛磊的样子，他似乎是油盐不进的，随便他怎么说，他的态度始终如一。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姚厂长脸上的神情终于恢复了正常。“醒了，你赢了，我把收购价格告诉你。”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葛磊依旧没说话，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存在。其实姚厂长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甘的，在知道对方已经和秦剑挂上了之后，他就应该明白的，现在这样做不过是给他自己找不痛快而已。“你这个药方，确实是极为难得的，药性也很不错，所以厂子里面决定花这个数买你的药方。”说着姚厂长比出了一个数来。当看到他比出的那个数目之后，葛磊愣了一下。姚厂长给出的这个数目叫葛磊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能有其一半的价格就不错了，但没想到对方给的数目却已经超出了葛磊自己的心里价位。果然还是要对方先开口的好，否则的话他一开口就把自己给坑了。见到葛磊陷入了犹豫之中，姚厂长误以为葛磊是嫌这个数有些少了，他的脸色发生了一些变化，随即说道：“小葛医生，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了，否则的话，可能会鸡飞蛋打的。”葛磊摇了摇头，说道：“你误会了。”这个价钱其实已经超出了葛磊的预计，他在想的并不是价格的问题。现在事情差不多已经定下了，葛磊觉得自己还应该把他的条件说一下。“虽然这个秘方给了你们，但是我依旧保留这个药方的使用权，你们放心，我不会将这个秘方告诉其他任何的人，也不会用和你们同名的药物名义使用。”原本葛磊的表现就已经超出了姚厂长的预计，现在他提出这些条件来，更是让姚厂长心生忌惮。姚厂长立即说道：“这不行，你的药方卖给了我们，那你自然已经没有资格再使用这个药方了，如果你继续使用，这药方泄露出去，那又怎么能谈得上是秘方？”葛磊说道：“我必须要有药方的使用权，若是你们不同意，那药方我就不卖了。”姚厂长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他觉得葛磊实在得寸进尺，仗着跟秦剑的关系，所以才想要爬到他头上来作威作福。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葛磊想了想，又开口说道：“你如果不接受这一条也可以，那这药如果大批量生产出来的话，我希望可以在每瓶药上都写上我的名字，著名这个药方来自于我葛磊。”“你别太过分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给你钱，你把药方交给我，从今以后，这药方就属于朝阳制药厂，你没有任何使用权，而这药上面我也不会冠上你的名字的。”话说到这份上，就已经彻底谈崩了。姚厂长气不顺，葛磊也知道他是故意针对自己，继续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姚厂长，既然谈不拢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葛磊说着，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转身便准备离开了。姚厂长见状，咬牙开口说道：“你等一下。”第230章姚厂长的声音从葛磊的身后传了过来, 他停下脚步, 扭头朝着姚厂长看了过去, 依旧是那么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姚厂长见到葛磊这样一副好像是你爱买不买，我无所谓的模样，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处, 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生生将他憋得险些翻了白眼。他能看得出来, 葛磊并不是吓唬他，若是他不依了葛磊的条件，他怕是真地不准备将这药方卖给他了。收购葛磊的药方是秦剑部长下来的死命令，秦部长是他绝对得罪不起的人, 连带着在葛磊面前，他也只敢做些小动作, 并不敢明面跟他对上。姚厂长咬了咬牙, 开口说道：“小葛医生, 你说你年纪不大, 怎么脾气这么急躁？我不也没有说不收你的药方么？你先坐下来, 我们慢慢说。”葛磊挑了挑眉,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姚厂长, 似乎是要看进他的心里面去。被他这么看着, 姚厂长心里面隔音地厉害, 可是表面上却仍旧要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见葛磊没有坐下的意思, 他便知道葛磊是在等自己准确的回答，他暗骂了一声小狐狸，咬牙说道。“你的第一个条件我答应你，你依旧可以使用这个药方，但是我们丑话说在前面，你使用的时候不能冠以我们朝阳制药厂生产出来的药物名字，不能让仍和人联想到这你的药和我们以后生产出来的药有任何的关系，你能不能做到这一点？”葛磊点头说道：“我自然能做到的。”他们已经达成了口头协议，这件事情基本上就已经定了，之后只要将合同准备好，签订了就成。协议是姚厂长这边制定的，葛磊表示，出了他先前提出的那些之外，其他的条款皆由对方制定，他不发表任何意见。姚厂长起草了一个简单的协议，大致地跟葛磊说了一下内容，葛磊听过之后，表示自己没有意见，确定了他的意见之后，剩下的事情则全都交给了姚厂长来处理。“姚厂长，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这些天我会住在虎哥姐姐的招待所里面，等到协议确定了，你然虎哥告诉我就成。”姚厂长点了点头，看着葛磊跟王虎两个离开了他的办公室。等到两人都走了之后，姚厂长脸上的那些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那种憋屈的愤怒感再也压抑不住了。他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猛地摔到了地上，搪瓷茶缸滚落在地，顺着水泥地面踢里哐啷地滚圆了，里面的茶叶水糟蹋地满屋子都是。他当厂长这么多年，当然也不是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只是平时吃亏都是吃在一些比自己权势地位更高的人手中，在那些人的面前忍气吞声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在葛磊这么个小人物面前忍气吞声。姚厂长觉得有些气不顺，越想这胸口便越疼得厉害。只是眼下情况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就算是有再多的不甘都不行，毕竟这次，葛磊身后站的人是秦剑部长。他的药方经过秦部长的验证，已经证明了其笑容，若是经过他们的药厂生产，在大力推广出去的话，一定能造福更多的人。这种药虽然说是治疗褥疮的，可是褥疮说白了也就跟伤口溃烂同属一种疾病，这种药说不定还能治疗其他的病症，只要操作得当，他这个厂长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姚厂长的心中翻涌而出，此时此刻他自己也终于反应过来。其实严格说起来，他针对葛磊也是没必要的事情，不仅收购药方也不是自己出钱，而且说来说去这件事儿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他先前是钻进了牛角尖里面，犯了糊涂。将这想法理清楚了之，姚厂长松了一口气，情绪终于恢复了正常，他开始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等到冷静下来之后，姚厂长突然想起了先前孟主任给了他的资料，那时候他清楚地记得孟主任跟他说葛磊的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效果。他当时也是因为孟主任的说法才歇了要购买葛磊药的心思。然而就在自己歇了购买葛磊药方心思以后，过了没多久的时间请，秦剑部长那边就给他下达了命令，叫他加紧收购葛磊的秘方。之后他又让孟主任继续研究那些药，在说明了秦部长那边儿已经证明了效果之后，孟主任才给了他一份完全相反的资料。姚厂长知道隶属于研发部的孟主任一直都有一些小心思，不过人都是自私的，无私奉献的人毕竟是少数，有些小心思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但是让姚厂长不能容忍的是，孟主任竟然把小心思用到这样子的地方来，明明药是有效果的，但是他却说药是没有效果的，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